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崧云,你还要多久啊?”洛阳荻斜卧在榻上,已净身过的她仅着单衣,两颗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皇甫崧云表演“美男出浴”。
他们离开千仞门分舵后,就在下个城镇找间客栈投宿,两人也不避讳地同住一房,因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同了。
而洛阳荻为求行动方便仍坚持女扮男装,且对彼此的称呼也很有默契地改了口,觉得用不着再装模作样了。
皇甫崧云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将湿淋淋的男性身躯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她面前,笑问道;‘如何?好看吗?”
洛阳荻有模有样地评断道:“嗯,不错,这艺术性的曲线、诱人的体态,果真是上等佳作,就不知实不实用了。”
“这就要你亲身体验才能知晓了。”皇甫崧云运功蒸干了身上的水气,走向她。
“哎呀!你也太猴急了吧?”洛阳荻轻笑着推开他马上就黏过来的嘴脸。
但皇甫崧云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拒绝的人,仍坚若磐石地靠着她。
“荻儿,我的荻儿。”他的双手滑人她蔽体的单衣,虔诚地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胭体,“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
洛阳荻抚着他的脸颊,微笑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想想,他们的“年代”差了那么多,她又花了多少心力适应这个不同的时代,直到现在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完全融人这个世界,过去那二十多年就宛如一场梦的,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荻儿,我想娶你为妻,好吗?”皇甫崧云在她耳边哺哺地道。
对于她的回答,他是很有把握的,毕竟荻儿若对他无意,又怎会甘愿与他行这周公之礼?
然而,洛阳荻在一阵沉默后,却吐出一个令他讶异的答案。“不。”她淡淡地道,好像他只是问她要不要喝水一样。
皇甫崧云顿时一惊,连刚挑起的都给她一个“不”字轻易浇熄了。“为什么?”他无法置信地瞪着她娇美的面孔。自己不会是听错了吧?
洛阳荻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崧云,有件事我想必须先告诉你,或许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但答应先让我说完再问,好吗?”
“你说吧。”皇甫崧云看着她严肃的神情,知道她是认真的,只好先将略显亢奋的情绪收好,将仅着单衣的她珍惜地拥在怀中,专心听她说话。
“知道吗?我已经是个老姑娘了。”
接着,洛阳荻便将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过去缓缓地吐露出来,完整的、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简单地将那些遥远的记忆-一摊在他的面前,若非她真的经历过这些,恐怕也会因为陌生而有所质疑。
皇甫崧云一直静静地听着她的叙述,没有试图打断,虽然这一切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但由她的口中说出,似乎就是那样理所当然。
洛阳荻模出一直收藏在身边的宝珠道:“就是因为这颗宝珠内的小灵,让我到了这里,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适应这个世界,没想到却遇见了你。”
没想到,是啊!真没想到,原来她只是想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却无端贴上了自己的一颗心,所幸有失有得,他的情已填满了她所有的空虚。
“喂!洛阳荻,你怎么全说出来了?”
小灵尚未现身,就听到他的声音传了出来,霎时宝珠发出了夺目的光芒,他便在目瞪口呆的皇甫崧云眼前“隆重登场”。
虽处于震惊之中,皇甫崧云仍未忘记两人还是衣衫不整,抽起一旁的披风.及时在小灵出现之前将两人紧紧裹在一起。
“怎么,不能说吗?”洛阳荻窝在情郎的怀抱里,感觉得到他比平常僵硬了一点,便一手在他的心口轻轻摩婆着,想让他放松一些。
“也不是啦!”小灵振动翅膀凌空停滞在皇甫崧云面前,端详着他,“反正他是你命定的夫婿,告诉他也不会怎么样。”
“真的吗?”听到这句话,皇甫崧云可开心了,连那些惊异、讶然都抛到脑后,只希望他能多做些证实。
“是啊!”小灵点头道,“就是因为你们的姻缘线不知怎地被牵在一起,洛阳荻才有机会做这种穿越时空的‘壮举’,不然你以为我敢无视天地的规律乱搞一通吗?”
