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俊生在青楼里的举动很快传了出去,亲眼目睹的人都说他把花娘当成死去的元配跪求原谅的样子,好似是中邪了,也开始有人怀疑汪孟梨的死莫非事有蹊跷?
当然,这件事会那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是樊尔轩刻意派人到处散播的,春花也是他派去的,一来他要出奇不意的让温俊生和李瑶月乱了阵脚,二来是这两人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岂能让他们好过,必须要狠狠受到众人的谴责才行。
汪父、汪母听到这传言都不敢置信,李瑶月夫妻俩更是一再否认,温俊生也推说是他喝醉了胡言乱语。
就在这时,樊尔轩说要报官,调查清楚表姊的死因,李瑶月似乎是慌了,立刻派了人去通知春枝和那位大夫躲起来,却被樊尔轩抢先一步逮到人,还找上京兆尹作主,非要治他们个谋财害命之罪。
樊尔轩和京兆尹的关系不错,他的妻子汪孟梨又有着官家小姐的头衔,再加上人证也有了,京兆尹当然要好好办了,马上将李瑶月和温俊生逮捕归案。
此时,威武严肃的衙门大堂上,温俊生和李瑶月跪在地上,樊尔轩、汪孟梨和汪氏夫妇站在一旁,连樊重和郑氏都来了,外头还有一堆看热闹的民众,等着看这案子怎么办。
“都是姑爷指使要我在药里下毒的……”
“是汪家姑爷要我当成风寒诊治……”
“毒是是姑爷拿钱要我去买的……”
“对,这毒确实是我卖给温公子的小厮……”
不仅春枝和大夫,温俊生身边的心月复以及贩卖毒药的小贩,都坦承是听温俊生的命令行事。
“温俊生,你可知罪?”京兆尹向温俊生问道。
温俊生知道自己已无法月兑罪,面露疲态,整个人瘫软在地,“草民知罪……”
“你这混帐!我们对你不好吗?梨儿又欠了你什么,你非得那么绝情!”汪母愤恨的冲过去想打他。
汪父纵然也十分愤怒,却仍是理智地拦住妻子,“他的罪让大人来判,大人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悠悠制作汪母听到这话才冷静下来,偎进丈夫怀里哭泣。
京兆尹转问向李瑶月。“李瑶月,你可承认是你怂恿温俊生杀害汪孟梨?”
李瑶月苍白着小脸,哭着道:“不,我没有怂恿相公,我也很震惊他怎会做出这种狼心狗肺之事,姊姊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下得了手……”
温俊生瞪住她,她居然撇得一干二净?
“真的不是你怂恿他的?”京兆尹又问了一次。
“姊姊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是他和姊姊处得不好,说是后悔娶了姊姊,我还百般劝他要以和为贵,没想到……”李瑶月边说边哭,一张俏生生的脸蛋都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只是现在人证物证皆在,据樊尔轩所知,这两人早已生了嫌隙,现下李瑶月又对温俊生如此无情,相信他会承认自己是受李瑶月怂恿而杀人的。
汪孟梨冷冷看着这一幕,她心里的恨意,只有让这两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消失。
下一刻,李瑶月竟扑向温俊生,抱住他道:“相公!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做什么!”京兆尹大喝一声,示意衙役将两人分开。
两旁的衙役忙将她拉开,李瑶月掩着脸呜呜哭着,但在众人没看到的时候,她的唇角微微弯起。
京兆尹继续问案,“温俊生,你怎么说?你是受到李瑶月的怂恿才想害死汪孟梨的吗?”
温俊生看向李瑶月,眼里闪过憎恨,真想承认这一切都是李瑶月指使的,可想到她刚才的威胁,心里便产生了一丝恐惧。
他要是敢把李瑶月供出来,她便说出他去小倌馆的事。
不,他只不过是跟着朋友一道去,哪里知道会是那种地方,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会被人耻笑的!
“跟她无关,是我一个人的作为,她是无辜的。”他咬牙说道。
闻言,樊尔轩和汪孟梨都面面相觑,没料到竟出现了这种意外发展。
“李瑶月,分明就是你怂恿温俊生杀了梨儿的,还不老实招来!”樊尔轩大喝道。
“我没有,真的没有……”李瑶月哭得快断气的样子,水汪汪的泪眼看着汪父、汪母,“爹、娘,请相信我,我不会害姊姊的……”
两老也想相信她,但事关女儿的死,她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他们已经无法再心无芥蒂的接纳她了。
樊尔轩马上朝京兆尹道:“大人,此女当年处心积虑勾引温俊生,她不可能对害死汪孟梨一无所知。”
京兆尹叹息,他也想好好办妥这案子,但是刚才所有人们都说害死汪孟梨一事是温俊生唆使的,从头到尾李瑶月都没有沾手,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李瑶月是主谋,他总不能硬捉人吧?
