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字条写着:
我去找‘哥哥’,找到就回来。
研辅和研翡雨姐姐在房间里焦急不已。
“那个笨蛋!”研翡急得直跳脚。“她到底以为自己在做什么?真是没有大脑!也不想想我们是外来客耶!万一出了事,她可能会被买掉……这是可能的,旅客在国外发生事故是常有的事,而女性的遭遇通常更渗!她可能会被强暴、被卖去当妓女,也可能被卖去当奴隶……”她愈说愈担心,沮丧地坐下,差点放声大哭。“哇!祈绾书,你这个大笨蛋!”
“她实在大冲动了,”研辅也焦急万分“行动前应该先和我们商量的,她这样独自行动,如果遇上什么危险,谁来帮助她?而且她骗了我!我也真是的,早该想到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她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泰国正经历一场金融风暴、经济动荡,政局也不稳,偷盗之事就多,万一绾书被掳走,一定会被人卖掉去做妓女……失去清白,过着悲惨的异国生活,一辈子都回不了台湾……”研翡愈想愈糟,愈说愈想哭,“哇!我要永远失去这个朋友了!”
“闭嘴!”研辅皱紧眉头。“停止你荒唐的想像力行不行?”
研翡嘟起嘴,挑衅地问她姐姐:
“我的想像力荒唐,那你说,绾书会怎么样?”
她走到窗边,眺望沐浴在朝阳中的攀牙湾。
“顶多就像‘哥哥’一样,被囚禁在那幢古堡里。”
“什么?”研翡吃惊得跳起来。“你是说……不!你早就知道那只奥鹦鹉被古堡的人关起来,姐?”
“没有亲眼看见,我不能断定,但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为什么不早说?”研翡非常气忿。“让我们像白痴似的在大街小巷里乱闯,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
“我不说,是因为我不希望绾书再到那幢古堡去。”
她冷笑。“很可借,事情不能如你所愿。”
“我知道我错了。”研辅懊丧地说:“我错估了绾书的毅力,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研翡瞪她,不愿说话。太可恶了!居然眼睁睁看着她们像无头苍蝇似的,走得两条脚快断了,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冷眼旁观、混蛋!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绾书找不到,她就会死心,结果……唉!”研辅自责不已。
“早知道会弄成这样,你就该早点说出来。”
“我知道我错了……”她看住妹妹,轻声问:“你可以原谅我吗?”
“哼!”研翡撇开头。
她绕到她面前,柔柔地叫:“研翡?”
“好了!少恶心了。”
“那你原谅我了吗?”
“我……我从来也没怪过你”她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
“太好了!”研辅一把抱住她。
“干什么?”她推开了。“不要随便抱我,好恶心!”
“好嘛,不抱你。”研辅窃笑。研翡根本上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永远也弄不明白,绾书明明也知道研翡的个性,却总喜欢和她硬碰硬,自讨苦头嘛!
“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绾书现在也一定被关起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研翡指着她,说:“姐,别告诉我,你打算像对臭鹦鹉那样,弃绾书于不顾!”
“我当然不会。”研辅沉吟地说:“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到古堡去要人了。”
“万一他们不放人呢?”
“那就搜索证据,证明绾书在那里面,然后报警,请警察进去搜人,”她很快拟定计划。
“好!”研翡站了起来。“走吧!”
“慢着,你想到哪儿去?”
“当然是到那幢古堡去啊。”她看着姐姐,觉得她的问题真愚蠢。
“那你得先考虑另一个问题”研辅慢吞吞地说:“游艇一定被绾书开走了。我们没有交通工具,你想怎么去?游泳吗?”
研翡呆了呆,眨眨眼,沮丧地又坐下来。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到港口再见机行事喽。”
等她们到了港口,却又呆住了。
游艇好端端地停靠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浮轻轻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研翡的声音很古怪。“游艇在这里,那绾书呢?难道她没有到古堡去。”
“还是她已经回来了?”研辅接着诅,突然跑上前,快速踏上游艇。
研翡跟上她。“怎么样?绾书在吗……”
游艇就和三天前她们离云时一模一样,没人上来过……绾书也不在这里。
研辅看了看四周,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速走到驾驶舱。
“姐?”
她从钥匙孔拔起钥匙,摊在研翡面前。“我们三天前走的时候,钥匙插在这里?”
"不”研翡摇头,回忆道:“我是将它放在房间的床头柜上,现在它出现在这里,这表示……”
研辅脸色凝重。“我们报警吧!”
“咕!”关在笼里的“哥哥”发出响亮的叫声,代表看到主人的喜悦。“哈罗!炳罗!”
“哥哥”’绍书尖叫着冲过去,“我终于找到你……你怎么被关起来?”
“救命!救命!”
