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也被抓了。
在那群母夜叉的围攻下,中了迷药的独孤晦玉最终不支倒地,她和独孤晦玉便一起被掳回了“花宫”。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原以为会被杀死呢!幸好那群母夜叉只是把他们两人带回“花宫”.一到“花宫”,她和独孤晦玉便被分开了,原以为自己会落得凄惨的下场,结果却毫发无伤,这些女人除了把她软禁起来,并未为难她,而且没多久,便有一名女子来带她。
“宫主要见你,跟我走。”
来带她的这位女子,长得面貌妓好,不过神情上比较冰冷,一副就是“你给我乖乖听话”的表情。她当然很乖的照做了,顺从地跟在对方身后,然后细细打量这里的一景一物。
这里的建物就跟皇宫一样华美精致,亭台楼宇,雕花窗棍,拾路经过的园子,遍植美丽的花朵,这儿的一切都很美,就连在前头领路的女子,都打扮得很美丽洁净,一丝不苟。
但是自幼生长在逍遥峰的她,看惯了巧夺天工的大地之美和天地星辰的变化,这“花宫”的一切,反倒给她太过人工的感觉,少了一份来自天地的灵气,而且甫一进到这个“花宫”,她就注意到一件事——这个“花宫”没有男人,清一色都是女人。
为什么这里没有男人呢?她不禁感到奇怪,不由得想起师父,师父收的也情一色全都是女弟子,没有男弟子。
女弟子好呀,像女儿一样乖巧贴心。
这是师父曾经对她们说过的话,那时候的师父笑得像个慈父一样,散发着圣灵光辉的微笑,常常让她们忘了自己才刚刚受过他的摧残折磨。
难道说,这个“花宫”的宫主也跟师父一样,只喜欢收女弟子?
她原以为“花宫”的宫主是男人,却猜错了,当她被领到“花宫”宫主面前时,见到的,是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
这位宫主肤白似雪,唇红如血,一双凤眼搭配着长长的睫毛,完美的瓜子脸,配上比例完好的瑶鼻。
整个人精致得有如上天的杰作,身上傲冷的气息,让这女人美得很妖烧。
她望着眼前的宫主,而宫主也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盯着自己。从对方打量的目光中,梁静立刻感到一股敌意,让她全神戒备,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说错一个字,就会弓来宫主的杀意。
“你和独孤晦玉是什么关系?”冰冷的语气却有着天籁般的嗓音,梁静一下子就嗅到了妒恨的味道。
她谨慎地回答道:“小女子是受到独孤晦玉迫害的人。”
这话让花忆蕊的眼睫往上挑了下。
“迫害?”“是的。”梁静恭敬回答的同时,也小心观察着这个绝美冰冷女子脸上的变化。
“详细情形,说来听听。”高傲的宫主对她命令道,冰冷的神情上却多了一分兴味。
很好,对方有兴趣听,就表示她有括命的机会。于是她把自己如何被独孤晦玉追杀、如何被他威胁、又如何被他欺侮的过程娓娓道来,还专门拣最惨烈的部分来讲,当然其中多少加油添醋了一番,且因为自己是受害者,所以在叙述时,神情和语气不用假装就很传神了。
她有感觉,这位宫主的疑心很重,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她的说词,但是她也有个感觉,宫主找她当面询问,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事情似的。
“原来如此。”花忆蕊在听完她的叙述后,沉吟了会儿。其实这件事,她派出去的侍女翎燕己经向她矩细靡遗地报告过了。
当她们抓到独孤晦玉时,他正掐着这个丫头的脖子,一副想杀了她的模样。
这表示,独孤晦玉和这丫头并役有任何感情的牵扯,纯粹是因为这丫头惹怒了他,所以他才会追杀她。
这丫头相貌不错,但绝不会是独孤晦玉会看上的对象,既然只是一个独孤晦玉追杀的对象,又何须介怀?
