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焱也察觉到她的失落,联想到在美国的魏超,他嘴角的笑容更深,“忘谁都不会忘了你。”
甜言蜜语很轻易地从官焱的嘴里吐出来,天知道他有一张利嘴,最擅长的便是在法庭上与人辩论,确实很难想像有一天他会对一个女人说这些话,抛弃了他一直坚持的务实原则。
辟焱的话照理说不该引起她什么思绪,可曲慧渠心里却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她的心口蠕动着。
“是吗?”她失神地呢喃着,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她一直不敢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多人,魏超偏偏就是忘记了她,这只有一种可能,她不重要,因为她不重要,所以可以被遗忘,如果魏超忘记了所有人,她也许不会这么难受,偏偏他忘记的只有她。
辟焱这一次安静了,有时候说再多也不一定会让人信服,他故作幽默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忘记你,她吧,我现在开始写日记,每天写,以后忘记你了,你就拿日记本砸死我。”
曲慧渠甫回过神,听到他的话,情不自禁地笑了,转念想到他不知怎么弄到自己的号码,以及前段时间强势的作风,她又憋住了笑。
“亲爱的女友大人,我现在就去写日记,你乖乖地睡美容觉吧。”官焱不大喜欢这样讲电话,他更喜欢面对面的交流,虽然听到她的声音,但满足不了他想见她的,他干脆地说再见。
曲慧渠在惊讶之后,跟着说了一句再见。
辟焱挂了电话,一手搁在桌上,看似很认真地想了很久,缓缓地拉出抽屉,抽屉里有几本全新的本子。
他仔细挑了挑,挑出一本,其余的放了回去,他打开那本崭新的本子,暂时地充当日记本,随手拿起一支笔。
晕黄的灯光下,男人伟岸地坐在桌前,脸上带着淡淡的柔情,缓慢坚定地书写着。
曲慧渠拿着书本上课,她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平时关系不错的小严凑了过来,“怎么这么久没来上课?”
曲慧渠笑了笑,“你还不是。”
小严吐了吐舌头,“我是去打工了嘛。”她是打工狂人,有钱她才会有安全感。
曲慧渠无奈地说:“所以嘛,半斤八两。”
两个人聊了一会,不一会就上课了。
下课之后,曲慧渠跟小严挥挥手,今天就只有一堂课,她上完课就准备去逛街。
她有一套护肤霜快用完了,本来她想跟小严一起去逛街的,但小严还修了其他的课,她只好一个人去了。
曲慧渠直接去专柜买了自己需要的护肤霜,然后才开始逛街,逛了好一会,她累了就坐在了一旁的Starbucks里点了一杯咖啡休息。
自从上次那通电话之后,官焱又消失了几天没有来缠着她,也许新鲜感过了之后,他就不会再来招惹她了吧。
她端起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舒服地窝在沙发里,两脚轻轻地晃了一下,眼睛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外面。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跃入曲慧渠的眼里,一个斯文的男人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礼品袋,那张脸是她熟悉的,她惊喜地坐直了身体。
她匆匆地拿起自己的包包和买好的东西朝他走去,“阿超!”其实她从小都叫他超哥哥,后来长大了,她叫他阿超,感觉这样更亲密。
魏超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她的时候,他又一顿,“小慧。”
他的口吻疏离而客气,他的眼神有些疑惑,这张甜美的笑靥很美,让人忍不住地想亲近,但是他对她的印象不深刻,他是在曲梁的介绍下才知道她,“有事吗?”
曲慧渠的热情立刻被冻住了,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就是看到你,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她收起黯然的心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你去了美国要好一段时间才回来呢。”
她的口吻很亲昵,这让对她没有特别深刻印象的魏超微微皱眉,“呵呵。”
他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曲慧渠勉强地笑了笑,知道自己对现在的他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不再多说,“嗯,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掰掰。”
“掰。”魏超对她挥了挥手。
曲慧渠转过身,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伤感,她知道魏家人跟魏超提起她的时候,只说她是魏父魏母朋友之女。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却走不快,耳边听到一声娇呼:“超哥哥!”
超哥哥……曲慧渠眼神迷离了,她以前就常常跟在魏超后面,一口一个超哥哥。
她停了下来,半转过头,看到一抹绿色身影的女生投入了魏超的怀里,两人如热恋情侣一般十指相扣。
一抹了悟飘过她的眼底,她只看了一眼,迅速地转过身,这一次她走得很快、很急,耳边的风呼呼地响,她的心头一阵阵地酸,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巷口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但没有泪,恭喜你,曲慧渠,暗恋结束了……
辟焱虽说要放假,但是他这一段时间还是去了几天事务所,确定一切没问题,他又手托着下巴想着曲慧渠。
他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曲慧渠,电话一接通,先是很吵的声音,接着是曲慧渠的声音,“喂?干什么?”