“我马上放你出来。”她说着伸出手——
但奇事发生了,在她手碰到笼子前一秒,笼子竟然凌空飞起、升高。
“嘎?”她错愕着,然后直觉往上看。是什么提起鸟笼?
没有!鸟笼是自己飞起来的?绾书摇摇头,揉着眼睛再看一次。上帝!没有任何东西支撑的鸟笼,竟然平空升高了!她呆呆的,看着鸟笼升高一尺,然后笔直移出去,落在另一张桌子上……她完全无法反应了。
“哈……”背后响起轻笑声。
她缓缓回过头,失神的眼眸对上一双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珠。
从没看过有人的眼睛这么蓝……绾书慢一步想起,她其实也没见过多少外国人。
“咕!救命!救命!”“哥哥”拍动翘膀叫着。
“‘哥哥’!”顾不得这一件又一件的奇异事,她冲过来,再一次想解救鹦鹉。
鸟笼又一次腾空,飞离她身边。
“啊——我就不信!”
就这样,绾书在两张桌子间来回,鸟笼也一次次升空飘荡,飞来飞去,其间还夹着哈哈笑声。
“呼!”来回跑了十几趟,绾书气喘吁吁地停下。
“哈……”拥有蓝眼的男子——汤玛士,伸出手臂,鸟笼轻轻飘荡到他手里。
“咕!救命!救命!
“哥哥”的求救声叫得异常凄厉,绾书跳起来,一鼓作气地冲向他:
“把‘哥哥’还我!”她撞上去,汤玛土一时措手不及,被她撞个正着。
两人撞成一堆,汤玛士垫底,绾书在上,他们一起跌到地面,身子紧密贴靠在一起。
原本盘回在空由的竹制鸟笼经此一役,整个落地散开,“哥哥”趁机月兑离束缚。
“咕!”拍动翅膀,绕室飞了三圈,表示高兴。
“哥哥’!”绾书惊喜地喊,眼睛却离不开那双海似湛蓝的瞳眸——她敢对天发誓、那双眼睛比她初见时又蓝上几分了;只能频挥手对“哥哥"示意:“快走!快走!”
“哥哥”绕室团团转圈,却始终不飞出去。
“哥哥’!”她大急,手挥得更快。
汤玛土卧在地上,不急着起身,净拿着一双疑惑的眸子直瞧着她。
“在你心里面——”他用标准的中文轻声道:“一只鸟会比自己还重要吗?”
听到他出声,绾书才惊觉自己等于是趴在他身上的,她反射性地用双手撑着他胸膛,就想起身。
汤玛士的动作更快,在一瞬间用双手扣住她手腕,由地上挺立而起。
“你——”
“咕!”“哥哥”还在绕圈。
“救命!
绾书看过去,没好气地叫:“不飞出去,你在这儿鬼叫什么劲?”
“没有我的允许,它出不去的。”汤玛士慢吞吞地说。
“什么?”她霍地回头瞪他。“你的允许?”
汤玛士看向鹦鹉,手指一弹,“哥哥”身形倏地顿住,然后笔直往下坠。
“哥哥’!”她尖叫,在它掉到地上前接住它。"'哥哥’?”它昏过去了。
“别担心,我只是让它睡一觉;它太吵了,会妨碍我们谈话。”
她抬头,磨牙问他:“你?让它睡觉?”
他颔首。
“你——哦!那刚刚鸟笼飞来飞去也是你搞的?”
“没错。”
“你——”绾书气忿地冲向他,又在他面前三步距离外停住。“你是什么人?”
“汤玛土史特拉波斯基。”
绾书偏过头。“你是外国人?”所以有一双蓝得不像话的眼睛?
汤玛士愣了下,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
“算是吧。”
那鸟笼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又是怎么一回事?期望解开所有谜题,绾书走向一张桌子,探手模着桌面上空,希望能模到吊钢丝之类的玩意儿。结果探遍大半个房间,一无所得。
“咦?没有钢丝?”她吃惊地问:“那你是怎么让鸟笼飞的?还有,你说是你让‘哥哥’睡觉的?”
“哈,你倒是第一个用逻辑解释这些奇异事件,而不是忙着逃跑的人。”他的蓝眸闪动难解的光芒。
“什么意思?”她警觉地问,难道这一切不是预先准备好的?她心道,又觉不对,对方何故特地设计这些东西来捉弄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大声问。
“你还不懂吗?这些问题都是我做出来的”“我当然知道是你做出来的,问题是你怎么做?变魔术吗?”
