得寸进尺说的就是宋冬雨,前一晚,她撩拨得武轩夔差点失控,让两人真的圆房,之后她就再也不掩饰自己性子中恶劣和固执的那一面。
现在无论他走到哪儿,她几乎就会跟到哪儿,即使外头大雪纷飞,也无法阻挡她要拿下他的决心。
她的目标是,不让他自个儿心甘情愿地把裤子月兑了,就算她输!
武轩夔头疼得很,可是她的确没再像那天晚上一样对他下药了,只是每天睁着一双大眼,正大光明的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眼里有着誓在必得的光芒,像是冬日里的野兽,对着眼前的猎物散发着满满的绿光。
山上那儿他这几日不再去了,又不能整日待在屋子里,因为那日面里被下药的阴影还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忍上一回,却不见得能够忍上第二回。
可她的锲而不舍不只落实在拿下他的这件事情上头,在跟着他不畏寒冷四处走动的时候,眼睛也总是不安分地四处滴溜溜的转着,她毫不害羞的盘算着,范本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多比较比较,才能开出真正对患者有用的妙方。
武轩夔对于她看到村里人,尤其是男人,第一眼看脸,第二眼就看人家的下三路这一点实在很无奈。
当然,他不会承认心中有一把暗火在燃烧。
不过宋冬雨对于人的情绪转变特别敏感,在她又扫了某个大叔下三路,且多看了几眼后,发现某人变得几近铁青的脸色,她还是猜到了他心中的不悦。
她轻握着他的手,指尖挠着他的手掌心,调皮地眨了眨眼,说道:“别气了,不过就是看看罢了,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我还能真做些什么不成?”
武轩夔被她挠得一颗心又麻又痒,顿时也顾不得就在大街上,拉着人就往边上的小林里头钻。
虽说入了冬,小树林里少了繁茂的枝叶遮掩,可是稀疏的枝桠多多少少还是能够遮掩住两人的身影和动作,当然,他不是想做什么岀格的事,否刚也不会就近找这样的地方了,可是被拉进小树林里的木冬雨,想法就没那么纯洁了,她的眼神立即往他的瞟去,嘿嘿笑道:“这样不好吧,我们回家里再……要不外头这么冷,冻伤了就不好了。”
武轩夔无奈的看着她,“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还有,以后别老是往别的男人的下头看了。”
“我现在脑子里都只剩上那话儿了,再说了,要是你肯让我看一眼,我有需要去看别人的吗?”
他快被她弄得没脾气了,伸手将她紧紧拨进怀中,那重重的力道满是压抑后的无奈,他叹了旦气道:“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难道你不知道为了不碰你,我有多么忍耐吗?”
这个小泵娘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突然被他紧紧地搂进怀里,宋冬雨原本想要小小挣扎一下,但是听着他如此无奈的低喃,她便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过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嘟囔一番,“你要是从了我,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武轩夔摇头失笑,“我是为你好,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我不明白。”这话她是说真的,她确实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天大的苦衷,他难道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越会勾起她的好奇心吗?
宋冬雨抬头瞅着他,他的眼里一样有她,那样的感情也不像作假,偏偏他却比她自个儿还要更看重她的清白。
她咬咬牙,脚一踮,粉唇却只贴到他的下巴,不过她没放弃,手往他的颈项一拉,逼迫他低头下来,两人的唇再也没有距离的紧紧相贴。
她天资聪颖,学习速度快,马上就学他昨天吻她的方式,探出小舌舌忝着他的唇瓣,而后钻进他口中,与他的舌交缠,虽然她的动作仍显得青涩,却也够刺激了。
天气寒冷,可是两因为肌肤相触,彼此都觉得热了起来,武轩夔想要绩束这个吻,可是宋冬雨却不愿意,双脚往他身上攀,手还大胆地往他的后脑枚一压,他哼了一声,终于放弃了抵抗,反客为主。
一吻方休,他气喘吁吁的扶着她站好,她的双颊潮红,眼神还迷蒙得很,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方才做了什么“好事”,让他又是痛恨自己的控制力不足,又是叹息这小泵娘对他的影响。
确定她稳了,武轩夔马上退后几步,就怕她又照着刚刚的法子再来一次,每一次两人的亲近都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一次无法继续忍耐下去的时候他会打破自己承诺过的事情,让两人真的做到最后一步。
宋冬雨舌忝了舌忝唇,看着他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她微眯起双眸,没好气地道:“退后什么?你自己没感觉吗?你嘴巴说的和你身子的反应可对不上啊!你刚刚也没有不喜欢的,对不?”