“哎呀,怎么哭晕了?”师爷大喊。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发现李瑶月已经昏倒在地。
樊尔轩和汪孟梨错愕的对看,心里都明白这李瑶月太狡猾了,看来要捉到她的把柄没那么容易。
由于没有证据证明李瑶月是主谋,她很快被释放,而她哭晕的行为也成功营造出她柔弱女子的形象,平日喜欢跟他订点心的夫人们都纷纷为她抱不平,认为她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这些夫人的夫婿都是有身分、有地位的大官或富商,说话自有一定分量,让本来几乎是一面倒的舆论有了偏袒她、同情她的声音。
樊尔轩知道若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再请京兆尹升堂,只会让人觉得他们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便暂时罢手。
李瑶月也若无其事的返回汪家,但汪家两老已对她心存疙瘩,互动自然不如以往,汪母更在身心俱疲下病了,李瑶月立刻表示会好好照顾汪母,樊尔轩哪敢信她,忙将两老接到家里住,以免受到李瑶月的迫害。
按照常理,不是汪家夫妇搬出去,而是将李瑶月赶出家门才对,可是两老却无法这么做,因为李瑶月已经正式接手第一粮行,手上握有粮行的权状,是第一粮行名正言顺的当家。
原来在女儿过世后,汪父、汪母就想放下粮行到外地去散散心,刚好见李瑶月有生意头脑,便有意栽培她为继承人,更在日前口头向众多伙计说要让李瑶月接手粮行,岂知过没几天,粮行的权状便被偷了,本来他们还想着是哪个可恶的宵小,想不到竟是李瑶月。
而李瑶月则口口声声说权状是两老交给她的,两老无法证明是她偷的,再加上伙计们确实也听到汪父说要让李瑶月接手粮行,这下她可说是站稳了脚步,更是理直气壮的说要是把权状交出去,不就是证明她心虚吗?为了证明她是受冤枉的,她会接手第一粮行的经营。
简单来说,她现在就是死皮赖脸不放手,反正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汪孟梨的死与她有直接关连,谁又奈她何?
李瑶月冷冷地想。
至此,李瑶月在百姓里的评价呈现了两极,有人说最毒妇人心,认为她跟这件案子月兑不了干系,但也有人认为她是受了无妄之灾,一个弱女子无畏难听的流言,接手第一粮行的经营,难得可贵,加上李瑶月的点心摊子开张后,前所未有的独特美味造成了轰动,每天都有大批人潮前来排队买点心,连带的也为第一粮行带来不少客人。
李瑶月没有受案子所累,这女老板反而还当得有声有色的,这是樊尔轩和汪孟梨当初始料未及的。
“太可恶了!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只会装模作样扮柔弱,竟还有人相信她,我不会让她霸占第一粮行的,那可是我汪家传了好几代的心血啊!我一定要打倒她才行。”汪孟梨气得半死,咬起包子的力道可谓是咬牙切齿。
听到“打倒”这两个字,樊尔轩灵光一现,“娘子,要不我弄间店给你,你来打倒她吧。”
“你是认真的吗?”汪孟梨诧异的看着他。
樊尔轩说出具体想法,“我记得第一粮行的对面有间店退租了,我们不妨把它租下,也把店名取名为第一粮行跟她抢生意吧,总不能让她占着你的粮行不放吧。开店后,你来负责抢她的生意,我伺机调查她卖的点心有没有问题,若能捉到她的把柄,也能让京兆尹拿下她。”
“这主意甚好!”汪孟梨兴奋的跃跃欲试,“不过……弄间店给我,你就不怕会倒吗?”
“你会输吗?”樊尔轩笑着反问她。
“才不会!”汪孟梨很有自信地道。
“那不就得了?”樊尔轩笑道。
“我会把她打倒,把她的生意都抢过来,我不会让她再用我的第一粮行赚钱!”她握紧双拳。
樊尔轩笑了笑,将她的双手拉过握住,用着认真的神情道:“店铺的事就交给我,现在,你该专心想着为夫了。”
“想你?”汪孟梨一愣。
他叹了口气,“娘子,你最近时常忽略为夫,心里想的嘴里说的都是李瑶月那个女人,你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了吗?”
