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满足她的小癖好,在两人独处时,他就恢复原声和她说话,若有第三者在场,他就又用假女声出声。可是,这种声音的转换,有时候也会出现故障,好在他控制及时,才不致露馅儿。为了避免风险,他在人前越来越沉默,就怕祸从口出。
私底下教训她要学会演戏要学着当双面人,于是她冷着脸瞪他,那种冰冷的眼神看得他心里一颤,正要开口解释,她却又皮皮一笑,道:“朕从小到大就是受双面教育长大的,想装就装收放自如,请柔丝大人放心!”
这些,倒还不算什么,最令他摇头无奈的是,她临幸别的男妃成了瘾。
自那夜用巫山云雨香轻松解决了安美男之后,她就对各大臣推荐的美男,来者不拒。
于是,最近,后宫颇为热闹。
“凤仙宫的安美男,晋升为安贤人。”
“罗兰宫的焦美男,晋升为焦贤人。”
“姜花宫的姜美男,晋升为姜贤人。”
“桔梗宫的肖美男,晋升为肖贤人。”
啊,女王陛下,最近真是求女心切,性情威猛啊。
不节制的后果就是,巫山云雨香,用完了。
所谓巫山云雨香,是一种香毒,男人闻了此香,会产生幻觉,然后在臆想的幻境中与他最后看到的女人行云雨之事。当年,他就是用这种香进行“乾坤大挪移”,把被她点了牌的男妃迷晕,取而代之。虽然说,让那帮家伙来歪歪他的女人,总是让他想揍人,可是一想到,只要闻过那种香,他们就会大半年患上“不举症”,他总算寻到一点心理平衡。可是,还是不爽,想揍人。
而她,倒是想得很开。
“朕确定,他们最后见到的女人,不是朕,是柔丝大人。朕准他们歪歪柔丝女大人,贤不要和柔丝女大人生气。”
说这话时,她一本正经面无表情,而他,除了揉乱她的头发接受她难得的幽默,就是亲她。
这样的她,怎么看也看不厌,怎么亲也亲不够。这样的她,只属于他,谁也不会有机会分享,真好。
快乐,有时候看起来很微小,却可以深入骨髓钻心入肺。
她很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每天都似活在云端,想快乐地大唱大叫大吼大闹,满满充盈的情绪想要狠狠地用力宣泄。
可是,不可以。
她是女王,她不会忘记。身边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她不会忘记。正因为不会忘记,所以,不敢过分恣意。有限度地放纵,总是觉得不过瘾,可是与过往相比,已经好太多,不可太贪心。
偎在他身边,看他认真批阅公文的表情,啊啊,好想染指啊好想染指。
从来不知道,她竟是这么色的女王。
心无旁骛的某人翻开下一页公文,头也不抬地道:“把嘴角擦擦。”
“呃?”女王陛下听话地抬起手背,擦。
然后,不满地抗议:“朕口水都流回肚子里了,看,没有流出来,你冤枉朕,朕要你赔偿!”
某人一边抬笔往公文上书写,一边应:“陛下要的赔偿,可是柔的口水?”
一物抵一物,当是如此。
“咦,柔丝大人不愧是朕的心头肉,连朕这点小心思都能模得一清二楚。”
女王陛下满意地点点柔丝的唇,然后献上自己的唇,学着他的样子,辗转吮吸。
他终于失笑,用手掌覆上她的脸,眼睛灿若明星。
“露露!”
女王一脸无辜地眨眼,“是,柔丝大人!”
“唉,”某人摇头轻叹,张开双臂闭眼欢迎,“来,宠幸我吧!”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他不是爱玩抗旨不遵的吗?
女王疑惑地眯眼,打量,迟疑。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某人微微掀开一丝眼缝,然后再度失笑,手臂一拢,将她圈入怀中。
“怎么,勇猛的女王陛下也有露怯的时候?”
托起她下巴,他开始挑衅。
而她,面对这样猖狂的他,由衷地欢喜。
唉,没办法啊,就是看他顺眼,越看越欢喜,所以,纵是他再如何放肆,她也甘之若饴。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哼,演戏,谁不会!
脖子一仰,她嚣张回去:“柔丝大人,朕赏你一刻春宵,请惜时,开咬吧!”
见她视死如归露出白皙的脖颈让他咬,他轻笑着亲吻她的额头。
“笨妞儿,给你一个晚安吻,乖乖去睡觉!”
啊,一个轻轻巧巧的晚安吻哪能打发她高涨的情绪!
不满地斜他一眼,佯装听话地转身,在他摇头轻笑打算重新埋首公文时,她出其不意地出击,推倒,爬上他的身体。
“哈哈哈,让女王陛下来宠幸你吧!”
得意的表情,恨不得在他身上插一面西图尔斯国旗,以此宣告他是她的疆土。
“哈哈哈——”
某人畅快的笑声几欲掀翻屋顶,似又回到了初夜之夜,女王陛下狠狠地愉悦了他。
而她,也想起了那一夜,脸上一红,手指开始捏他掐他揉他,没脸见人。
“傻瓜。”把她的脑袋从他胳肢窝里掏出来,他笑着吻上她的眼睛。
这一吻就刹不住,扯掉面皮,激情奉献,再次上演春光夜宴。
这头小野猫对小王女充满高昂的期待,现在,只有他有资格助她达成所愿,但愿,这一次,她能得偿所愿。
哀着她累极而睡的容颜,柔丝轻叹一声亲吻她的嘴角,然后整理好衣衫,放下床幔,走了出去。
风冥宫外,夜鸟啁啾,四下清幽。
雾气中,缓缓走来一个人,一袭白袍,飘逸俊秀,俨然是宫中男妃的装扮。
他脚下不停,匀速向西而行,那里有片小树林,雾气蒙蒙,走进去便隐了身形。
淙淙水声,在这个静谧的破晓时分,显得清脆而响亮,似要盖住这世间尚未苏醒的一切声音。
隐在茫茫白雾中的是这样的交谈。
“如主上所料,他们果然主动与我会接洽,并要求与主上面谈,越快越好。”
“且绷它几天,模清他们的真实意图。”
“是。”
“东南沿海的那五艘船只,可是我们的人?”
“不是,是另一股势力。属下已派人混上了船,据探,这伙人不知受了谁的资助,在海底做了些手脚想要劫持东来皇后的使船。这次东来皇后率领的使船共有十艘,船上全是手无缚鸡之力貌美如花的弱女子。属下推测,这帮人会假冒我会名义行劫持之事,一旦成功,我会将大为被动,身陷险境。”
“想嫁祸人,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速发紧急信号,命令我们的人在他们行动之前撤离船只,置身事外。”
“是。”
“宫中的部署,暂缓进行。”
“是。”
片刻之后,从树林的另一端走出了白袍男妃。
就好像,他只是经过这里,脚下不停,绕着宫墙晨练而已。
在他身后,薄雾淡尽,树林中静谧安宁,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