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晚上的抓捕行动一切安排就绪,季东开车外出吃饭。一连几天情绪紧张,吃的都是草草解决,连卓情都很少见。想到卓情,他心中一暖,很想见她一面,忍不住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卓情的声音传过来,他才发现他心底对她的思念很深。听说卓情在家,他立刻表示要过去,路上看见有个花店,心中一动,下去买了束红玫瑰。
到卓情家,卓情来开门,一头长发半湿地披着,一件水粉色的吊带连衣裙。看在季东眼中,娇艳可人。他递上玫瑰,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笑道:“几天不见,好想你!”
卓情接过花,娇嗔道:“什么日子啊,还买花!”她转身往厨房走,找花瓶把花插起来。
“谁规定一定要选日子才能送花?”季东在她身后站着,看她巧手插花。因为站得极近,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就钻到他鼻中。她的侧脸洁白无瑕,身材曲线在粉色的连衣裙下若隐若现,季东心神一荡,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情儿!”他轻嗅着她的长发,有点模糊不清地唤道。
“嗯!有话想和我说吗?”卓情插好花,转过身来仰脸问。
季东想逗逗她,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才柔声说:“为什么这么问?”
卓情伸手轻抚他的脸,温和地说:“卓然刚打电话回来说很忙今天不回家了,你又跑来,不是有事是什么?很危险吗?”
季东微微一怔,强笑道:“没有!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如果有事,我还会跑来见你吗?”虽然晚上的事很危险,但没必要让她跟着担心。
卓情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真没事?”有些怀疑的语气。
季东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中,不让她继续盯着他。再盯下去,他的面部表情一定出卖他,在她晶亮的眼神中,他是无法遁形的。
“真没事!”他的唇往她的脸颊、耳际吻去。很快,敏感的卓情忍不住轻声申吟,娇嗔着推他。
“好了,我们吃饭吧,我一会还要上班呢!”
“吃我不好吗?”季东似小孩一样的撒娇。本意吻她是让她忘记追问晚上的事,结果却撩拨起自己的。
卓情红了脸,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季东的唇又贴了上去,轻柔持续地吸吮她的甜蜜。他的唇从她的唇上滑落,沿着她的吊带敞开的胸口一路向下。
“季东!”卓情被他吻得神魂颠倒,双手不由自主地吊住他的脖颈。
“情儿,我爱你!”季东的吻又移到她的脖颈,在她耳边深情地呢喃。
“我也爱你!”
季东拥紧了她,深深嗅着她的香味,索求着。他的舌席卷着她的温柔,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想拥着她,任世间斗转星移,就这样天荒地老!他的手不经意模向口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想了想他的手又离开了。
仿佛他的热情感染了她,卓情在他的热吻离开给她喘息的间隙,眼神仍朦胧迷离地看着他。
“季东!”她喉际模糊不清的声音有如天籁让他着迷。
“嗯!什么?”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脸,轻柔地问。
卓情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半晌后轻轻叹息:“我爱你。”说完她主动将唇贴在季东唇上,反被动为主动地用贝齿轻咬他的薄唇,柔软的双手不安分地游进季东的T恤中。她的手一到他身上就引发了季东一连串的反应,本是按捺着的季东一下如被点燃了般高涨。
他忙里偷闲地低声喝道:“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卓情娇媚地笑,“你不是说吃你就好吗?”
