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出事情了。
这天,顾旭在办公室里总感觉左眼皮突突地跳得厉害:心神不宁,索性丢了笔,靠在椅子里,用手抚着眉心闭目养神。
想到清晨起床的时候那个小女人还在睡觉,他去捏她的鼻子被她一手拍开,转了个身又继续睡觉,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发丝如锻,被子里露出圆滑红润的半边苹果脸,这段时间的休息调养,让她长了点肉,抱起来也不会轻飘飘的了,似乎她回来了之后,他的心情也变得不错了。
想着想着,顾旭便拨了杜妍玉的行动电话,可是却是关闭状态,再拨打了家里的室内电话,亦是无人接听,顾旭的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他忍不住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就驱车往别墅的方向开。
夏如芸、回家、郝泽靖、行动电话、照片……这些一点一点串联起来,顾旭的心越来越沉。
迁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顿时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该死的夏如芸,但愿他的宝贝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就到了别墅,别墅门开着,顾旭的心一跳,缓了缓呼吸,才步履平稳地走了进来。
“宝贝,我回来了。”顾旭在玄关处边换鞋子边喊。
杜妍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宝贝,怎么了?”顾旭看到沙发旁边的行李箱,眉心跳了跳,还是好脾气地去搂住她的腰身,但杜妍玉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彼旭长眉一皱,带着些强势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这次杜妍玉挣了挣却撼动不了。
“怎么了?”
杜妍玉抬起脸,脸上是一片淡漠如水,“我想回家。”
“都怪我不好,上次说好陪你一起回去,可是到现在都没陪你,要不然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去?”他试探地问道。
杜妍玉别过眼,不想看到他,她真的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不,我今天已经回过家了。”
彼旭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顾旭,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杜妍玉推开他的胸膛,让自己和他有点距离。
彼旭自嘲一笑,“你现在为了别人来质疑我?”
杜妍玉的心有那么一瞬的停顿,但一想到她回到家看到的那些和今天接到的电话,她真的……怀疑了。
“他们,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她低下头,“还有,我今天接到了郝泽靖老婆的电话,你敢说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吗?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当初他一直要自己离郝泽靖远点,昨晚睡觉的时候她无聊,拿了他的手机玩游戏,却发现简讯里的那张照片。
这个男人竟然偷拍她,可恶。
彼旭松开她的腰身,慢慢道:“杜妍玉,你就为了这些来怀疑我?”
杜妍玉的脸色苍白,眼神明亮,紧紧地盯住他,“若不是你拿钱给我继母,她怎么可能去炒股,全都赔了,还把我爸的存款也赔进去了,最后还发生车祸;要不是你,郝泽靖的老婆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拜托,我只是去他公司上班而已,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不用特意去做这些。”
将一切做得顺其自然、天衣无缝,又让人对他产生不了必然的恨意,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你说完了没?”他紧抿着唇,神情绷着,身上的戾气开始散发出来。
“顾旭,你让我觉得可怕,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有压力,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冷静。”杜妍玉觉得浑身无力,也许她真的应该一个人冷静,思考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那个顾旭,让她感觉如此陌生,还有一点害怕。
彼旭的脸色煞白,更显得那双眸子极黑,他缓缓一笑,“我可怕?仕妍玉,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杜妍玉浑身一颤,一言不发。
彼旭嘲讽一笑,“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了我的死刑,你说我可怕,你自己何尝不是偏激、武断。”顿了顿,他的手抚上她的面庞,“杜妍玉,你对别人都很善良,唯独对我狠心。”
杜妍玉抬头看她,咬着下唇,他的表情冷硬中带着悲伤,心里突然就软了,可是一想到回家时看到继母的惨状,又想到早上郝泽靖老婆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讽刺的话,她忍不住退了退身体,这下意识的动作伤害了顾旭。
