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信野。”
“老公。”
“……好吧,老公。”
“嗯?”
“请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你做菜。”
“我是问,你的手在做什么?”
艾桢拿着锅铲,极力咬住下唇,不要发出该死的shen/吟声,可是没有办法,旁边一直有个男人在对她性骚扰,偏偏她又不能告这个男人!因为那是她具有法律效用的老公!
“舒服吗?”他握着她围裙下高耸的饱满,从身后圈住了她,吻着她的颈项。
噢,他妈的,这不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好吗!
深吸一口气,艾桢用手肘顶着推开他,“颜信野!我在炒菜,你可以不要在这里发情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老公。”他依旧我行我素地说着。
她也很想跟他一样自然的老婆、老婆地叫着,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啊,一夕之间身分的转变,就算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她还是不能完全适应,就这样拥有了一个极品男人,拥有了他的全部身家,总要给她一点心理调适的时间吧,她多怕醒来都是一场梦,这男人会叫她滚。
可偏偏又不是,这男人平时很平静也很优雅,但只要她敢说出离婚的一个“离”字,他就变得可怕之极,现在她已经学乖了,不再去碰老虎须。
不过,艾桢,你承认吧,你明明就开心得要命。
这一次,她是真的相信自己走了狗屎运,居然遇到一个真正的好男人,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只是,她多少还是不明白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欸。
“不如先不要炒菜了,我比较想吃你。”说着,他欺上她的身后,开始不规矩。
咬牙切齿,她真的很想爆粗口,只是这男人在婚后突然开始纠正她的脏话,之前她不管不顾地想骂就骂,根本就不怕,反正这个男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但是现在,她怕了,因为一个脏字,会让她承受严重的后果,比如……几天下不了床,自此以后,她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颜信野面前说文明话。
“亲爱的,我们一天到晚滚在床上是不对的。”她深吸口气,想跟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清,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什么都没做,他总是习惯性地就把她往床上带,拜托,其实她更想不文明地说,她已经快被他弄得大腿合不上,走路快畸形了,“难道你最近都不用上班?”
“嗯,不用。”他舌忝着她的后颈性感地说,最近小璇取代乔变成了工作机器,他们几个都闲了下来,想到这里,颜信野突然起身,搂着她的腰说:“老婆,找个时间,见见我的伙伴好吗?”
“伙伴?”艾桢好不容易炒好一道菜,装盘,认命地关火,反正他就是不会让她好好地炒菜就对了。
“嗯。”点点头,因为她旋身面对他,他也自然正面居高临下地说:“律师事务所的伙伴,其实正确来说,是我的死党与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亲密无间的家人,我没有别的家人,我只有他们。”
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深邃的黑眸,心里有些酸酸甜甜,这是第一次她听他谈起有关自己的事情,原来,他也没有家人……但听得出来,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家人。
她不只一次纠结过,他娶她也许是因为有趣,也许是因为希望家里有个人陪伴,也许是因为她炒得一手好菜……等等;却没有想过,他愿意让她见他最好的朋友和家人,这是不是证明,他也是喜欢她并爱着她的呢?他说用心体会。她是不是就可以自恋地这么体会了呢?
“嗯。”难得乖巧地点点头,她柔声说:“只要跟你有关的,我都想见。”
“他们也很想见你。”倾身,他温柔地吻住她的唇办。
“他们知道我?”气息被他全数吞入,她还是很惊讶并挣扎地问。
“知道。”呵呵,他从来没有隐藏自己家里藏了一只小老虎,只是,小璇他们都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肯定,如果曝光了,他会被伙伴们吐槽到死,以欺上瞒下的罪处以“极刑”。
他们怎么会知道?艾桢很惊愕,却被吻得气喘吁吁,无法询问,一直等到他吻够了,她才重获自由地赶忙着急问:“他们会不喜欢我吗?”
没由来的,她就知道那些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也很着急会不讨人喜欢。
颜信野笑开,语带宠溺地抚着她额间的碎发;“为什么这么问?”
