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被折腾得好惨!
夏怡航揉着酸痛的腰慢慢地跨进电梯,真是的,早晨的宿醉头痛已经够惨了,还要应付一头发狂的野兽,还有没有比她更悲惨的人。
那男人一边动作,还一边狠狠地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酒!”
她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喝酒之后的惩罚,真是太可怕了,让她到现在走路还觉得泛起怪异的疼痛。每一个跨步,都感到隐隐的扯痛,运动过量,而且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的力道,将她整治得泪流满面,狂哭着哀哀求饶。一想到早上自己在床上那么丢脸,她现在还是觉得脸蛋好热。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六楼,她跨出电梯门的那一瞬间,噢,她的腰,扶着有些僵硬的腰肢,像是要断掉般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
“经理。”吴天真非常有元气地跟她打着招呼,关心地望着她,“你还好吧?今天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喔。”
朝吴天真浅浅一笑,实在没有力气去与人聊天,举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浓茶,可以让自己的神智恢复清醒,只能朝与她打招呼的下属们点点头,飞快地闪进自己的办公室。
等浓茶慢慢地啜饮下去后,她才觉得抽痛的头慢慢平缓下来,可是腰还是酸的,她伸手慢慢地揉着酸疼的肌肉,想到那个折腾了她整整两个小时的男人,上班前竟然还过分地神清气爽,对比她一脸的灰败,真是有够气人的。
轻轻的敲门声,推门而入的是笑得一脸灿烂的曾心芸:“经理,早。”
“早。”
“这是飞扬今早传过来的资料,我已经列印好了。”递上一份文件,看了看夏怡航没有血色的脸蛋,“经理,你今天的精神真的很不好耶。”
“嗯。”
“你一定很少喝酒对不对?”
“是啊。”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怎么喝过酒,这次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酒量还真是差。
“那就难怪了。”曾心芸笑道:“那你现在头肯定很痛对不对,放心,过一会就会慢慢减轻的。”随意地聊了几句。上班时间一到,各人忙各人的。
中途上洗手间时,却被随后进来的两个人的谈话声给怔得不敢开门出去。
“你没有看到今天企划部的夏经理,状况很不好。”八卦女甲对着洗手台的大镜子拎出蜜粉来补妆。
夏怡航拧着眉坐在马桶上,无语,她今天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你还挺细心的,连这个都观察到。”八卦女乙涂着自己已经很红的嘴唇。
“平常当然不会注意到,她那么不爱说话。”嘻嘻的笑声,“可是她今天的不对劲不寻常,而且今早我们一起搭电梯上来,她就站在我前面,想不注意都难。”
拧着眉,夏怡航还是想不起来外面的人是谁,说话人的声音很陌生,她不记得今天没有碰到过她,原谅她低调的性格,即使与对方身处同一层楼,可是她就是听不出来是谁在说话。
开阳企业同层楼不同部门,共用一个洗手间,除了自己部门的人,她还真不怎么认识旁人。
“有什么不寻常?”
“就是走路的姿势很怪,手还时不时扶着腰。”暧昧地低语:“你说,是不是不寻常?看起来就像是度过了一个激情之夜,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她可是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对这种事情,可是非常熟悉的。
“拜托,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夏经理没有男朋友,你想歪了吧?”
“谁知道。说不定她有什么秘密地下男友,藏了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听到这里,夏怡航脸上唯一的一点血色都立刻褪尽了,坐立难安,非常不自在。
“呵呵,你果然不愧为我们公司的地下广播台,想像力很丰富。”
“当然。”化妆包拉起来,两人边聊边住外走去,“我跟你说喔……”
话已经听不到了,可是夏怡航却觉得全身发冷,难怪人家说,想要听公司里最狗血最八卦的消息,洗手间绝对是第一名,其二是茶水间,果然没有错。
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角,她自认平日里在公司最安分守己,可是还是难免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消遣,呵呵,也是,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她又何必对这种闲言闲语那般在意呢?
