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一直闲坐到晚上十一点,他又开车四处乱逛,几乎将整个台北都逛遍了,才在凌晨一点钟回到家。
家里黑漆漆的,没有等待他回来的明亮灯光。
以往,不管他多晚回来,不管乔亦绾有没有睡觉,她都会为他点亮一盏灯。他的心有一点点往下沉。
下班后.他迟迟不愿回家,就是不想面对这个结果!他那狠心的小东西真的弃他而去了。
面对乔亦绾,他有足够的心计,却没有足够的信心。
人,最柔软最多情的是心,可最坚强最无情的也是心。
他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有点抖,钥匙转了几圈才总算把门打开。
从今以后,就要独自面对漫漫长夜了吗?怀里再没有那一抹温柔,再没有令他沉迷的温香软玉,再没有她嘟着嘴撒娇耍赖,让他哭笑不得。
他“啪一地一下打开灯,换上拖鞋走进客厅,然后怔住。
那个小女人正在沙发上睡着,眼皮红睡,嘴巴嘟着,脸颊脏兮兮的。
他高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瞬间柔软起来。
他放轻脚步,轻轻走到沙发前蹲下,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不是说要走吗?不是说分手吗?”
他或许不知道,他虽然在指责她,语气里却带着令人心醉的宠溺与甜蜜。他总是无法生她的气超过三分钟。
乔亦绾的坏里抱着那两份结婚证书。
今天下午何以牧给了她保险柜的钥匙,告诉她里面放着她的身分资料和学匪证明,她要走的话就一起带走。
自然,她在打开保险柜后,最先看到的就是放在最上层的、她在迷迷糊糊中签下的结婚证书。
这个男人真过分,临走前还要这样整她!她这样想着,却哭得越来越凶,一直哭到睡着,忘记离开。
何以牧低头在她唇办上晈了一下。
总害他伤心的小女人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他时似乎吓了一跳,然后双手以拒绝、的姿势推开他。
“不许偷亲我。”
“那就正大光明的亲。”男人双手扣住她的头,舌头侵入她的嘴里,她抗拒着,嘴角溢出透明的银丝。
当她快喘下过气时,男人才微笑着放开她。
她把那两份结婚证书丢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质问:“这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何以牧好脾气地回答,“难道你不认识中文?”
“喂!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骗我签了字?”
“你说呢?”
“你真是太可恶了!”她已经想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想到应该是那天他带她去买东西的时候,她因为想睡觉,加上签了太多东西,到后来压根没看就签名,所以才莫名其妙连这份结婚证书也一并签了。
原来买东西只是个幌子,让她签字才是最终目的。
好奸诈的男人!“你不是说要走吗?怎么没有走?”男人坏心地问。
“我……”乔亦绾张了张嘴。气恼地要站起身,却被男人伸手抱住,“我是要留下来问你,你这个坏蛋!居然骗我签这种东西,你要负责!”
“怎么负责?”
“就……就像神父说的啊,一辈子不离不弃。”她忽然有点害羞。
“你相信我了?”何以牧心底是狂烈的惊喜。
“我……”
“我什么?”
男人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他的指月复有点粗糙,像粗砂一样摩挲着她细女敕的肌肤,痒痒的,心里忽然也酥酥麻麻的。
她的睑红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但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走了,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你是大坏蛋!”乔亦绾羞窘地捶了他一拳,“你故意给我看这种东西,故意让我舍不得离开,对不对?你是个狡猾的大坏蛋!”
她终于看清了他“深情款款”背后的真面目。
可是她居然一点也不讨厌。
毕竟有过这样被珍视的记忆,已经是人生难得的经历。
她觉得轻易就说出分手两字的自己,是个彻底的大傻瓜。
这么傻的自己,怎么会被这么聪明狡猾的猎人相中了呢?她这样想着,心里有点甜蜜蜜。
“宝贝,”何以牧在她的耳边像申吟一毁低叹,“不然,我还能拿你怎么办?”她像小兔子一样胆小,像小松鼠一样警惕,他刚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她就被人捅了一刀,不能怪她对他没有信任戚,也不能怪她的情绪反复。
她说的对,当男女之间出现了问题,多半是男人的错,是男人的不对。
他现在已经有在反省,就算在和刘静玲的关系里,一开始他认为全部是刘静玲的错,现在想想也许只是为自己找借口。
会让刘静玲变成那样,归根究柢,还是因为他一点都不爱她,只把她当成了应付父母的工具,从没真正关心体贴过她所导致的吧?而没有给乔亦绾足够信心的自己,也许依然做得不够好吧?小女人一扫下午的剑拔弩张,像只乖顺的小猫,蜷缩在他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像失而复得的宝物。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缠绕在她乌黑柔滑的发丝里,强壮的手臂环抱着她的纤腰,完完全全的占有欲表露无遗,几乎勒痛了她。
“痛!”乔亦绾小声抗议,伸手打他。
他的肌肉结实而坚硬,反而打痛了她的手,“你太不温柔了。”
男人低笑出声,缓缓放开了她。
“宝贝,去睡吧。”
他踉跄着起身,奔向浴室。
他早已欲火焚身,可是他怕在经历了今天这样剧烈起伏的情绪波动之后,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的强悍与失控会伤着了她。
他打开冷水,想冲灭身上那火烫的。
一双怯怯的小手从背后拥住了他。
同时贴上来的还有她和他一样火热的身体……
“宝贝,多做几次,成功率会大大提高吧。”
何以牧在激清中尽清燃烧,空虚的心与身都得到了前昕未有的决感,好像今生所有的饥渴都得到了满足。
乔亦绾申吟着,被男人异样的强悍与热情席卷,在爱海中沉浮,再无半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