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的病虽然好了,但是眉宇似乎舒展不开,好像心中藏有什么心事,何雅云虽常去陪她;逗她开心,但是效果却有限,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妈却好像知道老太君的心事,点着何雅云说:“老太君心里有事,和少主都商量好了,可是却顾忌着你而不敢说出来。”她料准何雅云不会去和老太君对质。
“什么事呢?”她不明白的问。
“我可以偷偷的泄漏给你知道,但你要保证装作不知道的样于,我才敢讲。”王妈很小心的说,“不然,这关系大大,我担当不起。”
“你说吧!我心里知道就好,不会说出去的。”何雅云向她保证。
王妈走到门口,看看附近都没有人之后,才又走回她身边,“他们正在计划帮少主娶第二房。”见何雅云的脸色正如她预期的产生变化,她又开口,“对象也找好了,但因为你现在有孕在身,怕影响到胎儿,所以事情才拖着,可是老太君心里可急着很。”
何雅云的心像被倒满各式调味料,分不清什么滋味,又像是一大团长着刺的乱麻纠缠在心口,不仅理不清,还被刺得疼痛难当。
王妈浯带不平的说:“其实这种事应该和你商量,更何况你又不会反对他们挑选的对象。”
不用问,何雅云也猜出王妈说的对象是谁.是王雅兰,怪不得她和老太君走得特别近,有事没事都待在老太君身边,她已逐渐取代她在老太君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当初王雅兰已变成李世衡的妻子,自己是不会去管李世衡要再娶几个女人,可是现在她是他的妻子啊!她容忍不了这种事。
王妈像是要透露—个大秘密的问:“少主夫人,你知道少主父母亲的事吗?”
这又和她的公公、婆婆有什么关系?何雅云不问,她知道她不用问,王妈会自动告诉她。
“十几年前,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绿庄,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王妈不胜惋惜的说,“丢下绿庄的一切,不顾念老母和幼小的子女。”
“可是这和安排李世衡娶二房又有何干系?”何雅云尽量想在一团乱的思绪中理出一条思路来,同时也不明白王妈为什么告诉她这些事?是替王雅兰当说客或者只是试探她的反应?
“当然大有关系了。”话一说出,王妈突然显得不安,忧虑得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什么关系?”何雅云追问,声音仍是让人听不出她心中真正的情绪。
“娶了二房后,少主就算没移情别恋爱上二少主夫人,也不会只爱一个女人,就不像他父亲一样带着老婆出去后,就再也不回来了;”王妈小声的对何雅云分析利害关系,“更何况王惟兰长得那么娇艳,身材又迷人,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怕他有了新人忘旧人。”王妈同情的看着她即将变大的月复部。
事情真的会变成王妈所讲的那样吗?何雅云不甘心又担心的想着,李世衡也许不想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若老太君坚持,他能不顺应老太君的要求吗?
“哎!谁叫我们是女人。”王妈万分感慨,“明明心里不愿意丈夫再娶一个女人,表面却又不得不装作宽宏大量的接受,以博得‘贤德’的美名,若表现出妒嫉的样子,就犯了‘七出之条’,落得被休的下场……”
何雅云脸色惨色的叫着,“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李世衡正好走进来,看了她们的表情,心里觉得奇怪,他关心的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还要来问我什么事?”何雅云没好气的说,若不是记着对王妈的保证,她早就当面质问池。
王妈一看李世衡走进来,立刻乘机退出去。
李世衡看看她的背影,又看何雅云的表情,怀疑的说:“王妈最近变得鬼鬼祟祟的,说的话更是奇怪,好像有意无意的含沙射影,还是提防她一下比较好。”
“是提防她,或是提防我。”
何雅云的话让李世衡听得满头雾水。
“到底怎么啦?又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他仍然很有耐心的柔声问。
“据说对妻子做了亏心事的丈夫,会对妻子特别的体贴。”她改变心情,硬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问。
“什么话嘛?”他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亏心事,又想起两天前她交给他的家书,“你的信,我已派人送出去,大概一个月后,你就可以收到回音。”
他既能送信到西安,应该也能通知表哥他们来接她,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儿了。“你若没有时间送我回去,就通知我表哥他们来接我,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李世衡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不会让你走!”语气仍然轻柔,但其中隐藏强大的威胁,为他的话背书。
