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小宝将土司切片,装盘,分发到凤熙悟三人的面前。
司徒悟头也不抬,只是调整了咖啡的杯垫,翻阅今天的报纸。
太无害了。
凤看看司徒悟,又看看小宝。昨天他们吵架是假的,对吧?不对劲,情况很不对劲。平日,司徒哥少不了对小宝冷嘲热讽。今天的他,却高举和平主义的伟大旗帜,实在可疑。
司徒悟拿着报纸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网娱日报,头版头条——
[亚洲天团凤熙悟与性感女王姜若琳有望再度合作。
继十五号女王与凤熙悟结束《几度感性》宣传照之后,曼华盛公司提到,凤熙悟可能将与姜若琳再发行一首单曲《蓝色蔷薇》。昨日有记者拍到,凤熙悟主唱司徒悟与姜若琳在撒旦酒吧会面,当时时间是午夜将近凌晨一点,发现两人一同走出酒吧,共乘一辆车子离开,且未曾发现有凤熙悟的其他成员在场,两人是谈合作,还是谈其他?]
报道下,附属了两人从撒旦酒吧出来的照片。相片中,司徒悟手扶着姜若琳的肩膀,似是姜若琳醉酒,又似是亲密拥抱。
上官凤一瞧,赶紧将报纸抢过来。
“司徒哥,怎么会有这个相片?你跟若琳小姐怎么回事儿?一起去喝酒了吗?”
口中的土司有些干,小宝端起桌上的牛女乃,喝了一大口。不想去知道司徒悟的事情,可是他的绯闻,还是躲闪不掉,进了她的耳朵。
司徒悟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是楚白。
他接下电话,简单解释:“嗯,昨晚是去喝酒了,也是我送她回去的……嗯……好,知道了。”
币上电话。
凤瞪大眼睛,他还等着听他解释呢,怎么不是长时间地聆听对方讲话,就是嗯、好之类的话呢?
“就没了?”
“有,很多。”
凤失望的脸立刻又明亮起来。悟受不了他八卦的模样,转向范浦熙。
“楚白说,《蓝色蔷薇》的宣传照会比单曲先发行,这可能成为若琳加入曼华盛旗下的入门宣传。”
姜若琳与国外经济公司的合约即将到期。她决定不再续约回国发展,并有意向加入曼华盛。
范浦熙点头。
“什么时候拍摄?”
“包括单曲的录制就五天,五天后我们的新专辑必须开始筹划。”
“由谁负责?”
“制作是罗华大哥,摄影策划,是楚白之前招进公司的南酥禾。”
当然了,头一炮肯定让大师级的罗华大哥亲自操刀。罗华制作过很多成功的音乐,也栽培了很多唱将。一年多前,轰动各界的演唱会《神秘天籁之音》就是由他制作。只可惜,那场音乐会成了永恒的经典,因为演唱者,天籁之音夏之树,因病离开了人世。但是,夏之树所写所唱的歌,他的故事,也成了大家记忆中,永恒的天籁记忆。
不过南酥禾那丫头?
凤想了一下,他也见过她几次,头发短短的,戴个跟小宝一样的黑框眼镜……这样想,倒跟小宝是同一品味的人。只是不爱说话不爱笑,表情总是无所谓,看上去很难相处的样子,一点也没他们宝宝可爱。
貌似那丫头还是在校生,可楚白竟让她打造《蓝色蔷薇》,难道那丫头能力确实很强?
怀疑……
上官凤的怀疑,在拿到企划文案的时候,变成了探究。
《蓝色蔷薇》整首歌的感觉,大概是夜色下的纸醉金迷,都市里的华丽暧昧。为了配合主题与姜若琳的性感路线,南酥禾几乎把人体彩绘都用上了。她要求在他们几个人身体不同部位贴上蓝色蔷薇的纹身。
拍摄十一个小时后。
她又说,贴的纹身没有达到那个效果,得描绘上去。她把任务交给化妆师,说现在拍摄组都可以先回去休息,但明早来的时候,身上要有她所想要的效果图。
意思就是,晚上加班描画呗!
于是,人体彩绘,果真上演了。
全靠有宝宝,他都想给她颁发十项全能化妆师的牌号了。任何妆容造型,仪容造型都拿手,还能绘一手的好画。
不愧是金牌化妆师啊!
南酥禾的方案是,四人摆造型达到的效果,是一株蔷薇蔓延出的花朵,开在他们四人的身上。
拍照时,凤跟蒲熙站两侧,悟与姜若琳排中间。主枝从司徒悟的身上生长,在姜若琳身上开出的花朵最妖娆。凤跟蒲熙的蔷薇包括花朵枝叶,从手臂蔓延到下巴耳根处。若琳的花从肚脐往上,从左锁骨下方靠近胸部的地方开花。比较棘手的是作为主枝的悟。为了达到效果与高度上的协调,他的花由月复部开始生长。
上官凤看着效果图,眯起眼睛。
南酥禾这丫头,摆着正义的脸色干坏事儿啊。让妖娆的蓝色蔷薇在性感女王胸口诱人的位置盛开也就算了,竟然还那么猥亵的,让花在司徒哥暧昧的位置生长出来,蔓延到腰侧。
啊!
他突然一惊,跑到小宝身边,大声道:“宝宝!什么时候开始给司徒哥描画?”
