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金尚恩起身来到她身旁。
长臂一展,他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让她美丽的小脸能够轻易地贴在他的肩上。
“这些年为了工作,我成了百变的模样,唯有一样是永远不变的,妳知道那是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没比她更深刻了解了。
“嗯哼。”
“就是这里。”金尚恩用手指着自己的左胸口再说:“爱妳,这份情感从未曾因为时间而减退半分,只有妳,妳的存在才能随时随地的填满我的心。”
在外头,他总是笑脸迎人,但从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心底总有一块空缺,那空缺便是对她的想念,是唯有她来到眼前才能够为他填补的。
不需要什么山盟海誓的生死之约,更不需要洒狗血来个轰轰烈烈的殉情之爱,他们要的,就只是恒常的不变。
“哎,你怎么把我心底的话全说走了?那要我再说些什么呢?”她笑着用脸蹭了蹭他的颈子,这是她心情大好时特有的撒娇小动作。
“那就说妳爱我就好。”
“我爱你。”
“我也爱妳。”
最爱,最爱了。
“我想该订机票回家去看看了。”坐在宽敞的后座里,金尚恩握着戈雅筑的手柔声道。
上了漂亮眼妆的美眸移向他,却是面无表情。
“还不想回去吗?”他没有叹气,也不对她的反应而感到失望或生气。
她想回到那块令人怀念的土地上,虽然她嘴上从不说,但他就是知道。
瓣雅筑蠕动唇瓣,可终究没有吐出声音来。
“还想继续固执吗?”他问着。
她又蠕动唇瓣,仍是不说话。
“妳明知道他多么地想要妳主动回去,他有多么地在乎妳,总是时时刻刻的盼着妳回家,每次只要妳的消息出现在媒体上,好的坏的,他一律都要说我一顿,他其实是想跟妳说话,不是跟我。”
是的,只要媒体上出现有关她正面赞扬的好消息,他的岳父大人便会透过亲讯通话来关心一切;若媒体出现的是偏向于负面批评的话语,而通常会有这样的新闻出现,都是与他这大明星沾上边的事,挨一顿骂自然是少不了的。
无论岳父怎么抱怨他为何没有好好照顾着她,为何记者这么随意的乱写文章,也不出声为她辩驳,说真的,即便是挨骂,他也开心着,因为每一句话都代表他身为父亲的爱与担忧,父女情分从未断,随着时间的增长,那份情感更是无形地递增当中。
现在父女情感唯一的阻碍,是父女之间共同拥有的固执。
“嗯。”她闷应了声表示知道,并同意他说的话。
有反应总比没反应的好,这表示她的态度正在软化当中。
“以前,妳只是为了证明我俩对彼此的真心,也想证明他打算一辈子养着温室小花的想法是错误的,现在呢?赌气吗?只因为去年他将妳新手做给他的衣服退回来给妳?还是因为到了现在,他仍是不肯摆好脸色给我看,因为他仍不肯相信我们俩可以牵手走一辈子?”
吐出最后一个问号时,金尚恩看见了她的眸光微微地闪动着,踩中了她最在意的点了是吗?
“我知道妳一直想回去他身边。”若去年他的岳父大人没将她亲手做的衣服退回来那就好了,“回去看看他吧,我们这辈子的时间还长得很,但他可不一样,别忘了他的年岁,妳真忍心要他老人家痴痴等着,就为了这些年来,他只能被动的接受我们的关系,心底却不肯信任我俩坚定的情感?”