“原来如此。”洛阳荻的眸中有着一抹深思。
“好了,你们继续聊吧,这种状况我是不宜久留的。”小灵暧昧地瞄了瞄两人,再次躲回宝珠之中,还丢下一句话,“洛阳荻,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愿望,快想一想,如果要回去就早点决定,别让我又得等个十几年,那很累人的!”
经过小灵的“证实”,让皇甫崧云对洛阳荻的“来历”再无疑意。既然真有那种“怪东西”,荻儿当然可以是从遥远的未来穿越时空来到他身边,虽然这种事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荻儿,你……还有一个愿望,是吗?”他听闻她不甚平顺的过往,不由得有着几许怜惜,然而占据他全部心思的却是方才小灵透露的讯息,她所生长的世界是他无法涉足的,而她还有可能远离这一切,回到她原来的世界,这让他心中涌出难以形容的忧惧。
“是啊。”洛阳荻点点头。她还没想到要怎么运用这最后一个愿望,现在的自己可以说什么都不缺,因为有他。
“那……你会回去吗?”这是皇甫崧云最担心的事。他无法想像在拥有她之后,又失去了她,那会让他心死的。
洛阳荻望着他的双眼,发现那担忧的眼神清楚地写着他的恐惧,也知道若非对她极为在乎,他不会在听到她告白来历之后,没有其他疑惑,就只问这个,所以她笑了。
“那要看有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留下来啊!”她清灵的双眸直视着他,其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看来我还得再加把劲了。”皇甫崧云的眼眸转为深远,俯下头深深地吻住她,迅速地挑惹起一股熊熊欲火,接着“身体力行”地完成他的宣言。
两人共赴巫云一切平静之后——
皇甫赵云叹道:“唉!你就像是专为我打造的一样,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别说你自个儿是老姑娘,或许在他人眼中到这岁数还未婚嫁是不合和俗,但若不是这样的你,又怎能让我如此神魂颠倒呢?”
“在我们那时代就连不婚都很正常的,我只是先给你一个心理准备,在你眼前的可不是能随便应付了事的小泵娘,我要求很多的!还有,怎么不说你是为了我才诞生在这世界的?
“那也是可以啦!这辈子我只要有你就已足够了。”
“这还差不多。”洛阳荻白了他一眼。
他深情地说:“荻儿,嫁给我。”
“不。”
“别忘了小灵方才说你的姻缘是与我系在一起的,难道你要违背命运的安排,不与我成亲吗?”
“就算我是非你不嫁,但成亲的时机还是可以掌握在我的手里啊!”
他整眉地问:“唉!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呢?”
“别忘了你还有一道‘功课’没做好,在你还未猜出我另一个名字之前,我是不会同意嫁给你的。”
皇甫崧云哀求着,“荻儿,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提示吗?”
“那可不成,你自个儿慢慢想吧!”
“如果你肚里有了孩子,还能坚持不嫁吗?”
洛阳荻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不?在我们那时代,未婚生子是常有的事,我也不在乎这个,何况,你敢抛下我们母子不管吗?”
“不敢。”
“这不就是喽?”她得意地笑着。
看来他要娶得美人归,还有得头疼了,荻儿老用她的“年代”做掩护,真让他哭笑不得。
一夜好眠,就在两人准备动身之时,洛阳荻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飞鸽传书”这种“古老”的通讯方式。
“怎么了?”见到皇甫崧云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不由得开口问道。
“刚刚接到盟里的传信,这附近有个贼窝,仗着武力压制百姓有一段时日,由于山寨位置易守难攻,官兵也总拿他们没法,刚好我到了这里,这事就要交给我负责了。”皇甫崧云一接到通知,便立即进人状况,开始思索该从何处着手。
洛阳荻头一次见到他这般认真的神情,不由暗自怦然心动。“就你一个人?”
