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上官宇阳开车送武娲回家后,心情沉闷的他,哪里也没去,连本来打算完成的论文报告都先搁一边。
“你半夜不睡,拉我出来就是看你这副欲求不满样?”任浩扬一身牛仔裤搭上白衬衫,与他温文的气质相符,虽是随性穿着,但在他身上硬是多了股玉树临风的书卷味。
一口将酒杯里威士忌灌人口中,边问边看着全身瘫在沙发上的好友。
因为是自小就玩在一起的朋友,念书后又一路同校,豪门世家的他们,有着外人羡慕的家世,却又有一般人无法得知的沉重压力。
为了继承家业,独子的任浩扬课业之余总要到公司实习,明年硕士班毕业后,即会直接进英国分公司见习三年,然后再回台湾接任负责人的职位,他的人生,在他出生时,早有人为他安排规画,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家人精心的构思,为得是日后继承家业时,能够承担重任。
而与他不同的是,同是企业第二代的上官宇阳,家族兄弟众多,每个堂兄弟都有自己的理想跟兴趣,不同于其他企业的争夺,上官家的兄弟个个为了能避开回家族工作,全都躲到海外,而上官宇阳更是家族里最叛逆的,他贪玩、放肆,却又不爱被人拘束,所以不霸的他,根本受不了家族的束缚,而他的玩乐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无非是他的感情世界,潇洒多金的他,女人招之则来,从不匮乏,就因为这样,上官宇阳从没有认真对待感情,女人来来去去,他却从未付出过真心。
没理会好友的调侃,上官宇阳穿着短裤,从大腿到小腿,露出几处包扎过的伤口,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着烈酒。
“云菲跟我说,娲娲被你带走?”
“嗯。”
“那她人呢?”
“送回家了。”
他的住处从不让女人进入,今晚唯一的破例,就是武娲那丫头。而想到她,就想起自己稍早在车上的行为,该死!他竟然会跟个毛头小子,连都没有就射精?
可恶!
要不是他不玩乳臭未干的丫头,只怕此时的武娲,早被他押回家里,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雪白的身子,看她还敢不敢跟男人挑情?
懊死!真是该死!
既然不玩小丫头,为什么脑海里还一再浮现她的身影?
因为而轻啜的吟叫,教他恨不得埋入她身子,狠狠地狂要她一番,想起她绯红的脸蛋布满热汗,红肿的唇瓣尽是他留下的气息,那媚态,教他真想再来一次……
“该死!”才想起那丫头,下半身竟是一阵兴奋,气得他一口灌完烈气地咒骂。
“怎么?跟女人求爱被拒?”任浩扬见好友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被这么讥笑,若是平时,上官宇阳肯定马上反驳,或是直接架着好友到外头寻乐子,可惜,今晚的他没有兴致。
见好友沉默,任浩扬眯了眼,眉头轻挑,戴着金框眼镜的斯文脸上写着不置信,像是看到外星人似的直打量好友,“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女人堆里向来最吃香的俊男上官宇阳,竟然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今晚的乐子又怎么会临时取消?”本来是安排与某位千金小姐约会,就因为任浩扬一通电话,教他放了那千金小姐鸽子……
“我是担心云菲。”他妹的冲动个性,身为大哥的他很难放心。
“她多大了?又不是未成年少女,况且她武术一流,男人婆的她打架肯定不输男人,你根本不需要为她的安全担心。”
“你还敢说,我是要你阻止云菲别玩得太疯,你却反倒成了采花大盗,抢了娲娲的初吻。”
那话教上官宇阳嗤之以鼻,“初吻?那丫头不是追求者一堆?”虽然她今晚的吻带着生涩,不过看她从高中开始异性朋友就多,上官宇阳才不相信自己夺走的是武娲的初吻。
似乎,任浩扬在好友说到武娲的吻时,眼眸泄露了某些情绪,教他看出了些端倪。
“娲娲只是爱玩,并不是那么随便的女生。”
“哼!”闻言,上官宇阳只是嘲弄的哼了声,不想多作评论。
“不管云菲还是娲娲,在我眼里,她们都像是长不大的小女孩,如果有哪个不要命的男人敢欺负她们,我会要那人付出相当代价。”
上官宇阳才要倒酒,因为好友的话,停顿了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好友一眼,似乎明白好友的这句话是冲着自己来的。
难道,浩扬看出了自己的狼狈与那丫头有关?
