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止。”他在桥边追上那个疯女人,一把抱住她半坐在栏杆上的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翻身落水。
“哎。”她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叹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美人,不管男人女人,只要长得好看的我就对他没辙。”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似乎颇为不屑。
“其实你这个人除了性格恶劣一点,也没什么缺点了。不过长相好看的人就是占优势啊。”
他问:“你是不是也对我没辙?”
“差不多啦。”她还对很多美人没辙呢。比如美青年洛释,比如小正太黎川,比如小罗莉菲怜,“哎。”她身边的美人还真多啊。
“聂往,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忽然问。
他一怔,望着她认真的脸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我说喜欢你,你就会接受?”
“不一定,要看我心情。”看到他瞬间拉长的脸,笑嘻嘻地说,“不过想做我男朋友的人有两个条件,第一是一定要漂亮,恭喜你达到标准了,请继续努力。”
“那第二个呢?”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笑,“第二条就是武功要超过我。”
“这一条我也达到了。”话音未落便一把拉下坐在栏杆上的女人,轻松地将她固定在栏杆与他的身子之间。
“我说的是武功,不是武力。”她用力也推不开丝毫,只好无奈地叹息。
“那好,你教我练武吧。”
“咦?”开玩笑的吧。
“你敢怀疑我的决定?”男人又开始咬牙了,用力搂紧怀里的女人,然后用目光俘虏她。
第二日,聂往果然包袱款款地来拜师学艺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当真,昨天她以为聂往只是说说而已。
“不要质疑我的决定。”聂往不高兴皱着眉头,他的到来似乎不怎么受人欢迎。
“不是不想教你啦。”只是感觉有点奇怪,他们并不是很熟悉,关系似乎还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仰着脸看他,强调,“那个……我是会收学费的哦。”
“学费可以在借款里扣。”
“好,就这么说定了。”她高兴地招手,“莫师傅,这个新学员就交给你了。”
“慢着。”聂往拉住她,笑得不怀好意,“我要选教练。”
“咦。”
他要求:“你来教我。”
“我反对!”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洛释脸色不好地开口阻止。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顾夕止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还一脸期待。期待什么,莫非她忘了自己的独身宣言?
聂往转过身子面对着洛释漂亮的脸孔,咬牙笑道:“好久不见了,洛释同学。”
这一句洛释同学如在平静的水面激起阵阵浪花,洛释倒退两步,指着聂往叫道:“你是那时候的……”
忘了当年是怎么惹上学校的有钱少爷,只记得最惨的一次是被一个光头少年堵在小巷子里差点没被扒光衣服果奔。这种侮辱令他永生难忘。
“呵呵,记起来了?”
“你……你,是你。”是那个光头少年,他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帅?
冤家路窄,两人虎视眈眈咬着目光,空气的水分似乎也被蒸干,觉得呼吸困难的众人搞不清楚状况地面面相觑。
“那个……我说,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叙叙旧。”
彼夕止不开口还好,一张嘴,两个大男人立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她的方位。娘呀,她还是不要多事,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吧。
“夕止。”洛释一把拉住急欲退避的女人,“我反对招收这样的学员。”
呜,洛释小弟弟生气了,充满哀怨地望着顾夕止,最受不了美人这副模样,她马上见风倒地安慰道:“好好好,不要生气,我们不招这样的学员。”
“过来。”聂往不高兴地拉过顾夕止,占有性地圈在怀中,道:“你敢背叛我?”
哇咧,帅哥皱眉的样子令她心脏加速跳动,马上澄清:“我没有。”
“我要你教我。”
“好。”她又强调,“不过,要翻倍收学费。”至于翻几倍,那要看怎么在半年内将欠款抵清才行。
众人齐齐叹息:“顾姐,你完了。”
她真是完了,怎么会自寻死路,答应要教这种求知若渴的学生呢?聂往的目标是打败顾夕止,所以他学习起来倒真是铆足了精力,可,谁知道,这个人的求知欲旺盛到令顾夕止泣血的地步,只要没事他便缠着她,学艺。
如此进行了一星期,终于受不了的顾夕止开始哀号:“喂,就是黄世仁也会让杨白劳休息吧?”
“你怎么忍心打击武术界未来奇葩的学习精神?”聂往将赖在被窝里的顾夕止挖出来,顺手扯过放在一旁的外套,“来,穿起来。”
“救命啊,我要睡觉。已经十二点了,还让不让人休息啊?”
“嗯,很困吗?”聂往问。
“好困,好困。”顾夕止缩回被窝里猛点头,催促道:“你一个人先练去吧,乖。”
他仔细地盯着她的睡脸,良久,忽然一掀被角,叫道:“好像很累,算了,那我也不练了。”说完倒头便睡,一只手还轻车熟路地放在她的腰间。
“喂。”顾夕止顿时睡意尽失,睁大了眸子瞪住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两人间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对方吐在脸上的呼吸,聂往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
“唔。”捂住鼻子,还好,没有流血。
算了,与其暧昧地躺在一起,不如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她一个跃起,从床上跳到地面,“走吧,走吧,算我怕你了,下楼吧。”
“可是我想睡觉了。”聂往开始耍赖,半撑着身子倚在床上向她招手,“过来再睡一会儿。”
“你……给我滚!”脸爆红,蹭蹭蹭冲下楼。她是喜欢美男子没错,可还没到这种饥不可耐的地步吧。
聂往捂住晶亮的眸子忍不住笑了,谁让那个女人睡觉不关门,一点点的忧患意识都没有,不借机整整她,顺便吃一点点女敕豆腐还真是不甘心呢。手心还残留着顾夕止身体的余温,刚刚他将手放到她的腰间时,那个女人肯定吓了一大跳。
嗯,脸红了呢。
他翻身坐起来然后跟着下楼,看到一脸嫣红的女人正捂住脸坐在武场的休息区发呆,听到他下楼的声音飞快地抬头望了一眼,然后撇过头,说:“你是故意的吧?”
他走过去,自然地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问:“什么故意?”
“你看看现在几点?”她顺手指了指墙角处一座落地钟,那上面的时针正指向十二的位置。
“还早。”
“嗯哼,做贼还早呢。”顾夕止忍不住嗔道,“您的求知欲还真是旺盛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啊。”
头耷拉着,迷迷糊糊地觉得困,就是不抬头看身边人的表情。
“作为老师,你不应该为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吗?”聂往故意挑了挑眉反问。
“可是,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不是中午十二点好不好?”连续一星期非人的遭遇令顾夕止招架不住地投降,“求求你不要再剥夺我的睡眠时间了好不好?”
一天只有这么一点点时间可以单独相处,聂往怎么可能放弃,他叹气:“不好。”
白天因为要忙公司业务,每天回到顾家武馆时大伙全都熄灯睡觉了。顾夕止更甚,恨不得天一断黑就钻进被窝里,头几天他们根本没法打照面,所以聂往无理地提出要求,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回到武馆,作为师傅的顾夕止必需随叫随道,即使睡着了也必需起床。
听起来似乎惨无人道,可是,他付的代价也是非常高的,学费竟是别人的十倍。这样算来,不出一年,五万块钱的借债便可以还清了。意识到这点的顾夕止当时根本没有考虑就同意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原来随时随地被挖出被窝竟是这么痛苦。
“救命!”顾夕止哀怨的申吟,五万块真是不好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