只能说,平时的她是个随兴没有大原则的人,但再好的个性与脾气只要牵扯上他,她定是要计较到底,他就喜欢她这样的计较,计较越深,爱他便是有多深。
但若连计较的对象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除了无奈之外,他很难有任何喜悦的感觉。
瓣雅筑瘪了瘪嘴,终于是肯开口了。
“我知道当年就那么离开他,是我的不孝,他生气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怎么生气都有限,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总有一天得原谅我的,可你不同,我不要他总是这么对待你,你明明这么的好,这么的爱我……”她可以忍受他人对自己不好,就是不能忍受别人错待他,若是无关紧要的旁人就算了,偏偏是她敬爱的父亲。
每每当父亲透过屏幕抱怨或骂着金尚恩时,她其实都在镜头照不到的另一头静静聆听着,心底开心着远在另一块土地上的父亲仍是在乎着她的一切,但又是难过父亲始终无法真正接受金尚恩。
两个都是她爱的男人啊……
听着她不情愿地拖长了尾音,金尚恩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知道这是她不得不妥协的表情。
“他年纪大了,还有力气骂人才好,妳再做几件新衣服,我们一起亲手带回去送给他吧,也总得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孙子,别老是透过屏幕看着,时间不等人的,别让他完全错过了宝宝的成长,他可是他的外公。”
“嗯,我要回去大声告诉他,我姓戈,我是戈雅筑,爱葛妮丝也是我,我是美好的,而这样的美好是他给我的,也是你给我的。”戈雅筑凝视着他,此时此刻她多么地庆幸他一直在她的身旁,她何其幸运的可以拥有这么好的他。
罢才的话,他语意是用着宝宝指出时间与成长,但她太了解他了,他真正想说的是时间与死亡,暗指她父亲已上了岁数,自家人还能计较什么,时间可是计较不来的,不能指使其倒转回流,虽然她父亲吼人的力道仍是强而有力,不过谁也不能保证什么,他怕她日后徒留遗憾。
他说得对,她可以继续她的固执,但时间可是不会为此而停留,她不能保证日后不会有教人伤心的意外发生,她必须将悬在心上的结打开。
“还好有你在身边,我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他,她也活不了吧。
“不必想象,因为我会永远都在妳身边守着,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人或事将我们分开。”与其是守护她,不如说是她守护着他,因他跟她一样,无法忍受她不在身旁。
“人们都说初恋将是人生最美的绝恋,我说,它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开始,而它也将会成为最完整的幸福。”戈雅筑轻柔的将话尾吐出,柔女敕的唇瓣也顺热的轻贴上他的。
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她希望这个吻可以再拉长一点,但偏偏她的男人就是不肯顺她心意,只在她的唇瓣上来回轻刷个几回,便主动退了开来。
“唇膏糊了。”他勾着唇角,那浅浅的微笑像是挺满意自己将她唇膏弄糊的事实。
但他笑是笑,终究仍是手里动作不停的抽了张纸巾,将超出唇线的淡粉色彩轻轻抹去。
“再补上就好,很快的。”戈雅筑压仰着自己浮动的心,低头晚宴包里拿出唇膏与随身小镜。
“给我个服务的机会好吗?”虽是客客气气的问题,但那也只是问问罢了,大手在开口的同时已有了动作。
他拿走她手里的唇膏顺势打开,伸出另一只大手的食指轻扣着她的下巴,双紧锁着她的唇瓣,开始为她补上新的色彩。
瓣雅筑乖乖不动的任他动作,望着他的眸底除了深深的爱恋,再无其他。
“再这样看着我,这唇膏就白补了。”
“我想我们可以去露个脸,送个里就打道回府,你觉得呢?”其实她很想现在就请司机掉头回家去,但她忍着不这么做。
黑白乔治这些年就疼着她,今晚她若不亲自向他说声生日快乐,他想必会十分失望的,她不能让他失望。
“至少也要喝完一杯香槟再离开,要不乔治会抱怨的。”
“我知道。”她真的知道,问着不过是想向他撒撒娇,让他明白与其跟一堆不熟识甚壮是陌生人打交道,她更只愿意把全部的自己留给他。
金尚恩将唇膏还给她,视线不断来回地梭巡她全身的打扮。
今天的她,在精心打扮之后,整个人过分的艳丽,并不是她的穿著特别暴露,事实上,她身上的削肩小礼服离暴露这样的字眼还差得远呢。
贴合曲线的高雅剪裁,香肩微露,红宝石色将她净白如雪的肌肤完美衬托出,脸上的小烟熏妆不给人浓重的感觉,却是她原有的沉静气质完美展现,为纯然的东方脸孔增添几分冷艳神秘色彩。
这样的她,还没出现在众人眼前,便已先迷倒了他。
今天是黑白乔治私人开办的生日派对,身为他最得意的门徒,她自然在受邀的名单上,更别说黑白乔治一向待她好,他就如同她的第二个父亲一样。
金尚恩也喜欢黑白乔治,明白黑白乔治在她心中占有的重要地位,收到邀请函时,他与她都开心着,但这样愉快的心情一直到她打扮好之后,便开始一点一滴的失去。
他不想将她的美丽与人分享啊,唉……
因为职业关系,他的身适有不少女性喜爱着他,公开的、隐讳的都不少,戈雅筑全然的信任他,所以再多的女人追着他,并不会造成他过多的负担,但这样的情况并不单方面的。
事实上,相同的情况发生在戈雅筑身上的次数并不比他少。
不在乎他已婚有伴侣的人不少,但相同不在乎她已婚有伴侣的人一样不少,或许他人不知道她身旁的男人就是他,对外她也一直表明自己非单身,不过这事实仍是无法阻止其他男人觊觎她的美丽。
当然,他对一样是给予同等的信任,除了爱他,她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他担心的是不死心的男人找她麻烦,这是不得不提防的部分。
今天如此美丽的她,又将会吸引多少爱慕者呢?他可以不在意,但可别来找麻烦。
一杯香槟酒的时间,喝完他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