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后,华古拍卖公司里的员工各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工作,而温如玉与范山青则是和一位刚上门不久的客人坐在沙发接待处,华古接待客人的沙发桌椅位于一进公司大门的左方。
原本范山青是请客人将所欲监定之物品留下,待监定师评监过后再告知客人,届时看是要让公司派人将物品送达府上或者是客人想要亲自前来公司领取。
但是今天这位客人却坚持要监定师当场替他监定一下古物真假,因此范山青也只好到华尔烈的办公室里去请温如玉出来。
其实依照华古拍卖公司一向的待客之道,范山青是该让监定师当场替客人监别委托物件才是,但是因为今天这么客人不是女性也不是年迈的老先生,更不妥的是这位客人看起来就是一位事业有成且自信稳重的男人。
用不着等到华尔烈出现,范山青战战兢兢的警铃已经自动响起,所以如果可以范山青实在是很不想让温如玉出来见客,虽然暴风圈只维持六天,但是也够让公司所有人想辞职。
温如玉那天在大家面前甩了华尔烈一巴掌,公司里的人纷纷猜想温如玉跟华尔烈这下真的玩完了,毕竟华尔烈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容忍女人撒野的新好男人。
但是这两个人在公司消失两天之后却又一同出现,而且两人之间的胆神交流要是较之前缱蜷。
范山青自以为聪明的帮温如玉过滤客人,温如玉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天来她所遇见的客人都是老先生或女性客人。
“根据史料记载,康熙御玺宝薮一共印造三册,台湾中国历史文库中心一册,北京故宫博物院一册,而剩下的唯一一册康熙御玺宝薮真品就是由民间私人收藏。”温如玉抬起头,“不好意思,吕先生,你这一件委托物品我怎么看都不是康熙时期制作的宫廷印刷品。”
其实温如玉一眼就看出这康熙御玺雪薮的真假,但是温如玉尽量以委蜿的方式告知客人,毕竟有些客人是很没有风度,就是赝品也要监定师说是真品,怎么不干脆自己在家监定就行。
而康熙时期的古物温如玉接触不少,要判断出真假对温如玉来说并不难。
“果然是赝品啊。”吕子豪拿起康熙御玺雪薮翻了翻,“我还以为这次捡到宝,看来又让人给呼拢。”
范山青万才也跟着温如玉稍微看了一下康熙御玺宝薮,以一个距今三百多年前的古物来说,客人手上这册康熙御玺宝薮的保存状况实在太新颖,而上头的一些痕迹也不自然,看来这位客人还是门外汉。
“康熙御玺宝薮一共有二十一页,里头以朱色印泥盖有康熙皇帝的一百一十九枚御印。”温如玉喝了口茶,“吕先生,我接触过其中的寿山石对印、田黄玉石印章、碧玉玺等十二件康熙御用玺印真品,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所收购到的这件古物绝非真品。”
华尔烈平常放在手上把玩的就有乾隆太上皇帝白玉圆玺”跟“白玉交龙钮玺”,温如玉印象里在华尔烈的保险室里也还有几颗清朝皇帝的御玺真品。
“老实说,我对古物很有兴趣,尤其是清朝年间的古董,但是这些古物有真有假,我常是一个冲动花下钱去,花的多数是冤枉钱。”
温如玉浅笑,“我建议吕先生在一些比较有信誉的拍卖会场上寻宝会比较妥当,正规经营的拍卖公司是比较让人值得信任。”
“温小姐是在跟我推荐由贵公司所举行的拍卖会吗?据我所知华古每个礼拜至少举行两场拍卖会。”
“其实华古不采取推广公司行销方式,来这儿的客人一向是口耳相传,我相信吕先生也是经由友人推荐而前来的吧。”
温如玉端起茶杯饮下几口,其实从今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她的喉咙就一直不太舒服,她方才原本是想在华尔烈的办公室里休息片刻。
