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推进门内,乔琪立即回身想要往外冲,但对方关门的速度更快,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门在她的面前快速掩上。
她拼命转动门把,试著打开,却是徒劳无功。
“开门、开门啊!”乔琪拍打著门,向外头的人叫喊,希望他们能够良心发现放她出去。
可是任凭她怎么拍、怎么喊,外面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倒是房间里头的人说话了。
“你闹够了没?”雷根不悦地将乔琪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乔琪的动作随著他的声音瞬间冻住。
虽然她努力想要逃避,但该来的果然还是逃不过。
“我才没有闹……”她喃喃的为自己辩解。
“转过身来。”雷根冷冷下命令。
乔琪不甘不愿地用极缓慢的速度,慢慢地转过身。
其实她根本不想理他,可是一想到他有可能会对她报复,只好乖乖听话。
虽然转过了身,她的眼睛却一直看著地上,不愿意望向眼前的人。
“抬头。”又是另一道命令。
乔琪晃了晃脑袋,小声地抗议:“我不想。”
“不要惹我生气。”雷根的声音有几分愠怒。
每次都用这一招威胁人,过分!
乔琪心里虽然生气,却不敢跟雷根唱反调,只好又用极缓慢的速度抬起头来,瞪……呃,看向那霸道的男人,顺便看清楚这个房间。
原来这是一间书房,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正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前,用审视的目光盯著她看。
看什么看!乔琪在心里骂道。
他突然道出自己的身分:“我叫作雷根。”
噗!乔琪差点笑出来。
没想到他的名字竟然跟前美国总统一样!
不过他为什么突然告诉她名字,有屠夫会告诉待宰小搬羊自己的名字吗?
她满是好奇地等待雷根的下一句话。
不会是他良心发现,决定放了她吧?
“之前征信社给我的资料出了错误。”雷根又说。
“咦?”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征信社的资料并不完全正确。”
“所以?”乔琪还是搞不懂雷根的意思,为什么他讲话不一次讲明白、说清楚?
“我已经替你讨回公道了。”
“什么?”乔琪还是雾煞煞。
“那家征信社在刚刚已经宣布倒闭了。”
听到这里,乔琪总算有点听懂雷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终于清白了?”
雷根点头。
“呼——”乔琪松了一口气,老天果然还是有限的。
“你可以离开了。”雷根说出对乔琪的处置。
对喔!她可以离开了,可是……乔琪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样就要她走,怎么可以!
她立即抗议,“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把我白白地吃干抹净之后就要撵我走,太过分了!”
既然现在证实她没有得罪过他,就不需要怕他了。
而且她讲的也没错,她的身体到现在还是很痛,他实在太粗鲁了!
雷根没有回答,只是用阴沉的目光看向乔琪。
“我、我没讲错啊!”干嘛这样瞪她,她才不是被吓大的。
“你想要什么?”女人都足贪婪的,雷根的表情充满不层。
想要什么?乔琪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过要他赔偿什么,只是觉得事情不该就这么算了。
乔琪微微低下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她的语气充满困惑。
她真的不知道她要什么,而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
雷根从抽屉拿出支票本,填好资料之后,站起身走到乔琪面前,将支票丢在她的身上。
“拿去,给你一张空白的支票,随便你填,不管多少我都会付。”
乔琪愣愣地看著落在脚边的支票,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一脸迷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给她支票?他有欠她钱吗?
“你不走不就是想要钱吗?放心,你要填几百万、几千万或是几亿都可以,我付得起也会付得很干脆。”雷根回到他的办公桌前,迳自点起烟。
乔琪见状皱了皱眉,她忍住想冲上去抢下烟的冲动,努力思考雷根付钱给她的原因。
到底……啊!她想起来了。
因为他是雷观心的爸爸,而之前雷观心雇用她那几天吃她、用她,让她花了不少钱,可是到现在她都还没领到薪水,莫非雷根要付的就是这笔薪水?
可是他刚刚说什么?
几百万?
几千万?
几亿?
她可不觉得替雷观心做的工作可以拿这么多酬劳。
还是问个清楚比较好,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搞迷糊了。
“你、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我这张空白支票?”
雷根的脸色很难看,虽然语调没什么起伏,但仍让人感到害怕,“你怎么这么喜欢装傻?我给你支票不是应你的要求吗?”
乔琪猛摇头,“我没有叫你给支票啊!”她努力地辩解,天可明监,她真的没有说谎。
“你不是说我不能把你吃干抹净就赶你走,所以我现在付支票给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雷根睥睨地看著她。
这个女人真会浪费他的时间。
他不想再耗下去了!
般不懂自己今天是发什么神经,竟然跟一个女人说这么多废话,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愣了一会儿,乔琪终于懂了,原来地上这张支票是雷根付给她的遮羞费。
她生气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妓女,为什么要给我钱?”
虽然她失业很久,真的很缺钱,但她可还没有到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换钱的地步。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雷根的表情变得更加深沉,“你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
乔琪回答不出来,摇了摇头。
“你真贪心,莫非是想要雷家女主人的位置?”雷根会做此猜测,是因为每个接近他的女人都有这样的妄想,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乔琪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是。”
当雷家的女主人就是当雷根的老婆,又不是不要命了,她还想多活几年。
而且他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她有表现出想当他老婆的样子吗?
“不然你想如何?”雷根皱起眉头,心中因为乔琪迅速的否认而不快。
不知不觉又跟她耗了许多时间,雷根暗自在心中下决定,如果她再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就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等她好好地想清楚后,再告诉他答案。
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思索了一会儿,乔琪终于想到她要什么了。
“我要一份工作。”
原本雷观心雇用了她,但是现在雷观心不晓得跑到哪里去,那么他的爸爸就应该要负责雇用她。
“就这样?”雷根有点不敢相信,她竟然不要钱,只要一份工作,这女人是不是头脑有问题?
