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圣卓早该想到,霍小娇这女人无法委以重任,她随性惯了、自由惯了,交代她的事,她可以不放在心上,反正事不关己,也就漠不关心。
他一再告诉她,今天他要见胡九鼎,这个人对他十分重要,需要有她在旁边作陪,才能给对方好印象,往后要到大陆发展,也比较得心应手,这些话言犹在耳,她却不知跑去哪里。
此刻,朱长治心急如焚,不断的催促着,“怎么会临时出这种状况呢?你不是说她只是去上个厕所,可是这一去,就去了三十分钟,我告诉你,再让胡董事长等下去,我会很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吗?”要长辈等晚辈,这成何体统?
夏圣卓找遍整个饭店,都看不到霍小娇的身影,打她手机也没人回应,全都转到语音信箱,这女人是怎么了,难道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最在意的就是与胡九鼎碰面,要不然,他那么需要她的帮忙,是为了什么呢?
“你别吵了,没看到我也在找她吗?”站在饭店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就是不见霍小娇的踪影。
“我看现在也别找了,你先跟我去胡董事长那一趟,总之,人还是要先出现比较好。”他拉着他,不想再拖拖拉拉,要不然到时让对方等得不耐烦,是他要扛这责任,麻烦的是他。
苞着朱长治的步伐,夏圣卓简直快气炸了,他最后一次环视整个饭店,依然不见霍小娇的身影,他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该相信本性这个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另一方面,呈现昏迷的老太太,在饭店人员将她从厕所救出来后,便紧急送往临近医院急救。
由于老太太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加上送到医院急救,一些相关手续都需要有人帮忙办理,于是,在医护人员要求下,霍小娇二话不说的跟着救护车,一路跟到医院去。
看着老太太被推进急诊室,她心乱如麻,一方面要担心她能不能平安月兑困,另一方面,一些手续的办理,也得全由她来处理,保证金不够,她还得跑到有提款机的便利商店提领现金,这样来回奔波几回,好不容易才办妥成功。
她累得像狗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见护士在急诊室内进进出出,里头状况到底怎样,都没人知会她一下。
她站在急诊室外头,频频向里头张望,只要有护士小姐出来,她就会跑上前去询问,不过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医生已经在抢救了,妳先别着急,再稍等一下。”
不急不急,怎么可能不急呢?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就算不是自己的亲人,不是自己的朋友或是爱人,还是会急呀……
朋友?爱人?
当她想到这两种身份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夏圣卓的脸,那张脸是铁青的,就像是包公在审案,天啊!完蛋了、完蛋了,为了要救老太太,她把正事都给忘了,看看时间,快凌晨十二点,这下槽了,真的被打枪了!
正准备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打时,一名护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道:“小姐,老太太已经月兑离险境,妳可以进去看她了!”
才刚拿起手机,立刻又放了下来,决定跟着护士先进去看看老太太的情况再说。
和老太太闲聊了一会,事情原委全说明完毕,霍小娇认为还是得先通知她的家人,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原来在她的手腕上戴有一个银色手环,上头刻有一组手机号码,想必就是为了怕老太太发生意外,所留的紧急连络电话。
于是她帮她连络家人,原本打算先行离去,但老太太苦苦哀求,非要她留下来,等她家人到了之后,当面向她道谢,再行离去。
她不忍心拒绝老人家,只是这么一耽搁,不知又要拖多久的时间。
想必拖得越久,圣卓哥那边越不想听她解释,她再度拿了手机拨打,希望他愿意接她的电话。
只是在她拨出夏圣卓的号码时,也不知运气真的是那么背的收不到讯号,还是对方索性关机不接,竟然打不通。
好啦,那就看开点吧,现在急也急不得,一切都只等老太太的家属到来,再另做打算了。
今天是他活了三十二个年头以来,最最不顺遂的一天!