“我的后援大概两天后到达。”他笑着看向她,“到时候你就可以见见我一些重要的伙伴了。”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她是绝不可能静静坐着等他完成任务后再来找她,若崧云做这种提议,她肯定当场将他踹到三千六百里外。
以皇甫崧云的“慧根”早着出她的心思,思虑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武林盟’的成员,基本上是不能介人行动的,不过你可以跟在我身旁,看着你可以让我镇定心神,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嗟,算你会说话。”她最讨厌那种一扯上正事就把女人丢到一边的男人,总算赵云的症状还不算严重,顶多对千金小姐有些“偏见”罢了。
洛阳荻已经亲口承认,她一开始选定的目的地其实是随便挑的,没有非去不可的急迫性,皇甫崧云这才放心地专注于眼前的任务,也因此少了点心思去研究她的动机,虽然他几乎可以肯定与她坚持不肯马上与他成亲的理由有关。
皇甫崧云召集了附近一切可调动的人手,在等待援助的同时已开始规划行动,丝毫不浪费一点时间。
而洛阳荻则称职地作好“见习生”的角色。
在皇甫崧云与几个“武林盟”当地驻守的人员讨论将采取的灭贼计划时,洛阳荻通常是静静地坐在他身旁,专心地聆听沙盘推演的状况,偶尔也会提出几个疑点,一针见血地抓到其他人没注意到的缺失。
皇甫崧云早就知道她的聪慧,加上那“与众不同”的背景,不管她有什么表现都在他意料之中。
反倒是旁人对这位俊美无比的“洛公子”是愈来愈好奇了,因皇甫崧云只是简单地介绍一下,但这对从未听闻身为最高领导阶层的“风”身边跟着一个俊鲍子的人而言,当然更是引人注意。
“崧云,你们是要留活口,还是只要歼灭对方就好?”洛阳荻问道。
“现在他们把主意打到官银上面,运送的卫队明天就要到了,不管今晚咱们的后援有没有到,一定要采取行动,因为手边的资源不足,只能尽量减少损失了。”
“那还不简单,你不是神医吗?配点迷药把他们全都迷昏不就得了。”她异想天开地道,把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情节搬出来用。
“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整个山寨那么多人,光我手边的一点迷药顶多弄昏三分之一,不济事的。”皇甫崧云好笑地道。
“这样啊。”她有些失望。本以为可以看到那些盗匪像骨牌般应声倒地的情景说,既然崧云现在手边什么都没有,另一个建议还是别说好了,想也知道他们不会有将山寨炸翻三次的火药。
见她有些失望的模样,皇甫崧云还以为是因为他没有接受提议的关怀,便道:“不过能减少人数也是一个方法,我会一并考虑的。”
闻言,她暗忖,他还是把她的心思看得太简单了,若真让他这么轻松就模清楚,她也不叫洛阳荻了。
皇甫崧云详细说明任务分配,虽然人手稍嫌不足,但他相信以素质来说,绝对是胜过那些乌合之众,只要能充分掌握状况,还是能撑到帮手赶到的。
“大家只要注意一点,我们的任务是拖住他们的脚步,使其无法及时进行抢夺官银的计划,惟一的重点是不可以受伤,每个人都要全身而退,只待后援一到便可掌握整个情势,不要逞强,知道吗?”
“是!”
“我会先找机会逮住带头的,也好让可预见的混乱早些结束,荻儿,你就……”皇甫崧云正要安置洛阳荻,但她却先发制人地打断他的话。
“我也要去。”她倔强的神情表示没有商量的余地。
“荻儿……”皇甫崧云不知该不该藏起为难的神色,只有先让其他人去准备行动,两人把门关起来谈。
少了“‘视眈眈”的外人,洛阳荻干脆坐上他的大腿,以前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举动,但对他就是很自然地做了出来。
“崧云,我知道你会担心我,但我也会为你忧心啊!我保证会乖乖的,你可以把我放在树上,只要等事情结束后记得来领人就好,我只是想看着你,否则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更会胡思乱想的。”
“这……”皇甫崧云仍在犹疑着。
洛阳荻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再加一把劲,“崧云,我问你,你看上的是我哪一点?”
搂着她,皇甫崧云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其实,真要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不自觉地受到吸引,那时还当你是个公子哥儿,但我的心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就是莫名地陷落了。
“幸好,后来我及时发现你真实的性别,才没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兴趣,那时只想着早些让你表露身分,却没料到你装得那么像,连人家闺女都看上了你,差点呕死我了。”
洛阳荻窝在他的怀中轻笑着。
皇甫崧云则继续说道:“在发现自己整颗心里都是你的影子后,才慢慢察觉原来你和我所期待的女人一模一样,坚强、独立,不是软绵绵的大家闺秀,可以和我一起遨游四海,有着不亚于我的能力,在我几乎放弃希望的时候,你竟是上天赠与我最大的礼物。”
“我有那么好吗?”她差点不敢确定他所描迷的女人就是自己,她只是尽量活得像自己,不管是以前、现在都是一样,因为她的运气比较好,才能依着自己的心意生活,否则造于现实而低头的人岂在少数。
“当然了。”他就着她的唇轻吻了一下,双手又开始不规矩地乱走,“不然我又怎会为你倾心呢?”