“当小孩还小时跟着母亲比较好,等他较大时我不反对你常来看他。”何雅云不管他说什么,仍自颐自的规划未来的生活,父亲应该会收容她,照顾她的生活,她甚至可以帮人看病饼生活。
“别开玩笑了,你带着小孩到外面去如何生活?”李世衡非常不同意的说。“还不是得找个男人照顾你,我可不要我的孩子去叫别的男人爹爹。
“雅云,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放弃离开这里的念头?难道绿庄里所有的一切都留不住你?”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仿佛山雨欲来。
她已越来越习惯、喜欢上绿庄的一切,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再娶另一个女人,无论理由是什么,她都不接受,她幽幽的说:“如果当初你照我的安排,和王雅兰拜堂完婚,现在你就不会有麻烦,我也不会有牵挂。”
“什么意思?”他听出话中玄机。“王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他们这几天的生活过得非常的甜蜜和幸福,他以为她已爱上他,不再有离开这里的念头,她会说这些话,让他不得不对王妈起疑。
“她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女人家怀孕时该注意的事。”何雅云仍然替王妈掩饰,她虽然很想质问李世衡娶二房的事,也只能另找机会,而不能在王妈刚讲完之后。
“她懂什么?她连自己的孩子也没保住!”李世衡冲口而出,看了何雅云惊异的神色才知自己说漏嘴。
“她有过孩子?”何雅云问。
他虽然不谈人家的是非,但很高兴乘机转移话题,不过他也不想谈太多,“我只知道,二十几年前她在丈夫死后没几天,肚子里的孩子就流掉了,休养了几个月后身体才恢复,之后她就来到府里帮忙。我要将她换掉。”李世衡生气的说。“另外再找个人来服侍你。”
何雅云对换掉王妈没有意见,“随你,我只要银姐一个人就够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个月,何雅云一直都没找到李世衡要娶二房的迹象,绿庄一切如常,王稚兰看到她仍恭敬的尊称她“少夫人”,不知这件事是暂时搁置下来,或是根本就只是王妈的揣测、捏造。
老太君自从按时服刚道士送的丹药后,身体又恢复像从前那般硬朗,但神情偶尔仍会不开朗。
而最忙的就是李采华和何雅云,李采华对外面的世界特别的感兴趣,整天缠着何雅云间东问西,何雅云也毫不保留的将知道的事全告诉她,李采华最感兴趣的仍是变装的游戏,每天总是不停的练习。
而李世衡派出去帮她送信的人,也在估计的时间内带回回信,一看完信,她急得眼泪直掉,闹着李世衡带她出去,因为外婆为了她,担心得生病了,现在正卧病在床盼望着她平安归去。
李世衡接过信——看,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若是可以,他很愿意陪她一起去探望外婆,但是老太君的病也才刚好,若他—离开,一定让她担心得旧病按发,父母的离去,对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伤害,他实在不敢再让她担这个心。
不管何雅云如何要求,李世衡只是不发一言的不答应她,气得何稚云将他推出门外,“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连着几次李世衡想要和她讲和,劝她再等一等,她总是恼怒的对他说:“除非你是来告诉我,带我回家去,不然,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闹到后来,李世衡也动气了,连着三天不去找她,让她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
深夜时,何雅云躺在床上又气又急的睡不着觉,她气他的冷酷不通人情,急外婆的病是否会继续恶化,突然她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猜是李世衡,便不理他,面向里头继续装睡。
已派了别的工作的王妈,站在床前小声的叫着,“少主夫人,快醒醒,我告诉你离开绿庄的密道。”
何雅云立刻翻身坐起来,怀疑的问:“你知道密道?怎么知道的?”
“绿庄是我的先祖负责监督盖的,我家遗留有当初建造时留下的羊皮图,图上清楚的画着,所以我知道。”
王妈小声的说,好像怕别人听到。
“图呢?”何雅云间。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会带在身上?”王妈小声又神秘的说,看何雅云有怀疑的脸色,立刻又开口,“不过少主夫人请放心,我把图清楚的记在脑海里,不会带错路。”
“你为什么要帮我?”何雅云不太相信的问。
