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过,这世界很小,转个身就会碰上。
近两年,他很少应酬,真有不得不为之的饭局,也会尽早回家陪小孩,被亲友笑弄……明明是单身,怎么搞得像有家累一样?
娅娅俨然成了他甜蜜的小包袱。
中场,他寻了个借口出包厢,在走道尽头打电话回家。
“小甜馨,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不行!你最晚十点半一定要上床睡觉,不用等我……这个可以,我房门没有锁,自己找你的小被被进去睡。功课做好没?好乖。明天我再检查,晚安。”
挂了电话,一转身,差点与转角走来的人撞个正着。
“对不——仲齐?”对方仰首,见是他,微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有应酬。你呢?”伸臂扶住报云颦,嗅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一样。那娅娅谁顾?”明天周休,女儿下课前就打电话来报备,说要去找她杨叔叔。
“有管家在。幼秦今晚也回家住。”不怕没人顾小孩。他倒是比较担心眼前这个——“酒少喝一点。”
“我也知道。”就推不掉啊。应酬嘛,哪能繁花绿丛过、片叶不沾身?这他应该很清楚。
他淡淡点个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他的包厢去了。
约莫十一点,饭局结束,他在大厅门口,等泊车人员将车开来,见另一头,龚云颦的饭局似乎也差不多了,与会人员二散去,而她也正在忙着话别。
他眯眼,认出那某科技新贵,股票前些日子上市上柜,是最近的媒体宠儿,报导报很大,被誉为前景看好的青年才俊。
对话断断续续传来,对方明显对她有意思,邀她单独续摊。
其间,有意无意的肢体碰触,不至于冒犯,颇有示好意味,探测她的意愿、以及有无发展可能性。
她婉转地推却了,但没把场面做死。至于这是不想让对方太快追到手,还是犹在观望中?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的追求者很多,每个都叫得出名号,以她的身价,姿态高些确实不为过。
与对方应酬完,她踩着微醺的步伐,转身朝他这儿走来。
杨仲齐原是以为,她要请饭店人员代叫计程车,她一靠近,却是一头往他怀里栽过来。
他连忙伸手稳住她,再迅速推出一臂之外。
“大庭广众的,你当心被狗仔拍到。”到时,他们都解释不完。无孔不入的记者们若是再深入一点,把他们过去那段也挖出来,那就更精彩了。
他是无所谓,只怕影响到的是她的身价,保证追求者立刻少一半。
他不想再添一笔,被她埋怨,误会他又想搞破坏,见不得她好。
反正,跟他那段过去,早被她视为人生污点了。
她仰首,半眯着眼,冲着他浅笑。两颊彤云艳艳,流露几分媚态,颇有勾人意味。
“送我回去。”
女人的醉态,若运用得当,会很迷人。而她似乎便是个中好手。
“刚刚人家要送你回去,干么不接受?”他没好气地,推开她一再靠上来,软若无骨的娇躯。
“你听到了?”她轻笑,凑近他耳畔。“吃醋?”
“又如何?”他未置可否。
“不是的话,送我回家。是的话——后面就是饭店。”
某人贴着他的身子,轻轻在他耳畔呵气。
他不觉微闷。
刚刚在别人面前,怎么就不敢?只会吃定他,不会对她乱来是吧?
从顾政勋还在时,她就肆无忌惮在挑惹他,不时说些暧昧话,欺负他一再压抑、无法妄为,很乐是吧?一整个玩他玩上瘾,不知收敛。
简直欺人太甚!
“不要以为我不敢。”现在他单身,她也单身,他可没半点顾忌。
“是吗?”
就冲着这个问号,杨少爷一恼,直接揽上纤腰,开房去!
他一进门,就狠狠吻得她喘不过气。
一阵长吻过后,他抵着螓首,喘息着与她对望。
到了这个阶段,应该已经教会她,男人不容挑衅。
他没想让她后悔,这一刻是给她最后的抽身机会,否则今晚他绝对跟她来真的。
报云颦挣开他,退了两步,踢掉脚下的高跟鞋,睇他,媚眼如丝。
……
一整晚,纠缠着,不知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