“等等……”洛阳荻在近乎意乱情述之际;还保持着适度的理智,抵着他的“狼吻”道:“你话还没说完呢!”
皇甫崧云叹口气。就知道荻儿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地混过去,反正在人手不足的情形下放她一人留在此地,自己也不能放心,还是把她带在身边,免得见不着她反而让他心头不踏实。
他轻吁了口气,“好吧,我答应让你去,不过你一定要听我的指示行动,不能自作主张,知道吗?”
洛阳荻笑着挽住他的颈项,在他的颊边吻了一下,“那是当然的了,谢谢你,崧云。”
“没有更好一点的谢礼吗?”他贪心不足地问道。
“那有什么问题?”她知道如何让他满意,而她也正期待着。
月黑风高,是“作案”的好时机,稀疏的树林间有数道人影迅速掠过,微微撩起一阵风声,若有旁人经过此处,八成会以为自己见鬼了。
皇甫崧云运着功,一手揽着洛阳荻轻盈的身躯,轻松如地飞奔在最前方。
她抓着他的肩膀,一面享受这有如腾云驾雾般的快感,虽然以她这岁数要练轻功是迟了点,不过有“专车”接送让她觉得还更省力。
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预定的地点,这是最近几天由当地人以樵夫的“正职”为掩护,实地勘查后决定的最佳藏身处。
皇甫崧云一声令下,其余的人皆依原定计划开始行动,而只能被允许袖手旁观的洛阳荻则认分地留在他指定的位置。
“好极了!这边看得可够清楚了。”她满意地向下张望,目标的山寨正好一目了然,而她高踞在大树结实的枝干上,舒舒服服地把即将发生的一切尽人眼底。
“荻儿,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哪儿也别乱跑,知道吗?”皇甫崧云让她稳稳地靠着树干,确定不会有问题,才又一次叮咛道。
“知道啦!”洛阳荻好笑地道,“你也拜托一下,这么高的地方,我又不像你可以飞来飞去,能跑到哪去啊?倒是你,别把我忘在这里才是。”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他在她的颊边轻吻一下,抚着她不点而红的朱唇,“等我回来。”
她微微一笑。她相信他的能力,但该交代的话还是不能省略,“小心点,别受伤了。”
“放心,我走了。”知道不能再依依不舍了,皇甫崧云飞身下树,会同其他伙伴进行既定的计划。
虽说是高处不胜寒,但清风拂面的滋味却是舒爽而自在,似乎完全不知道马上就有一场混乱要开始了。
居高临下的洛阳荻坐在树上,茂密的枝叶也有隐蔽的作用,让她安心地观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只差一杯饮料、几包零嘴,就等于像看电影一样了,但做人可不能太过分,毕竟人家在下头是拼死拼活,她总不好太悠闲。
小心翼翼地望着皇甫崧云的身影隐没在暗寂的树影间,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崧云在她心中变得这么重要了?
