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梨,我当初真不知石大哥就是世子,你相信我,我真没骗你。”其它人怎么想朱涓一点也不在意,但玉梨是她在王府里最好的朋友,她不希望被玉梨误会,所以她亲自向玉梨解释,不过隐去了墨瑛熙身中恶咒之事。
即使他没特别叮嘱过她,她也明白,这事是绝不能再泄露出去。
玉梨两手抱胸,仍旧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世子生得仪表堂堂,你也会认错?”
朱涓解释道:“世子是仪表堂堂,可他平日里总穿着武人的衣装,不像二少爷和其它世家的贵公子,一身锦衣华服,所以我才没认出他来。”她握住玉梨的手,诚挚的又道:“说真的,在岑公子告诉我真相的那一瞬间,我整颗心都拧了起来,我恼他骗我瞒我,害得我错付了真心,但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全是我一厢情愿时,他竟说要纳我为妾,还说只要我为他生下孩子,便要扶我为正室……”
听到这儿,玉梨惊讶的张大了嘴。“世子要扶你为正室,这怎么可能?!你不会被他给骗了吧?”她们这种出身,能当个侍妾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怎么可能成为世子的正室,那可是世子妃啊!
“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即使日后碍于她的出身,他无法扶她为正妻,她也不会怨他,因为他已给了超过她该得的一切。
“不过纵使他是骗你的,也值了。”玉梨艳羡的说道。
她心忖世子肯这般哄骗朱涓,就表示他对朱涓确实是上了心,才会一开始就破格纳朱涓为妾。
她接着想到一件事,替朱涓感到得意。“待你成了世子的妾后,虹姨娘看见你,可得向你问安行礼,叫一声嫂子呢,哈哈,想到那情形就大快人心,谁教她之前竟然坏心的想把你指给陈伯。”
朱涓也笑道:“还好我当初没答应她去伺候二少爷。”
“涓儿,这下子你可是飞到枝头当凤凰了,也算是王府的一个主子了,日后你可得好好关照我哪。”玉梨涎着一脸讨好的笑。
朱涓被她刻意装出来的谄笑给逗得笑出声,她感动的想,幸好玉梨没有恼她,要不然失去玉梨这个好朋友,她会觉得很孤单的。
不久,杜氏将朱涓召了过去,好言叮嘱道:“厨房那儿的活你别再去干了,我已命古总管差人整理出个院子给你,待会儿会有人领你过去,对了,还有伺候的丫鬟,你是要自个儿挑,还是让张嫂给你安排?”
她其实压根看不上朱涓,也对于她害得儿子被墨瑛熙掴了一掌感到不满,但一想到墨瑛熙对朱涓的重视,她也不敢太怠慢,这才召朱涓过来,表示表示关心。
朱涓恭谨的侍立在王妃跟前,轻声的回道:“我能自己挑一个吗?”她想把玉梨讨过来陪着自个儿。
“自然可以,是哪个,你同张嫂交代一声就是。”再叮咛了几句话后,杜氏便挥手让她退下。
朱涓一离开,杜氏身边的一个心月复嬷嬷便嫌弃道:“真不知世子究竟是瞧上了她哪一点,不过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
“你可别小瞧这丫头,她是上不了台面,却能让世子对她上了心,这丫头可不简单。”
接下来寻阳王府上下忙着筹备世子纳妾的事,原本只是纳个妾而已,无需如此铺张,可偏偏世子吩咐要依侧妃的规制迎娶,要置办的事便多了。
为此,就连袁婶也被找回来,帮忙做宴席那日的糕点。
对于朱涓竟然要嫁给世子为妾,袁婶得知时自然免不了吃惊,后来从朱涓那里得知了经过,也为她感到高兴。
因为是纳妾,寻阳王府只派人送了帖子给一些交好的朋友,当日,来的宾客并不多,然而这些宾客过来时,却惊讶的发现,墨瑛熙不过纳个妾罢了,皇上竟然亲笔赐下一幅墨宝替两人祝贺。
这一来意味着皇上对墨瑛熙的器重,二来也表示皇上认可墨瑛熙所纳的这房侍妾。
