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差将苍威带回衙门,关进牢里。
陈敬业步向前看着他,脸上堆满了贼笑,“敢抢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苍威抬起脸怒瞪向他。
一接触到他那骇人的冷冽眼神,陈敬业心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她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女人。”苍威以低沉的嗓音说道。
“你……哼,现在你已经被关了起来,还能做什么?尽避耍嘴皮子吧!明个儿你就活不过晌午了。”
苍威剑眉紧蹙,“活不过晌午?”
“是啊,我就大发慈悲,莫让你死得不明不白,老实对你说好了,官老爷及这里所有的官差都让我花大笔银两买通了,你明个儿就会依杀人强盗的重罪处死,等你死了之后,就让我来代替你好好疼爱段云罗吧!”
怒不可遏,苍威立即将手臂探出铁牢,只差一寸便能用力掐住陈敬业的颈子。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陈敬业往后跌去,倒在地上,神情满是恐惧,但随即瞧见他那再也无法伸得更长的手,立即又露出笑容。
“哈哈哈……你这只是垂死的挣扎罢了。”语毕,他笑着径自转身离开。
陈敬业离去后,苍威伸手重搥牢房的铁栏,眼底有着强烈的怒火,好一会儿后才跌坐在地面上,一脸泄气与无奈。
难道天真要亡他?该死,他好不容易才与云罗在一起啊!
蓦地想起一事,他伸手探入衣襟内,取出一块刻有皇族印记的令牌。
他唇边勾起一抹笑。
看来,上苍仍是眷顾着他的。
升堂后,苍威被官差押至官老爷面前,逼迫他非得跪下,并听候处置。
“你叫什么名字啊?”身材肥胖,手上戴满了金戒指的官老爷坐于案后,连看也不看苍威一眼,冷冷地问着话。
“苍威。”他以不卑不亢的低沉嗓音答道。
“喔,你可知你犯下了什么重罪?”
“不知。”
“那就让本官来告诉你,你杀了邻城的李力,并抢走他身上的银两,是杀人强盗重罪。”
“若我真杀了人,自己又怎会不知?而邻城之事,也该由邻城的父母官来惩治我,不是吗?”苍威冷笑着说。
他的话让官老爷发了怒,瞪向他。
“你……大胆!本官说你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不管是邻城还是本城的事,都是由本官来管。来人啊,快把他拖下去斩了!”
“若是真斩了我,就怕你头上的乌纱帽不保。”苍威缓缓抬起头瞪向他。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本官!”官老爷连忙伸出肥胖的手扶着头顶上的乌纱帽,生怕会掉下来。
苍威不疾不徐地将一块刻有皇族印记的令牌自怀里取出,高高举起,让众人看个仔细。
“官老爷,请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他不再是凌蔺王的消息应该尚未传来玉霞城,而这块代表皇族的令牌应该能让他们畏惧,不敢将他斩首。
辟老爷眯着眼,看了老半天,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师爷瞧见了苍威青色的眼眸,又见他手中拿着刻有皇族印记的令牌,大惊失色,连忙附在在官老爷耳边。
“老爷,这个人斩不得啊!”
“怎么说?”
“我听说凌蔺国有名拥有青色眼眸的君王,之前他前往京城,带了不少黄金赠与丹汝王,立下两国友好之约,而眼前的人拥有皇族的令牌,更有着青色眼眸,想必就是那位凌蔺王了!如果您真斩了他,两国要是派人追查下来……老爷,您除了乌纱帽不保之外,恐怕连自身的性命也难保啊!”
辟老爷闻言,吓得倒抽了口凉气,全身更是止不住颤抖。
师爷再度小声地问道:“老爷,您先前收了陈敬业的银两,要将他处决,如今该如何是好?”
辟老爷没有任何迟疑,立即站起身,向前将苍威扶起,一脸谄媚。
“真是对不住,方才本官弄错人了,您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强盗犯呢?方才师爷提醒了本官,说您正是与本国君王友好的凌蔺王,本官真是有眼无珠,有珠无眼,请凌蔺王千万别介意啊!”
看着原本非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此刻竟换上一张巴结的脸,苍威着实厌恶。
“现在我可否离开了?”他沉声问道,青眸里有着不屑。
“可以,当然可以!”官老爷转头瞪向一旁手执水火棍的官差们,“你们这群饭桶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替凌蔺王打开大门!”
“是。”数名官差连忙将衙门紧掩着的门自左右两边推开。
辟老爷则是不断搓着手,尾随在苍威身后,一同步出衙门,“那个……凌蔺王……本官有一事相求。”
苍威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吧。”
“今儿个的事,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往后您若是见着了丹汝王,请您务必在丹汝王面前替本官美言个几句……”
苍威冷哼了声,“再说吧。”
之后他随即步离衙门,朝段宅走去。
当他抵达段宅大门前,却瞧见小李正准备将门关上。
“等等。”
小李一听见苍威的嗓音,连忙将门打开,看着他,极为惊讶,“苍威,你怎么回来了?”
