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变之后的一个月,京城笼罩在一股看不见的阴霾中,持续有人因逼宫之事被捉拿下狱,严刑追责,可谓风声鹤唳。
然而这样的气氛却没有影响到天官府,更没有影响到已经被确诊身怀有孕的叶秋萍。
因为她又被某人给圈养了起来,还打着“让她专心安胎”的大旗。
哼!
叶秋萍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怕是某人在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怕她知道了不高兴。
苞某人做夫妻,她早已经有了难得糊涂的觉悟,否则定然是没个好结果的,小则夫妻斗嘴置气,大则夫妻反目。
所以某人已经连睡了一个月的书房,也正常得很。
“夫人。”
叶秋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就见小米又挨到她身边,俨然又是私谈的表情。
“你今儿个跑出去了?”
一说到这个,小米就耷拉下脑袋,闷声闷气地道:“没成功。”
言之下意,她的确又去尝试了,不过依旧失败告终。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叶秋萍不免有几分好奇,难不成是天官府里一大帮老爷们有情况?这么一想,她顿时精神一振。
小米左右看看,确信不会有意外,才道:“夫人,你就让姑爷一直睡在书房啊?”
叶秋萍两眼一瞪。“你有意见?”
“奴婢哪敢有意见,可是奴婢以前就听人说过,这男人得攥紧了,太放松容易出事。”
叶秋萍好奇了。“你都听谁说的?”
“就我们家隔壁的王大娘,她把王大伯管得可严了,十里八乡都知道王大伯惧内。”
叶秋萍歪头瞅着她。
小米不明所以。
“小米。”叶秋萍的口气有点儿怪怪的。
“啥事,夫人?”
“你想撺掇我当母老虎?”
小米懵然,特别诚实地道:“小姐,姑爷那么奸诈,你怎么可能成功。”
啪的一声,叶秋萍一掌直接拍向她的额头,好让她清醒清醒。
“哎哟!”小米委屈地撇嘴。“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叶秋萍没好气地道:“收起你的实话。”
小米仍然不肯放弃之前的话题,续道:“夫人,奴婢的意思是,你的身子现在不便,又把姑爷撵到了书房,万一姑爷耐不住寂寞……”
叶秋萍略带嘲讽地掀了下嘴角。“难不成现在我们俩就不是瞎子和聋子了吗?”
小米赞同地点点头,姑爷这事儿做得是挺过分的。
叶秋萍将小米拉到自己眼前。“不对,说吧,这话是谁让你说的?”
小米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抱住她的胳膊,道:“夫人,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小米振振有词地道:“奴婢可没有,奴婢这也是为夫人着想啊,咱家姑爷那么出挑,不知道多少女人如狼似虎地盯着,抓紧且还来不及,哪有夫人你这么往外赶的?”
叶秋萍白她一眼。
小米继续道:“夫人,都一个月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谁任性?”
一见夫人的表情,小米立刻没骨气地道:“奴婢任性。”
“哼!”
“姑爷那儿还等着奴婢传话儿……”小米可怜兮兮地望着夫人。“姑爷舍不得伤你,可他不会心疼奴婢这个小丫鬟,夫人,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好不好?”
叶秋萍还是不松口。
小米继续发动哀兵攻势,姑爷说了,夫人肯定吃她这一套。
最后,叶秋萍被她缠得头疼又无奈,只好妥协道:“好了、好了,今晚让他回房睡。”
“耶,夫人最好了!”
“去,该干么干么去,别烦我了。”
“奴婢给夫人炖补汤去。”
“嗯。”
打发了小米,叶秋萍才终于觉得耳根清净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支着榻桌,看着桌上的茶盏有些出神。
突地,一双大手搂上她的腰,紧跟着便是一具温热的身体。“萍儿……”
叶秋萍看都没看他,不看茶盏,改而看向窗外院中的花树。
“都给我看一个月的冷脸了,还不够?”玉子明边在她颈边厮磨边说。
她叹了一声,问道:“玉子明,你不觉得残忍吗?”
“什么?”他故作不解。
叶秋萍转头瞪着他。
玉子明嘴角一扬。
她一字一句地道:“死了那么多人,还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你心视头真的过得去?”
