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悦无奈地看着甘迪,原本想好要借着午餐和甘迪说个清楚的,可是他总是在紧要关头打断了自己的话题,让自己根本无从开口。而现在,他更是借着要看看鲁卡好不好的借口,正大光明跟自己来到了家门口。这个曾经让她痴迷、让她崇拜的男人,现在她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和他说清楚呢?
“喵。”门刚刚打开,就看到鲁卡迫不及待地从阳台冲过来迎接。
“鲁卡?”甘迪有些惊喜地蹲,很是亲昵地唤出了鲁卡的名字并伸手试图去抱起鲁卡。
“不好意思。鲁卡对生人会有攻击行为。”跟着鲁卡从阳台走出来的阿齐一把从地上抱起鲁卡,抢夺的意味分明。
“阿齐……你怎么会在……”她早该想到的,自己和甘迪的关系一定让阿齐充满了疑惑,他肯定会守在家里等自己给出合理解释的。
“我刚好看到超市有买新款猫粮,所以替鲁卡买了一些。”阿齐说着,温柔地抚了抚怀中的鲁卡,小家伙舒服地喵喵直叫。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鲁卡受到你不少照顾。”甘迪笑着向鲁卡走近,用勾起的食指抚了抚鲁卡的下巴,“鲁卡,爸爸回来喽。”
“爸爸?”蓝悦一直自称是鲁卡的妈妈。甘迪这样的说法,让阿齐心生不悦。
“鲁卡是甘迪在三年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曾指着未足月的鲁卡目色温柔道:我要她这双蓝色的眼睛见证我们爱情,直到孩子长大,我们老去……
笆迪注意到阿齐眼中刹那的失落,略微得意地想从他怀中接过鲁卡,却不想手背猛地一痛。
“喵!”鲁卡充满攻击的叫声过后,甘迪修长的手背上就这样留下了五道血红的长印。
笆迪看着阿齐臂弯内对自己龇着牙,竖直了尾巴的鲁卡,脸上一直保有的笑容开始慢慢凝固。
“我去帮他取一下医药箱。”阿齐说时怀中的鲁卡已经被交到蓝悦怀中。完全被鲁卡的反应给惊到的蓝悦,只是茫然地接过鲁卡,茫然地看着阿齐冲向洗手间,却根本无法给出的反应。
阿齐提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回到客厅,直接停在了甘迪面前,“给我你的手。”
笆迪看了看医药箱又看了看蓝悦及鲁卡,终于将手伸给了阿齐。
酒精棉球、纱布、胶带……伤口被有条不紊地消毒和包扎。
“好了。”合上医药箱的人冲着甘迪露出笑来。
“谢谢。”甘迪望着眼前这个笑容纯净、唇红齿白的家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住在悦悦家?”
“他有自己的住处。”蓝悦又一次抢先回答了问题。
阿齐看了眼蓝悦,已经到喉间的答案就这样被生生咽下,蓝悦在很认真地划清着自己与她的界线,是生怕她的完美男友会怀疑会猜忌吗?那自己呢?昨晚还和她相依相偎的自己又被摆在什么位置了?仍然是远房亲戚吗?不语地将绷带和药水一一收回医药箱,正想着似乎在这个房里显得多余的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只听到甘迪先开了口:“今天也有点累了,我也该走了。”
“是吗?那我们改天再联系吧。”蓝悦心中暗自吐气,这个不速之客总算是要离开了。她眼看着阿齐忽然沉下脸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让这个家伙误会了,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解释一下。
“你的悦悦怎么会舍得你走,累的话尽避去客房休息就是了。”阿齐将收拾好的医药箱放在客厅的圆桌上,继而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该走的人是我才对。”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甘迪听出了阿齐的话中带刺,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招惹到了他。
“他是对我有误会。”蓝悦知道阿齐在气什么。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等甘迪走后,好好听自己的解释呢?“你的悦悦”、“怎么会舍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吗?还是从来就没对彼此的爱情生出过信心!“阿齐,你要是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再见!”这两个字一出口,阿齐恍然,原来自己的性格也有倔强的一面。在爱情上,没有人会轻易妥协的,即使他是一个孤身来到繁华都市的土人。
真是麻烦。难得一次倔强的代价竟然是三十万外加自己第一次认真的感情,损失还真是惨重。
难道那个土人真的打算就这样和自己掰了?蓝悦再次神经质般地掏出手机来,很失望地发现电池满格,铃声未被调到震动也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
“你这个笨蛋土人!怎么会小气又莫名其妙到这种地步?”蓝悦对着手机出了一通怨气之后,又止不住地叹气。怎么办呢?她根本都不知道那个家伙搬去了哪里?他万一回了白石岭该怎么办?