他不主动,那她主动也行,只要最后一步他能够主动自个儿来,就不算她自己投怀送抱吧。
武轩夔黝黑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红,但还是没有接近不断发出勾引讯号的宋冬雨,反而又退后了两步,接着转头使出轻功飞奔离开。
他这样的反应让宋冬雨看傻了眼,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喊,“等等!”可是哪里还拦得住男人的步。
她气得踹了一边的树干一脚,从树梢上落上了一大团的雪,撒了她满头满脸,让她更是气得小脸发红。
“好样的!我要是睡不到你,我宋冬雨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她恨恨地在心中发誓。
那一天之后,两人陷入一人躲避一人半冷战的状态,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得让人无所适从,逼得武轩夔即使在大冷天,也要拎起锄头往自家的菜地去,而身后依然有个锲而不舍的小尾巴。
他原以为她没多久就会觉得又冷又无趣,自个儿闹着要回屋子里去,谁知道半路遇到一对在吵架的男女,瞬间就勾住了她的目光,脸上连半点不耐烦都没了。
那对男女还是熟人,两人站在村子里的水洼边上争执,在看见武轩夔和宋冬雨时,那男人没什么反应,但那妇人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变得凶恶,直直朝他们奔了过来。
武轩夔脸色一沉,拦住了想往宋冬雨脸上挠的手,严的质问道:“云花,你这是做什么?第一回见你嫂子,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武云花呸了一声,看着一脸稚女敕、气色很好的宋冬雨,又想起自己这几日来的遭遇,更是恨到不行。
“谁承认她是我嫂子了?不过就是一个窑子里跑出来的姑娘,还是个扫把星,上一回卢嬷嬷带人来抓人,结果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妖法,让卢嬷嬷回去差点都病死了。”
武轩夔眸光一暗,马上想到宋冬雨下药的本事,连他都会在不经意之间中了她的药,就更别提那个什么卢嬷嬷了。
只不过被指着鼻子骂的人毕竟还是他明面上的媳妇儿,不管如何他还是得替她说话。
“上回那不过是场误会,而且事实到底如何,你和大伯娘心知肚明。”他冷淡地看着武云花,把她做贼喊抓贼的把戏看得透透的。
对于这个不甚熟稔的堂妹,他虽然没有特意关心过,可也从爱炫耀的大伯娘嘴里知晓一二,说是进城里找了份好差事,可说穿了不过就是厨房里的一个帮工罢了,至于被武大娘吹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姻缘,也只是跟厨房里一个小避事的儿子成了亲。
现在这对夫妻大冬日的不在城里好好的窝着,跑到这偏僻的村子里吵嚷,想来是上回想要宋冬雨的消息给那知县夫人讨个好,却没想到马屁没拍成,惹了一身的腥吧!
