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互诉衷心后,尚轩更加宠溺品芹,不但带她出席各种酒会,还当众宣布他俩的关系,偶尔在她耳边低喃爱语,往往让品芹露出银铃般的笑声。
当然,一份份的惊喜礼物也增添了不少生活情趣,现在贵妇、淑媛的话题全绕在他俩身上,而话题当然需要制造,就拿何大小姐第一次露面的慈善义卖晚会来说吧——
“为什么我不能去?是不是嫌我不够淑女丢你的脸?”品芹挡住尚轩的路。
“我只是去参加慈善义卖,很快就回来啊!”虽说是慈善晚会,但谁不想藉此打打企业知名度,更何况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会。
“我不管啦!”品芹本身对义卖没多大兴趣,只不过想以未来祁夫人的身分出去风光罢了。
“下次好不好?下次再带你去,何况时间仓卒,你也没有适当的衣服穿。”他拍拍品芹的肩,转头吩咐德妈:“德妈,带小姐去用餐。”迅速敷衍之后,不等品芹反应便冲出去。
“好,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德妈,你帮我找一套合身的西装,快一点。”
德妈不安的绞著手,“小姐,这不好吧!少爷他——”
“德嫂,你就照小姐的话做吧!”出声的正是祁老爷子。
“好的。”德妈应声而去。
祁老爷子贼兮兮的靠近品芹,“芹芹,我可以去看看热闹吗?”
“不行,老人家得待在家里休息,不过您放心,我回来就‘全程转播’给您听。”她蹦蹦跳跳的尾随德妈上楼。
祁老爷子则大叹没能一饱眼福。
当芹芹再从二楼下来时,一套合身的西装,外加一顶鸭舌帽,谁也看不出她是女儿身!
***
尚轩极尽无聊的翻著膝上的简介,忍受著隔壁仕女祁总裁东、祁总经理西的叫,还拚命夸自个儿的女儿好,拜托!今天义卖台上的东西可不是他吔!
翻翻眼皮,尚轩朝她虚应一笑,便假装注视著台上刚被推出的箱子。
咦!简介单上面没有这个嘛!这可勾起他的好奇了。
“各位来宾,相信你们都瞧见这只箱子了,不过,别误会,拍卖的东西可是装在里头的!”主持人俐落的打开箱于,在众人的注视下拉出一位翩翮美少男。
不知为什么,尚轩总觉得那顶鸭舌帽底下的轮廓似乎似曾相识。
主持人的声音又响起,平静众人的喧哗骚动,“你们别误会,我们可不是在贩卖人口,八是模仿外国的黄金单身汉,出最高价的,他就陪出价者一夜,当然做什么事就看当事人的协调,连带声明,这俊小子是律师界何祥骥大律师的公子。喊价开始。”
尚轩脑袋乱烘烘的,他揉揉太阳穴,何律师哪有儿子,什么似曾相识,“他”根本是宝宝!看她把大家耍得团团转,尚轩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笑归笑,可不能让芹芹给人“标”走了。
“哦!林氏企业夫人四十万……啊!这边,许夫人六十万,还有没有更高价的?”
尚轩拾高手,“两百万。”这一出声可让大家怔呆了。
这位甫从英国回来的祁氏、冷氏集团接班人,一举一动哪有不引起人关注的?更何况男人买男人,难不成有什么断袖之癖?
主持人显然也惊吓过度,愣了一会儿才喊:“祁氏总经理出价两百万,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我们请祁氏总经理上台。”一阵掌声响起,众人皆引颈而望。
尚轩从容的走上台,跟主持人握握手,当他面对品芹伸来的右手,她眼中的胜利神采与顽皮,令尚轩的嘴角忍不住漾著笑。
“你这小顽皮。”忽视她的右手,他直接吻上她的粉颊。
霎时,争议的细微声嗡嗡响起,更夹杂著惊喘。
尚轩一把拉下她的帽子,飞泄的秀发让众人立即明白她是女的,而且还是个美女呢!