“我不是要帮你,我是要帮王雅兰和老太君。我知道你不想嫁给少主,而王雅兰想。老太君一直怕你把少主带离绿庄,不再回来,你照你所希望的走了,一来可成全王雅兰,二来可治好老太君的心病,我这么做是一举三得。”
王妈说得好像有道理,只是王妈并不知道,她并不是一去就不回来。
“若要走,就趁现在大家都睡着的时候走,不然,就走不成了。”王妈催促着。
“太匆忙了,我什么都没准备,怎么走?”她至少要先留张字条,告诉李世衡,她还会再回来,行李、钱财也要准备,不然出了绿庄,不只没钱雇车回家,连吃饭都会成问题,既然可以离开,也不差一个晚上。
王妈以退为进的说:“你既然不想走,那我就不管这件事。”说完,她就往门口走去。
“慢着。”何雅云阻止她,“我明天晚上走。”
王妈脚步没停,“我明晚再来!”她根本就不必强调要何雅云保密,她知道她比她还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棒天深夜,王妈依约出现,她带着背着包袱的何雅云趁着夜色掩护走出房间,绕过花园往屋后的磨坊走去,她扳动石磨上的磨心,“喀啦”一声,原本看起来是墙壁地方的石块,慢慢的向两旁分开,现出一个大洞,阴森森的吹着像是来自地狱的冷风,王妈拿起插在门边的火把点亮,毫不迟疑的带头往前走。
何雅云紧跟在后,她们置身在一条向下的通道中,何雅云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她只感到阵阵的阴寒与恐惧,一阵无可言喻的恐慌从心底升起,她不想走这条密道离开。
王妈好像猜出她的心意,在她转身之前拉住她,“不用怕,只是一段短短的路而已,前面就不一样了。”
王妈一手扶着地,一手拿着火把.又走了一小段路后,停止脚步,将火把换手拿着,空出一只手按在墙上。
何雅云害怕的看着墙卜慢慢现出的黑洞,她害怕得不想再走了,但突然的,王妈将她用力一推,她尖叫着往黑洞里裁去,接着双脚好像绊到什么东西,往里头趴跌,她不顾一切的快速爬起来,只来得及看到石门关闭前,王妈在火把照耀下狰狞得意的笑。
她紧紧闭上眼睛,理智和勇气全消失了,此时此刻她只有盲目而强烈的恐慌。天啊!谁来救我?她不要死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不颐一切的在地上模索,又碰到她刚刚绊到的东西,她模到好像是布料的东西,再模是冰凉干瘪好像是人手,难道她模到死人的手?!她放声尖叫,全身瘫软颤抖,恐怖从四面八方侵压而来,从每个毛细孑L钻进四肢百骸,登时,她昏了过去。
※※※
天亮时,李世衡再也不顾何雅云的怒气,急匆匆的跑到房间要见她,昨晚他一直心神不宁,根本就睡不着觉,若不是怕吵到她,他半夜就跑来了。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等到她起床的时间,他立刻来找她。
他推开门叫着,“雅云!”
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转过身来,足工雅兰。
李世衡对她一点都没好脸色,不客气的问:“谁叫你来的,少主夫人呢?”
“少主夫人叫我来的。”王雅兰不慌不忙,很镇定的说。
“她呢?”李世衡忍住一肚子即将爆发的怒气,她又和他玩这种把戏,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王雅兰仍然很镇定,没有一丝慌乱。“她不想当这是的少主夫人,她已回西安。”她没有交出何雅云留在这里,写明她只是回家一趟,还会再回来的,她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李世衡猛力的一拍桌子,“别和我说废话,告诉我她在哪里?”
“走了,你找不到她的。”王稚兰的心里开始感到慌乱,她原本一直以为她可以代替得了何稚云的位置,谁知不然。
半夜时,王妈到她房里找她,告诉她少主夫人离开绿庄,临走时,交代她住到她房里去,代替她的位置,她高兴得顾不得是半夜,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住到何雅云房里,等着美梦成真。
“谁告诉你她走了?”李世衡感觉到自己的耐心已到了极限,“你亲自看到的吗?”他的声调像’一阵冰冷的风般冷冽无情,让王雅兰知道她若不老实回答,将会有极大的苦难等着她。
“王妈告诉我的。”王雅兰聪明的放弃,她就算怎么都赢何雅云,也取代不了她在李世衡心中的地位。
李世衡冲出门边跑边大喊,“立刻将王妈找来!”
仆人们慌乱的互相走告询问,他们从来没看过少主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妈很快被找来,她诚惶诚恐的站到李世衡面前,谦卑害怕的问:“少主,你找我什么事?”
“少主夫人呢?”李世衡劈头就问,其他的活都是多余的。
“我不知道啊!”王妈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李世衡一把捉住她的手,“走,你们两个当面对质去。”他拖着她去找王雅兰。
王雅兰正要走回自己住的地方,迎面就遇到怒气冲天的李世衡捉着王妈走过来。
王妈首先发难,劈哩啪啦的大骂,“不要脸的贱女人想当少主夫人想疯了,自己把少主夫人藏去哪,快点交出来,不要牵连到我!”