他冷声一笑。“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你——”这话实在令人气结,绾书强迫自己千万不能动怒。“好吧,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行为。”谁晓得你有什么奇怪的毛病!,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只要你把‘哥哥’放了,让我带走,那就没事了。”
“你说得好容易。”他几乎要笑了,“可惜,别说鹦鹉,连你也不得离开。”
绾书眨眨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她抬了抬下巴。“既然不为什么,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儿了。”
“你没弄懂我的意思,我说你不能离开。”
“哼,”绾书冷笑。“难不成你要像关‘哥哥’一样,把我也关起来?”
他敢!她就偷溜出去,然后报警。
“我不必关你。”他深深看她一眼,才又开口:“你掉到这里来、表示你和这间房间有缘,那就住下吧。”
绾书膛大眼睛,还来不及说话,又听他道:
“建议你最好不要乱走,城堡有许多秘道、机关,对不熟悉的人是很危险的。”他说完,点了个头,这自转身离去。
绾书呆呆地看着沉重的石门移开又合上。
“喂!”她突然回神,冲到门边模着墙壁:
“喂!你……你叫什么来着……”难以想像,门竟是墙壁的一部分,更难相信的,是他真的打算囚禁她?“你怎么可以?放我出去!喂,该死的,你快放我出去!你听见没,喂!”
她又擂墙又叫嚷地闹了半天,外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绾书停下来,脸上交错着不信、错愕、忿怒等表情。
上帝!这是什么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
“放我出去!你没有权利关我,快放我出去!喂……”他叫什么来着?汤玛土?汤玛斯?汤汤水水的?“姓汤的放我出去!听到没有?”
“小主人不姓汤。”
绾书迅速掉过头,看见靠近壁炉的墙竟往旁移开,现出一道门。
一个和蔼的老婆婆捧着托盘走出来,微笑告诉她:
“小主人姓史特拉波斯基。”
“我管他姓什么!”绾书迅速跑向石门边,打算由这一边出去,一到门边她却愣住了。
“那是厨房。”老婆婆说着,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她知道是厨房,重点是没有出路!
这儿的门都是石头做的吗?她气急败坏地回头大叫:
“放我出去!”
“咦?小主人说你不能离开啊。”
“他无权拘禁我!”
老婆婆微笑。“这座古堡由小主人作主,他说的话就代表权力。”
绾书呆呆瞪着她。她是在作梦吗?还是误闯时空了?为什么这幢古堡外形古老,连住在里面的人也像疯子?是他们疯了?还是她搞不清状况?
“小泵娘,你就安心住下来吧。”老婆婆把托盘里的食物放到桌上。“饿了吗?我做了早餐,你趁热吃。”
她说完就想走,绾书不再发呆,连忙拦住她。
“站住……等一下,老婆婆。”她压下忿怒,试图动之以情:“请你放我走好吗?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是个观光客,我的朋友还在饭店里等我,她们会为我担心,我必须回去,求求你放我走!”
老婆婆看着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很抱歉,”她摇一下头。“小主人的话,我不能违背。再说,就算我让你离开古堡,你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
“小主人已经把你开来的游艇送回港口,所以你就算出得了这座岛,也回不去了。”
绾书呆了三秒,然后怒气如火山爆发。
“啊!”她发疯似的尖叫:“太过分了!那个混蛋,他没有权利这么做。啊!”她扯着头发,气得理智全失。“混蛋!可恶的贱男人!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
“这里的主人。”老婆婆蹩眉忍受她的噪音。
“贱男人!自以为是的践男人!”
她的高分贝尖叫声,把昏迷的“哥哥”吵醒,它被惊吓到,“扑扑扑”地急速拍动翅膀,满室喧腾。
“啊!”她叫。
“咕!”它也叫。
好吵!老婆婆蹩紧双眉,终于受不了了,她捂住耳朵,快步走向厨房,心想:就让她发泄一下吧!
石门滑动着,再次被关上,当室内又只剩绾书一人时,她突然静下来。
“咕!”鹦鹉飞到她面前。
“‘哥哥’!”她伸手搂它人怀,靠在胸口。"现在我和你一样了……”
黑漆的鸟眼对上她的明眸,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明眸渐渐泛出泪光,然后“哇”地一声,她终于痛哭失声。
“卑鄙、下流、无耻的贱男人!混蛋!"研翡对着她姐姐咬牙切齿,忿恨地咒骂不已:“他拐光我身上所有的钱,还笑得像只偷吃的猫,可恶的禽兽!言而无信的小人!”
“好了,不要这么激动。”研辅皱着眉头,安抚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在骂谁?”
“那个游艇主人,贱男人!”
“交涉没有成功吗?你为什么不自己坐车回旅馆,而要我来接你?”
“我身上一块钱也没有了,不打电话找你行吗?"研翡愈想愈气,握着拳头猛撞电话亭的玻璃窗。
“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研辅沉声命令。
“说来话去这都是绾书的错!”
“研翡!”