正想着,手机铃声忽然大作。
“喂?”来不及看来电显示蓝悦已经激动地接起了电话。
“悦悦吗?你到家了吗?”电话那头传来甘迪温和有礼的声音。
“哦。是你啊。”声调不自禁地向下滑落,“我还……啊!”
手机中那个和自己通话的人竟然正手捧着一大束的粉色玫瑰立在家门口。
“你怎么会来?”蓝悦意兴阑珊地问着并没有伸手去接花。
“就是想来看看你……和鲁卡。”甘迪时刻不忘提醒蓝悦,他们俩是有“孩子”的了,即使那“孩子”在初见照面就给他一爪。
“希望鲁卡能高兴见到你。”蓝悦实在不认为鲁卡会突然喜欢上被它抓过的甘迪,即使它是甘迪掏钱从宠物店买来的。
打开门,蓝悦唤了几声鲁卡,见没有半点回应,开始蹲寻找,却仍是一无所获。
“怎么了?鲁卡不在吗?”身后的甘迪跟着俯来。
“它最近总是偷偷逃出去。”莫非真是女大不中留?可是鲁卡从来都是一只非常有个性的猫,它不愿意和同类接近,对狗更是直接尖爪招呼上去,除了自己,能让它温和下来的只剩阿齐了。难道鲁卡是去找阿齐了?
“我们的鲁卡真是聪明,知道爸爸想要多点和妈妈单独相处的时间,所以特地躲出去……”甘迪直起身来,边说一双臂膀已经绕上了蓝悦的腰并一点点将她往自己怀中拉近。
蓝悦反感地避开甘迪亲密的靠近,“刚才挤地铁挤了一身的汗,我先去换一下衣服。”她已经习惯回家后先月兑去这一身染满了灰尘和细菌的职业装,然后好好地洗个澡让自己放松一下。如果这时候在身边的是阿齐,他一定会接过自己月兑下的外套然后告诉自己已经帮自己放好了洗澡水,而不是让自己反感的亲密靠近。
“这样吧,不如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后,我们出去吃晚饭。”甘迪说时,右手已经牵起了蓝悦的手。三年前的他们常常在约会后手牵着手逛上大半夜,只是在月光下那样简单地看着彼此,就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洗完澡再出去?”一天工作下来她已经筋疲力尽,根本就没想过还要花力气去应酬,可看甘迪一派兴致很高的样子,又实在不好意思下逐客令,“不如我们在家里吃吧,冰箱里材料都现成的。”
笆迪有些夸张地张大了口,好久才惊喜道:“悦悦你学会烧菜了?我还从来没有尝过你的手艺。”
哎?哪有人会洗得香喷喷的从浴室走出来又进到厨房去让油烟味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甘迪不会是想让自己煮给他吃吧?有没有搞错,阿齐从来……又是阿齐,为什么脑海里所转的每个念头都会和他扯上联系?
“我突然想起来了,冰箱里的鱼肉都来不及解冻了,蔬菜也没捡没洗,还是叫外卖吧。”她拒绝再去想那个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土人。
“我刚才来时看到附近有一家新开的餐馆好像不错,不如我去买一些打包上来。”甘迪很好脾气地笑着,显然并未将蓝悦一会儿要煮一会儿不煮的自相矛盾放在心上。
“那就麻烦你了。”虽说让客人这样客串外卖人员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不能不说他的这个提议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望着已经被甘迪由外面关上的房门,蓝悦边解去外套的衣扣边蹙眉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曾经让自己觉得像空气一样自然的甘迪,现在却连简单的相处都充满了别扭?
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客房,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纯朴而俊美的笑脸。那个讨厌的土人,每天接过自己月兑下的外套,烧出一桌子美味时的笑脸,为什么此时想到美到仿佛能倾国倾城一般?