“讲话要凭良心。”王雅兰也不含糊,一点都没有被王妈的声势吓倒,大声的嚷着,“是你告诉我少主夫人走了,要我搬到她房间去住,不然就算老天爷借我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
两个女人互相叫骂着,就是没说出何雅云身在何处,李世衡大喝一声,“把这两个女人绑起来,关到柴房去,等我找到少主夫人后再处置。”
语毕,立刻有人应声拿出绳子,将两人绑住,带到柴房关起来。
李世衡又召集庄内的所有人手,准备找出何雅云,他不相信她单独凭着自己的力量,大着肚子能走出绿庄。
人手集合好,正要出发时,一直待在后头的银姐,突然从后面扯住李世衡,呜呜呀呀很激动的想要表示什么。
她刚刚就一直跟着李世衡,像是要告诉他什么事的样子,但李世衡太急躁,没有理会她,逼得她只得动手扯住他,要他注意她。
李世衡不耐的正想推开她,却发现银姐表情认真,她一副很艰难、很用力的要吐出话来,“少……”从来没人听过她开口讲话,大家不禁惊讶的看着她,等着听她说什么。
“你要说少主夫人是不是?”李世衡等不及了,帮她说出来。
银姐点头,用手指着磨坊的方向,“磨……”磨了半天,磨不出下面的字来。
李世衡立刻猜到,带着人就往磨坊方向跑,银姐也跟着大家一起跑。李世衡搜遍整个磨坊也找不出何雅云的一片衣角,正想问银姐,银姐已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不等喘过气来,她用力扳着石磨的磨心。“喀啦”一声,墙上现出一个大洞。
李世衡倒抽一口凉气,他竟然不知道绿庄里有这么一道机关,现在他已来不及问银姐怎么知道,他立刻分配人手,“前面十个人和我一起进到密道里,其余的人将四周守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进了密道后,李世衡用火把照着地上,发现两个人往前的足印,却只有一个往回的足印,他下令跟随的人小心的跟着足印走,不要破坏原先的足印,走没多久足印就消失了,看来何雅云是在这里消失的,这附近一定藏有机关。
他举着火把在附近仔细的找,找不出有蹊跷的地方。可恶,就算是要把这里全拆了,他也非找出她不可,于是他下令要大家先暂时退出去,把王妈和王雅兰一起带过来。
她们一到,李世衡立刻命人月兑掉她们脚上穿的鞋,比对地上的鞋印,看是准留下的。
王妈的神色镇得很反常,她早就知道比对的结果如何,一点也不紧张,像事不关己般,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你把少夫人藏到哪里去了?”李世衡极力的压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忍着气问。他实在不愿相信一个在他家工作了二十几年的仆人,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
“藏在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王妈的口气有掩不住的报复完成后的得意。
“为什么?”李世衡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陷害何雅云。
“因为她是外面来的,绿庄只从外面娶进女人,却从没有女人嫁出绿庄,男人不中意绿庄里的女人,可以娶外面的,可是绿庄里的女人,就算不喜欢绿庄里面的男人,还是得嫁绿庄里的男人,而就算喜欢绿庄里的男人,那个男人还是要娶外面的女人。”王妈的口气从原先的得意,转变为怀恨万分的恶毒,“我只恨我的能力不够,不能够杀尽所有外面来的女人。”
她的恨意非常的深,深到李世衡相信,她可以忍受任何痛苦刑罚,也不会说出藏何雅云的地方,她见不得人过幸福的日子,想毁掉比她幸福的人。
李世衡暂时不理王妈,下令集合会建造房子的工人,准备好工具进通道中挖墙,他相信何雅云就被关在墙后,只是他找不到机关打开。
很快的,二十几个人分工合作,在脚印的尽头附近开始挖掘,有人用敲,有人用挖,有人将挖下来的石块往外面送,石块一块又一块的从墙上被挖下来,刚开始石块的后面连接的都是泥土,突然有人敲到那一块关键性的石块“喀啦”一声之后,墙慢慢的裂了一道缝,越开越大,大家全屏着气看着墙后出现的洞。
李世衡拿着火把,往洞里面照,猛然一看,里面的景象让他惊讶得拿不住手里的火把,他半跌半冲的扶起地上两个相拥的人形,不敢置信的哭喊着,“爹、娘!”
虽已十几年没见,但他仍能一眼就认出他们,他们失踪了十几年,原以为他们抛弃自己,离开绿庄,却没想到他们竟是被人谋害,虽在绿庄,却永远回不了家。
众人虽然保持缄默不敢开口,但仍然掩不住心中的疑问,算算时间,老主人、夫妇已死了十几年,尸体竟然如此的完好,没有腐烂,有人猜测,他们是因为被人谋害,含冤而死,所以才保持尸身不化,以等待沉冤大白的时候。
其实在低温、缺氧、很少细菌生存的环境中,东西本就不容易腐烂,尤其他们是在消耗完体内积存的食物和脂肪后绝食而亡,尸体就更容易保存。
李世衡抑制满腔的悲愤,轻轻的放下父母的尸体,指挥着手下,“去抬两副担架来。”又抱起昏死在旁的何雅云,她好苍白、好冰冷,李世衡小心害怕的倾身到她胸前倾听,并且祈祷着。
他感觉到她微弱的心跳,她还活着!她还在呼吸!他在心里大叫。他本该为她还活着而谢天谢地,但一想到父母的惨状,让他说不出任何感谢的话来,泪水刺痛他的眼睛,他放下何雅云,抱起父母的尸体放到担架上,他们抱得很紧,他也不忍硬将他们分开,接着他抱着何雅云跟着担架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