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学宝压根儿没将他的自吹自擂听进耳里,只想赶紧缩回自己的手。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居然上门吃她的豆腐。
“简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被迫。”
“胡说!我知道你一定是屈服于相柳的胁迫,我说过,你不用怕。”简文华的眼神越来越疯狂。
她太清楚这种状况,必须在第一次就摆月兑他的钳制,否则后果难以想像。
懊死!怎么不管到哪里,都有这种变态?
“真的吗?你可以帮我吗?”
面对脆弱的美人,简文华挺起胸膛,“当然,我一定会保护你。”
见鬼了!她才不需要他的保护。
倪学宝指着自己泛红的手腕,虚弱的说:“你握痛我的手了。”
简文华马上放轻力道,“对不起,我揉揉。这样还会痛吗?”
“你们在做什么?”相柳走进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曾有过这一刻,他恨死自己灵敏的听觉。
原本在门外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这么由衷的期盼,结果事实却将他打入地狱。
倪学宝知道相柳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黑眸有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也不急着缩回自己的手,她要知道他的反应。简文华大吃一惊,没料到相柳这么快就回来。当他发现相柳狠厉的看着他的手,不自觉的,他在气势输人一截,只能狼狈的放开佳人的柔萸。
“不知道简公子来访,有什么贵事?”踩着轻快的步伐,相柳走向倪学宝。
简文华猛地一跳,再度拉起倪学宝的手,“相柳爷,我希望你可以放过倪小……学宝,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谁跟他两情相悦啊?现在是在演哪出戏?
倪学宝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简文华杀猪似的尖叫,然后被甩到门外,这幅景象让她愣住。
相柳不甘心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擦抚她的手,发现红肿的手腕时,小心的运气熨着伤处。
热呼呼,连她的心都热热的。
“快点把他弄走!吩咐门房,以后不准放他进来。”相柳对着黑蛛交代。
“你在生气?”倪学宝娇声询问。
“不是气你,我没有误会。”他承认在门外听见他们的对话时,愤怒、心痛,然而当他进入大厅时,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最想杀的却是自己。如果他错到让她就算伤害自己也要离开,这是爱吗?不是,只是假借爱情,禁锢她的灵魂。这不是他要的!
“抱我,我刚刚被他吓到有点腿软。”她朝他伸出手。
他毫不犹豫的搂住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想休息。”
“好。”
尾随在后的游总管不禁翻个白眼。拜托!瞎子都看得出来,如果以气色论健康状况,大爷吓得脸色发白,小姐双颊红润,谁才不舒服啊?
不关他的事,这种肉麻当有趣的事不是他这种孤家寡人可以理解的,倒是桌上这支千年人参……
游总管左顾右盼,最后把它收进怀里。
待会儿收进库房,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要说。”相柳将倪学宝放在床榻上。
“你陪我。”她娇憨的说,抱住他,不肯让他离开。
相柳顺势坐在软垫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腿,担心的梭巡她的四肢。“你的脸色很难看。”
她单手贴上他的俊脸。唉,小女子能屈能伸。“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说话。
“我不在乎你的身份背景,只要这一刻你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你不希望我永远留下来吗?”
“我不要你的承诺。”相柳真诚的微笑,“我要你知道,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愿意回头,我永远在这里张开臂膀等着拥抱你,就像现在。”
“你好坏!”倪学宝哽咽,不停的眨眼睛。不可以哭!“你别说得太洒月兑,搞不好下一刻我就不见了。”
相柳叹口气,语带宠溺的说:“我会努力让自己别太坏,好吗?”
“那你还不吻我?”张开双臂,她嘟起艳红的双唇。
抱敬不如从命,他吻上渴望许久的唇瓣。
天啊!在彼此交换的气息中,他获得短暂的满足,随即兴起更深刻的需求,于是急切的扯开她的衣襟。
倪学宝也仿效他的动作。当他冲破一切障碍,与她结合时,突然的粗暴让她哭泣。相柳倏地停下动作,“老天!我伤到你了吗?”
她无法获得满足,低声嚷道:“大坏蛋!”
“对不起,我……”他试着离开她的身体。
倪学宝采取主动,两人的位置调换,形成女上男下的局面。
“你要是离开,我会恨死你。”她骄蛮的说,嚼咬他的耳朵。
他愣了下,随即明了她的意思。
对情人而言,不管白日、黑夜,爱炽时,朝朝暮暮都不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两人的气息逐渐平稳,相柳搂着倪学宝,手掌在她的雪臂上滑动,享受此时的亲昵。
“相柳、相柳、相柳……”她重复的喊着。
“怎么了?”他看着她,将她搂得更紧。
“相柳,你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拥有这种听觉异能吗?”她的声音细如蚊钠,但是她知道他听得见,突然僵硬的肩膀让她知道,他还是在意。“这不是上天刻意给你的磨难,只是要让你知道,世界上还有更多事情比表面来得重要,不要光听、不要只看,这么一来,你会发现原来自己拥有的其实很多。你是幸福的家伙!”
“对,我很幸福。”这一刻,相柳终于明白倪学宝的意思。爱情的信任很简单,唯心而已。
若干年后
倪学宝和倪学柔、古凤玉坐在凉亭里喝茶,微风徐徐,好不惬意。突然,一记尖叫毁了这片宁静。
“你说什么?你们没有成亲?”倪学柔瞪大眼。古凤玉也难以置信的站起身,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忙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前我谈恋爱都要受公司控制,连暗恋这种事都被公司禁止,所以当时我就决定,将来结婚也要低调,最好不要公开,如果可以不结婚就更好,反正只是一张证书而已。”倪学宝无辜的说。
“你疯了吗?这里是唐朝,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你到底有没有脑筋?”倪学柔尖声质问。
“唐朝明明有武则天,女权……”
迸凤玉连忙捣住倪学宝的嘴,“你想死吗?被人听见怎么办?”不能怪古凤玉神经兮兮。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反正我等会儿会找相柳谈,孩子都几岁了,还没有名分,这像什么话?”长姊如母,倪学柔一直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却没料到自己的眼皮下,居然让妹妹这么委屈。
“如果相柳敢不娶你,我马上带你走。”
“我没有说相柳不娶我啊!”
倪学宝的话无法列为参考,倪学柔和古凤玉早就开始热烈的讨论要怎么做才能让相柳屈服。
看见相柳微笑的走进凉亭时,倪学宝满脸诧异。
“各云阁的主事者不是来找你?这么快就谈完?”
以往岁结时,他都关在书房里,至少要十天啊!
“我再不出来,万一你真的被带走怎么办?”
原来他听见了!倪学宝笑倒在他的怀里。
“你不知道你要被赶上架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相柳笑得就像偷吃鱼的猫。
“我以为我已经嫁给你了,用我们的方式。”她笑说,指着他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原来,所以当她帮他戴上这枚戒指时,就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了。相柳抱起倪学宝,情不自禁的吻上她嫣红的唇瓣。
“喂!相柳,你在做什么?你有没有尊重我们啊?”倪学柔大叫。
又是一阵闹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