武云花向来看不起这个被收养在自家的堂哥,这回她要教训人被拦了,还被反讽了几句,她哪里受得住,恨恨地瞪着武轩大妻俩。“误不误会的我不管,可今儿个这贱人我肯定是要绑回城里的,要不咱们一个清清白白的村子,有了这样的人待着,那可不是一家子的事,是一村子的脸面都要给丢没了。”
她一下子就把自己那一点私心给上升到整个村子了,就是不想让他还能找出理由推卸。
就她的想法,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从窑子里跑出来的姑娘她不管,总之,夫人的人说是,那就是了,她上回没把消息传好,不知道这贱人还有几分本事,结果害得卢嬷嬷吐血而归,不只夫人那儿没能交代,就是卢嬷嬷等人也恨上了她,让她公公的差事差点就没了不说,自家男人的差事也处处碰壁,气得婆婆整天指桑骂槐的说娶了个搅家精,就连她到府里当差,那些人也是冷言冷语的嘲讽着。
这对向来自认为活得比别人都要好的武云花气恨极了,请了假就赶回了村子里,她就不信了,不过十来年不见,一个小丫头片子,真能使出什么妖法来。
她算盘打得挺好的,要真把卢嬷嬷办不好的差事给办利索了,到时候不只换回了自个儿的脸面,在夫人跟前也能被多看一眼。
只是没想到别人也就算了,扯自个儿后腿的,先是自己的丈夫,另外一个就是被这狐媚子给欺了心的堂哥,要不看着那狐媚子娇娇弱弱的模样,哪里会是习惯干活的她的对手?
“闭嘴!什么时候村子的清白还得要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来说话了。”武轩夔冷着脸看着自鸣得意的武云花,觉得大伯娘教孩子果然不行,不是懦弱不堪,就是像这般仗着小势就瞧不起人。
武云花本来就瞧不起他,从军几年回来,破相了不说,隔三差五的往处跑,除了修整他家的老宅子,也没见挣了多少钱,喊他一声哥那都还是给他面子,但若是他要在她面前摆谱指指点点,那是没门儿!
“你这是被迷了心窍,就这样的狐媚子有啥好的?若真是个好的,会连知县夫人都瞧不下去?人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不得她娘也是个不正经的,要不然怎么没个生计就带着一个孩子住在村子里,还不知道村子里都是怎么说的呢!”武云花不知收敛两字为何物,凭着以前听来的闲话,加上从卢嬷嬷嘴里透露出的一丁半点,拼凑出自以为的一出大戏。
闻言,武轩夔心知无法再拦着宋冬雨了。
宋冬雨本是抱着看疯狗的眼神看着武云花,可是听到她把她娘也给扯了进来,还乱说话,她深深觉得这种人必须受点教训,才会明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
宋冬雨往前走了几步,冷冷地对上武云花的鄙视眼神,“看来你娘还没教会你该怎么说人话。”
武云花连武轩夔都不放在眼里了,对宋冬雨更是不放在心上,见她一开口就嘲讽自己没家教,武云花的爆脾气一点就着,伸了瓜子就要让眼前这个说大话的狐媚子好看。
就在武云花认定自己这回肯定能够好好教训宋冬雨时,双手却突然被定在半空中,而且她想要大声斥骂的时候,发现自己嘴巴开开阖阖的,却无法发岀声音,就像突然变成了哑巴。
武云花在试了几次后,发现还是说不出话来时,眼底不意外的闪过了惶恐,对宋冬雨也有了忌惮。
“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这村子里是这样想我和我娘的,嗯。”宋冬雨故意拉长了属音,冷冷的眸光依旧瞪着她。
这些年,师父总压着她,让她多多行善,想让她尽快忘记曾经附在她心中的魔障,不再被那些阴暗的情绪所扰。
有时候她也以为随着十年过去,或许她真的都放下了,但是如今被武云花这么一激,还牵扯到她娘亲,她才知道她不是真的遗忘放下了,只是强硬地把这样的情绪压在心底罢了。
“我原来是不想动手的,就你这样的还不配,可是你自个儿说说,怎么有人的嘴就能这么惹人厌呢?”宋冬雨微笑着,将她轻轻一推,她就像个无知无觉的塑像一般,直直的就要往地上摔去。
从刚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在武云花满脸惊恐的摔到地上的时候,总算伸手往前一捞,将人给接住了。
方有财虽然不满妻子为了争功而回村子里绑人的羊动,可再怎么说,也是回床共枕多年的媳妇儿,被人这样欺负了,他也不能再保持沉默。
看着宋冬雨那明显稚女敕的脸蛋,他摇头指责道:“姑娘,我媳妇儿即使话说得不好听,可毕竟对你也没有损失,你又何必使出这样的阴招,未免太过狠毒。”
方有财说话带着点文气,不知道的,会以为他是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