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昨日的“相亲”,桑薇薇早已升格为他的未婚妻,但白鹤群心知以小女人的个性恐怕很难马上接受,原本想趁着今早出差前推波助澜,谁知却遇到林嘉兰来搅局。
所以在把烂桃花暂时扔给创业伙伴后,他便利用所剩无几的时间拉着小女人直奔法律部——甚至无视整个法律部门投射而来的八卦眼神,直接将小女人推入办公室,并大力关上门。
“老板,您……”话还没说完,一个亲吻便突然印上了她的红唇。
“早安——我的小东西。”白鹤群浅尝即止,低头对她温柔地笑。
桑薇薇顿时面红耳赤,即使刚刚才发生被人抹黑的倒霉事,也无法阻止她整颗芳心悸动。明明只是一记早安吻,脑中却不由自主浮现昨日炙热的亲吻……
“老、老、老板您别这样……”她捣着唇别扭闪躲,就算昨天已经和他有了亲
密接触,仍然不适应他的亲近。
“为什么不行,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不是吗?”他理所当然地挑眉,再次将她搂进怀里。
“未婚夫妻?我、我、我们哪是啊……”她再次推开他,直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昨天发生的一切。
“谁说不是?”他不悦地将她再次搂回,不容许她逃月兑。“昨天我们相亲成功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难道你想赖帐?”他眯起眼威胁。
“这又不是赖不赖帐的问题……我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而且……而且刚刚您怎么可以直接把我带进您的办公室,要是其他同事想歪了怎么办?”
“相信我,在我刚刚公开我们的恋情时,整个公司的人绝对都想歪了。”白鹤群含笑,从没小看过八卦的威力。
桑薇薇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因为就连她也很清楚八卦的威力有多可怕。老天,难道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她和老板有一腿了吗?
噢不不不,她真的要疯了!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了吧?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鼓起勇气向眼前的男人确认。“这一次您应该是认真的吧?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吧?”
啧,小家伙竟然不信任他?刚刚他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娶她,她竟然还敢怀疑他的真心?
白鹤群多想给眼前的小家伙一个“难忘”的教训,但再过几分钟他就得离开了,只好开门见山的道:“我爱你,要把你娶回家当妻子也是真的,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呢?”
“什么?”她一脸错愕。“你爱……我?”因为太过惊讶,她竟然忘了使用敬语。
“这件事有这么不敢置信吗?”他笑看着她。
“因为我根本不符合你的择偶条件啊……”她眼眶泛泪,终于坦诚心中长久以来的纠结。
“但我却对你心动了。”他实话实说。
怦怦怦怦!
她脸红心跳,眼泪更甚。“但我连你一半的择偶条件都达不到……”
“但我想娶的只有你。”他语气平淡,可眼中的认真却让人沦陷其中。
她心中的不安顿时减去大半,只剩眼中闪亮的泪光依旧挥之不去。“那你……为什么想娶我?”
“因为我想弄哭你。”他一本正经。“在床上。”
心中感动顿时灰飞烟灭,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又在捉弄她,直到对上他认真、充满炙热的黑眸,她才知道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你、你、你……”她揪紧衣摆,羞耻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记得我第一次相亲时跟你说过的话吗?”他眼里盈满笑意,实在爱极了她炫然欲泣及脸红无措的模样。“我永远不会对不喜欢的女人故意温柔委婉,我知道你不安,所以我会用行动慢慢让你相信,直到你愿意接受我的真心。”
“你……”她感动地睁大眼,一颗心沦陷得更深。
“我一定会让你……”话还没说完,设定好的手机闹铃突然响起。他眉头一皱,掏出手机关掉。
“该死,我得出差了。”他一脸不舍的看着她。
她不禁感到何些惆怅,虽然这畀人说话总是带着捉弄语气,但是自相识以来,
他为她做的一切却包含了太多温柔,让她不知不觉间早已习惯耽溺其中,再也舍不得与他分开。
“跟我说再见。”收起手机,他对她咧开一抹阳光般的微笑。
“老板再见。”她从善如流地道。
“叫亲爱的。”
她小脸瞬间暴红,这辈子从来没说过这么肉麻的字眼,但也许是恋爱的喜悦早已冲昏她的理智,几番欲言又止后,她声如蚊蚋地道——
“亲爱的再见……”
他霸道地挑起她羞红的小脸,只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再说一次。”
“亲爱的……”她长睫微颤,再也遮掩不住眼中对他的深深依恋。
“很好。”他心满意足的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说着,他转身打开大门,就怕自己会失去离开的动力。
“老板!”桑薇薇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头。
“你开车要小心。”她满心不舍,明明心中羞耻得想死,却管不住自己说出更肉麻的话。“还有,你……你……你辛苦了……”
白鹤群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神采飞扬,实在爱死了她这种新婚小娇妻的口吻。他低头给了她一记亲吻,在她耳边道:“早点答应嫁给我吧,小东西。”
轰!