季东闻言喉际蹦出自嘲的笑,“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他的手顺着她的背模索到拉链口,等卓情惊觉,他已拉开了一片旖旎风光。
“情,你真美!”他的唇一路下滑,没有约束地让尽情奔泻。
离开时,季东又模了模裤袋中的首饰盒,那是他前两天买的钻戒。本来他是打算求婚的,但看卓情的眼神,怕她担心才没有拿出来。过了今晚,他一定会隆重地向她求婚。今晚,长夜漫漫,不是可以轻松度过的。
卓情上晚班,一个下午几乎没事。晚点做了个急诊的小手术,处理了几个打架斗殴小青年的伤口后就已经十一点多了。她看看没事了,交待了姚茵一声,到顶楼咖啡屋吃宵夜。
要了杯咖啡和一块芝士蛋糕,她心不在焉地坐着,不由自主又想起季东。他下午突然地跑来吓了她一跳,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她还是敏感地发现他极力隐藏下的不安和无奈。
她有些心神不宁。季东的神情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也因为有这种预感,她心一惊,害怕失去他的恐惧让她由被动转为主动。他们抵死缠绵,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奉献着,愉悦着,着对方。她将不安藏在心中,不敢流露出一丝丝,害怕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此时坐在这里悠闲地喝着咖啡,已经快十二点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她不禁想,或许是她多虑了。本就没有什么事,她虚惊一场。
咖啡屋进来了雨萌,看见沉思中的她,雨萌犹豫了一下,走过来。
“情姐,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雨萌!”卓情抬头看见是她,对她微笑,“当然可以!”
雨萌有些脸红地问,“情姐,你要和陆哥结婚了吗?”
卓情笑了,从上次季东在外科病房上演了求婚戏后,见到她的人都这样问,“我们会结婚,但不是很快。”
雨萌轻咬下唇,“情姐,你爱陆哥吗?”
卓情微笑着点点头,转了话题:“最近还好吗?”她不想继续深谈这个话题一是因为性格使然,她不习惯和别人讨论自己的感情生活。二是这种感觉是她内心的秘密,她只愿和季东分享,而不愿大肆渲染。
雨萌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一般。情姐,我……”她满脸通红艰难地说:“情姐,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卓情一怔后笑了,“因为吕延那件事吗?傻丫头,没关系的,只是一个误会,我怎么会怪你呢!”
雨萌脸更红了,“情姐,我……”
卓情拍了拍她的手,微笑着说:“别想了,我们让它过去吧!”
雨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识趣地转了话题:“情姐,真羡慕你有陆哥这样出色的男人做男朋友。”
卓情笑了,“他有什么出色?我怎么不觉得。”是啊,印象中陆季东就是长得帅点,否则又霸道,脾气又坏,还小心眼,不知道哪一点吸引自己爱上他。在她心目中她的爱人就应该是季泽或季廷那类的,温柔大度,有长者的胸襟,怎么也不该是霸气的季东啊!
想起季东,不知怎么想起的画面就是吕延受伤那一晚,他孤独地捧着蛋糕坐在黑暗中的形象。或许当时这个外表刚强伟岸的男人露出的感性那一面就深深地烙在她心中,那一刻他的孤独让她忍不住想进去握着他的手帮他驱去一些孤独。那一刻她看到几年前的自己,知道男友和女友背叛后,她躲在医学院的后围墙角,孤独固执地吹着冷风自虐自己。尽避那一晚后她病了一星期才好,但同时好了的也有她的心。再面对朱华俞和女友时,她做到了无动于衷,心若止水。
她心不在焉地乱想着,雨萌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进去。想起季东,心里的不安感又来了,总是心神不宁地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
“对不起,我打个电话。”她终于忍不住想打个电话落实一下,否则这种猜疑会让她发疯。
先打卓然的,自己弟弟被打扰了也不好和她生气,手机关机。她皱了下眉,又打季东的,同样关机。
“都关机,有任务?”她放下电话,掩饰心慌地去拿咖啡杯。
“咚!”十二点整,咖啡室的仿古钟敲响了,她一惊,失手打翻了咖啡杯。咖啡和着女乃汁混印在漂亮的桌布上,她怔怔地看着,胸口一瞬间的疼痛让她脸色剧变。
雨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反应,正要叫小妹来收拾桌子。值班广播响了起来:“外科卓医生,请到外科手术室,有急诊。”
卓情受惊似的站了起来,手机什么的都不要,跑了出去。
雨萌迷惑地站了起来,帮她拿起手机和桌上的医学杂志。和卓情共事几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惊慌失措。
卓情一出电梯,就看到吕延一群人焦急地跟在担架车后面,她心一慌,站住了脚步,目光在他们中扫了一圈,独不见季东。
她愣了一下,飞奔过去。担架车上躺着季东,俊目闭着,脸色苍白,口鼻上罩着氧气面罩。卓情看到医护人员,奇怪地镇定下来。她的手搭在季东的脉搏上,这时,她看到季东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对他露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柔声唤道:“季东!”季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有氧气面罩隔着,他伸手想除掉面罩,但手在半空中无力地落下了。
卓情俯,拿开氧气面罩,柔声问:“你想说什么?”
