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了,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詹若琳生气地踢了下他的脚,他吃痛一声,讶异地后退一步。
“我告诉你,你以为……以为我会像昨天那样让你为所欲为,那你就错了。”她涨红脸,瞪著他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这个自大狂,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你吗?”她怒道。
虽然挨了一脚,不过严昊风完全没有恼怒之意,反而勾起一抹笑。她怒气冲冲的模样让他想起她第一次冲进他办公室时的模样,这女人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你错了,我没有自大到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我。”他笑著说,“我也不想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我,我这个人很保守,一次一个女人就行了。”
“你真是——”
“你在气什么?”他打断她的话问道。
“我气你的自以为是。”她火道。
他一脸疑惑,“我哪里自以为是了?你喜欢我,我不会看错的。”
詹若琳闻言又恼又羞。“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喜不喜欢你,我自己都还没想清楚,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再次打断她的话。“我每次靠近你,你都很紧张,脸也红通通的,害羞的……”
“够了,别说了。”她后退一步。“那……那只是……”
他往前一步。“再说,你不可能让不喜欢的人亲你的,昨天晚上我可没会错意,你对我也热情得很。”
“别说了。”她连耳根子都红了。“昨天是因为……酒精的关系……”
他目不转眼的看著她。“这就是你想了一夜,想出来逃避我的借口?”
詹若琳因为被说中心事而闪避他的眼神。“这不是借口,只是……我真的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最好让关系单纯一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情况有很复杂吗?我既没有女朋友,你也没有男朋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生气的瞪他—眼。“我现在的角色很为难,我是因为董事长对我有恩,所以才留下来当你的特别助理,但是你留下我……却是为了要满足自己的,然后……还有一些人……我是说我不想卷进你们严家的恩怨里。”
她的话让严昊风皱起眉头。“‘还有一些人’是哪些人?”
“重点不是那些人是谁,而是我不想当夹心饼干……”
“严伟平跟你说了什么?”他冷下脸。
他的敏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重点不是这个……”
“若琳。”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他为难你了吗?我会宰了那个——”
“不是。”她急忙打断他的话。“你不要乱想,真的没有……”
“你不是会说谎的人,所以不要再想掩饰什么,你不说我就直接找他。”他的表情没有转园的余地。
她怒目而视。“你……真的很讨厌……”
他面无表情的看著她,没有让步的意思。
她叹口气。“你先答应我不会找他麻烦。”
“我要先听什么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希望我站在他那边。”她尽量避重就轻的说,“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突然空降,严伟平觉得利益受损,所以想拉拢人站在他那边壮大声势。”
“你怎么回他?”严伟平这小动作他自然清楚,他在意的是她的想法。
她不高兴地瞪他。“我当然拒绝了,你以为我会偷偷模模在背后捅你一刀吗?”
“不,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你……”她生气地推了他一下。
他不以为忤地说:“虽然我讨厌老头,但他还有点看人的眼光,你不是会在人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他的话让詹若琳心里忍不住泛起一股暖流。
“不过我对严伟平把你拉下水这件事……”他冷哼一声。“我会去跟他好好谈谈的。”
“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烦。”地急著阻止他。“我不想告诉你就是因为这样……”
“这件事你别管……”
“什么叫我别管,这本来就是我的事。”她横眉竖眼,一脸不悦。“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的事去找严伟平。”
严昊风眯起眼睛,肌肉绷紧。“你就这么在乎他?”
“我……”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了开来,两人惊讶地看向来人。
“董事长!”詹若琳首先喊了出来。
“怎么,我打扰你们了吗?”严泰良拄著拐杖走进来,瘦削的脸上仍带著大病初愈的憔悴,但双眼炯炯有神,顶上的头发则已秃了一半。
“你是打扰了。”严昊风不客气地说。“没想到你连敲门的礼貌都不懂。”
“这是我的办公室,我要敲什么门!”严泰良不悦道。
“现在是我的办公室!”严昊风也提高了声音。
“你讲话一定要这样吗?”詹若琳火大地看著严昊风。“即使你不认董事长是你爷爷,但你对一个老人家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严昊风冷哼一声。
严泰良开口:“若琳,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是。”詹若琳先给严昊风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对董事长太恶劣,否则她会给他好看。
她挑衅又带著警告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像复仇女神一般,如果不是严泰良在这儿,他定会冲过去给她一个热吻,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再也没办法思考为止。
严泰良不悦地一声咳嗽,打断严昊风的遐想,他瞪著孙子,缓缓走到椅边坐下。
“你最好不要动她的歪脑筋。”
“我不需要你的意见。”严昊风冷冷地回答。
严泰良皱起眉头。“你还真是一点敬老尊贤的礼貌都不懂!”