蹑手蹑脚推开橱门的人轻轻弯下腰,一道白影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板上。
“嘘……”自衣橱中探出身子的人用食指抵住双唇示意地板上正望着自己的小东西保持安静。
伸展了一下在衣橱中屈了太久的双臂,阿齐有些啼笑皆非地望向仰头望着自己的鲁卡,他原本的计划可完全不包括躲在衣橱中偷听这一招。
当在家门口又看到离家的鲁卡时,他只是想把它安全送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和蓝悦现在是走到了哪一步,也因为当初那句“再见”而不敢再见蓝悦。可是当他打开房门看到那熟悉的客厅、厨房……所有这一切都亲切得让他不忍离开。就在他停留在自己曾经住饼的客房回忆和蓝悦共处的点滴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惊醒了他,于是来不及思考的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钻进了衣橱,而且很不够厚道地偷听了蓝悦和甘迪的那段对话。
“对甘迪就想亲自煮东西给他吃,对我却不停地送什么食谱和烹饪书。”心中的酸涩就像发酵过度的红酒般。
蹲来轻刮了一下鲁卡湿湿的鼻尖,她和自己的初恋情人都已经正大光明地在家中幽会了,他又何必再自讨没趣呢。他或许真的该走了,亨利的别墅终究不是自己的根,离家太久的人开始怀念起那片青山翠谷来。
“喵……喵……”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鲁卡眼看好不容易找回到的阿齐要离开,有些急切地叫唤了起来。
原本在隆隆作响的淋浴器猛然停止了运转,显然是在浴室洗澡的人已经关上了水笼头。
难道她是听到了鲁卡的叫声?阿齐看了眼浴室,朝向大门的步子猛地转了方向。他记得浴室的门锁前一阵子坏了,原本应该是他来修的,不过很可惜他在没修好之前就搬了家。那今天,浴室的门锁到底有没有修好呢?他真的,好奇了!
伸手推向洗手间那扇紧闭的门,门顺力慢慢与门框之间拉出一弧度来。阿齐向内望去,只看到蒸汽未散的浴室内没穿任何衣物的蓝悦正以一种惊讶到近乎呆滞的表情望着自己。
“啊!”一声尖叫由浴室内爆发而出。惊得正趴在客厅地板上小睡的鲁卡四肢一颤、尾巴警戒地竖成了直线。蓝色猫眼满是不解,那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到底是谁发出的?应该不会是自己那位一向优雅得体的女主人吧?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蓝悦一手挡住胸前春光一手已直指向倚在门口呈观赏姿态望着自己的阿齐。
“鲁卡又跑到我住的地方了,所以我帮你把它送回来了。”他必须承认自己现在的表现实在是非常的不君子,可是他的双眼就是没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浴室?”羞涩的红顺着阿齐毫不避讳的视线由双颊迅速爬满全身。
“我只是好奇浴室的门锁有没有修好。谁知门一推,竟然真的打开了。”阿齐说时,长长的食指指向那个松落的门锁。
“你没有听到水声吗?既然知道有人在里面,怎么可以……你不要再看了!”她真是快要羞死了,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异性这样狠狠地看了个精光。
“美丽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欣赏。”他理直气壮地驳回蓝悦的要求,倚着门板,继续双手抱胸呈欣赏姿态。
“你!真无赖!”她看到他褐瞳中倒映着的自己,简直羞到恨不能找个地洞去钻。
“我记得我那次被你看得更彻底吧。被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无赖一下。”阿齐脸上浮起暧昧的笑来,脚步也渐渐向蓝悦逼近。
蓝悦被阿齐一提醒,当初在三亚酒店看到的那张正面特写再次清晰浮现在眼前。这回不只是脸颊,连白皙的双耳和颈项都变得通红。
“阿齐,你要干什么……”褐瞳中危险的光亮预示着他接下来要采取非常“无赖”的行径。
“我只是想……看清楚你。”唇轻轻移至那通红的耳边哑声低语着,双手已猝不及防地紧紧扣住了蓝悦的双腕。
不顾蓝悦的惊呼,那双用来遮羞的手就这样被举至头顶,曼妙的身形毫无掩饰地暴露在空气中。褐瞳贪婪地饱览着一寸寸的美景,瞳色渐渐变得深浓起来。
“悦,你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语未毕,狂乱的吻已深深覆上那张因太过羞涩和紧张而充血到娇艳欲滴的唇。
她完了,被这个家伙恶意地看光了不算,还被他吻到神魂俱乱。从来未曾有过的沉沦的快感迅速占据着她全身的感官,她想拥着他,以一种更紧密、更狂野、更放浪的姿态。
“悦,我爱你。”窒息的热吻之后,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低语。
“我也是。”她迷乱地回应着,依偎在他怀中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原来如此简单。
