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宴虽是推却了,但正式邀约的函卡却又送至,由楚霸天和林巧儿共同署名,日期由蒋孟庭自己订。
“去嘛,好不好?人家好想念巧儿姊姊,也好想进去霖园瞧瞧,听说那里可是布置得像铜墙铁壁耶,我们就去嘛!”
“要去你自己去!”
“求求你嘛,你最好了,难道你不关心巧儿姊婚后幸不幸福吗?我们去了解一下嘛,拜托啦!”
叶梦殊嘟起了小嘴,牛皮糖似地磨着蒋孟庭。
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有一种难以释怀的心理。
蒋孟庭拿着那张邀请函叹气。也的确,对方连日期都由他订了,若这样再拒绝,就真的摆明不给面子。他就算不甩楚霸天,也还要顾虑巧儿的立场和感觉。
于是,他们终究还是择日拜访了霖园。
这座府邸原是官宦世家所有,因家道败落而卖给了楚霸天,占地数亩,亭台楼阁,花红柳绿,十分气派。
迎了主人与客人进门,请的厨子更是曾为前朝王爷家中的主厨,摆出的佳肴,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酒过三巡,不善饮的蒋孟庭已是酒酣耳热。
“楚大哥,你这样不行啦!”
叶梦殊笑出小梨窝,伸手就打掉楚霸天还要夹往林巧儿碗中的一块腌牛肉。
“你当是养猪啊?巧儿姊姊为了不惹你生气,一直努力地吞,肚子没撑破,也快消化不良了,你这一番好意,也太残酷了吧?虐待老婆也不是这么个虐待法的呀!”
林巧儿塞得满嘴食物,连忙点头,感激不荆
从没有人敢这么一针见血地顶撞楚霸天,林巧儿乐在心头,连日来,为了满足夫婿的“体贴关爱”,她真是吃得好辛苦哦!
楚霸天闻言,牛眼一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梦殊心里发寒,她猛咽了口水,想继续坚持理念,气势却已明显软了下来。
“我是说,人家的意思是说,女人的胃口小,不像男人那样能吃,尤其是巧儿姊姊的胃不好,不能一次勉强吃太饱,所以,所以……”
“是这样吗?”
楚霸天询问的眼神望着林巧儿。林巧儿连忙点头,她是没有胃不好啦,不过,胃量向来小是真的。
奇怪?他记得他在台湾的母亲,几乎是什么都能吃得下,没削皮的甘蔗照样啃进肚子里,只要面前有吃的,绝不放过,“吃得下,人就会健康!”这是母亲最常说的一句,他正是这样被养得如此强壮的,怎么他的女人和母亲差这么多?
“好吧,那以后我只管夹,你就挑爱吃的,吃得下的吃就好。”
楚霸天的话,犹如大赦,让林巧儿松了一口气,不再费劲对付那块肥油油的烤鸭。
“来来来,喝酒!”楚霸天向来豪饮惯了,不似蒋孟庭几杯下肚就满脸通红。
“好,敬你一杯,”蒋孟庭盯着楚霸天举杯说,“希望你好好待巧儿,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你欺负巧儿──”
“我下辈子就变成一条狗!行了吧?”蒋孟庭话没说完,酒酣耳热的楚霸天就豪气地打断蒋孟庭,连饮三杯酒作为回礼。
“好耶好耶!如果你变成狗,下辈子巧儿姊姊就变成驯狗师来修理你!”
叶梦殊开心地拍手大笑。
林巧儿也笑出来。她的男人呵,说话之粗鲁,真是令她绝倒!但那毫无修饰的真心话,却让她甜蜜在心头。
不过某种紧张的气氛,却悄悄在两个男人之间酝酿着。
宴罢,大伙儿移往后花园里泡茶。
顽皮的叶梦殊却逮着了个机会,与楚霸天‘凑巧’在假崇山峻岭后相遇。
“楚大哥,你下辈子可能会真的变狗喔!”叶梦殊说着,还故意学狗吠,汪汪叫了几声。
楚霸天微皱眉,疑惑这小妮子究竟要玩啥把戏。
“你对巧儿姊姊不够好!还常把她弄哭,对不对?”
叶梦殊摇头晃脑地推测着,楚霸天微愠。
“你是说她讨厌我?”
叶梦殊皱着俏鼻子,头摇得你搏浪鼓。
“巧儿向你抱怨过什么?”楚霸天眉皱得更深了。
“哼,巧儿姊姊才不会乱嚼舌呢,是我观察推断的。”
“没的事,小孩子就别乱胡扯。”楚霸天口气趋缓,好奇地问:“在你看,我真的对她……不够好吗?”
“也不是不够好啦,只是……你看你总是粗话连篇的,巧儿姊姊是那么细致的人,怎么会受得了呢?你最好去拜师多念点书,不要整天耍拳头,说粗话,才能讨巧儿姊姊的欢喜呢!”
叶梦殊人小表大,又好管闲事,既感觉到了,就不能不吐不快,竟敢在老虎嘴上捋须。
丙然,楚霸天瞪起吓死的牛眼。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不说了……”
叶梦殊吓得反身就跑,一头撞上边散步边闲聊的林巧儿和蒋孟庭。
平白被小表头损一顿的楚霸天,看到老婆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走来,更加不爽了,马上伸出手,霸道地将老婆抱进怀里。
“走,喝茶去!”
楚霸天抛下话,拥着老婆就大步往凉亭的方向走。
叶梦殊忍不住吐了吐舌尖,扮个鬼脸,也与蒋孟庭随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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