尚轩拉著品芹走向麦克风,“很抱歉突然出现这段插曲,认识何律师的人都知道,何律师只有一个女儿——”他看看品芹,“她的名字叫何品芹,不久以后就是祁夫人——我的妻子。今晚的闹剧还请包涵,至于两百万就当是她的善举了。”扶著品芹,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沉稳地往后台走。
一进后台,品芹便洋洋得意的邀功:“你瞧!今后你铁定出名了。”
“你啊!”尚轩怜宠的捏捏她的挺鼻,“够皮了。”
“可是你也觉得那些什么巨贾、贵妇的反应好笑啊!别否认,我看见你偷笑哦!”捉到贼似的,品芹可乐的。
“看来,有你的地方就不无聊。不过,我正愁没法溜,正好乘这机会,我们走吧!”
“好。”双手环住尚轩的右臂,品芹可雀跃了,尚轩没被她的行为吓坏,看来要他接受自己的本性不难嘛。
走近停车场,尚轩倾身在品芹的耳畔说道:“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穿这样很好看?”
品芹娇憨的摇头。的确,乌亮的秀发垂至腰部,使她看起来好脆弱、好美!
“我们要去哪啊?”
“去晶华吧。你还没吃饭吧?”
经尚轩一提,品芹才发现肚子真的饿了,“可是我这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不怕丢脸吗?”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为他这席话,品芹送他—个吻。看来哪天她淑女点,尚轩可能还会不习惯咧!
***
何祥骐偕同妻子回国后,就耳闻尚轩与女儿间的感情。自己的女儿嘛!品芹在想什么他们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现在仔细一瞧,原本丰润的双颊像抹上蜜油,直散著光泽,坠入情网是不容置疑的。
看两人打情骂俏时,尚轩眼中充满眷恋与宠溺,何祥骐对这未来的准女婿评价很高。
“唉!有了老公,就忘了老爸,难怪人家都说‘女儿外向’啊!”何祥骐取笑著女儿。
品芹跺脚的离开尚轩的怀中,倚进老父身边,撒娇道:“爹地,你在乱说什么嘛,宝宝永远都是你最乖的女儿。”
“最乖?!”何祥骐睨了女儿一眼,“那你一定不是我女儿,因为她没有这项优点。”
尚轩噗哧大笑,品芹则鼓著腮,气呼呼的。
“尚轩,你再笑!再笑就不理你了。”品芹发出严重警告,尚轩这才憋下来。
“怎么了?那么开心。”美臻端著水果出来。对于尚轩这女婿,早在六年前她就举双手赞成了,现在何止满意,她还认为是宝宝上辈子烧了很多好香。
“妈咪,他们都欺负我,尤其是尚轩啦!”她娇态毕露的搂著母亲的颈项。
尚轩可抗议了,“我哪敢欺负你,没被你欺负就阿弥陀佛了。”
“是,她这小妮子有多少鬼主意,我们做父母的哪不知道。”美臻笑呵呵的说。
“哇!你们都比较疼尚轩啦!都没人要我了,我变成流浪宝宝了。”耍宝似的,品芹假装拭著泪水。
尚轩露齿一笑,将品芹拉进怀中哄道:“宝宝乖,我这就疼你哦!”
何祥骐和妻子朗声大笑,心巾的想法不谋而合——终于有人治得了品芹这丫头了。
***
品芹从书房的门缝瞧著尚轩,他操著道地的英语讲国际电话。都周末了,怎么那么忙啊?看来身为独生产、企业继承人,这位子真不好坐,将来嫁给尚轩,她一定要多生几个宝宝,不然把重担压在一人身上,多惨啊!
本想扰乱尚轩的工作,但想想,这阵子尚轩陪她到处玩,也荒废不少事务,就饶了他吧!
