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咪!他严重耳背吗?讲都讲不听!
范蓝儿用力抽回手,“若我的举动造成陈先生误解,我十分抱歉。如我刚才所说,我不该被钱冲昏了头,前来赴约,个人造业个人担。”她转头看向陆仅君。“陆小姐,我会把你支付的酬劳全数归还,就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可以吗?”
唉,钱没赚到还惹得一身腥,有够倒霉!范蓝儿心中暗自哀号。
陆仅君冷哼一声,脸色非常难看。
“至于陈正凯先生……多谢你的厚爱,我们当朋友就好。”范蓝儿尴尬地说完,立刻转头奔出餐厅。“再见!”
“不!范小姐……”陈正凯回过神,发现佳人已离去,旋即跟着往外跑。
“喔,正凯先生!”陆仅君气得跳脚,也急忙追出去。
范蓝儿看见后头跟来的两个人,脸色惨白。
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不管哪尊神都好,小的知错了,下次绝对不会贪财,做这种骗人的事,拜托原谅小的一次!跋快来救救她呀!
范蓝儿的心思全放在如何摆月兑陈正凯上,没注意到有部黑色轿车驶近,更没发现车上的男子下车后迅速接近她。
“陈先生,你这样我很困扰,事实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脑筋一动,把方才说不会骗人的话忘光光,说起善意的谎言。
“骗人,你若有男朋友,他怎么可能忍受你跟别的男人相亲?”
“我男朋友……”范蓝儿转了转眼珠子,“他很大方,知道这是工作,并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可能?”陈正凯不相信。
范蓝儿为了让他死心,发狠地道:“他很信任我,而且,只要我晚上多卖力点取悦他,我家男人就不会气啦!”
闻言,陈正凯脸色发青,说不出半句话。
“这下相信我了吧?”范蓝儿挑起眉。“那……祝你们相亲愉快。”
她正要转身离开,手又被拉住。
“不,即使你真有男朋友,至少也给我一次机会。”陈正凯认真地说。
范蓝儿笑容僵硬,瞥见陆仅君埋怨的眼神,不禁心慌。天啊,她到底走什么霉运,怎会招惹上两个麻烦人物?
“不好意思。”
一道温醇的嗓音吸引了陈正凯和陆仅君的注意,两人转头看着说话者,皆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个男人容貌俊秀,笑容更是迷人,让人宛如沐浴在春风中,眉一挑,就像桃花万朵齐放,令人移不开视线。
好耀眼的男子,好无害的笑容,就像从天上来到世间,带给众人欢笑的……
嗯,祸害。范蓝儿冷冷地看待面前的情况,作出结论。
她十分确定那两位已经被眼前的假象迷倒,但她并没有,依旧看穿他皮相下的阴险。
见到他出现,她原本已十分难看的脸色更是黑得像砚台,内心呐喊着,余某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台湾?
他不是四年前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吗?犹记当初得知他要出国进修,她还乐得在街头巷尾放鞭炮,庆祝自己月兑离苦海、摆月兑霉运耶!
当时的画面是那么的值得怀念……
看到他笑得和蔼,她立刻回到现实,头皮发麻。
余海奇发现范蓝儿企图溜走,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搂入怀中。
“蓝儿,你现在是无视男朋友的存在吗?”他微笑道,语气隐含讽刺。
这张容颜,跟他记忆中一样。
大大的眼眸、小巧的鼻子、粉女敕的双唇……老实说,她的五官并未特别突出,但就是有种魔力,让人不知不觉直望着她。
她与生俱来的热情和活力是令人着魔的特点,使他对这平凡的长相百看不厌,甚至没看到时还会想念。
这四年,他对她的思念已经到达极限了。
男朋友?范蓝儿一呆。“我、我哪有?”
“我以为你是看到男朋友就想落跑,难道是我会错意?还是你在跳舞?”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跳舞?”她不满地撇嘴。
四年不见,原以为他们会生疏,岂料他唤她的声音、抱住她的手臂,毫无阻碍地让她周身陷入过往的氛围中,时间的隔阂彷佛不曾存在。
她盯着他的面容,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帅气,俊秀的外表增添成熟的魅力,笑起来更有种难以说出的迷人意态。
不过,才短短几句对话,她便明白他的性格和以前一样恶劣。
由此可知,她还是会讨厌他!
“你不是从左边移动到右边吗?自己跳舞的感觉有趣吗?”
可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眼尖。“好有趣喔!识相的人不该打扰别人的兴致。”范蓝儿想扯开腰上的手臂却扯不开,只好怒瞪着他。
快给我放开!她以唇语这么说。
“所以,你的兴趣是抛下男朋友,来跟陌生人相亲?”余海奇的声音不冷不热,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怒火。
“我、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她没察觉出他的怒气,只是瞪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哼!他没有回答,仅是看向陈正凯,冷冷地说:“这位先生,我听蓝儿说过这次的工作内容了。她很后悔接下这件委托,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我替她跟你道歉,希望她幼稚的行为能得到你的谅解。”
“幼稚?”范蓝儿抬起眼,明白余海奇是替她解危,但仍暗自在心底反驳,我幼稚得过你吗?心机的幼稚鬼!
陈正凯见到范蓝儿的身边出现这么耀眼的男子,自信顿时消失了一半。“你真的是范小姐的男朋友?”
“是,我好爱蓝儿,她可是我心中的蓝……宝贝。”余海奇亲昵地喊着,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缩紧,瞧着她惊愕的表情,心中暗自窃笑。
蓝宝贝?什么恶心巴拉的绰号?范蓝儿咬了咬唇,不甘示弱地说:“陈先生,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我超爱海奇……啊,是海宝宝!”
