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提亚与桑堇欢的婚礼,是风风光光的落幕了,盛大空前的情况,甚至还上了隔日各大报的头条,然而在一生只有一次的新婚之夜,邵提亚却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他没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体会,只有享受到一早醒来头疼欲裂的滋味。
“痛、痛死人了!”他疼痛难当的申吟着,五官整个纠结在一起。
桑堇欢闻声,立刻倒了一杯预先准备好的热茶给他解解酒。
“来,快把热茶喝了!”她扶起他细心地喂他喝下,喝完之后,他又倒回床,等着酒气散尽。
当他逐渐恢复神智后,他轻声地喊着,“堇欢。”
“嗯?”
“堇欢。”
“什么事?”
“堇欢。”他连喊了她三次。
“我在,怎么啦?还是不舒服吗?”她走到床边,“要不要我去拿一条冷毛巾来给你?”她柔声地问着。
“不用了,”他很有技巧地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整个人跌到床上后,他便顺势地将整个人压至在她的身上,“你就是我的解酒液。”语毕,他吻着她的红唇。
“提……亚,别……闹了,我还没……去跟公婆……请安呢。”她含糊不淸的说着,双手用力的推着他。
今天是她成为邵家媳妇的第一天,按照礼俗她得去向公婆敬茶,而他却因为洒醉而起晚了,所以她也已经迟了,好不容易等到他酒醒,竟然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他被迫停下了亲吻,“那有什么关系,待会儿再去就好了,你现在得赔我。”他的一张俊脸上挂着狡黠的神情。
“赔你?赔什么?”被他箝制住的她满心狐疑。
“新婚之夜啊!”他提示着。
“新婚之夜?为什么要我赔?!”
“因为我会喝酒醉了都是你害,所以当然要你赔啊,怎么?你想赖帐啊?”他说得煞有其事,而她则丈二金刚愣在那里。
“喂,喝酒醉了的是你,又关我什么事了?”
“因为娶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所以我才多喝了几杯,也才会错过了良宵,你说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他强词夺理,她也只有举双手投降的分。
“好,都是我的错,晚上再赔好不好?”她退让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你赔。”说着说着,他便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提亚,现在是白天耶!”她面红耳赤,连忙提醒他。
“白天好啊,有明文规定夫妻不能在白天恩爱的吗?”他不理会她的羞赧,他的唇吻到哪里,他便将她的衣服月兑到哪里。
眼见说服不了他,她只得放弃坚持,与他一起投身于情爱当中,对于这项义务她可是有备而来,她因自己的经验不足,所以只好在私底下做足了功课,才好来满足他的需求。
自从决定要嫁为人妇那日起,她便要求自己做到三妇,即是:在外是个贵妇、在家是个主妇、在床上是个荡妇。所以从提亲到结婚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专心为遵守这个原则而做准备,如今终于到了验收的时刻了。
她的脑海里熟记无数情爱画面,所以当他在过程中,自然做出了暗示性的动作时,她便主动改变姿势配合他,给他至高无上的享受。
这回,她让他有了一种全新的感受,她不再是无所适从,而是恰到好处将男欢女爱表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他知晓她的过往,他一定会以为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欢场中的高手。
在一阵翻云覆雨后,他满足的倾尽所有,气喘不休倒在她的身上,翻了个身,休息了片刻后,他便硬拉着她往浴室走去。
就这样,两人一起洗个鸳鸯浴,如此亲密的行为令她不敢张开眼睛,虽然她已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了,但理智重回大脑后,她便不好意思直视着他的身体。
洗着洗着,他又升起了欲念,最原始的冲动令他再一次情不自禁要了她。她柔软的娇躯、放荡的娇嗔,令他在大男人主义作祟下,有着征服的快感。
但这回他不只要让自己满足,也要让她感受到的美妙之处,因为它不是罪恶的深渊而是情感的昇华,他要让她完完全全明白这点。
他将不再碰、也不再看除了她以外的女人,这是他承诺过的誓约,而他将终其一生贯彻执行到底。
又是一阵的晕眩,接连二次的纵欲,令她体力不堪负荷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他抱起她,将她放进浴白中,像个男奴般卑下服侍着他的女主人。
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将她捧在手心中,宛如是至宝疼爱,他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切意,也希望她能摆月兑枷锁勇于付出,他很期待他们能真正的合而为一,产生爱的结晶那一天的来临。
洗了个舒适的热水澡后,她的体力也恢复了大半,待他们更衣完毕,他带着她下楼去,完成拜见公婆的仪式。
走在楼梯间时,邵提亚促狭问道:“堇欢,你的技巧突然间进步得如火纯青,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停下脚步来凝视着她。
她一听,霎时羞红了脸,“哎呀,哪有老公这样质问老婆的?不说!”她拒绝回答这个令她脸红心跳的问题,转身便要走下楼。
他不愿轻易罢休,又把她拉了回来,“说,你若不说,我就要大声问喽。”他吓了吓她,作势张大嘴,她连忙掩住他的口。
“是、是看影片学的,好了啦,别再问了,我们快走啦。”说完,她带着一张红苹果般的脸,拉着他往客厅走去。
但他偏偏故意爱捉弄她,“是跟谁一起看的?总得有人出面租片子,你自己一定不敢去。”他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问着,因为他们已来到客厅。
桑堇欢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才道:“你想还会有谁?当然是胆子最大的明月啊!好了,不准再问了!”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小俩口恩爱的小动作,看在两位老人家的眼里,自然是欣喜万分,两人用眼神相互交会着,都觉得这房媳妇果真是讨对喽。