晃著,晃著,品芹走进春庭,这是主屋东面的庭园,各式修剪特殊的树木林立,树干形成网状屏障,树叶则被修剪成伞状、各式动物形态,栩栩如生。
园丁林伯戴著帽子、汗涔涔的忙著修剪枝叶。品芹灵光一现,发现自己可找到事做了。
几声“林伯、林伯”的喊,加上天使般纯然的笑容,不出片刻,品芹已拿著一把大剪刀,得意的为树木换新“造型”了……
“为什么威尼斯的饭店又出这种纰漏?!”书房内的尚轩疲累的揉揉额头。义大利人的好逸恶劳、不受拘束,导致经常罢工。
尚轩在英国的左右手杰克斯回道:“据传真来的消息指出,饭店经理颇为自大独权,限制了他们的自由,至于原因还得深入调查,鹿儿蒂饭店的员工罢工一天,我们损失的金额会高达三十万美金。”
“OK!明天我马上起程到义大利,帮我通知饭店。”尚轩挂上电话,靠著椅背,突然好想见到品芹。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尚轩往外走。
询问一个路过的佣人得知品芹待在春庭,他步出主屋,灿烂的阳光让人有点目眩。
远远的就看见品芹忙碌的直审视一颗短树,越接近越看清楚她颊上的嫣红和微湿的发,令他好奇的是她面前的树青青郁郁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靠近后才看出树上的凹凹坑坑,活像蜂窝,当然更像手法错误的失败作品。
“宝宝,你在干什么?”
品芹回头看是尚轩,一张小脸像灯泡似的,霎时亮了起来。
“人家还以为你在忙咧!你看,我在剪树,你说它像什么?”
“蜂窝。”
“蜂窝?”她不可置信的大喊,“有没有搞错,我对这作品百分之百满意,你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那你公布答案好了。”尚轩蹙眉看著她所谓百分之百满意的作品,如果宝宝的艺术涵养当真如此,那他可得小心点,别伤她“脆弱”的心。
“是乳酪啦!”品芹审视自己的作品,没有缺陷嘛!
“乳酪跟艺术有什么相关?!”不是他想笑,而是……举凡达文西最后的晚餐、波提且利维纳斯的诞生都是举世名作,如果他们还活著,对宝宝的艺术观恐怕是啼笑皆非吧!
“这是灵感问题。告诉你,别太看不起我,说不定将来我会像毕卡索那样有名。”自夸得有些著迷,品芹一脸自负。
“那你的灵感从哪来的?现在部下午一点多了,你该不会还没吃午餐吧?”
经尚轩一提,肚子还真的开始抗议了,她拉住尚轩的大手,将花剪放在地上,大声嚷嚷:“快点走啦!我饿死了。”品芹显然忘了尚轩问的事。
进了饭厅,早煮好的菜让品芹差点流口水,“哇!有我喜欢的玉米酪烤鸭吔!”才刚要动筷子,就被尚轩半途截住。
“先洗手才能吃。”
没办法!品芹火箭似的冲进化妆室,一会儿就奔出来了。
“我洗好了,有用肥皂,你闻闻,很香哦!”她将手伸给尚轩检查,然后迫不及待的塞块烤鸭进嘴里。
蹦鼓的双颊及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教尚轩情不自禁地俯身亲了她的双颊一下,“快点吃,饿著了我会心疼。”
品芹看尚轩笑嘻嘻的,啐道:“不正经!”
“宝宝——”
“这给你吃。”她夹了清局鲜虾塞进尚轩的嘴里,“很好吃吧!”
“宝宝!”尚轩哪不知道品芹的用意,不让他讲话嘛!“明天我要去趟义大利。”
品芹像被雷打到似的震了一下,看了眼尚轩,又继续低头吃饭。
“别装作你没听见气义大利的饭店出了纰漏,我得亲自去处理,好不好?”尚轩明白事出突然,品芹一时难以接受。
“商人重利轻别离。”她依旧埋头扒饭,这句话说得模糊,但尚轩可听得一清二楚。
他将品芹硬拉进怀中,两只铁臂钳住她挣扎的身子,“别这样好不好?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而且事出突然,我答应你下次出国勘查,一定带你去。”
“好讨厌,你才从英国回来不久,怎么这样嘛!”芹芹的声音中略带鼻音。
尚轩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别难过,我保证一定在一个月内处理完,而且你也快开学了,不会无聊的,不是吗?”
“你自己说的哦!一个月内要没回来,我就红杏出墙,让你没老婆。”她娇蛮著一张脸。
“那我得尽全力让你迷住我罗!”尚轩一脸邪笑的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品芹虚弱的向后仰,“不要,我的嘴好油腻……”剩下的话,全被尚轩用唇封住。
他柔弱似风的熨烫她的唇,希望她记住自己。又狂野的撷取她的甜蜜,希望藉著舌与舌的交缠,一举攫获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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