辟焱几不可见地皱眉了,耳尖地听出她的声音里带着醉意,“你在哪里?”他没有发觉自已的声音很深沉。
没有人说话,只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冷下了声音,“曲慧渠,你不要告诉我你在不该去的地方。”
仍然没有人回应,官焱的脸色一瞬间阴沉到了极点,正要发飙,曲慧渠又断断续续地说:“哥,我在莲花Pub……”她口齿不清地报出了地址,“我喝醉了,走不动,你快来接我。”
辟焱深吸一口气,“你给我等着。”他气势汹汹地开车去莲花Pub,死命地踩着油门,颇有火箭之势。
辟焱一走进莲花Pub就看到吧样那里,曲慧渠桥弱的背影趴在桌上,他的嘴角抽了一下,居然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
他环视了一眼周围,发现旁边的人玩得很High,往吧台走的时候也看到了不少男人坐在她的不远处,眼里闪着猎艳的目光。
他阴冷地走到曲慧渠身边却没有看她,而是掏出几张大钞放在吧台上,他弯身将曲慧渠抱了起来,所幸曲慧渠还未睡死,感觉有人动她,还知道喊道:“放手!”
可惜音乐声很响,她的声音转眼就消失在音乐中,官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胸口的怒火,他一把掐住曲慧渠的下颚,“看清楚。”
曲慧渠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哦,官焱。”说完,头一扭便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辟焱抱起她往门口走,途中阴狠地瞪了意图不轨的男人几眼,那几个男人看见曲慧渠被抱走了,耸肩掉头继续物色今晚的玩伴。
走出Pub,他抱着她直接坐进了轿车里,动作略显粗鲁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上,为她系她安全带。
辟焱慢慢地开车回他家里,不敢开太快,十五分钟后,他的车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将曲慧渠抱上楼。
曲梁打了曲慧渠的电话,他随手一扔,干脆地忽视掉,他月兑掉她的鞋子,将她放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一杯茶,逼她喝下。
喝完之后,她不舒服地抱怨道:“她苦。”
辟焱故意泡了一杯超级浓的茶给她,看她不断喊苦,心头的郁闷稍稍消了一些。他坐在她身边,闻着她一身的酒气,他不舒服地皱眉,在她的耳边大吼:“你发什么疯跑去喝酒?”
“啊,好痛,干嘛在我耳边大叫。”她的耳朵发疼,揉着耳朵,一脸控诉地看着他。
“曲慧渠,我是谁?!”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曲慧渠嘟着嘴,不甘不愿地说:“官焱。”她是喝醉了,可他刚才掐她下巴的那一下好痛,她认出了他。
“很好。”她还能认出他,算不错,她喝得连路都走不稳,连沙发和床都分不清,还能记住他,他真的很开心,是真的开心吗?不是!辟焱已经气疯了,冰层下的怒火只差一步就要崩掉那层薄薄的冰块了,他俯身与她对视,“为什么喝酒?”
曲慧渠摇了摇重重的头,“没有原因。”
辟炎盯着她十秒钟,忽然张嘴,“魏超。”
喝得一塌糊涂的曲慧渠忽然哭了,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大哭,“呜呜……”
辟炎突然起身往酒柜走,很快就拿着一瓶红酒和一瓶洋酒走了过去,一手将开了瓶的红酒塞她的手里,“喝。”
哭得傻傻的曲慧渠愣愣地喝着,过了几秒,“酒不是好东西。”
“你喜欢,不是吗?”官焱坐在她身边,她点点头,又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
辟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一边垂泪,喝完了红酒,他又把洋酒递到她的手里。
她几乎醉到快要拿不住洋酒,在他的帮忙下,勉强捧着洋酒喝着,不少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滴到了她的身体上。
而官焱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在她喝不够的时候再给她一瓶,他的眼睛里一片沉甸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呕……”喝过头的曲慧渠最后将喝进去的全部吐出来,马桶散发出嗝吐的味道。
辟焱看着差不多的时候,伸手将她捞了起来,接着就把她的衣服月兑光,扔进浴白里,脸上没有带着邪色,单纯地把她的身体洗干净。
等他洗好站直身体的时候,脸上免不了一片红晕,裤裆那里也高高耸起,只是他忍耐力很好。
他拿过浴巾擦干她的身体,抱着她走出了浴室,走向了那张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