背手扯下门板钩架上的浴巾,草草裹住那曼妙的曲线,未等蓝悦反应过来,已经用双手将她横抱而起。
“阿齐!”她惊呼,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软玉温香在怀的人一脚踢开主卧的门,蓝悦专属的清香气息顿时四散而出。
软实的席梦思上相继落下两个重量,紧密地重叠在一起。
“为了爱你,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存在的意义,所以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你的人,你的心,都不许。”初恋情人也好,大企业的继承人也罢,那个男人再优秀再好,他也不会退让放手的。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反悔。我会向甘……”
阿齐用竖起的食指封住了蓝悦的唇,“不要提无关的人。”
“嗯。”她顺从地点头,双眸紧紧纠缠着那双褐色的瞳,心知只要是这双瞳在守候着,自己即使静静地凝视一生一世都不会厌倦。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带着巨颤的喝斥声忽然在房门外炸开。
阿齐悠悠回首,只见甘迪脸色铁青,一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床上的蓝悦,他脚上的皮鞋未月兑,手中还提着打包的外卖,显然是匆匆从餐馆打包赶回来的。
“甘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我们要干什么吗?”阿齐邪魅地笑着,被反问的人一时间脸色由青转红。
“蓝悦,你不是说他只是你的表亲吗?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怒不可遏的人终于再也无法维持惯有的风度。
“阿齐不是我表亲,也不是什么留学生,他是我的现任男友。”依偎在阿齐的怀中,蓝悦坦然地给出事实。
笆迪沉默了良久,脸上的红青色渐渐褪去,显然激动的情绪已得到平复,“蓝悦,如果今天我没有撞破,你是不是还会继续对我隐瞒?”
“或许会……”
“那就当作我没看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吧。”甘迪缓声道,“对你的爱,我放不下。而我相信你的隐瞒,也同样是出自于放不下。”
蓝悦因为甘迪的话而微微一怔,从来都外表温和、内心高傲的他,竟然表示愿意选择性失明?!
她感觉到阿齐拥着自己的手臂猛地收紧,转头对上阿齐眼中未藏住的不安,回给他一个“请相信我”的笑容。
“我隐瞒阿齐的情况,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只是因为我心底那点小小的虚荣心作祟。因为他并没有像你那样拥有‘成功’而‘优秀’的光环。”可是当阿齐甩门离去,在等电话的那几天里,她才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心意。那些所谓的“成功”和“优秀”,对自己而言,早已变得不再神圣而重要。
“所以,你放弃我了?只因为我没有在认识你才没多久就将你压在身下?”甘迪目露凶光,虽然被阿齐严密挡住的春光他半点也窥不到,可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衣冠不整地依偎着其他男人已经足够他理智崩溃。
“你在三年就已经丧失了羞辱我的资格。甘迪,如果你想保留彼此仅剩的那些美好记忆,麻烦你现在就离开。”她原本想为那段残缺的初恋划上一个“仍然是朋友”的句点,可偏偏还是阴错阳差地演变成了撕破脸皮的田地。
“我当然会走,难道留在这里继续看表演吗?!”冷冷将手中的外卖扔在地上,任由酱汁溅了一地,“蓝悦,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没有选择回到我身边。”
这个结束语像极了童话中巫师不甘的诅咒。蓝悦无奈地摇了摇头。三年的时间,足够让自己看清心目中的人到底是风度翩翩的王子还是气急败坏的巫师。
阿齐目送甘迪的离去,目光又转回到地上散落的外卖上,“他要失望了,你肯定不会后悔的。”
“那么自信?不像是那个怀疑我朝三暮四的阿齐。”甘迪的插曲总算告一段落,她和阿齐的前路应该只剩坦荡了吧。
“连你不吃粤菜都不知道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阿齐对着地上的卤味和乳鸽露出一抹遗憾的笑来。甘迪和蓝悦的过去不会再有新的延伸,而自己与蓝悦的未来却还在继续。
竟然又被阿齐说中了,连自己不吃粤菜他都知道。仿佛自己的点滴生活琐事他都一清二楚一般。怎么办?她越来越习惯他、依赖他、信任他,可是对于他,除了白石岭的土人小族长这个身份,她仍然是所知甚少。
“我已经被你看透了,可是,我都一点还不了解你……”蓝悦低声自喃着,有种莫名的不安在心中晕开。
“那我们就要多加深了解才是了。”阿齐说时,唇边已扬起坏笑,“再说我虽然看透你了,但是……还没看够……”
就像甘迪所说的那样,可怜的蓝悦就这样被土人阿齐再次压在了身下并开始了彼此初次深入的了解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