他抱紧她,无奈的道:“萍儿,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血腥残忍,却是必要的犠牲。”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玩弄权术,必定要牺牲一些人、一些事,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应该。
叶秋萍摇头。“我不懂你所谓的国家大事,我也理解不了……”
“萍儿……”玉子明轻声低唤,“你别推开我,你是我仅有的。”
她用双手捂住耳朵,咬了下牙,道:“你别学小米,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蓦地笑出声,将她抱得更紧。“娘子这是不生我气了。”
叶秋萍不理他。
玉子明搂着她道:“为夫整日忙于公务,难得休沐,娘子又不肯做一朵解语花,为夫岂不心苦?”
“你休沐在家就只会偏缠我。”她不免抱怨。
他理所当然地道:“你是我娘子,我自然只会缠你。”
“你真无赖。”
玉子明在她耳边私语了一句。
叶秋萍瞬间红云上颊,手握成拳,捶了他两下,啐道:“还要你的脸吗?”
他坏笑。“想来是你记性不大好了,为夫早就说过,在你面前,为夫还需要什么脸,不要脸才是正经的。”
“呸!”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我们吵过了,却还没和过……”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上,又羞又恼的低吼道:“又来胡缠!我如今有身子,你还想……”
玉子明拉下她的手,低声笑道:“娘子想到哪里去了,为夫不过是随口说说,吃不了肉,肉汤总要让我喝几口,是不是?这一个月,为夫睡书房睡得甚是清苦啊。”
“又胡说。”
“哪有胡说,不信你模模……”
叶秋萍的手被硬按到一物上,瞬间双颊涨红,手下之物已是龙马精神、跃跃欲试之态。
见她如此,玉子明犹不肯放过她,又道:“如何?它可是苦得厉害了?”
“玉子明!”你这个不要脸的大混蛋!
他却笑得开怀,抱着她起身往内室而去。
“放我下来!”想到自己身怀有孕,她急着想阻止他胡来。
“休想。”好不容易能沾荤,他傻了才会放手。
“你别胡闹,真的不行啊……”
“我不乱来。”
叶秋萍被他一放到床上便想起身,却被他扑倒,气恼得杏眸圆瞪。“玉子明,你别这么头脑不清醒,真的不能乱来……”
玉子明的手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衣襟,一边抚弄她的浑/圆,一边剥解她的衣物。
她的气息渐趋不稳,阻止之声也逐渐消失。
床笫纠缠间,天官大人一时失控,终是让心中野兽出笼,烈马月兑缰,到心心念念的大草原策马狂奔了一场。
叶秋萍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彻底的迎合。
这一场情事,让夫妻两人都得到了满足。
事后,叶秋萍却忍不住对某人抱怨道:“说了不让,还胡来,我们这样对孩子,不知道要不要紧?”
玉子明柔声安抚道:“无事,前三月不许房事,不过是为稳妥起见,我知有夫妻孕期从不禁房事,亦平安产子的。”妻子身体一向康健,料想定是不碍。
“还是要小心些。”
“为夫知道。”
“知道你还——”
“见了娘子哪里还控制得了,是娘子太诱人了。”原本只想模模亲亲,过过干瘾,怎晓得实在忍不住。
叶秋萍没好气的拧了下他的腰间肉,就他会说!
“多时不曾如此搂着娘子入睡了,为夫此时真是心满意足。”
她好笑的环住他的腰。
玉子明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道:“近来京中乱得很,不许你主仆出去,也是为你安全着想,莫生气。”
“你言而无信!”她毫不留情地指责他。
“莫任性。”他好声好气地哄道。
“你莫真将我养成了金丝雀,只恐到时你自己先要不喜了。”
玉子明用力揉了一把她的酥胸,笑道:“让别人动手打自己的丈夫,你这样的金丝雀肯定是万中无一。”
“总要让我出了心中的那口气。”
“为夫明白,娘子自己下不了手,可又实在气我,正巧有人代打,自是求之不得。若非如此,为夫岂肯轻易饶过那雷飞云。”
“你找人打他了?”叶秋萍不免有些好奇。
“这打既算是娘子打的,为夫又怎会打回去。”
“我不信你什么都没做。”
玉子明云淡风轻地道:“不过小小惩戒一番罢了,没什么。”
叶秋萍不再追问,打了个呵欠,道:“我疲乏得很,睡一会儿。”
“睡吧。”知她孕期本就易困乏,方才又被自己折腾了一回,定是疲累不已,他有些心疼,亦有些自责。
怀中人很快便睡了过去。
玉子明索性陪她一道休息,一点儿都不想再回书房去看什么书、写什么字,温香软玉抱满怀,才是人生至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