“好嘛!”她缓下嚣张的气焰,咬牙道:“今天早上你不是叫我再去租游艇吗?结果我就到港口和那个贱男人谈判……”
佰口,研翡耐心地用泰语与拥有游艇的泰国人交涉。
“我告诉你,再租几天的。”
“当初说好三天。”
“我知道,但是我的朋友失踪了,她极有可能还在那座岛上,我们需要游艇去找她。”
“你去和别人租吧,游艇我要用”“最近没有假期,出海也玩不到什么,你何不把游艇租给我,我可以付你双倍的租金。”
泰国人依旧是摇头,“不行,我不要租给你了。”
“为什么?你自己不用,把它租我,你还可以赚钱,何乐不为?”
他瞪她一眼。
“我宁愿把游艇放着发霉,也不要再租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像是她骗了他什么似的。研翡忿忿地想:搞什么?这些泰国人,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为什么?,”她压下怒气,心里暗骂:一群神经病!
“你没说要把游艇开到恶魔岛去,要是我早知道,我就不会租给你!”他说着,又气忿地瞪她一眼。
恶魔岛?是指那座私人岛屿?这中间果然有古怪,研翡心下暗忖,脸上不动声色。
“那座岛叫恶魔岛吗?”她耸耸肩。“你们太夸大其辞了,那座岛上只有一个老人而已。”
“老人?”男人感兴趣地问:“是什么样的老人?你们三个女娃,居然敢上恶魔岛!”他摇摇头。
她浮起一抹轻淡的笑。
“你把游艇租给我,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嘿!先别忙着生气,听我说嘛!”她清清喉咙,发挥起她跑业务训练而来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艇反正是开上那座岛了,那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差别?而且,只要你把游艇租给我,我可以一天付你十块美元的租金,听好,是美元哦!”
男子似乎有些心动,迟疑地说:
“可是开上恶魔岛,这会触怒恶魔的。”
“恶魔?”研翡嗤之以鼻,“如果你是说那个老人,说真的,我大概一根手指就推得倒他了。”
“这”“你们太大惊小敝了。我们中国人说:谣言止于智者!”
“谣言?”他得愣的。
“对啊!我承认那座岛是有些神秘,但也没那么可怕,你们因为没上去,就说里头有恶魔这就是谣言!”她挑着眉问他:“先生,你该是聪明人吧?想不想赚美元呢?”
他盯着她看,好半晌,终于被说动了。
“一天十五块美元,我就再租你三天。”
十块美元她就有些舍不得了,现在又要加五元?研翡心疼地想:可恶!这笔帐一定要叫绾书还她。
“好吧!”她咬牙点头。“再租三天、四十五美元。”
“你得先付我二十元定金,”他伸出手来。
什么?研翡瞪大眼,心理暗骂,死要钱的!
“喏,拿去。”付出二十美元,她身上只剩下几块泰殊,连坐车都嫌钱不够,该死的绾书!
“嗯。”他收下了,又说:“我还要上游艇看看。”
“干么?”她没好气。
“我有点东西还放在上面,而且我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毁坏什么的。”
“你当我是什么?贼吗?”若不是有求于人,研翡真想甩他一巴掌。一尽避去看!”她把钥匙丢给他。
如果研翡不是气恼在心,她会发现这泰国男子的神情有异;会看见他脸上的窃笑,结果当她发觉不对劲时,引擎已经发动了!
“喂!你在干什么?”她惊叫着奔向前。
泰国人探出头,朝她挥挥手。
“抱歉了,小姐!”游艇快速划破海浪,开走了。
“喂,你——快回来啊;”他开走游艇,还骗了她的钱:“可恶哇!”
“事情就是这样。姐,这些泰国人全是无赖。卑鄙下流的贱男人!”
“喔……”研辅凝神思索半晌,突然说:“这事不对头,太奇怪了。”
“那个该下地狱的混帐贱男人,我要报警抓他,让他尝尝牢饭的滋味!”研翡犹自恼怒难休。
“研翡,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她气急败坏地叫:“游艇没了,旅费快花光了,绾书还没找到,那些警察又一副昏庸无能的模样!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连坐飞机回台湾的钱都没有。得在泰国沿街乞讨为生了!”
研辅蹩紧秀眉,她知道研翡说的都是事实,他们的确陷人困境了,再不想出办法来,别说找绾书,她们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这都怪我不好……”研翡哭丧着脸说:“根本就不该来攀牙湾玩,我好后悔!何必自找苦吃,年假待在家睡觉,不,是更舒服吗?还要怪绾书,都是那只笨鸟惹的祸,要不是它突然发神经,飞进那座该死的恶魔岛,我们哪会落到这步田地?”
那真是一座恶魔岛吗?“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当务之急,是想想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死定了啦!”
“天无绝人之路。”研辅安慰她。“先回旅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