“练习”两个字让汪孟梨心脏怦怦直跳,她心虚的想,好像真的是。
樊尔轩无奈的扯扯唇,苦笑道:“原来培养夫妻感情这事就只有我一个人投入,只有我想努力,你一点都不在意,你说过,你怕辜负我,怕你的喜欢会少我很多,难道你不想试着更喜欢我吗?”
“我没有不在意,也想试着更喜欢你呀!”汪孟梨急了,她让小龙那么伤心,该怎么办呢?“要不我来弥补你吧!”
樊尔轩敛下的眸隐隐闪过亮光,“娘子,你打算怎么弥补?”
“这个嘛,就、就跟你亲……亲……”汪孟梨实在觉得很别扭,至今她仍无法习惯亲吻这种事,总是会让她脸红心跳,晕头转向。
樊尔轩又深深叹了口气,连带着也松开了她的手,“为夫本来有满腔的热情,现在有点累了……”
他不想亲她了?汪孟梨捉住他的衣襟,“不累的,我来吧!”
“你来?”樊尔轩唇边微微一扬。
“平常都是你亲我,现在换我亲你……”她害羞的道。
樊尔轩可真是期待极了,他却没有表现得太兴奋,“你会吗?”
听到这句话,汪孟梨精神一振,“当然会了,我亲给你看!”练习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不会。
她主动贴上他的唇,学着他平常吻她的样子,轻轻吮住他的唇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的脸肯定红到快滴出血来了……
不行,不能这样就退缩!
汪孟梨更用力的吻他,投入无比的热情,用舌尖撬开他的唇,轻轻一探入,她就立刻被滚烫的男性气息给淹没了。
好热,太热了,她快无法呼吸了……她稍稍退离了他的唇,看到两人唇舌间有一条暧昧的银丝,顿时心跳如雷。
接着,她的后脑杓被一压,和他的唇瓣紧紧相贴,她的唇被撬开了,他长驱直入的吞噬了她,两人唇舌相濡的分不开。
汪孟梨的脑袋晕晕热热的,只困惑的想着一件事——不是她吻他吗?怎么变成他吻她了?
好几次,樊尔轩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微微喘气,然后又吻了她;汪孟梨半眯着迷蒙的眼,在那几次的亲吻里,看到两人纠缠得分不开的银丝,都让她羞得快融成一滩水了。
终于,樊尔轩再也无法忍耐的将她的手拉到他的胸口。
他只是想浅尝而已,却未料到自己承受不住,这个吻从最初他对她充满呵护温柔,渐渐地变得孟浪,此时此刻更充满着旖旎的,想将她吃干抹净。
“娘子,想不想模模看?”他用着挑逗的口吻道。
“模?”汪孟梨还真的好奇地去模他的胸膛,“硬硬的,像铁一样。”
樊尔轩低低一笑,善用自己的美色勾引着她,“那想不想看呢?”
“看?”汪孟梨脸一羞,是要她看他的果胸吗?天啊,小龙怎么会说这种调戏人的话……
不,的应该是她,在她面前的樊尔轩变得好可口,让她心耐难痒,觉得除了他的嘴巴很好吃外,还想吃其他的地方……
樊尔轩在这时捉起她的手,探进他拉开的衣服内,让她直接抚触他的胸口。
汪孟梨顿时脸都烧红了,“真好模,滑滑的,像豆腐一样。”
樊尔轩忍不住一笑,这种夸奖他该高兴吗?
“梨儿,我都让你月兑了、模了,你是不是也该……”他贼贼的拉松她的腰带,从她的背后探进去,探进里衣,抚模着她光滑白女敕的背。
他一寸一寸的抚模着,在那片肌肤上轻柔的摩挲,每一寸的抚模都是在试探她的反应,更是在试探她的心。
他想要她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
“好舒服……”汪孟梨轻轻喃道,小脸埋进他的胸口。
见她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吓到,樊尔轩心里大喜,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喜欢上他,愿意和他有更进一步的……
思绪突然顿住,他感到古怪,因为怀里的人儿一动也不动。他困惑地低头一瞧,发现她睡着了。
樊尔轩简直气结,当他是在帮她按摩吗?居然舒服到睡着了!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都过子时了,舅舅、舅母最近都是她照料的,舅母病了,她更是亲自服侍喂药,她还得学着管理内宅,一整天下来当然累坏了。
樊尔轩帮她拉好衣裳,抱到床上睡。
坐在床边,他看着她娇憨的睡容,不禁苦恼,他说过会等到她爱上他,但他可不是柳下惠,真有办法等那么久吗?唉,他是不是太折磨自己了?
最后,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褪去外衣,熄了烛火,上床抱着她一块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