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距离刺客行刺已有十多天了,侯府里的气氛仍是低迷,严律虽不到像他父亲一样要关禁闭的程度,但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除了去兵部外,其余时间都待在府里,都让身边待着人,免得严笙一遭毒手,他就受到真凶的栽赃。
这天夜里,方浣露挑夜灯苦思案情,虽然严笙嫌她能力不足,不想让她插手调查,但她知道他是怕她遭遇危险,才不想让她插手,不过都说夫唱妇随,她起码可以帮他动动脑吧,只要尽快找出凶手,就能让他免于凶手的危害。
只是,方浣露都想得脑袋快烧掉了,也想不出谁有嫌疑,她不禁抱头呐喊道:“真凶到底是谁呀?早知道在穿越前就多看点推理小说了……”
严笙敲了记她的脑袋,毒舌的损道:“凭你这颗脑袋,看再多推理小说都没救。”
“什么嘛,我也是很认真想帮你找出凶手的好不好……”方浣露揉揉被敲疼的头,埋怨道。
“总之,你二堂弟说什么除掉大房和二房,最后得利的是三房这种话绝对是胡说八道,三老爷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害人的!”她斩钉截铁的道。
听到严笙转述给她听的话后,方浣露一直为三房愤慨不平。
严笙反问道:“你怎么觉得不可能?”
方浣露理所当然的道:“这是当然了,他们那家子是那么淡泊名利,京儿还说要跟他爹一样当夫子教贫穷孩子读书呢,哪有想当侯爷的野心,而且我认识他们三年了,这三年来受到三房不少照顾,我知道三房是没有野心的!”
严笙虽然想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事实上和三房相处过的人都这么认为,三房他都调查过了,不只三老爷平常会到贫民区教小孩念书,三太太和严京也会一块去帮忙,像是煮些热食分送给那些人,不像是对爵位名利感兴趣的人。
那么,倘若真凶不是二房和三房,会是那些姨娘及庶出的子女吗?
只是,他们有杀他的动机吗?
杀人是必须有动机的,杀了他,对他们有何好处?还不如巴着他讨好他来得有用,也更轻易,就像今天他和三房的人在闲聊时,他们一个个都靠上来,想和他这个侯爷攀关系,据他调查,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有动机或有嫌疑杀他的人,而且,也没那种能耐。
那个真凶,必定是符合平常能接近他,且擅用毒物,这两个条件的人。
真凶从儿时就对原主下的毒、梅酒里的毒,以及让刘聪猝死的毒,这三种毒的共同点都是罕见毒,坊间是拿不到的,足见真凶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行事相当谨慎狡猾,任他查遍了他院落里的人以及各院里的人,也查不到与真凶有连系的眼线或可疑人物,那人就这么继续藏匿在侯府当中。
不过,真凶再狡猾还是露出了一丝破绽,现在已经证实刘聪是被毒死的,只要查出刘聪死去前有谁接近过他,就能找到线索突破。
另外,他查到了刘聪有个分开多年的女儿,那个女儿竟在刘聪还完赌债后便离奇失踪了,有人说看到她被几个男人带走了,他想,真凶有可能是掐住刘聪的女儿这个弱点,才让身为二老爷多年心月复的刘聪不惜背叛他,只要刘聪的女儿还活着,他就能找到她,得到更多线索。
而二房短少的那笔钱,据二太太的说法,在二老爷出事前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也就是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那笔钱,想必偷钱的定是在他们院子里服侍的人,才能极熟悉藏钱处,那么毒物能悄悄被放进二老爷的房里,也不是件困难的事,刚好同个时间点,二太太身边有个伺候多年的丫鬟无故跑了,让他觉得有异,正派人追捕中。
严笙相信,不管真凶再沉得住气、多会隐藏自己,只要他一点一滴的寻找线索,抽丝剥茧,他一定能逮住对方。
至于女刺客的部分,严笙已经和他们的头子连系上了,那是个叫啸虎帮的杀手组织,他们的头子说,是底下人没长眼私接了这案子,他们并不想和他以及康王作对,愿意提供买凶人的线索,只要求把女刺客送回,严笙已和他们达成协议。
“凶手到底是谁啊,我快疯了!”