桑薇薇脸红得彷佛一颗苹果,愣愣看着他走出门外,消失在眼前。
早点嫁给他……
捣着才刚被吻过的红唇,她小脸愈来愈红,嘴角无法抑制地绽出一抹灿烂甜笑……
饼不久,警方抵达,在黄老板的协助下,她配合警方做了一些相关调查,证人和证据都在,林嘉兰逃不掉,事情大致底定,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父母的专属铃声。
案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在她上班时间打电话来,她赶紧将电话接起,骤然听见一件晴天霹雳的消息——
“什么,爸被人撞了,现在正在医院做紧急手术?:”
医院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桑薇薇拎着刚在家里煮好的牛肉粥,来到父亲所在的双人病房。
因为医院安排的关系,目前病房只住了父亲一人,她绕过门帘来到最里侧的病床,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以及一脸疲惫躺在折叠椅上沉睡的母亲。
年近五十的脸庞早已刻满岁月的痕迹,加上昨日受到的惊吓,更显得无助,看得她一阵鼻酸。
若不是云林乡下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妹妹又在外地求学,她也不必一人北上工作帮忙家中经济,没想到因此让父母这么孤单,甚至连父亲出车祸的当下也找不到人帮忙。
想起昨天母亲在电话里充满惊慌的哽咽声,桑薇薇更加鼻酸,她眨眨眼将泪意逼回,轻轻走上前去摇醒母亲。
“妈醒醒,吃午餐了,我煮了一大锅牛肉粥过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唔……”桑母有些晕沉沉的睁开眼睛,看见女儿,迅速坐起身。“薇薇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叫你今天早上离开医院后就直接回台北吗?”
“爸都这样了,我不放心。”桑薇薇将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帮母亲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就怕医院里的冷气让母亲着凉。
“可是你的工作……”桑母一脸担忧。
“没问题啦,我早上已经向公司请假了。”桑薇薇笑着要母亲放心,接着就坐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撒娇。“我做的牛肉粥超好吃的喔,你要不要吃一点?”桑母哪里不知道女儿的用心良苦,当下心里又甜又涩。
若不是她和丈夫没本事给女儿更好的生活,哪里又需要女儿年纪轻轻就离乡背井北上奋斗,她爱怜地模模女儿的发顶。“我还不饿,等你爸醒了我再陪他一起吃,你吃过了吗?”
“吃饱啦!”桑薇薇满足的拍拍肚子,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小声问:“妈,早上医师来巡房了吗?医生怎么说?”
桑母微微一笑。“还不错,虽然右小腿骨折,全身多处挫伤,但幸好没伤到内
脏,也没脑震荡,加上你爸身体健康——手术很成功,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后只要配合复健,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那肇事者怎么说?对方有道歉吗?”桑薇薇又问,实在很想当面痛殴那个酒驾超速的肇事者。
酒驾无疑就像一种谋杀,当时若不是爸爸事先从摩托车照后镜发现后方休旅车不对劲,早先一步闪了下,恐怕现在躺的就不是病床了……
桑母沉下脸,说到肇事者也没什么好脸色。“没有,你爸出事后就直接被送到医院,我接到警方电话赶到医院后一直没见到肇事者,也没接到半通电话,反正警方那边已经做了笔录,以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桑薇薇火大。“那个人怎么这样!”
“嘘!”桑母连忙捣住女儿的嘴,就怕吵醒身体不舒服的丈夫。
桑薇薇迅速看向病床,确定父亲还在睡,才对母亲吐吐舌头。“歹势,我太激动了。”
桑母嗔瞪女儿一眼,深怕女儿待会儿又会大小声,只好把她带到病房外。
“你爸昨晚睡得很不好,今早吃了药后才刚睡,你待会儿……”
“喂,这里是不是桑先生的病房?你应该是他的家属吧?”一道没礼貌的男性嗓音忽然打断桑母的声音。
桑薇薇和母亲同时转头,就见三名打扮时髦、发色不一、有些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迎面走来。
“我就是,请问你们是……”桑母表情有些困惑。
“我们是来跟桑先生和解的,他醒了吗?”三人中的金毛开门见山就道。
“和解?”桑母脸色一沉,立刻气呼呼地挡在病房门口。“你们就是酒驾撞伤我先生的人?”