余海奇嘴角一抽,隐忍着笑意。好啊,这么久不见,她反讽的功力更精进了。
“你们的感情看起来、看起来很好。”陈正凯听到他们肉麻到极点的昵称,深受打击。
“谢谢。”余海奇微笑着说,顺手将范蓝儿推进车子里,“那我们先走了。”语毕,他转过身后便收起笑容,走向车子另一侧。
丙然是个阴险的男人。范蓝儿将他迅速换上冰冷表情的模样看在眼底,心中不悦地咕哝。
她就是讨厌他这一点,表面上做一套,心底想的是另一套!对陌生人、商场上的敌人这样就算了,他偶尔还会把这招用在她的身上。
她生性大剌刺,遇上了任何事情都藏在心底的他,每天光是猜测他的想法就累得想揍人,何况她还一直被他当成笨蛋戏弄!
啊,烦死了!总之,四年过去,余海奇还是她讨厌的人物啦!
必上车门的声响传入范蓝儿的耳里。
余海奇坐上驾驶座,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将车驶离。
车子奔驰在马路上,他偷空觎着默不吭声的她。
“对我不好奇?”
她抬起眼,瞅着这张俊秀的脸庞。“好奇,但问了你会说吗?”
余海奇耸肩,“看你的问题是什么。”
“我就知道。”范蓝儿叹口气。
反正他只会挑自己想回答的问题,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想问的重点。
“问问看,不问永远都不知道答案。”
废话。她没好气地瞪着他。“好吧,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喔,怎么没听伯父提起啊?”之前遇见余伯父时,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可恶,若知道余海奇将要回国,她早就躲起来啦!
“你没问,他当然不会说。”余海奇勾起嘴角。事实上是他请父亲保守秘密,因为他早料到范蓝儿知道这个消息后肯定会逃之夭夭。
“那你准备在台湾待多久?”
“我要进入南海集团工作。”
“接任总裁的位子?”
“不,先从总经理做起。”老爸身体健壮,可不能太早让他退休。
那就是要一直待在台湾了?范蓝儿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前途渺茫。她虚弱地开口:“真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回国。”
真虚伪。余海奇瞥一眼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谢谢。”
“咳,你……”她言归正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她对这一点比较好奇。
他缓缓地拉回视线,看着前方,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神采。“我去拜访了伯母。”
“就知道是我妈说的!”范蓝儿噘起唇,气呼呼地说。“她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到底我才是她女儿,还是你是她儿子?”
“放心,我不会抢走你妈妈。”
问题不在这里!她瞪着他。“以后我一定要我妈不准告诉你任何事情。”
“好。”反正他还是会知道。
哟,回答得真干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范蓝儿总觉得哪里怪异,却说不上来。“你是特地来找我吗?”
“我这么闲吗?”余海奇懒懒地反问。
“要不然你怎么刚好出现在那里?”她想不通嘛!
“或许我们就是有缘啊。”他扬起微笑。“我跟客户约在那里谈生意,刚好看到你,才想起伯母说过你会来的事。”
真巧。范蓝儿一脸狐疑,但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放弃。
“蓝儿。”
“干嘛?”
“是我替你解围吧?”
“对……”她猛然瞪大眼,紧张起来。“嗯,怎样?”
“你欠我一份恩情,该怎么报答我?”
她倒抽口气,一股阴冷窜入体内。她就知道遇上他没好事……哪有人这么直接的索求报酬?真是有够不懂谦虚耶!
“这又没什么,还要怎么报答?大不了改天你有麻烦,我来帮你罗。”
余海奇摇头,“不要,我有麻烦这件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发生,积欠这么久,你也会良心不安吧?”
“确实会良心不安,你好贴心喔。”范蓝儿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男人为什么可以明着称赞自己、暗着捧自己啊?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这辈子极少犯错?哼!自我感觉良好的臭家伙!至少他对她就犯下许多不可原谅的错误!
“所以罗……刚才我听到一句很有趣的话。”
“什么?”
“你说会卖力取悦你的男人。”余海奇露出狡诈的笑容。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嗯……我是说‘我的’男人喔。”
“我刚才不就当了一次‘你的’男人?”他挑起眉。“我是听到这句话才来英雄救……蓝宝贝喔。”
鳖计多端、心机极重的坏男人!范蓝儿努力克制尖叫的冲动,扯着嘴角。“多谢海宝宝出手相救!”
“不客气。”他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想一想该怎么卖力取悦我吧。”
她沮丧地垮下肩膀。“什么时候要?”
“等我心情差的时候。”
唉!她在心底叹气,无力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她的人生总是深受余海奇影响,少了他,忽然变得美好—多了他,立刻黯淡无光。
他瞧着她发愣的模样,缓慢地扬起温柔的笑。“对了,你好像忘记我说过的一句话。”
当她转过头看向他时,他已收起笑容。
“拜托,你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哪能记住?”
“如果有心,自然就会记住。”他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意思是我统统都得记住吗?”
“对。”
答得这么肯定?范蓝儿气得直皱眉。“余海奇,你真的是怪人耶!”
“我不否认。”他眯起眼,“以前就算了,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得记下。”
“为什么?”
“因为我很重要。”正确来说,是他将来会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
她差点被口水呛着,“你、你很重要?”他出国一趟是去进修什么?自恋课程吗?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这么恐怖?范蓝儿傻眼,骇然地问:“可以请问到底是哪句话吗?”
“给你一个提示。”趁着等待红灯时,余海奇一手撑着下颚,以慵懒的眼眸瞅着她。“四年。”
“四年?”她呆愣地重复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四年……怎么了?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