“我看温小姐年纪尚轻,但是懂得东西似乎不少,如果方便的话温小姐是否愿意陪我参加几场拍卖会,当然我会付给温小姐满意的酬劳。”其实吕子豪之前已经聘雇过二个监定师,偏偏这册康熙御玺宝薮就是在第二个监定师的推荐之下抢标夺得。
一向斯文带笑的范山青一本正经,“不好意思吕先生,温小姐只替华古公司工作,她不外接任何案件。”这话要是让华尔烈给听见了怎么办,是客人要跳楼还是他要跳楼。
“接不接我这案件该由温小姐本人决定吧。”吕子豪看向温如玉。
温如玉微笑,她正想婉转的拒绝,但是已经有人帮她开了口“范经理说的没错,温小姐确实不外接任何案件。”这声音让温如玉微笑的转头看向门口方向,但是范山青却寒毛直竖。
“温小姐除了替华古公司工作之外,不再额个接洽任何工作,这位先生若是有需要的话另请高明,或者范山青可以推荐几个监定师给你。”华尔烈在温如玉的身边坐下,左手占有的揽上温如玉的腰,温如玉虽然有些害羞却也由着华尔烈。
一旁的范山青正襟危坐,“是的,吕先生,这位是我们华古拍卖公司的老板华先生,我看就由我来介绍几个不错的监定师给你,这几位监定师也都曾和我们华古套司合作过,我保证是足以信任的监定师。”
“如果我说我坚持要由温小姐来接洽我这案件呢”
华尔烈将右腿交叠在左腿之上,他闲适的靠在沙发椅背上,一手揽着温如玉的腰,另一手搁在腿上,“那就什么都不用谈,范山青,你可以送客了。”
温如玉忍不住轻笑,“不好意思,吕先生,其实我本人原本就是没有意愿再额外接洽工作,就请吕先生另请高明吧。”
“吕先生,我想温小姐的意愿你已经很清楚,你是否需要让我推荐几位监定师给你?”范山青忍不住用余光一再觊视毕尔烈,而华尔烈搁在腿上的手竟然还能轻松的敲着。
“能不能保留我这位客人,你们这间公司似乎不是很在意。”吕子豪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也看了轻松愉快的华尔烈一眼,而华尔烈也竟然慢条斯理的点头。
什么在不在意,华尔烈没揪起吕子豪的领子丢出窗外就不错,范山青暗忖着,范山青一笑,“吕先生,我们公司跟客人之间的往来一向请楚透明化,买卖愉快才是重点,我们公司不会为了营利而推销,而是客人有需要我们才提供相关协助。”
“你喉咙有好一点了吗,我看我还是带你去看个医生。”华尔烈转头与温如玉说着,搁在腿上的大手也拉过温如玉的右手抚模。
温如玉点了个头,“我也想你带我丢看医生,中午进来办公室之后我的头就好像愈来愈重,可能是真的感冒了吧。”
“那怎么不上去找我,我知道的话早就带你去看医生,走吧。”华尔烈拉着温如玉起身,转头看向范山青,“以后下午别接直接监定工作,不能等的客人就请他到别的地方去光顾。”
“是。”范山青心想就不能等客人走了再说这句话吗,当然一旁的吕子豪脸色不是很好看,偏偏华古又是多人赞誉有佳的拍卖公司。
“尔烈,说话委婉一点。”温如玉在华尔烈身边低声道。
华尔烈摇了摇头,“这样在拍卖会场上可是会抢不到标。”
华尔烈跟温如玉往办公室外走,不是很爽快的客人就留给范山青,不过这对范山青来说只是小意思,因为能让他头痛的就只有华尔烈。
“你就是这样子说话,难怪我每天都看范山青忙的晕头转向,我看多是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吧。”
“怎么会,我看他每天上来找我都很愉快。心情很好的模样。”
华尔烈跟温如玉的交谈声渐渐过离范山青,范山青一边面对客人一边想着华尔烈总算不再像个胡乱吃醋的大男人,否则别说温如玉不好受,一整个办公室的人也都跟着不好受。
一天晚上八点多在办公室里,华烈埋首签下最后一份文件,这时候办公室也让人敲响。
“进来。”
“老板。”范山青走了进来。
“嗯。”
“我拿上礼拜成交拍卖案件的档案资料上来给你过目。”
“好,拿过来我看看。”华尔烈左手合上桌上的最后一份签署文件搁置左前方,右手接过范山青递交上来的资料,华尔烈往后靠着倚背一一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