乔琪点点头,不懂雷根为何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好,我知道了。”
◎☆№§£心£‰§‰£栖‰£¢£‰亭£‰§№☆◎
虽然雷家经营各种行业,有很多公司,但因为不晓得乔琪的专长是什么,应该给她什么样的工作才适当,所以雷根最后决定让她留在雷家的别墅——雷园工作。
不过雷园离乔琪住的地方很远,所以她就整理了一些衣物、日常用品搬到雷园,住在雷园的佣人房舍区。
这样也让她省下不少通勤的时间与金钱,因为雷园在山上,根本没有公车,每天坐计程车来回,薪水都不够交通费了。
开始工作后,乔琪才知道那天把她全身上下都看光光的女人是雷园的管家——华姨。
而她的工作内容也是由华姨安排。
第一天华姨安排她跟著另一个女佣小芬一起打扫房间。
虽然她没有经验,不过有样学样,小芬怎么做,她也跟著怎么做。
然而要打扫的房间实在太多了,虽然雷园只有几间房间有在使用,但是不管有没有人住都必须要清扫干净。
乔琪跟著小芬打扫好一会儿后,觉得有点儿无聊,因为小芬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吭。
她以为小芬怕生,便主动跟她说话:“小芬,你在这边做多久了?”
小芬不理她。
乔琪以为她没有听到,只好靠近她,又放大音量问一次:“小芬……”
也许是小芬胆子太小,也或许是她工作太专注,总之她被乔琪吓了一跳,手中正在擦拭的瓷器也跟著松手落地。
匡啷!
乔琪和小芬的眼睛同时看向地上那些碎片。
“惨了!都是你害的。”小芬立刻哭出来,生气地指责乔琪。
“没关系,清一清就好了。”乔琪连忙蹲下来处理残局。
“清干净也没有用,这边摆放的艺术品都是价值不菲的,惨了!我一定会被开除的。”小芬颤抖地道。
“对不起!如果待会儿华姨或是雷先生问起来,就说是我打破的。”乔琪立刻扛下责任。
小芬停止哭泣,怀疑地看著乔琪,“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乔琪用力地点点头。
要不是她突然在小芬身旁出声,小芬也不会摔破瓷器,所以她有责任承担。
“啊!”因为分神的关系,乔琪不小心被碎片割破手,很快地渗出血来。
小芬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转身跑到远处做其他的清洁工作。
乔琪也不好意思开口请求帮忙,忍痛默默地把碎片清理干净,拿去丢掉。
等到她丢完碎片回来后,小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奇怪,人跑哪儿去了?
乔琪找遍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人,手上的伤口又一直在流血,只好先找找看是否有能包住伤口的布。
她看到矮柜上刚好放著一条小小的手帕,便用它包住自己的伤口。
处理好伤口后,她便离开房间,再度寻人去也!
◎☆№§£心£‰§‰£栖‰£¢£‰亭£‰§№☆◎
傍晚,华姨把正在摆碗筷的乔琪叫过去。
“华姨,你找我?”乔琪开心地回应华姨,虽然她觉得华姨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华姨严肃的看著她,“乔琪,你今天犯了什么错?”
“什么?”乔琪没有会意华姨的话,愣了一下。
华姨的表情有点不耐,又问:“你有认真在做事吗?”
乔琪立即回答:“当然有啊!”她做事做得很认真呢!
华姨立刻冷冷地瞪她一眼,“我讨厌不诚实和粗心的女孩,希望你不要给我找麻烦。”
乔琪摇头,“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请你放心。”
华姨的眼神更冷了,她开门见山的说:“但是你已经给我找麻烦了。”
乔琪仍然是一头雾水。
“今天你在打扫房间时,打破了什么东西?”华姨不耐地提醒她。
原来华姨指的是下午的事,干嘛搞得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害她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乔琪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打破了一个瓷器,不过我已经把它清理好了。”
“你以为清理好就没事了吗?”华姨瞠大双眼。
啊不然还要怎样?乔琪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一个瓷器而已,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敝吗?而且她为了清理善后还割破自己的手耶。
“心存侥幸是不应该的,不要以为做错事不会有人知道。”华姨又接著说。
“我没有这样想。”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你打破的是雷先生最喜欢的摆设品之一,是从苏富比拍卖会买回来的,价值三百万。”华姨冷冷地说明。
乔琪顿时冷汗直流,她可赔不起三百万。
有没有搞错?一个小小的瓷器要三百万,坑钱啊!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你看!为了把碎片清干净,我的手也割伤了。”乔琪把受伤的手举给华姨看。
华姨的目光停在乔琪的手上几秒钟,眼中没有任何的同情及怜悯,只有更多的讶异。“你手上那块包扎的布是哪儿来的?”
“这是我在房间矮柜上找到的,那儿刚好有一条干净的手帕让我包扎,很巧吧!”乔琪的心情虽然沮丧,还是回应华姨的疑问。
华姨的眼神更加凌厉,语气充满愠怒,“那条手帕是雷少爷的母亲和雷先生的定情之物。”
“什么?”乔琪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
怎么连条不起眼的手帕都有名堂啊?
既然是定情之物,怎么不好好地收好?放在柜子上不就是要给人擦手、擦脚用的吗?
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份工作大概又做不久了。
“我会把你犯的错误报告雷先生,由他决定如何处置你。”华姨说完就迳自走开,不再理会吓傻的乔琪。
乔琪愣愣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她觉得刚刚华姨的表情好像有一点幸灾乐祸?
希望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