梁静瞧见宫主眼中的冰冷退了,似乎只要越数落独孤晦玉的差劲,这位宫主就越高兴,连带绝艳冰冷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这的确像是独孤晦玉会做的事。”花忆蕊傲冷的美眸底添了抹笑意。
梁静适时地露出感激的神色。
“多谢宫主和各位姊姊们救了小妹,若非各位,小妹己经惨死在独孤晦玉的剑下了。”
她说的是事实,没有撒谎。这位宫主似乎脾气不太好,她必须小心应对。幸好她的直觉是对的,越是数落独孤晦玉的不是,宫主对她的态度就越和善。
人在江湖,如果武功不好,就要懂得做人,她无法用武功胜人家,只好多多在察言观色上下功夫了。
花忆蕊显然很同情她的遭遇,轻叹了声。
“可怜的孩子,被独孤晦玉欺负得那么惨哪!放心吧,独孤晦玉己经被我关起来了,他成了我的阶下囚,再也骄傲不起来了。”
“谢谢宫主探明大义。”梁静忙向宫主拜谢,她表面上装得很虔诚,心下却暗冒冷汗。
这位宫主说的话好像很仁慈,但是在对方眼中,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怜悯,反而从对方的神情上接收到些许得意。这位宫主似乎很高兴听到有人受到独孤晦玉的迫害,为什么呢?她不明白,却很确定宫主愿意赐给她仁慈,绝不是因为同情她。
也不知道宫主和独孤晦玉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独孤晦玉抓来关,不过又想到独孤晦玉那种坏脾气,说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
趁着宫主心情好的时候,她乘机向宫主请求道:“请宫主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嘱,说吧。”
看得出来,“花宫”宫主的确心情很好。
“独孤晦玉抢走了我一件东西,希望宫主能成全我,拿回那样东西。”
花忆蕊的神情顿了下。
“什么东西?”
“是一个木盒,那里头装了我爹给我的东西。”她故意不提“玉佩”两个字,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晓得,只是直觉上认为不妥。
花忆蕊冰冷的美眸往一旁扫去。
“翎燕。”
“是,宫主。”名叫翎燕的女子走上前,在宫主面前恭敬地应着。
“在独孤晦玉身上,可有搜到她说的木盒?”
“票宫主,属下们将独孤晦玉抓回来时,的确在他身上搜到一个木盒。”
花忆蕊对那木盒里是什么东西也不甚在意,索性大方地吩咐了句。
“你就跟着翎燕去领回吧。”
梁静心中大喜,忙道谢。
“多谢宫主!”趁着宫主心情好,她乘机再开口央求道:“宫主,小女子还有一事请求。”
花忆蕊黛眉拧了拧,脸色也回复了冰冷。
“大胆的丫头!别以为我答应了一件事,你就可以得寸进尺梁静立即伏跪在地,颤声道:“宫主息怒!小女子无依无靠”原以为可以求宫主收留我,若宫主不愿意,我这就立刻离去,绝不敢再烦扰宫主。”
花忆蕊愣住,原来这丫头求的是这个呀!收起怒颜,她轻笑着。
“我看你这丫头挺顺眼的,好吧,就留你下来,去跟翎燕报到吧。”
“谢谢宫主!”梁静又连连叩了几个响头,才跟着叫翎燕的侍女一块儿退下。
她偷偷松了口气,幸好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她哪是想留在“花宫”当侍女?压根儿没这个意愿!她留下来,不过是为了找机会,看能不能把独孤晦玉救出来罢了。
不管怎么说,独孤晦玉会被抓,是她害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救他。还有就是,不管这男人怎么可恶,毕竟在最后性命交关的时刻,他叫自己快逃。
扁是这一点,她就觉得自己不能不救他。
唉,又管闲事了。她不禁用力甩甩头,竟有些莫名的气恼。这趟下山来,只是送个礼而己,明明不想惹是生非的,怎么又让自己卷入是非之地呢?如此一来,为了救独孤晦玉,又要耽搁许多时日了,真是一彼未平,一彼又起,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似的,她不禁懊恼。想来想去,都怪自己为何一定要救独孤晦玉?连她自己都想不通。
