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总是独立坚强的外甥女,邵静敏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你这孩子,感冒了怎么也没跟阿姨说?要不是我打电话想到你工作的地方看你,还不晓得你请假在家呢。”坐入沙发,邵静敏带着疼惜数念她。
“只是小靶冒,已经痊愈,阿姨不必担心。”邵圆缘挽着她撒娇。
“是啊,必须请好几天假的小靶冒。”邵静敏小小糗她一下。
圆缘有说她休息近一个礼拜,感冒已经好了,但她仍不放心,还是特地炖些补品带来给她。
“那是因为有人小题大作,硬要我休这么多天假。”她未作多想的说,语气里有着小女儿的娇憨。
正奉命躲在她房里的齐仲安闻言好气又好笑。他明明是宠她,她竟然嫌他小题大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你说的是谁?这人似乎很关心、紧张你。”
齐仲安频频点头。阿姨英明,一听就知道他对圆缘的关心在乎。
“他……他是我们会馆的老板,就只是单纯为员工好,阿姨别想太多。”总算发现自己提到最不该提的人,邵圆缘连忙将话拗回来。
房里的那个老板眉梢微挑。为何圆缘好像怕她阿姨晓得有人在乎她?
“这样啊,我以为你终于交了男朋友,且对方很呵疼你。”
“没有啦,不是阿姨以为的那样。”邵圆缘急忙否认,眼角偷偷瞟向卧房那头,就怕里头的男人跳出来,顺着阿姨的猜想自己承认是她男友。
“既然你没有男朋友,阿姨帮你安排相亲好不好?”
“相亲?”
“砰!”在她惊呼出声的同时自她房里传来突兀踫撞声。
那是始终静倚门边的齐仲安在惊闻心上人的阿姨打算为她安排相亲,震惊得不慎踢撞到门板的声音。
他挣扎的紧握门把。他若此时冲出去反对,圆缘会不会真气得不理他?
邵圆缘的心脏随着那声砰然巨响吓得咚咚跳快好几拍。里面的男人是在抗议阿姨要帮她相亲吗?
“那是什么声音?”邵静敏疑惑的问。
“大概是我放在房间桌上的书没摆好,掉下来了。阿姨,我不要相亲,你别替我作任何安排。”她急切表态,并非担心齐仲安跑出来反对,而是她真的不想相亲。一个齐仲安已经搅得她方寸大乱,难以应对,她哪有心情去应酬其他男人。
她的反应令齐仲安稍微安心,只是她阿姨会同意吗?
“阿姨知道你很坚强,这些年来一个人生活从不喊苦,可是阿姨看了很心疼,一直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有人能爱你,可是你都二十六岁了,也没见你带男朋友回来给我看过,干脆让阿姨帮你挑个对象,让他好好照顾你的生活。”
“我一个人过得很好,并不辛苦,加上有阿姨的关心,这样就够了,有没有对象真的不重要。”
她说的云淡风轻,齐仲安只觉得心疼不舍,好希望自己能早些遇见她,就能早点给她关怀照顾。
“你终究还是受你母亲影响,对谈感情有所顾忌对吧?”
这突如其来的感叹令齐仲安纳闷,身体不自觉更贴向房门,想弄清楚圆缘受她母亲什么影响,对感情又有何顾忌?
邵圆缘低头无语,因为想起逝世多年的母亲。
“圆缘,你妈的人生确实有所遗憾,但你的人生是自己的,不该受上一代的影响,并非所有男人都像你爸那样……”
“他不是我爸!”她没有那种辜负妈亦不觉得有错的糟糕父亲。
齐仲安心一揪,听出她低喝的声音里嵌着浓厚的怨怼。她到底有什么伤心的过往?
仿佛察觉自己的语气过于激动,她内疚的道歉,“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吼。”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心情,龙睦钦确实没资格当你的父亲。只是当初你妈帮你取名圆缘,除了私心期盼能够圆她那段不值得等待的缘份,更希望你将来能圆满属于你的幸福缘份,你知道吗?”
“妈曾跟我提过。”就在妈送她手链时。
“那你就该给自己追求幸福的机会,阿姨并非马上要你相亲,只要你想通,我和你姨丈随时可以请朋友介绍优秀的对象给你认识,答应阿姨,好好考虑这件事好吗?”
邵静敏明了这个外甥女见到自己母亲悲凉的感情下场,以及亲生父亲的花心不负责,让她对感情产生却步,但总不能因此排拒恋爱,否则如何获得幸福?
“嗯。”了解她的关心,邵圆缘点头低应,未再提出反驳。
邵静敏宽慰而笑,叮咛她要把补品吃完,这才离开。
她关上门刚转过身,就见齐仲安由房间走出来的俊颀身影。
想起他听见她与阿姨所有的谈话,她忘记挞伐他之前制造出的声响,也未数落他擅自跑出来,只急切的说:“你别问关于我妈的事,我不想说。”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向他提及自己是私生女的身份。
“那些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有件事我一定要说。”站定在她跟前,他伸臂搂过她,“我不准你去相亲,你只能喜欢我!”
必于她父母的事,他可以暂时别探究,以免她伤心,但她是他要定的妻子,他绝不容许别人抢走她。
“你在霸道什么啊,放开我。”她困窘的推推他。她又没承认对他的感情,这人怎能搂她,还规定她只能喜欢他。
“我就是霸道,因为你是我的。”
占有的宣言刚落,齐仲安随即俯下头吻住她,没让她有丝毫反抗机会,更趁她惊愕之际伸舌探进她红唇内,放肆的缠吮住她甜美的丁香小舌,霸气炽热的吻她。
她是他的,她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
如同第一次被他亲吻那样,邵圆缘完全无法招架他放肆的亲昵,乏力的偎入他怀里,小手颤然揪着他背后衣服,在他撩人的吮吻里情难自禁的阖眼回应他。
她生涩的响应令齐仲安欣喜,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放柔了炽热的吻,温柔怜惜的与她唇舌相缠,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亦需要平缓因她而勃发的,才不舍的退开她诱人的小嘴。
“说你爱我。”他在她唇上喘息呢哝。她的回吻让他狂喜的确定她是喜欢他的,不过他需要她亲口说爱,以平抚他胸中的不安。
她在他怀里娇喘,心跳得厉害,她明白自己情难自禁的响应里已泄露太多感情,此时否认已无用,怎奈她心里仍有顾忌,无法轻易承认她的爱。
“圆缘,说你爱我。”
“别逼我。”
齐仲安因她眼里的无助为难而怔住,轻抚着她的脸低问:“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除了对他的真心有所怀疑外,她还忌惮什么?
“你该回去了。”他的问题触踫到她心中的阴影,她鸵鸟似的选择回避,别开眼退出他的怀抱。
“真的舍得赶我走?”
“你不走?那我出去。”语毕,她咬唇跑出去。她还需要时间整理纷乱的情绪与如何坦然爱他的难题,这时候谈她的害怕顾忌,只会使她心乱的更想逃。
“圆缘!”齐仲安急喊着,抓过她搁在椅背上的外套迅速追出去,今天外面有风,她感冒刚好,没穿外套就跑出去,万一再着凉怎么得了。
发现她往住处右侧巷子跑的身影,齐仲安疾步追上,就在差一步追上她之际,路边一台满载着木板建材的卡车,不知怎地上面的木材忽然松动往下掉落。
“圆缘,小心!”
邵圆缘只听到这声呼喊,人便被推至一旁,当她在连串劈哩啪啦的声响中转头望去,骇然惊见齐仲安被木材打中头与身体,他虽敏捷的滚至一边,左半边身子却硬生生撞上路旁的石柱。
“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