原本都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就等着和胡九鼎先生见上一面,谁晓得,在最后紧要关头,霍小娇竟然给他出状况,不过上个厕所就这样平空消失,然后手机不通,音讯全无。
他记得在她离开前,曾三令五申、耳提面命的提醒她要快点回来,如今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进到包厢,已有不少业界菁英围着胡九鼎在请益,聆听长辈的指教。
只见那些所谓的企业家第二代,身边都有一位长相端庄,举止得体的女孩在旁帮衬,看来每个人都是有备而来,知道要跟胡九鼎套交情,非得要顺他的性情才行。
看到这种阵仗,夏圣卓更要绷紧神经,沉着应对了。
“你们应该知道,很多台商就是没有老婆在旁,才会搞三捻四,最后沉迷在温柔乡,这样子事业怎么做得起来呢?你们都很不错,有先成家后立业的观念,如果将来要到大陆来发展,非要把老婆或是女友带着,我最不欣赏那些什么黄金单身汉,这都是为自己的糜烂生活找借口,如果有人抱着这念头,那就千万别来大陆找我……”
胡九鼎眼一瞟,瞧见门口方向走来两人,朱长治堆满笑意,必恭必敬的朝他走过了过来。
“胡伯伯,不好意思,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阳光活力健康俱乐部的夏圣卓,夏执行长。”
夏圣卓战战兢兢,尤其是看到围绕在他身边,那些跟自己一样有求于胡九鼎的企业菁英,他更是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大意。
一看到在场的男士,身边都有一位精心挑选的女子,不禁又令他联想到霍小娇,一股气遂直冲脑门,如果现在她能在场,他也不会像个傻蛋一样,被人用怪异眼光盯看。
“胡老您好,晚辈是夏圣卓,请多多指教。”他端出生平最严谨的态度,摆出生平最亲切的笑脸,就连声音也谦卑到不行。
胡九鼎眼利似剑,先是看了他几秒,又睨看朱长治几秒,脑袋瓜转得快的,都可以猜出他老人家心里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好。”他客套地伸出手,掌心淡淡碰触对方手指,不过,很快就滑了开来。
这挑明就是不给他面子,明明知道要来跟他见面就得携伴参加,这小子不但没事先去打听打听的做完功课再过来,还单枪匹马,这不是刻意跟他过不去吗?
“听长治说,你有心往大陆发展,是真的吗?”胡九鼎点燃雪茄,态度从容,不过却“忘了”请夏圣卓坐下。
“没错,我打算先在上海和北京两地……”
“等等,你现在几岁了?”胡九鼎毫不客气,当场截断他的话。
“二十八。”
“二十八?”雪茄顿时停在半空,他神色愕然,好像听到很不可思议的神话。“二十八岁还没有女朋友?”
“有,我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人呢?”胡九鼎抛给朱长治一个愤懑的眼神。他应该知道他的脾气,他一向不跟这种单身花花大少,不以家庭为中心的年轻人说话,甚至见面,为何他还要犯了他的大忌。
“说要去上洗手间,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不想撒谎,诚实才是上策。
“上厕所?去多久了?”
“快……快一个小时了。”他从不知道,连说实话都这么难以启齿。
此话一出,身旁那些幸灾乐祸,号称是上流社会的菁英份子,都忍不住偷偷窃笑。
“上个厕所上一个小时,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他直觉认为,这夏圣卓要嘛就是骗他,要嘛就是把他当驴蛋要,对他更没什么好印象了。
“胡老,我也不晓得我女朋友怎么会突然不见,不过,我认为交不交女友、娶不娶老婆,跟一个男人有没有心在事业上,实在没有太大关连,我一路走来,完全靠我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如果能承蒙胡董事长厚爱,我敢保证,我绝对能在大陆闯出自己的名号来。”夏圣卓实在难以接受胡九鼎这种八股的守旧思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老掉牙的观念。
这番话等于是当场蔽了胡九鼎一顿,更是让在座的所有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敢对胡九鼎说出这种话。
就连朱长治也脸色惨白,不明白夏圣卓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敢在老虎脸上拔胡子,好不容易帮他引荐这么一位具有份量的长辈,他居然这样沉不住气。
