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晏晏坐在餐桌旁,把客厅留给他们。
老实说她没看过枪,也不知道对方拿的是真枪还是假枪,只能乖顺地按照他的要求,安安静静的滚到一边去。
后来,他们三人回到屋子后,没过多久又有个女人进门来,美丽得像是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那般,让左晏晏看得惊呆。
不过,那女人同样不好惹。
一见到裘天司,居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下手力道快狠准得让她措手不及。
阿司说没见过那女人,但她却很恼火的大吼,最后又抱着他哭了起来。
左晏晏完全不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感到很不是滋味,模模鼻子闪到一旁去。
“阿司,你真的那么狠吗?对我扯这样的谎!”海宁眼底含泪,不敢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激动,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们。”裘天昊把激动的海宁拉到自己一边去。“之前我差点死在他手上。”
裘天司冷笑,“你的能力也不差,托你的福,现在我身上还带着伤。”
“我的车子却翻了,没死在那场车祸里算是庆幸。”
左晏晏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实在很想发言。
“不、不好意思,请问你们真的认识吗?”
尽避她想保持安静,却非常想要了解所有情形。
“晏晏,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
左晏晏反问他,“所以我应该闭嘴罗?可是你们现在在我家耶。”
于情于理,她过问是很正常又基本的事吧?
“好逗的小妞!阿司,你哪里认识这么普通的女人啊?”裘天昊打量着左晏晏,实在完全不是阿司会喜欢的类型。
“对不起,因为这里是偏僻的小村,会出现村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左晏晏皱着眉头,把生气的情绪努力压下来。
原因无他,她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顾忌对方身上那把枪,自然非常识相。
“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司的眼光一向……”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先生你别误会。”她就是普通至极,所以他才看不上眼,她都知道。
但是,长得普通的女人,也可以有动心权利啊!她喜欢他,但不表示他会接受,左晏晏非常明白。
可心里还是该死的觉得酸得要命!
“我只想知道你们既然认识阿司,又怎么会伤害他?”如果下手再重一点,阿司肯定会丧命。
“是他先对我开枪的。”裘天昊不以为意地反驳。
左晏晏不可置信的看着裘天司,他竟然手里有枪?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黑道?警察?”随随便便就能拥有枪枝,不是这两种人,还有谁能在台湾持枪如此容易的,左晏晏想不透。
“我们不属于任何一方。”海宁对她解释,就算身份曝光也无所谓。
她不会大嘴巴的向任何人泄露他们的事,否则阿司也会有危险,她绝对不会让他陷入可怕的处境里。
就算她口口声声说与阿司没有关系,但是她表现得完全无法置身事外的模样。
如果不是要命的在乎他,那女人不会多管闲事到这种地步。
“只要给我们的报酬够优渥,我们可以为任何人做到他们希望的事。举凡杀掉某位行政首长、窃取商业机密,还是……”
“你够了没?闭嘴!”裘天司打断裘天昊的话。“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我是阿司以前的朋友,这位是裘天昊,他的弟弟。”海宁清楚若不说明,肯定会把这女人给逼疯。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他。不!应该是说,本以为他死了,没想到却又间接得到他的消息。因此,一路辗转来到这里。”
“可是阿司说不认识你们。”对于他们的话,左晏晏半信半疑。
“因为他三年前被人追杀,出了车祸,导致某段记忆力丧失。”否则就不会持枪对着自己,裘天昊乍见到阿司时,也相当意外。
“所以他失去的,是属于我跟海宁的记忆。”
“阿司,真的吗?”
裘天司保持沉默,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
“我可以相信他们说的话吗?”他们说的,是她一直很想要了解的,而他却始终保持沉默,让她不禁狠瞪他一眼。
最后,他终于颔首,冷淡地望着她。
“是啊,我也总是在猜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身上带着伤,半夜趁着我睡着时老敲着电脑,外语能力异常优秀,又漂泊不定……这样的人,背景怎么会单纯呢?”
她感到沮丧,得知事实后,并没有让自己比较轻松,反而感到沉重,“既然你朋友已经找到你,那就回去吧!有人照顾你,我安心了。”
原来他没有被人追杀,只是因为误会而受伤,这样想想她放心了。
“之前不让你走,怕你自己一个人没有好的照顾。因为伤口一不注意,很容易受到感染引发并发症,你也知道我常听亚德碎碎念,多少对这种事比较会多想一些。”
左晏晏转身到柜子里拿出药箱,把它交给海宁。
“既然误会解释开了,他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她把茶几上的止痛药给他。
“其实只是有备无患,怕伤口没注意又发炎。这是消炎药,要记住伤口还是不能碰水喔。”
“晏晏……”
“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呢?我想想啊……”
“晏晏!”
“对了,他暂时不能吃海鲜类喔,因为伤口还在愈合……”
“左晏晏!不要再说了!”裘天司难得对她大声,有始以来第一次对她咆哮。
“该死的!不然你希望我怎样?哭着要你留下来?还是觉得我是个滥好人,可以被利用到彻底?”她实在很生气,不知道该对谁发脾气,觉得自己像被人摆了一道。
“我还不能走。”
“为什么?”太好笑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这尊大神之前宁死也不愿和她往后有偶尔碰头的机会,现在居然抵死不肯走。
“我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不能离开。”裘天司冷着眼,话声恢复到先前平静的模样。
“我要的东西,你身旁有。只要我拿到,一定就会走!”
“所以,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吗?”
左晏晏苦笑,笑得很难看。“我觉得自己在演芭乐到极点的偶像剧。”
什么鬼失忆、被利用、被误会,通通都发生在她眼前。
在一天之内,她凑齐这种老掉牙的老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