严笙看方浣露挤破头也想不出来,不客气的损道:“死心吧,你的智商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你若想得出来,猪都会飞了,别浪费时间,过来帮我换药。”
“也太过分了……”方浣露不满的嘟高嘴,但还是乖顺的过去帮他换药,这阵子以来,都是她帮他换药的。
在刺客事件过后,严笙的院落可说是戒备森严,用的药都是康王派人送来的,也都不假他人之手的送到严笙面前,以防中途被调包,方浣露也恢复为严笙煮三餐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她亲自煮饭会比较安心。
这会儿,方浣露已月兑下严笙的袍子,她很难克制自己不去看他的胸膛和小肮,虽不到六块肌的雄壮威武,但平常有在练拳击与健身的他仍很结实,方浣露在流出口水前赶紧绕到他背后看他的伤处。
每次替他换药时,方浣露看到那道伤口总是难掩愧疚,今天看到他的伤好了大半,愈合的情况良好,其它小伤也都好了,她开心的道:“太好了,你的伤快好了,康王派人送来的药真是灵丹妙药……”
她的话戛然而止,脸蛋变得红润,她想到他说过,等他伤好后要圆房的事。
其实在他们两人在互表心意后,因为严笙这个侯爷除了查案和巡视封地外也没其它事做,比当总裁时还悠闲,两人便总黏在一块,不免天雷勾动地火,严笙想到就会吻她,她也很投入的回应,等一入夜,她更能感受到他的热情,吻得更激烈,好似快被他一口吞下月复,虽然圆房是迟早之事,可是她光想到就好害羞……
“怎么了?”严笙听她忽然止住声音,转过头查看,就见她脸上泛着可疑的红。
方浣露不敢直视他,心虚的低头道:“没事,夜深了,早点睡吧。”她简直想把头给埋在土里,手忙脚乱的收拾起药箱。
他的伤都还没全好,她在想什么圆房的事,少胡思乱想了!
严笙对上她可疑的红脸,想起她说的两句话,黑眸猛地加深。
方浣露将药箱收好,胡乱帮他穿上袍子,又故意东模西模一阵子,才肯月兑下外衣爬上床睡觉,她马上感觉到他偎了过来,她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总会在睡前给她一个炽热的晚安吻,这次也和平常一样吧?
不对,他的手在模哪里!方浣露捉紧她的衣带。
“别大惊小敝,你不是在催促着我快圆房吗?”严笙居高临下的压着她,有点不耐的道。
“我哪有!”方浣露慌张的瞪他。
“我之前说过,等我伤好后就要圆房的,你刚刚不就在提醒我吗?”严笙恶劣一笑。
方浣露脸都充血了,声音变小道:“那又不是提醒,而且你的伤又还没完全好……”
“差不多快好了。”严笙说完,快手月兑下她的中衣,丢了出去。
方浣露死命捉紧身上裹胸的肚兜,“可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以为这段日子我没碰你,真的只是因为受伤吗?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准备了!”严笙每天都和喜欢的女人睡在一起,哪可能只有一个吻就满足了,何况他们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也看得出来她并不排斥他的碰触,拖到现在已经很体恤她了。
方浣露奋力抵抗,“可是……从我们表白后到现在,才过了十多天,按照正常进度,我们要先交往一阵子再……”
“我们已经成亲三年了。”严笙郑重提醒道。
“可、可是……”方浣露还想找理由拖延。
“别忘了,老太君要我娶平妻,虽被我摆平了,但不代表老太君哪天又冒出这主意,所以,你还是快替我生个儿子吧,有了孩子,你才能母凭子贵,我也不必被逼着娶平妻。”严笙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嘛,所以她不跟他圆房,她没生孩子,他就会被逼着娶另一个女人,这都是她的错了?
“可是……”方浣露咬着唇。
“难道你讨厌我碰你吗?”严笙不得不这么想,顿时深受打击,他以为,她是愿意和他有进一步亲密接触的……
“不是的,是因为……因为我会害羞嘛!”方浣露捂着脸丢脸的说,她很难想象和他袒裎相见的样子,她怕她会害臊到昏过去。
严笙顿时失笑,幸好不是被讨厌了,“那熄灯吧。”
方浣露马上惊慌道:“欸?要熄灯?”
“原来娘子喜欢亮着的时候圆房,娘子真大胆。”严笙调侃道。
他在胡说什么!“不是的,你明知道我怕黑!”
严笙倾,在她耳边邪气的道:“那,我们全身都用被子盖住就好了,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你唯一要做的事只有……专心看着我的眼睛就好了。”
“看着你的眼睛……”那么的迷人、那么的邪恶、那么的灼亮……方浣露有些醉了,也被他哄骗成功了。
这晚,严笙终于如愿以偿的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