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啊!扬儿说得很好,朕也深有同感。晴丫头啊!妳就看在朕的面子上,原谅扬儿的无礼吧!”
皇上亲自来到五皇子府,让众皇子们一惊,连忙跪安行礼,却被皇上制止。
“好了,这里又不是皇宫也不是在朝,就我们自家人,不必行那些虚礼了,大家都坐、都坐。”
每个人都坐下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各有异色,一时之间没人开口说话。
桑初晴看见皇上来了,心底也是很讶异的,又看到他一脸的笑意,忍不住必心的询问,“父皇,您用膳了吗?”
她连忙上前倒了杯上等的茶放在他的面前。
金昊天看出她眼底真诚的关心,心底觉得很温暖。
这些儿子媳妇都对他很孝顺,可是桑初晴却是在言行举止之间让他最有窝心的感受,更喜欢和她在一块儿,既舒心又不必提防什么,芬的轻松。
他对她摆了摆手,“朕是用过膳,得空才过来的。晴丫头,来,坐在朕身边。”
“是。”桑初晴从眼角余光看到了众人嫉恨的光芒,但她早就习惯了。
自从她嫁入皇家又深受皇上的另眼相待后,这样刀光剑眼的还少了吗?更别说是出言讽刺或是耍手段、心机的事,还有那巴结奉承之人。
所以,她根本就不予理会,只是极为自然的坐到皇上的身边,并扬声要人将宴席上的餐点撤下去,吩咐下人们将精致糕点端上来,和皇上与众人聊起天来。
桑初晴得空,便一一往众皇子们与其夫人身上细细打量着。
丙然是皇家出极品,大皇子金皓琰也长得极为英俊、贵气,他的母妃是荣妃,其娘家势力是几代护国老臣,算是根基扎得十分之深,从小即受到很大的期待,一心认为自己身为长子,必继统其大业。
可惜为人心机过于深沉却又不正,十分喜欢道术之学,眉宇间有着一分阴邪之气,眼里闪着精光,似时时有算计之色,令人着实感到不舒服。
二皇子金皓翔,他的母妃是旋妃,其娘家是几代书香门第,在读书人这块领域中居于领导地位,娘家妻动和军方也颇有交流。浑身霸气高傲,向来是看高不看低,仗着皇子身分,从不将人看在眼底,其野心可谓极大,对于想得到的东西,自是不择手段也非要得到手,更何况是登大位之争,自是想要做那一方霸主。
三皇子其母并非四妃之一,却也位居一嫔之位,为人十分低调,只爱在自己的居所抚琴作诗、种种花草与吃食,也不让娘家之人离权势太近,原本在朝里大臣之中都有她娘家的人,却早在几年前就已告老返乡,虽生过好几个儿女,却只有金皓扬一子平安长大成人,就更加的明白平安才是福,都已享受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儿子又是皇子,又何必再去争什么?自是远离是非,安安静静的在宫里生活,并且一再嘱咐儿子不得参染这些政事,不许有争位之心。
自从婚前与金皓扬在大街上见过一面后,在宫里自是见过几次,再加上他的母亲喜欢诗歌,于是时常召桑初晴进府一起交流欢乐,这对母子算是因为桑初晴的关系,由原先的独善其身,而被划到金皓峻的圈子里,所以,两人私下竟因此有了更多的接触而变得亲近些,连带的让金皓扬亲眼见到金皓峻认真办公、心系百姓与国事而睥睨天下的胸怀,使他对金皓峻另眼相待了起来。
原先他早就听闻金皓峻认真办事的行事风格,一心以为他只是和其他兄弟一样,是想求得父皇的青睐,以期能得到天下大位。
谁知金皓峻却不管差事好坏,只是一心为百姓做事,让百姓过好的生活,不管是多么难为的差事,他都会尽心去办,也不管是否会得罪谁,弄得朝中大臣以及皇权子弟是怨声载道。
甚至他还从桑初晴那里观察到她对自己夫君如此拚命做事而不顾休养生息的担忧之情,让他更是对金皓峻暗暗佩服,也愈发觉得,他竟没早一点知道金皓峻才是最适合坐上天下大位的好人选。
不过就算他心底已有所计较,表面上却是隐忍不动,行事作为和以往一样,毕竟现下父皇的身体还十分健朗,皇位之争虽在暗底里已争得白热化,却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继位呢!