“……我配不上你啊。”她别扭地懊恼起来,“我………”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豁出去就一条命呢。”呵,原来这只小老虎也是会怕的。
那是认识你以前!
艾桢把这句没出息的话咽回去,故意没好气说:“好嘛,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我们就离……”
“你再说一遍!”可怕的颜信野又出现了,吓了艾桢一跳。
“啊,口误,口误。”艾桢急忙地说着,看着他戾气冷峻的脸颊叹息,可是她心底深处是真的害怕他们终究有一天是会离婚的,为什么?太明白了,他们是糊里糊涂结婚的,搞不好他发现自己做了冤大头,就会跟她离婚呢。
“我说过了……”冷冰冰的人还想说什么,他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蹙眉,颜信野放开艾桢,接起电话,语气清冷,“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颜信野的眉头猛地蹙得更深,语气从明显的戾气化为着急:“我马上过去。”
颜信野挂下电话,深深地看了艾桢一眼,然后一语不发地迳自走出厨房。
直到大门的关门声“砰”的一声传来,艾桢才回神,显得很困扰,心也隐隐作痛。
他……生气了吗?
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无论她是大吼大叫或蛮不讲理,还是乱迁怒人的,他都没有跟她生过气,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她知道,她很喜欢胡思乱想,很喜欢庸人自扰,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就像刚刚,她明明知道那只手机是他最私密的手机,她知道只有他口中那几个伙伴有这个电话的号码,连她……都不知道,她多想象妻子一样地间一句:出了什么事,严重吗?可是她却怕自己没有资格问;而他呢?为什么连一个字都吝啬给她,让她放心呢?
艾桢很失落,失落到连口头禅都骂不出来了,似乎口头禅那种发泄方式。已经不足以宣泄她这样失落的心情了。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在偌大的安静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还没有回来。
艾桢缩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却又强力撑着不要睡着,她告诉自己要等他回来,就算现在她的行为有些可笑,但他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她就要做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的门锁“咔嚏”一声响了。
艾桢霎时间清醒,敏感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大门冲出,直直面对着正在月兑鞋的颜信野,两人似乎都有些愣了,继而他没有什么特别表情,淡淡地问:“还没睡?”
“嗯。”想说什么,她的喉咙却有些哽咽。
真是没出息啊,艾桢,她咬着唇,其实讲一句“没有你我睡不着”也不会死啊,可是她却只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般低低地问:“这么晚才回来。”
“嗯。”他回以简单的字句,然后一边走进客厅,一边月兑下线衫外套。
她很乖巧地立刻接过他的外衫,着实也让颜信野有些愣住,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气氛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艾桢很不习惯,这些天他一直都很喜欢抱着她的,虽然她一直别扭地说着不要,可是现在她却好眷恋那抹温暖,多希望他能抱抱她,她下定决定鼓起勇气问:“今天,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简单的三个字堵回来,顿时让她的心跌落谷底。
她抡起小拳头,努力深呼吸,看着他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似乎在想什么。“你饿了吗?吃了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还是简单的三个宇。
“好吧。”艾桢隐忍地默默转身,准备回房,然后就在手触及门把的一刹那,艾桢蓦地转身冲向颜信野,站在他面前,再也忍无可忍地发飙了。
她粗喘着气,大声低吼:“颜信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是生我气的话就直说,干么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我,我受够了,你不满意就直说,要跟我吵架就直说,我实在没办法跟你这样说话,见鬼,他妈的!我告诉你,我就是这副粗鲁的样子,你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好,我没办法再装什么小媳妇了。”
抬起黑眸,看着她变回小老虎的样子,本来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他,反而有点笑意了,说实话,与其看她这些天一脸纠结,却又隐忍的样子,他宁愿她是这副凶狠的小老虎样。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他真心地说。
然而在艾桢耳里听来可不是这个意思了,她一股脑儿把自己连日来的郁结全数宣泄出来:“你骗鬼啊!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很郁闷,如果你是心不甘、情不愿跟我结婚的,只想把我当成个伴,我告诉你。我不奉陪,我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