早前他们也都听说了墨瑛熙此次是纳个丫鬟为妾,原本不当回事,此时不得不慎重以待,即使墨瑛熙纳的妾是个出身低下的丫鬟,可若是得了皇上的认可,身分自然抬高不少。
墨瑰熙与朱涓行了礼、拜了堂,媒人将两人送入洞房后,新郎官只出来举杯向众人敬了杯酒便回房了,接下来的宴席是由墨琏熙和岑佩南几人帮忙招呼宾客。
“诸位要原谅瑛熙,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这可是头一回成亲,迫不及待去看他的新娘子呢。”岑佩南替好友向宾客解释,还趁机揶揄了好友一顿。
众人闻言,不禁哄笑出声。
寻阳王也替长子说话,“瑛熙好不容易终于肯成亲,说不得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办喜事,今儿个大家就尽情的喝吧,不醉不归。”
他心里明白儿子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存了想要扶朱涓为妻的心思,这辈子怕真是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所以他心中暗暗把这场喜宴当成儿子娶妻的婚宴。
前来祝贺的宾客们以为他只是说笑,纷纷笑应着。
坐在女眷区的杜梅虹心中怨妒的想着,墨瑛熙哪里是因为急着入洞房才不来招呼宾客,那是因为他晚点就会变成怪物,见不得人,接着她幸灾乐祸的勾起唇,就不知道朱涓等一下会是什么反应了,呵!
喜房里,喜婆和所有下人全都被屏退,只剩下朱涓和墨瑛熙两人,他赶在变身前与她饮下交杯酒。
由于婚礼素来皆在日落后举行,此时已接近酉时,两人饮完交杯酒,他只来得及再对她说句话,“今晚委屈你了——”他没办法与她完成圆房的仪式。
下一瞬,他的脸孔变成狮脸,身上所着的喜袍也被硕大的狮身给绷开。
朱涓蹲,将披在狮身上的喜袍破布取下,脸上和眼里盛着满满的情意,靠坐在他身前,将桌上为他准备的肉食端下来,一块块喂他吃,一边说道:“不,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我觉得我彷佛在作梦似的,这一切美好得不可思议。”
她摆月兑了前世悲惨的下场,是他给了她全新的命运。
她为自己再斟了杯酒饮下,偎靠着墨瑛熙的大脑袋,呢喃道:“我很怕醒来之后,发现这一切全是假的,只是我作的一场梦而已。”
不是梦,是真的……墨瑛熙伸出舌头,轻轻舌忝了她脸庞一口。
喜烛照映得一室通明,一人一狮亲昵的依偎在一块,互相陪伴着彼此。
朱涓絮絮叨叨对他诉说着平日不敢对人身时的他说的话,说着说着,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嘴角还弯弯的翘着,带着甜甜的笑意,他满足的看着她的睡脸,心头也一片柔软。
至于后院的小猫们,墨瑛熙事前已吩咐随从拿吃食去喂它们,因为今晚他们办喜事,所以小猫们也跟着加菜,每只猫都有一整条大黄鱼。
破晓前一刻,墨瑛熙变回人身,今日比起先前,又再提早两刻恢复人身,可他此时顾不得惊讶,瞥见昨日与他说着话便不知不觉睡着的朱涓,他赤|luo着身子,将她抱上喜床。
昨晚他是狮身,没办法抱她上榻去睡,只能让她将就的陪着他睡在地上,幸好这会儿已入夏,天气燥热,夜里睡在地板上也不冷。
抱着她香软的身子,他下月复隐隐紧绷,昨晚他们本该圆房,但碍于他在入夜后便变成狮身,无法行房,此时体内烧灼着一股欲火,让他的蠢蠢欲动。
可他不忍将她吵醒,索性陪着她一块躺在喜床上,片刻后,初绽的晨曦从窗子照进房里,他侧着身望着她的睡颜,抬手轻轻描绘着她那张越看越美的脸庞。
有些人乍看令人惊艳,却不耐久看;而有些人第一眼瞧着不觉得如何,可越看越有滋味,朱涓就是属于后者。
他看着看着,情不自禁俯下脸,在她粉女敕微张的唇瓣上轻啄一口,想再啄吻第二口时,突然迎上她缓缓睁开的双眼。
