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艾芳馡他们主仆三人离开雅间后,躲在门后贼眉鼠眼地观察她们三人行踪的李三马上偷偷模模溜进她们方才待的雅间,确定那罐茶叶是空的后,兴奋的蹦跳到桑坤德身边,压低嗓子道:“少爷,成了、成了。”
桑坤德眼尾射出一记阴邪的光芒,不屑的扯着嘴角,“艾芳馡,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拒绝!”
“少爷,可以让我们的人行动了。”
“处理得好,明天她那两个漂亮丫鬟就留给你们几个!”
李三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少爷,您放心,小的绝对不辱使命。”
回去的路上,艾芳馡带着芍药跟半夏疾步走着。
“小姐,您不觉得今天这条巷子好像有些奇怪吗,除了我们身后那两个男子外,平日这时间都有人走动,怎么今日一个人也没有?”警觉心较高的半夏向前紧跟在艾芳馡身边,小声地提醒她。
“好像是。”艾芳馡稍微撩开帷帽,瞄了眼他们现在走的这条巷子,暗咒了声,内心也觉得有些不对。
听半夏这么一说,芍药若无其事的瞄了眼身后那两名男子,赫然发现不太对劲,也赶紧向前小声的说着,“小姐,奴婢发现那两个男子从我们一出茶肆便开始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方才离开茶肆时,其中一人从奴婢旁边经过,奴婢还看到他腰侧插了把大刀。”
“大刀?!”半夏神色慌张焦急问着,“小姐,您说他们会不会是要抢劫啊?”
艾芳馡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悄声说着,“别自己吓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行抢不太可能,我们走快些,从前面的路口绕出这条巷子,马上往人多的大街走去,绕远路回医馆。”
就在她们加快脚步往路口走去时,那路口突然躐出三名彪形大汉挡住她们的去路,连身后那两名跟踪她们的男子也抽出插在腰间的大刀,露出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朝她们逼近。
半夏跟芍药连忙将艾芳馡护在身后,芍药神情严肃地怒喝,“你们要做什么!”
艾芳馡趁机从空间里取出一包她闲来没事做着好玩也兼防身的辣辣粉,往那几个大汉的眼睛洒去,趁着那几名大汉闪躲之际,拽着两个丫鬟没命似的往另一边巷口跑去。
那几名大汉泪流满面,两眼通红,仍不忘追上她们,“臭娘们,还想跑!”
忽地,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后门猛然打开,里面走出两人挡住她们的去路,艾芳馡心慌的看着其中一人,赫然发现竟是桑坤德!
他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掌心,轻蔑撇着薄唇,“你以为你们三个逃得掉?”
艾芳馡把护在她前面的芍药跟半夏推开,怒喝道:“桑坤德,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呸,王法要是有用,小爷我今天还会在这边吗?”桑坤德狂妄地大笑着,“王法有用,大梁国里的监牢早已经人满为患了!”
“桑坤德,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冷眼直视。
“小爷我想做你!”他满脸猥琐。
她气得咬牙切齿,“下流!”
“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是如何的下流了,横竖你今天绝对逃不掉,识相点就服侍好我,小爷我爽了,开心了,明天就扶你当八姨娘,要是小爷我不爽,明天你跟你这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就到花街柳巷去接客!”
“你作梦!”
“作梦,哈,没错,我作的就是春梦,跟你这小美人一起颠鸾倒凤的春梦!”
“无耻!”
“无耻,哈,不急,一会儿就换你不知羞耻的趴在我的脚边求我给你快活!”他晃晃手中的折扇,邪佞狂笑。
“小姐,怎么办?”半夏跟芍药掩饰不住心里的惊恐,不停的哆嗦着!
艾芳馡的心里也极为害怕,不停的想着该怎么办,这么多人在场,她根本无法使用空间,到底该怎么办?
“你要是现在求饶示弱,小爷我可以考虑等等怜香惜玉些。”
“你想都别想!”
“小爷我不用想,你已经喝下我特调的媚药,不用多久你就会像娼妇一样匍匐在我脚下求我疼你。”桑坤德大声狂笑。
半夏跟芍药瞪大了眼睛,“媚药?!”