回到办公室坐下,她下意识地翻开放在桌上的文件,她的心里变得好乱,似乎有什么重大的秘密,被人在太阳下公开掀了开来,又羞又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她与柏凌风的关系一旦被发现,那么她将如何自处,全公司这么多人,还有那班与她朝夕相对的下属又会如何看待她。
到那时,会不会是他们关系终结的时候呢?此时此刻,她的心如同被猫咪玩乱的毛线团一样,纠结成一堆,解都解不开。
夏怡航傻傻地瞪着那黑黑的字,却一个也没有读入脑中,她现在全部心思都在想,她与柏凌风的这段关系,最终会如何。
一直这样走下去,不可能,也不现实,本来就没有几分姿色让君王带笑看,再过几年,只怕柏凌风连看她的都没有了吧?难道非要等到那种时候,她才能够离开他。
不行,她不可以让自己变得这么没有尊严,想到已经毕业的弟弟,如果远航一旦知道她的事情,他会如何?
脾气倔强的他,会不会很不屑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姐姐?默默地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名为女朋友实与情妇无异,她又有什么面目去面对自己的弟弟。
不过就算不能面对全世界的人,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她只是怕……在怕什么,她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到目前为止,她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过,或者该说她逃避着不想去弄明白。
一整个上午,头痛、腰酸,还有复杂难懂的诡异心思,让她什么正事都没有做,如果不是那通突然响起的电话,只怕她到现在还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看。
“你好,夏怡航。”心情再糟糕,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是我。”低低的男性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吓得她差点丢掉手里的话筒,她的脸色看起来好像被话筒咬了一口一样。
“你立刻上来一趟。”说完就挂掉电话,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叹了口气,这男人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霸道的脾气,一贯的发号施令,从来都不接受别人的拒绝。
可是她又不得不上去,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上司有令,下属岂敢不从?
“准备一下,今天下午去纽约。”大老板一句话,做人手下的就得拼命赶,瞧他说得多轻松,去纽约好像不是跨过一整片大西洋,而是去公司外面的一家餐厅用餐一样。
就为了明晚的一场晚宴,她就得奔赴另一半地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结果,即便再没有作好准备,她还是莫名其妙地坐上那趟豪华地让人咋舌的飞机,与柏凌风抵达了那个繁华之都。
整整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还来不及休息调整时差,就被柏凌风丢到一家看起来贵得吓死人的美容会所,接下来就是一系列可怕繁琐的被整行动。
那个叫LisaQunLiao的,有着亲切笑容和栗色眼睛的女人一直陪在她身边,洗头护发,保养皮肤,修甲,再然后像个洋女圭女圭般被一群发色与眼珠子都不一样的外国人弄来弄去。
她差点没有被操死,这个柏凌风,想整她也不是这样整的?她很累,谁能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现在她想念的就是自己那间小套房的床。
等她天生的好耐性快被磨光时,徐徐拉开的帘布,让她只能吃惊地睁大双眼,望着巨大穿衣镜里出现的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她吗?巧手盘起的优雅发丝,露出她饱满的额头,细细描绘过的柳眉,还有淡淡扫过的眼睛,只是一点点的眼妆,却显得她的眼睛更加深邃更为迷人,漂亮的鼻子和水亮润泽的嘴唇,镜里的女人,没有浓妆艳抹,略施脂粉,却已经无比地吸引众人的眼球。
一身纯黑的丝缎礼服,削肩的设计,露出她圆润漂亮的肩膀,饱满的胸部被滑亮的丝绸包裹住,在外面的那一小截晶莹,美得令人屏息。
一朵别致的黑缎绕成的繁复花朵,在腰间开成灿烂,它是这款礼服唯一的一个点缀,却让她纤细的腰肢显得更加不盈一握,质感一流的裙摆如同流水一般静静地倾泄而下,简单高雅的礼服,近五寸的水晶高跟鞋,将她的柔美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的她,就如同一个从小被娇养在豪门里,用无数的丝绸、缎带、鲜花精心培养的名门淑女一样,优雅而且美丽,充满着东方佳人独特的神秘魅力。
“你真的很美,夏。”LisaQunLiao温暖的栗色眼睛充满光彩,为她将腰间的花朵调整地更为漂亮,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相处,但她非常喜欢这个生性害羞的东方女孩,温柔善良,博得了她的好感。
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她不安地伸手遮住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胸脯,保守地不能接受,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她望着镜中不熟悉的自己,有一刻的恍神,她从来都没有作过这样的梦,有一天可以穿着华丽的礼服,变得像个公主一样,从小到大,她都是安分守己,朴素与实在的,就连上班之后,都是规规矩矩地穿着套裙。
打扮之事,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忽然穿上这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裙子,会不会很怪异,“那么他呢?如果被柏凌风看到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打扮其实很不适合我?”夏怡航看着镜子恍神而不自觉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