“爸、妈,媳妇给您们敬茶。”她接过佣人手中的盘子,跪下了双膝,将茶递到两位公婆的面前。
“乖、乖,何必行如此大礼,赶快起来。”两人端起茶杯,吴凤英将她扶起,顺手拉她至身旁坐下。“堇欢啊,昨夜睡得可好?”不禁关心地询问着。
“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妈爱多嘴,妈希望你能替我们邵家赶紧添个孙子,男的、女的都好,邵家人丁单薄,就提亚这么一个孩子,你可要多多加油啊。”吴凤英拍着她的手,十分的和蔼可亲。
“是啊,堇欢,爸爸已经等不及了,最好能一举命中,让我明年就能抱孙子,也好让我在老友面前露露脸,免得老是被奚落,你可得替我争口气啊。”邵士杰顺口说出多年的心愿,也说出了这些年所受的窝囊气。
桑堇欢听了只是微微点头,但邵提亚却大言不惭地说:“一定、一定,有我出马必定马到成功,说不定适才的努力,就已经令她怀上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好消息传出,安啦。”他拍着胸脯,仿佛大事已定。
这一番暧昧的言语,令桑堇欢羞得只想找地洞钻下去,但眼见两位老人家眉开眼笑得阖不拢嘴,她也只能正襟危坐一起陪着笑脸。
这个不知廉耻的邵提亚,说话也不知节制,也不看场合,他竟然在老人家面前口无遮拦诉说他们床笫之间的情事,教她怎么不难为情?所幸公公、婆婆有事急欲外出,减少了她如坐针毡的时间,这会儿她非得替自己出口气不可。
一进房门她便开始数落他,“邵提亚!”她正色地喊道。
“在!”他口气虽然是正经八百,但他却是嬉皮笑脸的。
“你可不可以约束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当众让我难堪好不好?”虽说是指责,但她的语气却是温柔不已。
“是,我会注意。”瞧他那模样,摆明是在敷衍她,而她只能暗自认栽。
“算了,我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不说也罢。”她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她一头如波浪般的秀发。
“堇欢,别生气嘛,我以后一定会改进的。”他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你真的不去度蜜月吗?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他满心歉意道。
“不会,你才刚上任,公司的事都还没正式上轨道,现在不是出去度蜜月的好时机,反正我们有得是时间,以后再补就好了,你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望着镜中的他,很识大体的说道。
“堇欢啊堇欢,你是如此的善体人意,教我怎能不疼爱你呢?”他在她颈间磨蹭着,惹得她娇笑不已。
“提亚,我……可以去上班吗?”她转过身,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看,不安地问着。
“可以,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见他很肯定的点点头,她兴奋地投入他的怀中。“谢谢提亚!”
虽说她自愿当个家庭主妇,但以邵家的情况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她只要好好地当她的邵家少女乃女乃,其他的事她一律插不上手。
这么一来,她整天无所事事,说好听点是享清福,但这和吃饱了等死,又有什么差别,因为生活失去了目标,人生也会变得没有意义,所以她决定出去上班,至少在她身为人母以前,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充实一点,既然她原本的梦想已经破灭了,那么她得替自己再寻觅另一个梦。
然而这个梦在她的脑海中,却还是模糊、朦胧,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看清楚这个梦到底是什么,但在寻梦的同时,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所寄托,而工作是最佳的选择,有好友为伴,她的日子才会过得丰富些。
邵提亚拥着她,他的心底仍有着许多的不解。他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她想出去上班,可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她只需要告知他一声便可,而她竟然会有种多此一举的行动。
终究,他还是模不清她在想些什么,她的心像是落到海底的一根针,他潜到水中费心拨开砂粒拾起后,却发现还有层层的保护膜包着,再利用海水中瞬息万变的乱流,一再从他指缝间滑落。
他抓不住她的心,只拥有了她的人,就如同明月曾问过他的,是心重要,还是躯壳重要?当时他还一知半解,如今他终于了解,拥有了她的心就等于拥有了她的一切。
然而她的心却像是一颗玻璃心,易碎且难懂,他想了解她,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在门外不停地徘徊,只能被动地等待她开启心扉,虽然他可以等,可是他得等多久呢?
越加浓烈的爱,让他迷失了方向,因为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他也害怕自己的方法是错误的,怕她会因此而永远深锁心门,所以他却步了,一次冒然行事,已经让他失去她一次,这回他怎么敢再轻举妄动,他的勇气顿时消散,他不自觉地抱紧了她,他怎么能再次失去她?
邵提亚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占有欲,再一次席卷了桑堇欢的心田。她不明白他为何还会有类似不安全感的举动,她不是已经嫁给他吗?这个疑惑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她并不想开口问明原由,尽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但这并表示她有打探他个人隐私的权利。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她不愿介入也无心参与,她唯一拥的资格,便是邵提亚之妻的头衔,她只要尽了这个身分的职责,他的喜怒哀乐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