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吗?我也很期待呢!”东风雪桐很是兴奋的说,完全不把司徒霙不屑的态度放在心上,然后主动牵起凤倚槐的手,“欸,凤大哥,你也要参加比武吗?”
“麻烦。”凤倚槐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关心的问:“扭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东风雪桐十分难得的露出害羞的表情,低下头,耳根子也有些发红。
前些日子她扭伤了脚,因为伤势有些严重,再加上赶路的关系,迟迟未痊愈。
凤倚槐也不知怎么了,居然说要背着她赶路,最后在她的坚持之下,他并没有真的这么做。不过夜里休息时,他会体贴的替她推拿扭伤的部位。想起他的碰触,还有他炽热的体温……她忍不住贝起一抹极浅的笑容。
看不出来他这个大冰块竟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哪!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和他在一起了。
喜欢?等等,她应该是对他有兴趣,才会一直跟着他吧?
喜欢?这是怎么回事?算了,她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很快的收敛笑容,她看了看凤倚槐,眼神却还是有些闪避。
“东风少侠,再怎么说,你也是个男子,这么握着倚槐大哥的手,似乎不太好吧?”看见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司徒霙有点吃味的说。东风海也未免太大胆了,居然毫不顾忌的握住倚槐大哥的手,难道不怕别人看笑话?
“有什么关系?司徒掌门若喜欢,不妨如法炮制。”东风雪桐一脸无所谓的说。
凤倚槐都没说话了,司徒霙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爱这样拉着凤倚槐的手,他的手好大、好暖,包围在他的大掌之下,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起初,凤倚槐也是不怎么愿意让她这样牵着,总会奋力摆月兑她的纠缠。
后来,也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拿她没办法,只好就这么随她去。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当两人走在大街上,被别人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时,他的脸上还是会露出很难看的表情。
每回看到他那样的表情时,她都会忍不住想躲起来偷笑。
大部分时间,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所以她都会千方百计的整他,想看看他其他的样子。
哎呀!她怎么好像越来越爱盯着他的脸?
仔细看看,这家伙虽然冷峻了些,但长得其实还挺好看的……特别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
疯了、疯了,她不是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的吗?怎么偏偏对这家伙……
不对,她对他的“兴趣”,应该只是整人的乐趣罢了,绝对不会是……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发热的脑袋暂时冷静下来。
这种麻烦的问题,还是别想了,越想越乱。
听到东风雪桐的提议,凤倚槐轻声斥责,“别胡闹。”他一手牵一个人,这样还能看吗?他又不是在带娃儿逛街。
他的视线再度落在那只牵着他的大手的小手上。这些日子,她一逮着机会,就会主动牵着他。
虽然不习惯,但是他也不怎么讨厌。
她的手好小、好软,他难得的用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握着她,总觉得好像在无形之中也握住了什么。
“啊……”对于他这样的行径,东风雪桐感到很惊讶,脸颊也没来由的感到一股燥热。她脸红个什么劲儿?真是疯了。
“东风少侠、倚槐大哥,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大厅吧!”察觉他们两人周围好像环绕着某种不知名的气氛,司徒霙的心里就不怎么痛快。
她就是不喜欢瞧见倚槐大哥和别人亲密的样子,特别是东风海这个男人。
“对、对、对,赶快进去,顺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我的肚子又饿了。”
东风雪桐很没气质的开口,“快,凤大哥,快点。”她硬是拉着凤倚槐向前走。
“你……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子,就不信倚槐大哥真的喜爱你这样的男人,而对我这个娇滴滴的女子不屑一顾。”跟在后头的司徒霙不满意的低语着。
云华派,是个历史悠久的门派,现任掌门华延松,年方五十,武功莫测高深,是蝉联两届的武林盟主,据说擅长使剑,但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独门绝招。又或者说,应该是当今还没有人能够逼他使出独门绝招。
云华派大厅,除了来自各大门派的高手,也聚集了一些来自其他地方的武林人士,大部分的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难得齐聚一堂的武林豪杰,热络的交谈着,并期许能和对方在比武擂台上好好较量一番。
“欸,凤大哥,我肚子饿了,这里难道不供应膳食?我可是没有食物就活不下去的啊!”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东风雪桐没好气的抱怨着。
大厅里的这些人,她没一个认识的,更没兴趣和他们东拉西扯,说那么多废话,只会让她的肚子更饿而已。
啊!如果真的没东西吃的话,她就要去厨房看看了。
“闭嘴。”凤倚槐瞪了东风雪桐一眼,看来她早就忘记来武林大会的目的了。
他们上白云山,可是为了找出毒杀事件的主谋,不是为了吃东西。
他环视四周,要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从这么多人之中找出凶手,还真是有些困难啊!
“东风少侠,你别这么丢脸行吗?我还真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和你一道来的。”
司徒霙受不了的说。这个东风海……真是教人生气啊!
“大方承认自己肚子饿了,有什么不对?”肚子饿也不行吗?她是哪里碍到这位司徒掌门了?
“你……懒得和你说。”司徒霙别开脸,不愿再和东风雪桐说话。
这时,她不经意的瞥见了人群之中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
这人……是谁呢?长得还真是好看呢!她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正想过去和他聊上几句时,他却意外的朝他们走来。
懊不会是他也有意思想要认识她?