不想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严昊风迳自转了话题。“你来谈公事的吧。”
严泰良目光锐利地看他一眼后,才道:“我想听听你这一个多礼拜查出了些什么?”
严昊风走到桌前抽出—本资料夹。“帐目有些被动了手脚。”
“这我知道。”
“我把有问题的工程都列了出来……”严昊风向他报告这—个多礼拜查到的东西。
走出总经理办公室,詹若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里头没有咆哮声及争吵声传出来后,才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她处理完几份文件后,董事长由办公室出来,与她打过招呼后便离开公司,到医院去做例行性的治疗。她很担心严昊风又要找她进去谈“私事”。
但幸好没有,他只是要她调阅几份文件后,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其实那些文件他叫秘书调就可以了,但还是叫她做,她猜想他是不想让她觉得无所事事吧。
詹若琳一手托著腮,一边浏览网页,一边记下自己查到的资讯。担任严昊风的特助毕竟只是暂时,等这事告一段落后,她想将重心放在设计上。
从小她就喜欢设计一些小东西,像是杯子、项链、耳环、戒指等,但后来父亲经商失败,家里的债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为了将来的出路,她放弃设计而选择金融,如今债务已还清,她希望能再次发展自己的兴趣。
快下班时,她接到一通意外的电话,是陈叔的儿子陈博安打来的。
“若琳,等一下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晚上我有事。”她立刻拒绝。
“什么事?”陈博安追问。
詹若琳压下心里的不耐烦。“我跟朋友有约。”
“不能取消吗?我现在快到你公司附近了。”
“不能取消。”她严肃地说。与其跟陈博安在一起,她宁可与严昊风独处……这念头一起,她赶忙纠正自己的想法:不,她宁可自己独处,这两个人她都不想见。
“不是骗我的吧?”陈博安故意问。“我觉得你最近对我很冷淡。”
她一直都对他很冷淡好不好?詹若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因为陈博安是父母朋友的儿子,一开始她都礼貌回应,不好意思拒绝下,跟他出去吃了一次饭,吃完饭后还去看了电影。
就这一次,她发现自己无法跟他相处,陈博安是个极度自我中心的人,她说什么他根本没在听。问她想看什么电影,她说文艺片,结果他说他一直觉得爱情片都是在骗钱的,结果那天他们看了一部动作片。
在餐厅里问她想吃什么,她还没回答,他就说这家的牛排很有名,要点牛排给她,她说自己不喜欢吃牛排,他不可思议地摇头,说她没有品尝美食的味蕾,她不理他,迳自点了义大利面,他则点了三分熟的牛排。
原以为一切相安无事,谁晓得牛排上来后,他硬要她试吃。一见到血淋淋的牛排她胃口都没了,她委婉的拒绝,他却仍然一意孤行,迳自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盘子里,硬要她试吃一口。
这时她脾气上来了,生气的拒绝,他却说她脾气坏。
“女人这样可是不行的喔,难怪你妈说你交不到男朋友。”
她气得真想把叉子刺进他的喉咙里。
对她来说,这是个非常失败的约会,她也以为经过这次,陈博安会发现彼此不适合而死心,谁晓得他竟还想约她出去!偶尔他跟著陈叔到她家,因为父母在场,她不好意思发脾气,只得冷著脸陪他说话。
这也是为何昨晚听到他又来家里,她会接受严昊风的提议到他家去,主要就是想避开陈博安,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一想到昨晚那火辣的吻,她感觉脸孔又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