季东沙哑着声音小声说:“我一直想看看你在手术台上工作的样子,现在终于有机会看到了。”
卓情瞪了瞪他,无言。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如此顽劣。
季东苍白着脸笑了笑,深情地说:“情,我爱你。”
卓情一时泪眼模糊,“我也爱你!所以你要给我好好活着。”她说完不顾季东反对将氧气面罩给他合上,示意医护员推进去。
几分钟后,无影灯下,卓情无菌口罩上美丽的眼睛平静镇定,她对四周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一星期后,外科病房里,卓情在陆季东脸上刮了最后一刀,回转身将热毛巾丢在季东脸上,臭着脸抹去了刀上的碎胡茬。什么嘛,她堂堂外科第一圣手,竟然被要挟帮陆三少爷刮胡茬。他知不知道她的刀可是很贵的,要她下手是要预约的!“手艺不错!”季东对着镜子端详半天,不怕死地笑吟吟地说。
卓情冷森森地瞟了他一眼,“陆警官,是不是上瘾啦?喜欢我的刀?”
季东哈哈笑道:“那天晚上迷迷糊糊也没好好看看你在手术台上的样子,现在终于看到了,哇,果真名不虚传!最好一辈子负责我的胡茬啦!”
卓情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贫嘴有些无奈。等等,一辈子?他是变相地在求婚吗?
季东接着有些不无抱怨的话差点气晕了她:“那天晚上你好无情哦,一点也不懂浪漫。你不知道我那是在交待遗言啊,就那么绝情残酷地把我的氧气面罩扣上,我还有很多遗言没有交待呢!”
卓情狠狠瞪着他,“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我是神医吗?在我面前别说你只伤了一条腿和肩膀,就是你伤到更严重的地方我也有法救活。你还敢和我演戏!”一想到那一分钟看到他躺在担架车上的沉静,她现在才感到后怕。
季东嘻嘻哀叹:“这也叫你识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首饰盒,笑道,“本来还想上演个临死的求婚大戏,被你狠心一扣,就演不下去了。”他拉过在身边的卓情,认真地说:“情儿,嫁给我吧!”
卓情伸出手,笑吟吟地说:“那我先看看戒指合适不合适!”哼,玩她?也让他试试被玩的感受!
季东没反应过来,自信地说:“我的眼光不会错,认真挑的,一定合适。”他拉过卓情的手,认真地给她戴上,得意地左右端详,“没错吧!大小正适合。”
卓情苦笑地瞪了瞪他,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求婚一点也不浪漫!
门口“哗”地传来一群哄笑声,两人回头,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前,见他们发现,一群人笑着挤进来,病房里顿时一片热闹声。
卓情被他们笑得满脸通红,一句我去查房,就往外溜。
武锐见季东还拿着空盒子傻傻笑着,忍不住嘲笑他,“季东,你舍不得盒子,是不是还想把戒指收回来啊?”
季东如梦初醒,傻傻笑了笑,猛然醒悟过来又叫起来:“情儿,你是答应嫁给我啦!”
卓情回头莞尔一笑,朝他晃了晃手指上的钻戒,笑道:“没有啊,我只是想戴两天玩玩,看习不习惯。”
我倒!病房里倒了一片。这,什么东西,也可以拿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