“我想我们……”杜妍玉喃喃。
彼旭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倾过身,顺势抱住杜妍玉,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要说了,不准离开。”再也无法忍受从她的嘴里说出离开的字句,他们彼此都明白,一旦离开,就相当于宣布分手。
不要让她走,不准她走,这些念头纷纷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顾旭……”杜妍玉被他的样子吓到,惊慌失措地捶着他的肩膀。
他不理她,压抑的情感和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的意志力全面瓦解,他几乎是红着眼睛吻着身下的人。
她的唇,她的眉眼,她曲线玲珑的身段,细女敕幼滑的肌肤,他渴望她已经很久了,她是他的,绝对不能离开。
杜妍玉不停地挣扎着,虽然她喜欢他,可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做那种事,他的表情看起来太可怕了,那么疯狂,那么的势在必得。
彼旭单手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的双手,开始解她的衣服,夏天的衣服都很轻薄,杜妍玉穿的是有细密钮扣的雪纺衫,不好解开,顾旭就用力地将衣服撕开,一串的钮扣掉落在地,衣服敞开,露出她娇小的胴体。
杜妍玉的手被压制在头顶,挣扎不过,只能用力蹬着腿,脸红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她哪里见过这么疯狂的顾旭,红着眼睛、沉着脸,简直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顾旭……”她低低哀求着。
彼旭的手顿了顿,但继续疯狂地攻城掠地。
“我不要这样,顾旭,快停下来!”杜妍玉拚命地摇着头,委屈和恐慌让她忍不住掉了眼泪,身上的男人躯体一震,停下了动作。
彼旭的脸色慢慢转为平静,可是痛苦的神色却越来越清晰,“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杜妍玉流着泪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明明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事情让她为难,而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已经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在一起了。
彼旭看她不回答,心里越来越冷,放开她,然后自己坐起,随手将衬衫套在身上,转过脸,“如果真的那么难以忍受,那就,冷静冷静吧。”他彷佛很忍耐地强迫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离开顾旭已经有十几天了,杜妍玉坐在街角的咖啡屋,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搅着咖啡,一边状似无意地往外看。
罢好这个角度能看到环球大厦的正大门,咖啡厅就在大厦附近。
彼旭每天早上八点半都会准时出现,今天的他依旧一身衬衫西裤,身形跟过去比起来,有些消瘦,头发微乱,其他的比如表情之类的就看不清楚了。
不过这样就很好了,杜妍玉心想。
突然,她看到他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咳,身穿套装的秦特助在旁边好像说了什么,顾旭摇摇头、摆摆手,抬起头望了一下天空,才慢慢走进了环球大厦。
他生病了吗?杜妍玉皱了皱眉。
喝了咖啡,看过顾旭,杜妍玉看了看时间,然后才拿了包包,往与大厦相反的方向走,今天她要去拜访继母曾委托过的一家证券操作公司,顾旭的话提醒了她,什么事都不能偏听偏信,所以她决定自己去了解相关方面的人和事。
从证券公司出来已近中午,杜妍玉吁了一口气,接待她的是业务经理,但因为是比较久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找了半天的才找出当初她继母与公司签订的合约,整整三十万的数额交予公司来操作,但她继母嫌公司的操作太过保守,让她少赚了很多钱,所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就终止了服务,后面的事情那个业务经理也就不清楚了。
继母因为她的事情问顾旭要了三十万,然后炒股,先是由公司替她买入,这期间虽然赚得不多,但也算稳妥,如果她继母不是那么贪心,那么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更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么破落的地步。
叹了一口气,自从回家后,她继母就想方设法地从她那里拿钱,恨着顾旭却又老哄着她去和顾旭和好,这样贪心又不知足的人,杜妍玉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忍了几天,最后终于忍不下去,又搬回原来的小鲍寓。
看来车祸的那个车主也就不用去问了,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她继母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是她自己的原因占大多数。
至于夏如芸,如果不是贪心又怎么会看不出顾旭的用意,养了她两年、纵容了她两年,顾旭可不是这样的冤大头,虽然顾旭是真的可恶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