最重要的是,他明里不表态,才是真正帮到金皓峻的忙,否则其他兄弟若知晓他的心意,不知道又要怎么使计来算计他们兄弟俩,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四皇子金皓棱的母妃是丽妃,丽妃的哥哥是当朝宰相,颇有一番势力,其人是个温润如玉般好脾气之人,素以圆滑的高明交际手腕,让他赢得广大的人脉,再加上他生财有道,是个精明的商人,经济实力不容小觑,为自己铺设了极好的名声,其在大臣、民间的声势,可说是功高震主了。
正因如此,犯了皇上之忌讳,在近几年来,一直被皇上明里暗地给打压着,让他面上有一丝鬰结,却又有着更深敛之气,颇有“一朝若得机,就想飞龙而起”之势,更是让皇上对他愈发的不喜与忌惮。
但桑初晴可没忘了,他在暗地里给自己夫君找了多少的麻烦,又让他办事多有不顺,为的不过是嫉妒金皓峻愈受到皇上的重用以及对她的宠爱和信任,所以她对他自是也没什么好感。
这几个皇子看似兄弟一派和乐,实则你争我夺、枉顾兄弟之情,让桑初晴生出几许感慨,却也让皇上看进了眼底。
金昊天突然站了起来,沉声的对她命令着,“初晴,跟朕来,你们几个都待在这里,别跟来。”
在众人疑惑和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他们目送皇上和桑初晴离开大厅,往另一块僻静院落而去。
桑初晴跟在金昊天的背后,跟在金昊天身后的太监与侍卫都隐在几步之遥以护卫着他,最后他们来到凉亭。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竟然与金皓峻有着一样孤寂的气息,她胸口一窒,忍不住喊了他一声,“父皇……”
金昊天慢慢的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她,深幽的眼里泛出一抹感慨的伤怀,“晴丫头,妳知道朕为何与妳如此投缘吗?”
“父皇如此疼宠儿媳,是儿媳之福。”
“唉!真像!还真是像!”
金昊天神情之间充满了悲伤与遗憾,桑初晴直觉不对劲,直直的盯着他,似在观察着什么。
“父皇,莫非初晴的长相与父皇心底所思念之女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才让初晴有此福报能得父皇之疼爱?”
怔忡的望着桑初晴慧黠生动的神色,让他顿时陷入恍神的状态,片刻,随即微摇着头。
“这是朕的心事,也和后宫有关系。晴丫头,朕相信妳,今日才会与妳单独谈话,就是想请妳和峻儿替朕办了这件秘差。”
桑初晴震惊的看着他,“父皇,你单独约初晴出来,就是要让初晴和峻一起替您办事?那您怎么不交代峻呢?”
“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对父皇的影响十分之大,可父皇身边却没一个可信任之人,只能交给妳和峻儿去办。此事必须要秘密行事,唯一能去做而又能掩人耳目的,就只有你们夫妇俩了。”
金昊天用着十分期待与信任的眼光看着自己,桑初晴就算不知道皇上要她和金皓峻办什么事,也无法拒绝他,更何况他是皇帝,只要一道旨意下来即可,又何需用这种方式?
他对她的尊重,让她很是受用,再加上他平时对自己的疼宠,教她更是无所推托,连忙诚恳的应下。
“父皇,不论任何事,只要您一声令下,初晴和峻必当尽力。”
“好,很好,不枉父皇如此喜爱妳,这事真的必须要妳和峻儿才能办,尤其是妳,更是让朕抱以更多的期待和信心。”
他意味深长的话,让桑初晴一怔,“父皇,您可否为初晴释疑?不知初晴是何德何能,竟能让皇上如此看重?若要说是峻,那还说得过去呢!”
她的话让金昊天纵声大笑,好一会才有所感叹的说:“峻儿的能力是朕所称赞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的看重他了,但朕要你们办的这件事,若没有妳,他还未必能帮朕办得圆满呢!”