她的眼神有些迷蒙,似是不知他在做什么,那娇憨呆傻的模样瞧得他心痒难耐,彷佛有根羽毛在他胸口上挠着。
他没委屈自个儿忍着,因为她已是他的妻,即使名义上她是他的妾,可他打心里认她为妻,他动手剥着她身上还没换下的喜袍,喜袍下还穿着一层中衣和一层里衣,这么多件层层迭迭的衣裳月兑起来很麻烦,而此刻他涨痛的几乎快等不及想占有她。
罢苏醒的朱涓怔了怔,才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腮颊登时染上红霞。
她没有推拒,见他手忙脚乱的月兑着她的衣裳,她连忙抬起身子,配合着他的动作,接着她发现他此时全身赤|luo,更感羞臊。
当她白玉般的胴体毫无遮掩的曝露在面前,墨瑛熙觉得胀得更痛了,但他没有贸然占有她,他的手揉抚着她,他的唇含着她可爱的秀耳,用唇齿轻啮着,他的手移向她柔女敕的纤腰,一寸寸探索爱|抚。
朱涓的身子在他的抚模下染上一层嫣红色,当他的手再一步一步往下移时,她难耐的紧搂着他的颈子,吐出细碎的娇吟,最后她两条白玉般的长腿缠在他劲实的腰上,催促着他占有她……
朱涓一早本该去向王爷、王妃奉茶,却因为清晨的一场欢爱,令她疲惫得又沉沉睡去,墨瑛熙便遣人去知会父王和母妃,午后再过去向他们奉茶。
杜氏听完下人的禀告,怒斥道:“朱涓才刚进门便如此贪懒,成何体统!”
坐在一旁的寻阳王安抚道:“瑛熙虽是纳妾,却也是他头一回成亲,难免血气方刚,折腾得久了些,晚些起来也不打紧。”
他知道儿子入夜后便会变身为狮子,明白昨晚两人定然不能圆房,只能待今早变回人身时再行圆房,因此他倒也不怪朱涓,反倒让下人去说了声,让两人今儿个好好歇着,明儿个再来奉茶就是。
见丈夫这般偏袒朱涓,杜氏心中虽不满,却不好说出口,免得被丈夫以为她是有意刁难朱涓,只得讪讪的应了声。
此时的喜房里,墨瑛熙拥着再次酣睡的妻子,那双素来凛然难犯的眼眸此刻犹如刚融化的春水,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精神奕奕,没有丝毫困倦之色,要不是妻子已累得睡着,他几乎可以再来个三、五回。
他结着厚茧的掌心轻抚着她的腮颊,目不转睛的凝睇着她的睡颜,他原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对哪个女子动情,而现下,他的心又活了起来,里头装了满满的她。
是她修补了他曾受创的心,是她让他明白,一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真心实意时,当对方遭遇可怕的事,仍会不离不弃的守着对方、疼惜对方,而不会无情的弃对方而去,倘若不能与之患难与共,便意味着那个人没有付出真心。
此时他也明白当年杜梅虹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易的背弃他,不过是因为她对他从未付出过真心。
不过他现在已得到了一颗更珍贵的心,他将朱涓轻轻的拥入怀里,在她耳畔低声许下承诺,“涓儿,我允你一辈子陪着我,而我也将一辈子陪伴着你,此生不离不弃。”
朱涓成了寻阳王府里所有丫鬟最羡慕之人,见她受到世子的宠爱,她们也都忍不住春心荡漾,想着自个儿是不是哪天也能入了哪位少爷、主子的眼,而得到那般眷宠。
因此当杜梅虹朝一个有着几分姿色的丫鬟招了招手,她便毫不犹豫的答应去伺候二少爷。
那个丫鬟名叫云珠。
杜梅虹命人为她特意打扮一番,送到了墨琏熙的寝房里。
风流多情的墨琏熙见她模样生得不差,加上先前饮了酒,便收下了她。
杜梅虹还教云珠该怎么讨好墨琏熙,怎么暗中与伍春莺作对,给她使绊子,让墨琏熙越发厌恶骄蛮暴躁的伍春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