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害羞,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模样!”若不是这几年因误会而分开,依她与他长达八年的婚姻关系,说不定最大的孩子都已经上小学罗!
拗不过她的鸡婆,他只有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被她呼来喝去,直到她拉着他坐进浴白里,任温热的水掩盖他赤果的身体,他才稍稍释怀了些。
“好了,你可以……”“出去”两个字还没来得及从他嘴里吐出来,耳边立即又听见她甜甜地丢来一个命令。
“转过来吧!我帮你刷背。”她一手握着松软的海绵,一手搭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眸光却相当不老实地紧瞅着他光果性感的上半身。
以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而言,他的是相当养眼的!说胸是胸、说腰是腰,小肮平坦,双腿长而有力,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坚持不把腰间那块碍眼的浴巾取下,不过光是这样,就已经够教她脸红耳热了。
尤其是,当他那双迷人的黑眸若有似无地望着她时,她可以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正无声无息地吞噬着她的身体,就连发梢似乎也要烧灼起来。
她的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洗涤的动作也显得有些僵硬,汗水自她锁骨间流下,空气突然变得沉闷,像蒙了一层丝绒似的!
倏地,她感到他的掌心正隔着一层湿透的布料,轻轻拥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际,她微颤着嗓音,假装不去注意他火热的触碰,但此刻他灼热的目光,却像两把小火焰般,将她双颊烧得发热、发烫!
“仲……仲凯?”在他沉默无语的注视之下,她羞涩得满脸通红,用力想挣月兑,他却在这时低头吻住了她。
他湿软的唇轻刷着她的唇办,一次、两次、三次,尽避她矫情地闪躲着,火花却还是被刷出来了!她挣扎的动作愈来愈小,小小的身体也开始发热、发烫,最后回忆起数天前在他怀里的甜蜜,整个人几乎融化在他怀里。
一吻结束,她的视线迎上他,那对深邃的眸子里依然燃着尚未平息的火焰,尽避它们看不见,但她却能感觉他锐利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唇上。她用指尖轻触着那才热烈吻过她的薄唇,忘情地在上头低语,“我爱你。”
语落,她感觉他庞大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对她充满情意的倾吐有些意外,过了好半晌,才淡淡回应。
“我以为在强吻你之后,你会考虑再跟我谈分手的事?”他轻描淡写地说,语气中多少带点嘲弄的意味。
她听出来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撵我走?”面对他的冷漠,令她愕然莫名,双手不觉地紧握成拳。
难道,她对他而言,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现在她在他的心目中,只不过是个大麻烦?
难道,两人过去的种种遗憾,他都打算在未来让她一个人去承受吗?
愤怒与失望霎时充满她的脑袋,感觉她的心像是罩上一层厚霜,变成了冰,如果他可以这么无情,那么她也可以!
“好,我走!”她赌气地站起身,临走前还示威地撂下一句:“你最好不要后悔,因为这一次我离开后,就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永远不会!”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快的,他的沉默激起了她的腾腾怒气,她咬着牙,急得一个纫地眯脚,”那我走罗?真的走罗?”
回答她的,仍是一片死寂。
她被击溃了,内心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不敢相信曾经那么渴望着她的他,居然会对她冷漠至此。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她语带呜咽,失望地伫足原地,茫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因为我曾经误解过你、伤害过你,所以你想藉机惩罚我、令我难堪,你……不爱我了吗?”她的语气变得好落寞。
终于,她孤寂的嗓音惹来他一声长叹,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将眸光调向她所伫足的方向,哑声回答:“别向我寻求任何保证。”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疲倦,“……我什么也没有。”
现在的他,连基本生活都出现了重大障碍,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若是他还私心地想将她锁困在身边,那么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承受不了种种压力,再度向他开口要求离开。与其教他终日惶惶然地等待那一天的来临,他宁可现在就放手,也好过再被她残忍地撕裂一次又一次。
她渐渐回过神来,仔细揣摩他所说的语意后,一个念头猛地闪过她脑际——他害怕失去她!就是因为害怕,所以他宁愿不相信她心底依然还有他的存在。
就是因为害怕,所以他急着想将她自身边一把推开。
就是因为害怕,所以他再也不敢爱她、要她……
因为他害怕……再度失去?
她静默了,早先的自怜自艾在她粉女敕的脸上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冷静与一股油然而生的决心——她要再次征服这个男人。
无论是用任何一种方法。
齐仲凯真不敢相信,颜静绘就这样离开了?
走得之洒月兑,就连他也望尘莫及……
他无声地、苦涩地笑了笑,将大半身子沉人温热水里,藉以躲避她甩门而去的巨大声响,也让自己混乱的思绪随着平静无波的温水渐渐沉淀、平息下来。
但这一片宁静很快被追中断,莫约过了半响,一道用力开门、关门的声音重重地惊动了他!
一脸错愕的齐仲凯尚未意会过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立即在他正前方响起,并随着浴白内的热水夸张地左右摇动、震荡!
就这样,本该是他一人独享的水泽,却意外遭受到“外物”野蛮的入侵。
“谁?”猛一抬头,一只柔唇便覆了上来,让他防备不及,硬是被偷走一个吻。
随即一抹暖暖的、略带沙哑的笑声在他耳边柔柔扬起,刺激着他的耳朵和神经。
“除了你可爱的妻子,还会有谁?”她边说,一双小手还不忘边在他光果的性感胸肌上下其手,猛吃豆腐。
“颜颜?”