那晚,医生曾说,扭伤的脚踝需要天天回医院看诊,这一点武娲当然也明白,可她却去不了。
躺在床上盯着脚上迟迟未消的肿包,她想,大不了跛了算了。
“娲娲,你今天怎么又没去学校?老头子说你无故旷课两星期,下星期要是再敢跷课,这学期就不用再回教室上课了。”那头传来的是任云菲很是无聊的声音,新生舞会后,任云菲被她大哥禁足,除了上课,哪里都不能去,就连想上武娲家找她闲聊,也不行。
这次的禁足令长达一个月,教任云菲都要闷到发慌。
“那就当吧,反正那门课我也没兴趣。”
“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必修课被当,下学期你还得再重修一次,你是吃饱没事做吗?”
“是,我知道错了,我下星期一定准时出席,所以你就不要再念了。”
“真的?”
“对。”只要她的脚能走,她比谁都想离开这屋子。
近百来坪的公寓,随了她自己外,就是偶尔来家里打扫的钟点女佣,屋子里空荡荡的,很是冷清,所以她习惯一回家就将电视打开,感受人声的围绕,起码这样她才不会感到自己是孤单一个人,那种几乎教她窒息的寞落感,也会被赶走……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大哥回来了,我要赶快装睡,免得他又要拉着我念经。”
“好,拜。”挂上电话,盯着床前的不知在演什么的电视剧,武娲百般无聊的又望了望天花板,然后,她竟然耳背的以为自己听到了门铃声……
笑话,她搬来这屋子这么多年,除了云菲外,还不曾有人找过她,肯定是她闷太久了,才会以为家里的门钤响了。
十分钟后,当武娲一张臭脸盯着大门外的高大身躯时,她怎么都挤不出一丝笑意。
“我以为你家门铃坏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宇阳。
瞧他穿着随性,泛白的牛仔裤配上合身T恤,帅气挺拔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个条件优到不行的男人,可这男人竟然非礼她。
想到那晚的侵犯,武娲完全不想再见他一面,连请他进门都没有,漂亮的脸蛋沉下,随手就想甩上大门。
“再见!”
可惜,她的动作不够快,门才刚要甩上,即被那人的长腿给挡下,健壮身体硬生生地挤进屋里。
“上官宇阳,谁准你进来的?”武娲气恼他的闯入,不满的下着逐客令,“请你马上出去。”
但,上官宇阳根本不理她的命令,大大方方的往屋里走,而口里还不忘吹着口哨,目光所见,全是高价的布偶及女圭女圭,教他误以为自己走进了女圭女圭国。
“你几岁了,还天天跟这些小东西为伍?”
“那是我的事,请你出去。”她的娇美,在上官宇阳的面前,很难维持,而她也不想太虚伪的陪笑。
见他没跟上来,上官宇阳似乎觉得不对劲,若是之前,这丫头早逮机会踢过来,可今天的她却安静的诡异。
所以,他转了身,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只是,他脸上嘲弄的表情,不过维持了三秒钟,当他目光望见她有些不稳的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屋里移动,目光往下移去,这才发现,几天前扭伤的脚踝,此时贴着不明白色药膏,竟然还肿得严重,根本没有如医生所言会消肿。
而更教他火大的是,她那一身清凉穿着,无非是引人犯罪,而他的目光不觉又多望了下她洁白的颈间,不久之前,他曾烙下的吻痕,似乎已消褪了……
“你的脚怎么回事?又穿高跟鞋踢人扭伤脚了?”都这么多天了,那伤不可能没好,他小腿上的骨膜都好了一半,也不再觉得刺痛……
“对,我又跟人打架了,所以你最好马上离开,免得又被我踢,到时不要在那边喊冤。”因为脚疼,武娲走得慢,而脚踝传来的刺痛感,更教她走得冷汗直冒,却又倔强的不肯开口请他帮忙。
见状,上官宇阳脑海像是闪过什么,随即目光往屋里四处扫了一圈,发现这屋里虽然精致,可除了随处可见的小东西,好像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