金昊天透着玄机的话,反倒让桑初晴更加的好奇了,“父皇,到底您要我们办的是什么事?”
金昊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叫来身边的大太监,“何碌,把东西呈上来给五皇妃。”
“是。”何碌恭敬的将一只长型盒子拿到桑初晴的面前,“五皇妃,请收下。”
桑初晴略带疑惑的接下盒子,并看向金昊天。
金昊天缓缓开口,“等回到房里,再和峻儿一起观看,朕将所有的指示和数据都放在里面了。”
说完,他也不等桑初晴发问,扬声就要摆驾回宫。
“晴丫头,朕相信妳和峻儿不会让朕失望才是,有任何消息,让峻儿传回宫里。”
说完,他就在太监、宫女与侍卫的簇拥之下打道回宫,而这一夜皇上亲临五皇子府的消息也瞬间传遍朝野上下。
那一夜,她和金皓峻几乎都没睡,因为他们都被盒子里的东西给惊吓到了,应该说,被惊吓到的只有她一个。
那画里的美人,是皇上唯一册封的皇后,是个十足的美人,那长相还真的和她有五分像,难怪皇上会这么疼她,原来是因为皇后的关系。
最令她讶异的是,皇上在书信里说,皇后根本就没死,而是在出宫后下落不明,皇上早已寻找多年,却一直无法确认皇后究竟在何方。终于在这几个月来,找到了确切的线索,她就隐身在昆仑山。
只是皇上无法亲自去见她,于是便让金皓峻他们隐密去寻,并要他们将皇后迎回宫里与皇上会面。
最让桑初晴震撼的是里面所说的昆仑镜,那里面描写的特点,根本就是她之前穿越时空的那面镜子啊!
若不是它的话,自己又怎会来到这里?现在又要去昆仑山,也极有可能会在皇后那里见到昆仑镜。
她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让她不时陷入恍神的状态。
※※
他们出城没多久,就在一处客栈安歇,金皓峻看着坐在床上陷入恍神状态的妻子,忍不住上前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对她皱眉探问:“妳怎么了?”
“没事。”桑初晴主动将自己的头搁放在他的胸膛上,手也环上他的腰身。
两人待在上好的厢房里略作休息,准备尽快赶到昆仑山去。
“妳以为我第一天认识妳吗?自从妳知道这件事开始,就一副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别想瞒我。”他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不满。
她抬起眼来深深的看着他,“峻,你信不信昆仑镜所赋予的传说呢?”
金皓峻脑海里迅速的回忆起父皇信纸里所说的数据,然后看了她的神情一眼,随即对她说:“妳就是都在想这些?”
“你别不以为然,父皇让我们去寻皇后,里面必定有隐情,而且我觉得皇后应不是常人,否则为何要寻昆仑镜?又为何要在昆仑山作为她暂时居住之处?莫非她有什么秘密不成?”
桑初晴说得极为认真,若不是她因昆仑镜而有如此的穿越奇遇,她也绝不会对这件事这样的在乎,再加上自己极其每锐的直觉,更让她忐忑。
此行若真的找到皇后,她手里又有昆仑镜,而他们身处的是昆仑山,会不会触动穿越时空的按钮?
她知道自己已深深的爱上了金皓峻这个男人,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并不留恋也不想念,毕竟那里没有值得她爱恋的人事物,反倒来到这里后,给了她一直渴望的亲情和爱情,还有如意这个贴心的丫头,就像好姊妹般的友情,是她不曾有过的,这里有她眷恋的亲人和所爱的人。
在这里,她有家,但在那个世界,她什么都没有。虽然太白星君说过,她才是这世界的人,理该来到这世界与金皓峻相爱,助他登上帝位,但谁知道事情会有什么变化?
她害怕啊!她不想失去他,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在这架空的朝代里,老天厚待她,补足了她在现代时的遗憾,所以她更不想回到那冰冷、寂寞的只有自己的世界。
而她推想,皇后说不定有着和她一样的奇遇,所以她担心这次的任务会产生什么变故,会让自己失去眼前的一切,才会有此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