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沫,男人会为了爱而性,也可以为了性而爱,更甚至可以单纯以性为性,可我就是不能容忍有这么复杂的关系,我对你有点失望。”他难得有严肃正经的时候,可是却是为了拒绝她。
她能很轻易看到他眼中的不苟同甚至是怜悯,忽然伤心和绝望的情绪席卷而来,几乎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如溺水的人,除了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再也想不到其他的。
可是项瑞冬,其实我爱的人是你呀,你却永远不会知道……
“别说了。”她的眼里有着祈求和破碎的伤痛。
项瑞冬几乎在那一刻有了心软,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呢,虽然有很多复杂的心思,但仍是被他伤到了自尊心。
“我并不是一个好丈夫,以后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或者你深爱的那位神秘男友也一定比我好。”这样的话说来平常,但是项瑞冬心中奇异地升起一种违和感,他应该说这些话,可是说了这些话之后,他自己心情也不好了。
李沫沫的脸色煞白,双唇紧抿,乌黑的瞳仁沉沉地,再也透露不出一点情绪。
“放开我,乖。”他诱哄孩子般哄着她,却是为了离开她。
李沫沫的心越来越往下沉,脑海里却有个决定越来越坚定。
“不,我不甘心,我不妥协。”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扯住他,然后将他推到在床上。
“你疯了。”
“对,项瑞冬,我是疯了,我已经无药可救了。”是啊,如果不是疯了,一向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李沫沫,怎么会被羞辱成这样还是要死皮赖脸地赖着他不放呢?
“快下来。”项瑞冬生气了,更多的还是震惊,现在的李沫沫这么的激烈,揭开了那层如冰的冷淡和神秘的面纱,她在他面前完全显露了本色,如此热情似火,执拗如孩子,而他竟然一点也生不了气。
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还喝了很多酒,这样寂静的夜,这样的氛围,他严重怀疑李沫沫是被附体了的妖精,专门来诱惑他的。
“你会后悔的,李沫沫。”项瑞冬的气息紊乱,一只手制住她的动作。
李沫沫不回答,俯首吻住他的唇。
“李沫沫……”这女人太可恶、太嚣张。
“冬。”李沫沫轻唤他,清冷的声音已变得柔媚,那一声“冬”里面似藏了无限的柔情,让项瑞冬的一颗心一阵激荡,和着酒精,让项瑞冬整个人有些失去自制力。
思及一个可能性,项瑞冬的心一缩,另一只手提着李沫沫的后颈往上拉,将她与自己稍稍分开一点距离,“李沫沫,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沫沫的眼里有一瞬的迷惘,呆呆地望着他,似自言自语,“我对你做了什么?”
项瑞冬是久经欢场的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李沫沫,你太卑鄙了,竟对我下药。”是的,一定是这样。
李沫沫瞪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我没有。”李沫沫瞪大眼睛,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她从来不会承认。
可是项瑞冬却不信了,他是个很克制的人,根本还没出现过只被一吻、身体一接触就到了如今的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她下了药,亏他还想着不碰她,至少让她离婚后还是个处子之身,或许还能与她那个神秘的男友在一起。
那个神秘的男人是谁?项瑞冬心里有丝阴沉,表情更加冷淡,但身体的反应却更加诚实。
“够了,李沫沫,这是你自找的。”
……
“你、你、你……”纤指指着他,一连说了几个“你”后,再也说不出其他。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欺负人,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一个孩子,要不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太可恶,也太可恨了,想到最后,李沫沫的眼眶一红,泪水就掉落了下来,她双手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委屈、煎熬、痛苦,还有被奚落的难堪,终于让这个还只有二十多岁、故作成熟坚强的女人哭了起来。
“喂喂,你干嘛?”谁能想到李沫沫竟也会如一个小女孩子般哭泣,项瑞冬有些慌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话,现在的他对这个女人的感觉矛盾极了。
他应该痛恨她、讨厌她的,可是为什么在被算计之后,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难受呢?只是还有一点点忿忿不平,为了让她的计划落空,他才不让自己留种子给她,谁能想到坚强的李沫沫竟然因此而哭了。
“你,你欺负我。”她扬起头,脸上犹带泪痕,眼眶红红的,几缕发丝贴在她雪白的脸上,有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味道。
项瑞冬的心莫名地就软了,但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李沫沫,哪有事事都如你愿的。”
“可是你怎么可以……”李沫沫气极。
项瑞冬邪魅一笑,“真是个小笨蛋,哭什么?你以为一次就成功了吗?就算这次我给你了,你能确保百分百中奖了吗?”
这个道理她当然懂,可是他……完全是歪理。
“你强词夺理。”她拿被子遮盖住身体,表情有些恨意,项瑞冬遗憾地移开眼睛。
太可恶了,当她是什么?想着想着,李沫沫又悲愤交加,拿起枕头甩到他的身上。
“喂,你发什么疯啊?是你自己哭着喊着求着我上你的,现在翻脸不认人啊。”项瑞冬一边躲着一边嚷着。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话都敢往嘴上说……李沫沫更加羞恼,气他太过分,也气自己怎么会恋上这样一个纨绔,还在这个纨绔并不稀罕的情况下奉献了自己的身体,可恨啊可恨。
李沫沫发展到拿床头柜上的东西砸过去,项瑞冬躲东躲西,嘴里依旧不停歇,“你这么想要孩子,那我就累一点,多上你几次好了。”仍是不正经的言语。
“你混蛋,我要离婚。”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去他的深谋远虑、去他的爱恋、去他的孩子,她快要被气死了。
听到这句话,项瑞冬脸上不正经的笑慢慢隐去,他上前轻易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揪到自己的面前,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李沫沫,你以为你是谁,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你当我项瑞冬是面团吗?随你捏圆搓扁,嗯?”
本来那句也是李沫沫的气话,可是项瑞冬的语气却让李沫沫的一颗心沉入了渊底,眼前这个男人好似完全变了一个样,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嬉皮笑脸、无所顾忌、没什么威胁感的项瑞冬。
“你欺负我。”她只能愣愣地说这句话。
项瑞冬邪邪一笑,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迫使她的目光与自己直视,“李沫沫,你不就是想要个孩子吗?我给你啊,这个我多的是。”
李沫沫的身体颤了颤,刚才激烈的情景还犹在眼前。
“只要你要得起。”
“项瑞冬,你真的会给我孩子吗?”李沫沫的语气还带着犹豫和迟疑。
经过这场情爱,李沫沫突然感觉自己的形势急转而下了。
项瑞冬没有再回答。
夜,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