“是啊。”他轻点头,“云罗呢?”
“小姐方才出门了。”
“出门?上哪儿去?”
“小姐前往陈府,希望陈敬业能请官老爷放了你。”
“什么?”苍威诧异的瞪大双眸。“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约莫两刻钟前吧。”
“你可知陈敬业住在何处?”他立刻问道。
“知道。”
“快,快带我去。”苍威迫不及待的欲前往陈敬业的宅第,将她带回来。
“是。”小李不敢耽搁,立即带领苍威往前奔去。
苍威紧抿着唇,神情充满担忧。云罗……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来到陈宅,站在厅堂里,段云罗拧着蛾眉,瞪着坐在圆桌旁嗑着瓜子的陈敬业。
“你可听见了我方才所说的话?”
“听见啦!”陈敬业笑着继续嗑瓜子。
“那就请你快教官老爷放了苍威。”
“为什么?他可是将我的新娘抢走的人。”
轻咬红唇,段云罗犹豫了会儿才轻启红唇,“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喔,是吗?”陈敬业笑眯了一双贼眼。
虽然极为厌恶被他这么盯着瞧,但是段云罗仍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任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
“你有什么要求,尽避提出来。”她极力让自己的嗓音保持平稳。
“嘿嘿……”陈敬叶干笑几声,“那还用说,当然是要你成为我的妻子,再把所有家产交出来。”
段云罗拧紧蛾眉,“办不到。今生今世,我只会是苍威的人,而你也别妄想动段家一文钱。”
“那好,你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禁拧紧蛾眉,心生不祥。
“没什么,只是我早已买通了官老爷,将他依杀人强盗重罪判处死罪,于晌午前将他斩首。”
“什……什么?”段云罗倒抽了口凉气,神情骤变,身子更是不停颤抖,险些站不稳。
不,她绝不能让苍威死,她非得前去救他!没有任何迟疑,她立即转过身就要离开。
见她欲走,陈敬业立即站起身,箭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想上哪儿去?”
“放手,我要去救苍威!”段云罗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陈敬业。想不到他竟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实在太可恶了。
“哼,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吗?”陈敬业握着她的手,直往厅堂后方走去。
“你想做什么?又要带我去哪里?放手……快放手啊!”她又气又急,不断挣扎,用力拍打着他的手,然而这一切却只是徒劳。
“那还用说,当然是让你成为我的人,到时候,你也只能嫁给我了。”陈敬业一脚踹开厢房的门。
“不,不要!”段云罗放声大喊,拚命挣扎,“救命……救命啊!”
“哼,任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不如乖乖成为我的人吧!”他早已将府里的仆役全都遣开,绝不会有人前来帮她,而且他先前可是给过她机会,既然她不肯乖乖就范,那么就只好吃苦头了。
陈敬业用力将不停挣扎的段云罗一把抱起,用力往床上丢去。
被他这么一抛,段云罗的后脑勺撞上床铺后方的墙壁,疼痛不已,顿时全身一软,倒卧于床上,再也使不上力。
“哼,为了逼你出面,我可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放火将彩云布坊给烧了,怎么可能再让你逃掉?”
陈敬业先将身上的衣袍褪下,再向前伸出手用力扯开段云罗的衣襟。当他瞧见她那高耸的酥胸正被一件艳红的肚兜包覆着,脸上不禁露出婬笑。
“嘿嘿……今儿个我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别……别碰我……我的身与心……全都是苍威的……”段云罗双眼含泪,哽咽着道。
原来竟是陈敬业将爹的布坊烧毁!若不是她头疼得难受,四肢使不上力,不然她定会反抗到底,绝对不让这个可憎的男人碰她的身子一下。
“贱人,到现在还在想着那男人!”陈敬业气得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并准备拉下她的罗裙,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
“唔……”段云罗被他这么用力一打,只觉头晕目眩,嘴角更是渗出血丝。
苍威……苍威……若是你死了……那么我独活也没有用,更不愿自己的身子被陈敬业玷污……
正当她打算咬舌自尽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在此刻奔入厢房,伸出长臂将陈敬业自她身上拉离。
“谁?”陈敬业才一转过头,脸就被人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号,“啊──”
瞧见床铺上的段云罗此刻的模样,怒气立即涌上心头,苍威愤怒不已,拉起倒卧在地上的陈敬业,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狠狠地朝他脸上不停用力挥拳,每一拳皆极为沉重。
陈敬业早已被他打得失去意识,脸上全是血。
见苍威再打下去肯定会出人命,段云罗连忙伸手扶着床,稍微坐起身,虚弱地喊道:“苍威,别打了……别再打了……若你真打死了他,被官府处决,教我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
苍威原本打算再往陈敬业脸上击去一拳,听见了她的话后,紧握成拳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后才放下来。
转过身,看了眼衣裙凌乱的段云罗,他将身上的衣袍褪下,走向前将她的身子紧紧包覆住,随即轻柔的抱起她,离开这座宅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