“对啦,昨天我们并不是故意的,Sorry啦。”三人开口道歉,脸上却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桑母气得横眉竖目。“不是故意的?你们明明喝了酒却还开车,这哪里叫不是故意的?何况我先生被你们撞得这么惨,你们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只想和解了事,到底有没有良心?”
三人中的灰毛嗤笑。“欧巴桑你搞错了吧,我们当然是很有良心才会主动过来和解,而且酒测值又没超过标准,你少吓唬我们。”
桑母一愣,一旁的桑薇薇则是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说,喝酒后本来就不该开车,态度还这么差,这也太夸张了!
自从父亲出事后,她和母亲从没想过要肇事者赔偿多少钱,她们只希望能够得到对方一句真诚的忏悔和道歉,可这三人先是对父亲不闻不问,现在又仗着就算酒后驾车也因为未到标准值而逃过一劫就在她们面前恣意叫嚣,这教差点失去父亲的她们情何以堪?
用这种态度就想跟她们谈和解?
门都没有!
“抱歉,我父亲现在还没醒,和解的事以后再说,你们请回吧。”二话不说,她立刻板着小脸下逐客令。
三人中的绿毛不爽地呛声。“你什么态度?我们好心来谈和解,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要以为姓桑的受伤,你们就是受害者,我大哥的车都撞烂了,说不定最后反而是你们要赔钱,BMW你们赔得起吗?我劝你还是照子放亮点,趁我们愿意给钱的时候赶快和解,否则你们以后出门最好小心一点,省得有去无回!”
“这是在恐吓我们?”桑薇薇气得全身颤抖,就连一旁的桑母也气得咬牙切齿。
“这当然不是恐吓,只是‘好心建议’。”灰毛笑咪咪地道,可眼神却很吓人。
桑薇薇气急败坏,却也明白眼前这三人恐怕不是好人。
想起新闻中一些黑社会的报复手法,她又气又怕,将母亲护到身后,本想开口骂些什么,却又害怕对方恼羞成怒,只能鼓着一张小脸。
就在她最无措时,耳边竟响起再熟悉不过的男性嗓音——
“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五条,以加害生命、身体、自由、名誉、财产之事,恐吓他人致生危害于安全者,触犯恐吓危害安全罪,这位先生的言论我已经录音存证,若有必要,我们可以到法院讨论一下这到底是否成立恐吓罪。”
“老板W”她又惊又喜,看向突然出现的白鹤群。
三人也同时看向一身西装笔挺、气场惊人的男人。
“另外,酒测值未达每公升P25毫克虽然不构成酒驾刑责,但肇事责任论断却是以路权为主、违规为辅,若经过监定后,我的当事人无过失责任,肇事者就必须负起所有赔偿责任。这是我的名片。”白鹤群笔直地走到桑薇薇身边,面若冰霜地
向三人递出名片。
三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低头接过名片一看,立刻吃惊地瞪大眼。
“你是律师?”
“我是。”白鹤群一手摆出请的手势,另一手则是拿着手机继续录音。“三位已经打扰并‘威胁’到我当事人及其家属的安宁,请回吧,后续流程我会一项一项跟三位‘说明’清楚。”
听出白鹤群的弦外之音,三人愣在原地,万万没料到这桩十拿九稳的“强迫和解”竟会半路杀出程咬金,而且还是超棘手的程咬金!
三人表情扭曲,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忌惮白鹤群手中的手机,只好恨恨地咬牙离去。
一旁的桑薇薇和桑母终于转怒为笑,庆幸自家人逃过一劫。
“活该,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桑薇薇往三人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之后才看向白鹤群,惊喜地问:“老板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知道你请假原因后就开车过来了,伯父还好吧?”白鹤群一边说一边向桑母礼貌点头。
桑母有礼地回应,而一旁的桑薇薇则是重重一愣,现在才中午,难道他一听到她请假的消息就直接开车南下了?
那他的工作怎么办?他的行程排得那么满,台北开车到云林又那么远,他都已经几个礼拜没休息了,又何必为了她……
她心弦震颤,整颗心无法遏制的溢满甜蜜,若不是顾及场合,她一定会直接扑进他怀里。
“还……还不错。”她轻咬下唇,强忍住掉泪的冲动。“虽然右小腿骨折,需要复健一段时间,但幸好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白鹤群看见她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模样,没有多想便当着桑母的面将她搂到怀里安慰。“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吓到了?”说着还亲密地抚模她的脸。
轰!
桑薇薇立刻满脸通红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