“你……你又想做什么?”因为压抑,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荒腔走板。
‘做什么?还用问吗?这种姿势还能做什么?”她顺势将双臂圈上他的脖子,将他锁困在自己香馥柔软的怀抱里。
“你又想拿我当玩具?我可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他极力抗拒她显而易见的引诱。
“谁说我跟你是闹着玩的?今晚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可都是真真切切,出自肺腑……”她一边用指尖缠绕把玩着他黑亮湿润的发,一边千娇百媚地偎在他颈窝边柔声低喃,突然话峰一转,媚声说道:“猜猜我刚刚上哪去了?”
他坐在那里,沉默着,一动也不动。
于足,她再度佣懒地开口,“我打了一通电话给日本的女乃女乃,告诉她老人家有关我们夫妻的‘秘密’。”
闻言,他俊眉一皱,脸上的表情写着震惊与不信,“你告诉她我们离婚的事?”
“拜托,我没事跟她扯这些于嘛?”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皮在痒了!”
“那你说了什么?”除了这一件事,他着实好奇,他与她之间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只是告诉她,我有了。”她轻声说道,眼中带了一丝淘气。
有了?他不解地问:“有什么?”
“当然是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啊!”不然还会有什么?
她说得理所当然极了,而他却听得一身冷汗。“你不该向长辈撒这个谎。”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根本是无中生有。
“我没撒谎,我只是预告一下。况且……”
她逗着他,在他耳边吹着气提醒,“你真能肯定此时此刻,我肚皮底下……真的没有藏着你的骨肉?”
记得不久前,他们曾在灯光好、气氛佳的情况下,情不自禁发生过亲密关系,认真地屈指一算,她这个月的生理期似乎已经晚了几天……
“难道你没有动过大脑认真想过吗?继续跟我在一起,对你而言将会是个沉重的负担。”
他试着将理智敲进她那颗顽固的小脑袋里,“更遑论一旦我们之间有了孩子,那么你将会……”
“我将会义无反顾地爱他、照顾他,不离不弃,就像我现在对你一样。”她截断他的话,语气里透着坚定。
“你推开不了我的!”
“别将话说得太满。”他无力地笑了笑,音调中出现一丝痛楚。“这样心血来潮的关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那就试试看,我们能维持多久!”她仰首奉送了一记热情缠绵的吻,诱惑似地轻咬舌忝吻着他的唇,趁他轻喘的时候,香舌溜进去与他纠缠。
须臾,她就成功挑起他最强烈的热情,他就像绷断的琴弦,从喉间发出一声粗哑的shen\吟后,忘情地将她揽抱得更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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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那么,齐先生,我现在就要为您拆线了!”
“好的,麻烦您了。”
“一开始可能会有畏光的情况,您要慢慢睁开眼睛,千万不要急。”
“是,我知道了。”
“那么,现在请慢慢睁开眼睛,然后告诉我,你看见什么?”
齐仲凯慢慢睁开被纱布整整缠绕了一个星期的眼帘,四周仍是一片雾茫茫的模糊,不一会儿,所有模糊的物体渐渐开始变得清晰、有色彩了起来!
经过漫长的等待,加上一连串冗长、严谨的医疗控制,虽然只有一边视力的恢复,他已是心存感激!
须臾,他听见一声虚弱中带点焦急的柔声呼唤,伴随着那声悦耳的女嗓,是一阵小小婴儿的啼哭。
于是,他把视线调向那几乎令他视为天籁的来源方向,映人睁底的是,他心爱的妻子虚弱地倾靠在床头,怀中抱着一名甫出生的婴孩,用着充满期待的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仲凯,你看见我了吗?”
他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然后毫无阻碍地笔直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正确寻找到她因讶异而微张的唇,在上头烙下一个吻。
“久违了,亲爱的……”
“你看见我了?”
“还有我们的孩子。”他逗着妻子怀抱中的婴孩,看着可爱的小天使一边吸着母女乃,一边好奇地抓握他修长的食指。
“她真是个漂亮的小鲍主。”
闻言,颜静绘噗哧一笑,纠正丈夫道:“你女儿躺在你身后那张婴儿床上,这一只是你儿子。”
是的,为了此生最挚爱的男人,她不顾产后身材变形、皮肤下垂、体脂肪爆增的危险,努力产下了一对龙凤胎。
虽然生产过程历尽千辛万苦,在漫长数月的怀孕期里也差一点累垮了她,但此时此刻亲眼看见心爱男人脸上那深情而充满感激的眼神,她便再也不觉得辛苦了。
“她好软,像块棉花糖似的。”
唉为人父的齐仲凯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儿抱在怀里,眼里、心底都充满了深深的感动。
“谢谢你,虽然迟了两天,但我还是想对你说,辛苦你了,还有……”他将唇亲昵地抵靠在她耳际,哑着声低语:“我爱你,一生一世。”
此生,他与她的圆已臻至完美,往后有心爱的妻子与宝贝孩子们的陪伴,纵然没了一半视力又何妨?他再也无所求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