当然,她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谈情说爱,若非感觉对了,再俊俏的男人她也看不进眼里,但为什么会是他呢?本来自己还好气他的,却在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间不知不觉地沦陷了,还暗自窃喜,因为他们是两心相许。
算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就好比她一到这里,便觉得回到自己的归处那般天经地义。
洛阳荻抛开那些纷杂的心绪,专心在那些快速移动的身影中找寻皇甫崧云的踪迹,决定把重点放在当下的要事。
皇甫崧云指挥若定地照原定计划分配人手,在一片黑暗中众人分别就到定位。
看着幽暗的几座房舍,皇甫崧云嘴角微微扬起。虽他一向很少实际参与这种第一线的行动,但并不表示他的作法不及其他伙伴,或许该说是更刁钻、更火爆、更教人防不胜防,为了同情那些可怜人——计划受挫已经够倒楣了,再遇上一个下手不留情的敌人,不是更死不瞑目吗——所以多数时候才让他担任后勤任务。
这回令该是这些贼人活该倒媚,碰上了他,非得乖乖认命不可。
先利用有限的迷药迷倒了部分已在睡梦中的匪徒,确定对方不会在他们“办事”时突然地出来揽局。
接着,粮仓的火苗正好在预定的时间燃起,虽然他们算是正派人士,却也常做这类“趁火打劫”的勾当,而且还熟练得很。
“好,大家分散,注意不要暴露身分。”皇甫崧云做完最后的提示,在右臂上绑好区分身分的红布条,便一马当先地开始行动。
于是“武林盟”一群训练有素的精英,在皇甫崧云的带领下迅速地掌握事况,捣得多数还在半睡梦中的匪人莫名其妙地给敲昏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山寨寨主气急败坏地看着手下一个个像火烧的老母鸡般茫然无头绪地四处乱窜,没做出半点有建设性的行动,大吼道:“还不快去救火!”
“是,大哥,可是……”一个小喽罗正想禀告他有人闯人山寨的事实,却被一声大吼又吓得咽了回去。
“可是什么?还不快去办!把弟兄们全叫起来,要是让明天的行动出了任何差错,我就唯你是问!”
他冒火了,小罗喽只好像无头苍蝇般地逃出去。天可怜见,可别让他成了大哥迁怒的对象,那太冤枉了。
“啧啧啧,火气可真大啊!”“什么人?”乍闻一个陌生且充满调侃的声音,山寨主心上突然涌起一股寒意,“谁在那里?”
“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却不能保证以你的理解能力是否可明白你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皇甫崧云悠然地靠着墙壁,嘴角噙着一抹让人无法理解的微笑。
“你……你是谁?”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皇甫思云挺起身躯,“重要的是你打算束手就擒,还是顽抗到底?”
“来人啊!”
山寨主一面叫唤外头的帮手,一面冲向皇甫崧云。
不够聪明!这是皇甫崧云所做的结论,一手挡住他的攻势,三两下便轻松地化解了对方所有的攻击行动,“不用叫了,外头的人都自身难保,不会有空理你的。”
没花多少工夫,皇甫崧云便已将山寨主五花大绑地架到仍旧纷乱不已的广场中,总算还算是人物,面对远种情景,也知大势已去,没希望了。
“够了!”山寨主一声大吼,让一群慌乱不已的乌合之众也看到已发生的事实。
眼见自家老大部已一副狼狈样,众人顿时失去继续抵抗的念头,纷纷弃械投降。
皇甫崧云略微松了口气,这事较他原本预想的要顺利许多,指示伙伴们将降服的盗匪-一捆好,现在只待援兵到来做最后的收拾了。
原来显得垂头丧气的山寨主无意间抬头一望,随即露出惊恐的神情,用力挣扎着要月兑离他的掌握。
“安分点,别想作怪。”皇甫崧云揪着他不放,知道这种人多半会心存侥幸,逃过一时便是一时,但人若是失在他手上,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放……放开我!那里……粮仓里有火药啊!”
皇甫崧云心中一紧,“你说什么?”
“真……是真的!那是为抢夺官银准备的,我还想活命,没必要骗你啊!”
“快撤退!”皇甫思云顾不得再拎着这家伙,随手丢给刚巧经过的伙伴,自己则奔向已成火窟的粮仓,一面大喊道:“火里有火药,快退!”
接到警告之后,属于皇甫崧云这方的还算冷静,井然有序地准备月兑离现场。
然而一窝乌合之众却当场成了绊脚石,不但乱成一团,更妨碍了想帮他们一同离开的“武林盟”那方。
皇甫崧云知道事不宜迟,立即运起功力,放出一道气功,将附近的人一古脑儿地往外推,就在人散得差不多时,却听到一声轰然巨响,把未及起步的他推向高处。
想稳住自己,却发现己身不由己,皇甫崧云只有尽量让自己不要正面落地,连痛楚都感觉不到了。
隐约之间,他听到一声熟悉的惊叫,那惟一能引动他的心的声音,却在转念间失去了意识。
别怕,荻儿,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