小宝正仔细地在上次范浦熙喝苹果醋时,她无意中捕捉到他最优美的角度,描绘精致的花瓣。
植物染料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她的手,她的笔,她的手笔,都是如此的俊俏。
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她享受一切美妙的东西,在手下诞生的过程。
“凤,不要吵。”
蒲熙身上的蔷薇,要有区别于凤身上的灿烂夺目,如同他的人一样,清逸疏离。唯独丰盈的花瓣下,那两片深色绿叶,衬托出一些温柔。
那日,他冷漠推开她的手。
那日,他被噩梦惊扰,眉头深锁。
那日,他闭着眼睛,寻求依赖。
那日,他不知如何能给她温暖,徒手扯断遮挡阳光的绿藤。
他就是这样的蔷薇。
淡漠的,高贵的,暗藏温柔的。
范浦熙垂目,凝视她飞扬的嘴角,她专注的眼神,久久不能移开。
凤也没敢再嚷嚷,刚刚给他描画的她,也是这个沉浸其中,十分专注的模样。她曾说,因为喜欢跟用心,化妆师的手能让所有东西鲜活而美丽起来。
直到最后一笔完成,她回头问上官凤:“凤,刚刚你说什么?”
“啊,啊没事了,宝宝,辛苦了。等会儿,你还要帮司徒哥画哦。”
看小宝那么专业的态度,凤都不好意思再问,等会儿她怎么给司徒悟描画,只好暗示。毕竟南酥禾那厮,要求的尺度,是微微大胆了一些,已经大低于裤腰了。
“没关系,我不累。”她较为满意地吹吹范浦熙手臂上的作品,又趴下头,在范浦熙的颈项间轻吹,接着说:“这个植物染料,干的时间不太长,又上了散粉,应该不用太久就能休息。”
她想帮他再吹吹,蒲熙赶紧退开,脖子那处,滚烫得很,他脸色微微红润。
“我自己来。”
上官凤在一旁眼馋,“不管,宝宝也帮我吹。”
“刚才不是吹了吗?”明明都是同样的程序。
吹了吗?
呵呵,是吹了。凤灿烂一笑,抬起胳膊,自己又吹了几口。
“那你去司徒哥那吧,时间不早了,再不去他会睡着。”
拎着工具来到司徒悟的门口,小宝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两人那次不欢而散后,他待她形同陌路,不提出走的事情,也不跟她说话。就连帮他化妆的时候,他也不肯看她一眼。
敲门。
没有回应。
推门。
房间里没人。
司徒悟从浴室出来,站在她后边。感觉背后有股压力,她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他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她不知该将目光放在哪里。看他光着的部分不合适,看他遮挡的部分,呃,更不合适。握紧手里的工具,她别开头。
“我……我有敲过门。”
司徒悟随意地擦擦头发,将毛巾往床上一丢。
“你要我站着做,还是躺下做?”
她惊慌地看着他,“啊?”
鄙视她,满脑子带颜色的思想,“我站着让你作画,还是躺下来让你作画?”
呃,明明就是他自己想歪了。他没想到那去,怎么知道她的思想不正?
他从知道作画的位置,还有描画的人就开始不对劲,又是期待,又是莫名紧张,反正一直处在激动状态。
“站着……画。”她深呼吸,只要进入工作状态,万事大吉。手持粉扑,她指了指他还沾着水星,结实的月复部,“那个,身体干燥,比较好。”
彩绘之前会在皮肤上擦拭一层蜜粉,有水的话,影响效果。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
“你想要什么效果,自己弄。”意思是,她想要他干爽点,就帮他擦拭掉身上的水。
呼……小宝深呼吸,拿起他丢在床上的毛巾,轻轻吸附他身上的水。这可跟擦浴白完全不一样,虽然浴白比较光滑,但是这个是活生生的!棒着柔软的毛巾,仿佛也能感觉他的月复肌结实而富有弹性。
不过……
“那个,浴巾的位置,有点高。”
她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专业的东西,她不会放过任何细节。但是浴巾,他总不能让她给他拉下吧?
他睨了她一眼,松了松浴巾。
还是高了一些。
“再下去一点点。”
低头看了一下浴巾的位置,又往下松了一点。
小宝冷汗都冒出来了,抬手擦了擦。要是她再叫他往下拉一点,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在调戏他?
看她憋得红彤彤的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受不了地再往下拉了一些。再看看浴巾的位置,又看看小宝,他眉一挑,“陶小宝,你该不会是垂涎我的身体,故意让我月兑的吧?”
“才没有!”赶紧抽出南酥禾给的效果图,挡住红彤彤的脸,“效果图,你按照这个做就好。”
她紧张兮兮的模样,让他忘了自己“跟她不熟”,而想逗弄起她来。
“陶小宝你可要准备好,浴巾之下,可别无他物。”
他的本意是吓唬小宝说,浴巾之下没穿其他衣物。小宝推推眼镜,眼睛缓慢地眨了眨……浴巾之下,别无他物?这样很奇怪吧。
难道他没……没有……
“不会吧?”她诧异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别……无他物?”
接到她质疑的眼神,他突然领会她的意思,面部开始抽搐,嘴角开始抽搐。抬手,食指狠狠地戳了陶小宝的额头四下,念:“无、耻、之、徒!”就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小宝无辜地揉揉额头,吸吸鼻子,她哪里无耻了?是他自己说的嘛。
他站着,她坐在他面前的小椅子上,正要为他扑上蜜粉。
她面对的位置……比较尴尬。
她摆摆头,矫正姿势,坐得更直些。可还是与“别无他物”正面冲突了。她重新选择弯下腰半蹲着画。
不行不行,怎么调整怎么觉得更尴尬!
司徒悟受不了她,无线鄙夷地说:“你注意力不要放在那里,就不会那么尴尬。”这丫头,害他都跟着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哪有把注意放在哪里了?打死她都不会承认,此刻好奇心在她心中,活跃得很。
好吧,名正言顺,宝化妆师,光明正大地……作画吧!坐回小椅子上,推推眼镜,扑打蜜粉。他身体,因为她的碰触,紧绷起来,连呼吸也不知不觉,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