听到媚药两个字,艾芳馡心下也是惊诧不已,那些茶叶果然有问题,真的不是她对气味太过敏感,可她没有意料到重生后桑坤德的行径竟比前世更加恶劣,竟然想要当街掳人,看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相信她绝非第一个受害者。
“敢拒绝我的下聘,不给我脸面,就得有会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桑坤德向前捏住艾芳馡的下颚,一脸狰狞,“你这个小贱人,老子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今天要玩个够本,看你之后还有什么本事勾引男人,敢前头拒绝小爷,让小爷我成为笑柄,转眼就搭上君岳山庄的少庄主,好啊,好本事,艾芳馡,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桑坤德朝着身后的人摆手,示意那几名彪形大汉将她们抓住,“先把她们押进屋里。”
那几名大汉上前就要拽住她们。
“放手!”艾芳馡用力挣扎,咬牙怒喝。
“放开我们小姐!”两个丫鬟也顾不得害怕,挥舞着手脚试图保护艾芳馡。
突然之间,几道身影闪过,巷子里瞬间发出几记如杀猪般的哀号,拽住艾芳馡主仆三人的恶汉瞬间被人砍断了手掌,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而巷子里两户人家的后门涌出一批官兵,将桑坤德还有他的手下团团围住,嘈杂的尖叫声顿时停住,有着片刻的沉寂。
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让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的两个丫鬟吓傻了,当场昏了过去。
“芍药、半夏!”艾芳馡惊慌的摇着她们两人,用力掐着她们的人中,惊愕之余,猛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凝满担心的幽深黑眸。
君天宁……
艾芳馡怎么也没想到及时救下她们的人会是君天宁,一看见他,她整个人瞬间瘫坐在地上。
君天宁扬了扬手,官兵便将所有人手上的凶器全丢了,连同桑坤德五花大绑的将人给拖走。
“抱歉,我来迟了,让你受惊了。”看着毫发无伤的她,君天宁在心底重重喘口大气。
当他听到她可能出事时,整个心脏都快要停了,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向前小心的扶起她,示意手下将昏倒的芍药跟半夏抬到已经在巷口等待的马车上。
她也不矫情,搭着他的手站起身,摇头道:“跟少庄主无关,桑坤德是冲着我来的,那天我退了他的聘礼,拒绝嫁给他,他便心生怨恨来找我寻仇。”
桑坤德心胸狭隘,那天退了桑家的聘礼,她就小心地防着桑坤德的报复,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艾芳馡心沉了沉,恐怕日后她的麻烦是跑不掉了。
“下聘?”
艾芳馡苦笑了下,将当天经过说了,“我们一家人根本不认识桑坤德,那天一大清早他却忽然叫人抬了一堆聘礼来……被我哥跟我娘拒绝,我哥又请来康国公,这事才不了了之,我本以为事情过了便没在意,没想到……”
“恐怕艾姑娘日后会不得安宁。”
她很无奈的说着,“那也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君天宁回答,“那几位药铺主事找我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又拖着我不让我离去,还好当时我让海风到车上取东西,他看见两个大汉暗中跟踪你便觉得不对,连忙通知我,我才能够及时赶到。”他护着她走出巷子,“对了,你是有急事吗?合约还未签妥便急着离去。”
她忿忿的踱了下脚,“我上当了,茶肆的伙计被桑坤德收买,在茶叶中下了媚药,还假借你的名义送来,又表示你说要是茶泡完你还没回来,就让我先离开。”
“媚药?!”他一听,脸色大变,紧张地问道:“你喝了?”
“我要是喝了还能站在这边跟你说话?”她好笑的睐了神色慌张的他一眼,“那茶叶一冲开便有一抹不属于茶叶清香的气息,当下我就觉得不对,却想不出哪里有问题,不过出门在外我对于吃食一向很小心,因此就把加料的茶给泼了,那茶叶也丢到泥炉里烧了。”
“幸好你够警觉。”听她这么说,他这才放下心来,他们两人是一道出门,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他万死难辞其咎。
“我一向都很警觉。”尤其是遇到桑坤德后。
“海涛,去把方才艾姑娘所说之事一五一十转告京兆尹,让他严审此案,绝不能姑息宽待。”
看了海涛的背影一眼,君天宁陷入沉思,片刻后,对着自己身后的一名贴身护卫下令,“海风,你从今天开始暗中保护艾姑娘。”
“属下遵命。”
她愕然的瞪大眼,“少庄主,你怎可以把你的贴身护卫给我,这样谁来保护你?”
“放心吧,我还有其他护卫,今天这事日后定会再发生,不得不防,就这样决定了。”
他坚定的作主,不再给艾芳馡拒绝的理由,“等事情平息后再把海风还给我便是。”
君天宁说的不错,这事还会发生,而且下一次她不知道桑坤德这丧心病狂的人渣还会用什么不入流的烂招数,她确实需要一名护卫第一时间保护她的安全,可武功高强的护卫不好找,还不如先暂时借用他的。
她犹豫半晌,决定接受他的好意,“那……好吧,谢谢你。”
“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永远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