啊,气死人,搞不懂这是什么心情,都是那个臭独孤晦玉害的,故意露出那种可怜的样子,害她一时心软……对了,一定是因为良心过意不去,自己才会发神经的留下来!明知这个“花宫”不宜久留,那个宫主很危险,但她还是决定把这个麻烦揽下来。
可恶的独孤晦玉,自从遇上他,她的日子就不曾太平过,她的心,也从没这么乱过。这男人让她迷惑,在变身之前,他对她坏,处处刁难她;可变成胖姑娘后,他却对她好,让她意外地发现他和蔼的一面,让她恨不起他,甚至会开始在意他。
如今他身陷“花宫”图图,她为此心烦意乱,为了尽快解决这种莫名的思绪,她打定主意,把他救出后,一定要速速远走高飞,从此再也不要和这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了。
一路上,翎燕向她大致说明“花宫”的规矩,并且领她来到一处大院,说那儿是侍女们住的地方。
“你就睡那张床吧。”翎燕推开门,领她进了一间大厢房,里头是大通铺,指着最边边的位置告诉她,今后那就是她的栖身处。
她谦恭地回答。
“是,多谢翎燕姊姊。”
接着翎燕又带她认识其他地方,并且严格叮嘱她,哪些规矩必须遵守,犯了会受到什么处罚,要她——牢记。
梁静将翎燕说的话谨记在心,她的记性很好,翎燕说一次她就记住了,同时也试着向翎燕打探梢息。
“翎燕姊姊,那个可恶的独孤晦玉,现在一定被宫主教训得很惨吧?”她故意问道,想知道独孤晦玉现在的情况如何。
“那是当然的,他现在正被关在地牢里呢!”
为了查出地牢在什么地方,所以她又故意说道:“我真想看看他现在的嘴膛,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那你要失望了,没有宫主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地牢。”“喔,是吗?
不能去地牢,家要抓他?
不能去呀,真是遗憾。
总要有人送饭吧?找机会她再到厨房去打听打听。也不知这个独孤晦玉和“花宫”宫主结了什么梁子,惹得人虽然她有心救独孤晦玉,可是凭她单薄之力,能做到吗?她武功又不高,唯一可以称道的便是下药的功夫。
这“花宫”的女人每一个似乎都很难对付,渺小的她,又凭藉什么来救独孤晦玉呢?
这是一个大难题,她必须好好思考才行。
药效退了之后,独孤晦玉醒转过未,醒来时发现自己成大字形被缚绑住,手脚都拴了铁链,每一根铁链都牢牢地钉入石墙里,不是他运行内力就可以挣月兑的。
他想起来了,在昏迷之前,他被“花宫”的人抓住了,接着又想起梁静。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脑梅里浮起臭丫头说的那句话,令他额角的青筋暴突。
她竟然把他的好意,当成是他临死前的良心之语!
“别开玩笑了……”死?他独孤晦玉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因为他还没狠狠地折磨那个丫头,怎么可能就此死去?
倒是在昏迷之前,他故意耍了些手段,假装要掐死小兔子,这么一来,那些女人就会报告给那个疯女人知道,只要那个疯女人认定小兔子是被他迫害的,便能保住小兔子的命。
他的猎物,绝不准任何人碰。
牢外传来脚步声,独孤晦玉兽般的精芒,冷锐地盯着前方。在侍女的簇拥下,那个拥有美丽的面孔,却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正朝他走来。
花忆蕊来到他面前,欣赏着这个成为她阶下囚的男人。
“你们全部退下!”她冷声命令。
“可是宫主……”身旁的侍女谨慎地看了独孤晦玉一眼。
“哼,这男人被我用斧头也斩不断的钢链锁住,谅他内力再探厚,也无法挣月兑,你们退下!”
“是,宫主。”
侍女们全都退到外头守候,阴暗的地牢里只剩下花忆蕊和他两人单独面对。
望着这个俊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的男人,她对他朝思暮想,却也恨得牙痒痒的。
明知这男人对她无爱无情,却依然强烈地吸引着她。
“独孤晦玉,你也有今天这种狼狈的时刻呀!”她嘲笑出声,话语中掩不住得意。
“我说过,你会后悔曾经对我的羞辱,我也要让你尝尝被羞辱的滋味,不过……”她缓缓走上前,如同驯兽师在欣赏猎物一般,伸手抚模着他的胸膛,语气一转,柔声道:“如果你肯向我道歉,我会考虑原谅你过去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