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地知道了。”纪哲平漾着许久未见的笑容,对着电话轻声细语。“妳要乖乖听妈咪的话……会,爹地一有空就会去台湾看你们。”
凯文摇头,对着他说:“说谎。”
纪哲平迅速盖住话筒,“你如果有要事就先出去办。”他还奉送了一记白眼给他。
“你根本就不会去台湾看他们,干嘛还骗他们,给他们期待,这算什么?”
纪哲平大怒,嘶声叫骂,“要听,你就闭嘴!别逼我把你踢出去!”
凯文别开脸,不再说话。
“没有,爹地当然有在听,妳说要给爹地什么惊喜?好,爹地知道,爹地有空就会去,一定……嗯!Bye-Bye!”挂上电话,他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伸手,拿起酒瓶想再倒。
凯文一把捉住他的手,阻止他,“你还想喝!你还喝不够吗?”
“今天是假日,我总有我的自由吧!”纪哲平冷冷的瞪着他,用力的想抢回酒瓶,却徒劳无功。“你存心和我耗上是不是?”
“你不是答应要去看小仪?我帮你安排。”
“不用。”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她有空就去。之前一堆公事让你像拚命三郎一样处理得差不多,现在就有空了,不是吗?”
“我的事,你不用管!”
“你胆小、退却,怕看见品萱不原谅你,更怕她看见你出现厌恶的表情。”
“你怎么不学中国人去摆摊算命?”纪哲平讥讽的说。
“随便你说!我知道你很担心,尤其她还有孕在身,就算不见她,去台湾偷偷看她一次也好。至少能安你的心。我不和你瞎搅和,美丽的礼拜天,我约丽妲去看电影,时间差不多了。”凯文看看手表,离开时,还不忘带走威士忌。
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安静的思考,或许想通了,他就会恢复往昔的神采飞扬,不过希望时间别太久,否则他会被操死。老板是拚命三郎,属下也变成拚命五六郎了!
闻言,纪哲平陷入沉思。
懊去看她吗?医生交代她要保持心情开朗,而她却是让他伤透心才离开,这样开朗得起来吗?
他是担心,却又……对了,他可以照凯文说的,只要偷偷躲着不让她发现就好,他想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虽然有私家侦探会定期回报,但他想亲眼看看啊!
就这么决定。
他拿起电话,交代秘书处理前往台湾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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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那我们去上课了,妳要记得今天我们老师要来做家庭访问哦!”辛子仪边穿着鞋子,边探头从玄关往客厅喊。
“妈咪知道了。”辛品萱收拾好报纸,“你们两个路上小心点。”
她送两个小家伙出门后,想整理一下客厅,却发现一尘不染,这可要归功于柏莉的洁癖性格。
坐在沙发上,无意间对上橱柜玻璃反射的自己,她发现自己的嘴角不再微扬,明显的不快乐,虽然孩子们的到来让她减少自怜的时间,但却不是他。
他将孩子们安排到天母的美国学校,上下课都有校车接送,少了当孩子们的司机,她又没有上班,空闲时间一多,人也开始胡思乱想,这都是他害的。
把她的工作辞了,害她连想藉忙碌来忘却思念都不行。
真是相思成灾!
其实,她原谅他了,只是还气在心头,希望他来哄哄,十年的时间流逝,在见到他时,她明白他有变,至少他的努力,从体贴和小细节里看得出来。
牛牵到北京仍然是牛,他的独断个性可能改不了,至少这辈子是没指望,但庆幸的是她也不再是十年前的冲动小女生,在社会工作多年,她渐渐养成看事情的两面,尤其是这段日子,如果最了解他的人是她,那么该有最多包容的人,也应该是她啊!
爱不就是这样吗?
辛品萱听见窗外垃圾车由远处传来的音乐声,想起厨房的垃圾,柏莉上菜市场,她也该去活动筋骨,免得柏莉回来又把她当神供着,什么都不许动。
她整理好垃圾。隔了一个礼拜天没倒,果然变重了。
她左右手各提一包垃圾,小心翼翼的关上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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