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米乐乐下台中出差,范倪忽然发现家里清冷安静了不少,他坐在办公室,手里拿着笔,轻轻地转着。
习惯独来独往的他,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她今天傍晚就要回来了,他从早上开始就坐立不安,眼睛时不时地瞄着手腕上的表,最后厌恶起这样的自己,索性把手表拿了下来,扔在一边。
说来也奇怪,米乐乐都没有发简讯或者打电话给他这个男朋友,他有种被忽视的愤怒。他交往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巴着他、想着他,而米乐乐却是一个没良心的女人,完全没有一点思他、念他的征兆。
他不爽到了极点,说到底,他也是被女人给宠惯了,一向都是女人贴着他,突然来了一个女人不爱贴他,他变得不习惯。
从古至今,男人的心理上或多或少有一种自满的情绪,他认自己也有点自满、自负。
正在沉思的时候,内线响了起来,范倪按下,“什么事?”
“老板,郑小姐找你。”廖秘书回复道。
范倪挑眉,郑莉是他高中时期的同学,后来再遇时,她是合作公司的代表,“请她进来。”
“范倪。”门被推开,郑莉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好久不见。”
“请坐。”范倪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郑莉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廖秘书替她倒了一杯饮料后便退出去了。
范倪走到她前面坐了下来,“有事?”
郑莉在高中时曾喜欢过他,范倪对她没有意思,一直跟她保持距离,后来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接触过一次,后续的事情都是由下属接洽的。
总的来说,他跟这个女人不是特别的熟,所以他没想到她会亲自上门找他。
“我直接点。”郑莉爽朗地笑,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是同学会,地点时间都在上面了,你可不准推辞。”
范倪接过邀请函,同学会的邀约他是有收到的,不过去不去是他的自由,他保留地说:“再说。”
“喂,这样可不行,我们班的女生都想看看,当初的校草现在成什么样了。”郑莉开玩笑的说。
范倪扯了一下嘴角,“是吗?”
郑莉见场面冷了下来,也不好说什么,圆滑地说:“你考虑考虑,我们都很希望你来呢。”
“嗯。”范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郑莉知道自己没说服成功,但不好惹他不开心,只好以退场收尾,“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范倪让廖秘书送她出门,自己随手把邀请函扔到一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喂?”
“阿倪,同学会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亲自去绑你了。”电话那头是范倪高中时的死党徐一向。
范倪不由笑了,多久不见,这个死党还是这么的热血,“那你来吧,我等你。”
“喂喂,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兄弟了!”那头的徐一向开始罗罗嗉嗦起来。
范倪揉了一下眉心,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轰炸,“行了,去总可以吧。”
“太好了!”徐一向兴奋地说:“到时我带上我老婆,你带上你女朋友,我要看你女朋友。”
这诡异的逻辑,范倪无语地说:“我没有一定要看你的老婆。”所以不要跟他做等价交易。
“行,我老婆你爱看不看,不过你女朋友我一定要看。”徐一向开怀地说。
这一次连等价交易都没有,直接是强买强卖了,范倪挑了一下眉,看到办公室里的时钟,快要到下班的时间,她应该回来了,他想见她。
“行,就这样。”范倪快速地摆月兑徐一向的纠缠,挂了电话,他拿起邀请函看了一下,记住了时间和地点。
他又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往外走,走出办公室的门,廖秘书站了起来,恭敬地问:“老板,有什么吩咐?”
“我有事出去一趟。”范倪边说边走,留后惊愕的廖秘书。
廖秘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老板竟然跷班了,虽然再十分钟就下班了,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米乐乐坐在计程车上,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通,“喂?”
“在哪里?”
两天没有听到范倪的声音,米乐乐有一种很久没有听到他声音的错觉,心里暖暖的,“我在计程车上,十分钟左右就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轻地磨着牙,一时心血来潮想来接她,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倒好,自立自强地先回去了。
范倪咬着牙,“下车,等我过去。”
“啊?”米乐乐疑惑。
“下车,告诉我你在哪个位置。”范倪独裁地说。
米乐乐不肯,“不要,我都要到了。”
范倪口气骤然冷了下来,“下车。”
不讲道理的男人,米乐乐才不管呢,不知道哪里来的虎胆,“我不要,就这样,再见!”
“悦一脸震怒地听着挂掉的啸啸声,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形容的就是她。
范倪的要求是过分了些,米乐乐是真的累了,而且她下车也不方便,她低头看着包着纱布的脚。
她回来之前,在台中不小心被一辆机车撞到,还好是擦伤,血是流了不少,医生说这两天好好休息就没问题了。
计程车很快就到了楼下,司机先生热情地说:“小姐,我扶你上去吧。”
米乐乐苦笑了一下,“谢谢你,不用了。”她付了钱,慢吞吞地往里走,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入公寓。
她打开门,换了鞋,走到沙发边,累极了的坐到沙发上,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就回房,不知不觉,她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饼了一会,公寓的门由外被人打开,一身煞气的范倪走了进来,用力的关门声惊醒了米乐乐,她倏地坐直了身体。
范倪高大的身影转眼来到她的面前,怒气冲天地看着她,“为什么不等我接你?”
米乐乐刚睡醒,糊里糊涂的,“你没跟我说要我等你呀。”
理所当然的口吻让范倪无言以对,他是没有提前跟她说,他抹了一下脸,有点拉不下脸跟她说,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而且我脚受伤了,我想早点回来。”米乐乐嘟着嘴,娇嗔地说:“你让我半路下车很过分欸,车费都不划算了。”
她后面那句话范倪没有听到,他听到她说她脚受伤了,脸色冷峻,在她的身前蹲了下来,缠着白纱布的小腿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怎么弄的?”他口吻硬邦邦的。
“回来之前被一辆机车撞到的。”米乐乐认真地解释,“医生说没事,不过当时流血的时候好疼。”面对范悦关心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软着口气,颇有撒娇的意味。
换来的却是范倪冷硬的斥责,“受伤了还敢自己回来!”
说来说去,他怨的是她没有等他来接,米乐乐无辜地眨眼,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我又累、又饿。”
“活该!”范倪冷睨着她,最后在她垂头时,不发一言地去厨房做煮夫。
范倪冷眼看着米乐乐吃完饭,意犹未尽地舌忝着嘴唇,“吃饱了?”
“嗯。”米乐乐点点头,恭维他,“好好吃哦。”
范倪才不会因她的夸奖而开心得手舞足蹈,他站起身,弯腰抱起她,米乐乐惊慌失措,“干什么?”
“你脚受伤了,动来动去是想一辈子都好不了吗?”范倪警告地看着她,不准她胡乱地动来动去。
“你要去哪里?”他抱起她,却不是往她的房间走,而是往门外走。
“去看医生。”
米乐乐立刻反对,“我已经看过了,医生也开了药给我,在我的包包里。”
“看的是西医?”范倪没有停下,抱着她继续往外走。
“嗯。”
“西药副作用大,吃中药比较好。”范倪一副决定了就不要罗嗉的模样。
“都一样啦,我现在只想睡一觉。”米乐乐说着就打了一个呵欠。
范倪也注意到了,才几天不见,她就有了黑眼圈,“我有一个认识的老中医,看看比较好。”
米乐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决定随便他了,他的肩膀很坚实,靠着他令她心生一股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