司徒霙露出很美丽的笑容,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名貌似潘安的男子确实是要来和他们攀谈,不过对象不是司徒霙,而是东风雪桐。
“雪桐。”男子也就是东风湍,一看到妹妹,便走上前,热络的跟她打招呼,再看到她身旁的凤倚槐,视线不自觉的多停留了一下。
这个男子……
“五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几日不见,我好想你呢!”东风雪桐放开了凤倚槐的手,热情的给了东风湍一个拥抱。
离开东风堡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确实很想念堡里的那些兄弟,特别是对她最好的五哥。
她像只猫儿一样对着许久未见的五哥撒娇,五哥抱起来还真是舒服,而且身上的气味也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只是……好像和凤倚槐有点不同。
是哪里不同呢?
她努力的回想着,发现虽然他和其他四个哥哥一样同为练武的人,身上却没有令人讨厌的汗臭味,而且……他的胸膛似乎比五哥还要结实些。
想着想着,她的脸又莫名的发热。
东风湍看着怀中脸颊泛红的妹妹,不由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向来孩子气的雪桐,好像也渐渐懂得男女情事了。
对东风雪桐和东风湍的兄妹关系毫不知情的凤倚槐,在看见这一幕时,顿时感到万分不愉快。
这男人是什么人?和东风雪桐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亲密的搂着她?一连串的问题不能控制的浮上脑海,他想问,也想知道,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她?她在他心里的分量不知不觉的变重了吗?
他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当她放开他的手时,他竟感到一阵空虚,好像心里头有什么东西也同时被她带走了。
“敢问这位少侠怎么称呼?”在一旁看得眼红的司徒霙没有注意到东风湍那一声“雪桐”,按捺不住心里那股怨气,硬是介入两人之中。
“我姓楚,单名一个湍字。”东风湍胡诌一个姓,故意不说出自己叫“东风湍”的原因,是不想让那个脸色很难看的男子这么早就知道他和雪桐的关系。
看那名男子的样子,似乎对雪桐在意得很,也误会了他和雪桐的关系……
就让他这样误会下去好了,如果能够因此促成一桩美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五哥,你……”东风雪桐古怪的看了东风湍一眼。哥哥怎么撒起了谎?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不过也没有直接点破就是了。
“这位公子,敢问大名?”东风湍放开东风雪桐,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始终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放开妹妹比较安全。
“凤倚槐。”凤倚槐看着东风湍,有种像是在看敌人的感觉。
乍然听见他的名字,东风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旋即又恢复自然。
凤倚槐啊……大内第一高手,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凤公子吗?这段日子多谢你照顾雪桐,她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还好。”听楚湍说话的口吻,好像和东风雪桐很亲密,让凤倚槐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烧得更旺了。
这家伙喊她“雪桐”,那他一定也知道她是女儿身。那么她脆弱的模样,他是否也曾经瞧过?甚至像他一样在她落泪时忍不住吻了她?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就好。”东风湍依旧微笑着。看来这位凤公子也知道雪桐是女子,而且……他似乎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在意他和雪桐之间的关系。
“楚少侠和东风少侠可是旧识?”司徒霙硬是要插上一句话。
她真的不懂,东风海明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男子,怎么楚湍和倚槐大哥都这么在意他?
等等,她刚刚好像听见楚湍喊了一声“雪桐”……这雪桐指的该不会就是东风海吧?
他……他当真是个女人?
“是啊!我和她认识多年了,而且交情匪浅。”东风湍刻意火上加油。
顿时,凤倚槐的脸色更糟了。
“东风海,你……”司徒霙毫无预警的模了下东风雪桐的胸口,“你……真的是个女人!”她大呼出声,同时感到愤怒。这个东风海,难怪扮成女人时那样令人
惊艳,原来她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而这样的女子居然跟在倚槐大哥身边这么久了,真是……气死她了。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啊!”东风雪桐尴尬的搔了搔头。果然还是东窗事发了,这下她随时都有可能被司徒霙杀了。
好在五哥在她身边,至少短时间内她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不要脸的骗子!”司徒霙气得拂袖而去。
东风雪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拜托,被吃豆腐的可是她东风雪桐耶!再怎么说,也该是她生气吧?司徒霙生什么气?真是没道理。
不过走了也好,虽然她长得美若天仙,但是她的个性……她还真是越来越不喜欢了。
“那位姑娘好像很生气,凤公子不用将她追回吗?”东风湍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很好心的开口提醒凤倚槐。
“不关你的事。”凤倚槐冷冷的回答。司徒霙要喜欢他,这是她的事情,他没必要追回她。再说,若是他去追司徒霙,岂不是让楚湍和东风雪桐更有独处的机会?他不想也不会这么做。
“五哥,你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儿?既然都是要来同样的地方,干嘛不和我一起出门?”自从见到东风湍,东风雪桐就像是忘了凤倚槐的存在一般,一直粘在东风湍身边,不肯放手。
“爹有事交代。”
听东风湍这么说,让凤倚槐误会得更深了,以为眼前这两人是已经互许终身的未婚夫妻。
东风雪桐会是别人未过门的妻子?这样的想法让他更不愉快了。
“走,不是肚子饿?”凤倚槐拉着东风雪桐,就要离开。
“放手啦!痛死人了,凤倚槐,你放开我……我还要再和五哥多聊聊……”东风雪桐的抱怨很显然的起不了作用,任凭她再怎么喊、再怎么叫,凤倚槐就是不肯放手,拖着她离开了大厅。
东风湍面带微笑,看着两人越来越小的背影。
“雪桐,看来你命中的克星终于出现了……咦?那不是……”他发现凤倚槐身上的那把剑似乎是烈日剑。“烈日剑吗?难怪你们两个会如此有缘,一切都是天注定啊!”他喃喃说着令人不解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