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这么多晚辈面前,自己的想法被公然纠正,那是多么难堪与丢脸的事,想他的身份地位如此高高在上,即使他的思想再怎么保守、观念再怎么落伍,这小伙子也不该堂而皇之的让他这张老脸下不了台。
“看来,我们的理念差太多,应该没什么好再谈下去的了!”胡九鼎气得满脸通红,拿雪茄的手,也微微颤抖。
“胡老,我不是有心要冒犯你,我不过是针对……”
“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了。阿山,去严夫人那里问问师母,看她什么时候要回来,去了一个多小时,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胡九鼎不再理会夏圣卓,他唤他的学生,去找回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的妻子。
阿山不敢迟疑,很快就照着他的意思去办。
不少人看到夏圣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直接讲胡九鼎的不是,既然有求于人,当然就得顺着对方的毛模,不管他说什么,一律点头就对了,哪能跟他这样顶嘴的,看来,他想进军大陆,希望在当地得到一些奥援,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圣卓,我们还是先离开,以胡老的脾气,他是不会再跟你说半句话,再卢下去,只会让他更生气的。”朱长治悄声说道,要他别在这时候多做解释,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好友说的没错,像这样冥顽不灵的老先生,跟他拉扯太多没用,只好过几天他气消后,再亲自登门赔罪。
“胡老,今天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我先告辞了。”深深一鞠躬,随即走人。
一踏出包厢,夏圣卓脸色铁青的一句话也不说,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今晚就算不睡觉,也要找到霍小娇不可。
“原来女乃女乃会有心脏病,是为了当年帮爷爷筹钱啊?”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霍小娇与老太太闲聊,才晓得老太太会有这老毛病,是年轻时因为先生家穷,拿不出聘金娶妻,老太太为了帮他筹钱,就偷偷跑到环境不良的场所工作,由于老太太本身有遗传性高血脂症,加上要经常瞒着家人在外工作,压力过重引起内分泌失调,有一阵子体重还暴增,等帮他筹到钱,两人办理结婚后,这个病也成了老太太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就是这种无私无我的奉献,让老先生十分感动,所以让他在年轻时更加努力,直到现在,只要他有机会提拔的年轻人,他都希望对方能先成家,或是已经论及婚姻,他不希望曾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不幸,也在年轻人身上出现。
就在老太太醒来大约半小时后,老先生就赶到医院了,霍小娇坚决不要任何报酬,只拿回替老太太预缴的保证金后,就匆匆离去,不再逗留。
当她踏出医院,已是深夜十二点半,她打了手机给夏圣卓,有通,不过没人接。
唉,想必不是睡死了就是气死了,她真气自己,应该先跟圣卓哥做个告知的动作,怎会一紧张就给忘了呢?
聪明懂事的人,应该在送老太太到医院后,先打电话报平安,告诉对方自己目前的状况,免得人家着急,这样的话,他也好有个理由可以跟胡九鼎先生解释。
唉,连这小动作她都没做,她还期望能得到圣卓哥的关爱吗?
难怪他会不喜欢她,像她这种月兑线月兑线、神经大条、动作粗鲁、嗓门又大的女人,能电到圣卓哥,那才是天下奇闻,原本以为趁这次的机会,可以让她绝处逢生、败部复活,加上又有卡宾森夫妇加持,绝对能重新得到他关爱的眼神,没想到,自己这颗驴脑,害得她什么都没了,看样子他肯定气炸的把手机故意关机,打算不理她了!
夜真的深了。
霍小娇走进人烟稀少的公园,凉风刺骨,街灯冷漠,就连公园里的石板凳,也冰得叫人难受。
她又饿又冷又累,疲惫地直打瞌睡,身上穿的这件晚礼服,真是中看不中用。
一点保暖的用途也没,让她不停用双手在双臂上摩擦,以换来一丝丝暖意。
就在她的眼皮要摇摇欲坠时,她的视线,落在前方不远的大马路上,有个小小黑黑的东西,在那轻轻蠕动着,那东西动作十分缓慢,像只小蛆一样横越马路,有时动一下下,有时又停住不动,总之,如果那是一个“活”的东西,这样爬在大马路上,肯定会被车子给压得稀巴烂。
她起身,上前定睛一看。天……天啊!是一只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狈,那一看不是被弃养就是肚子饿想出来找狗妈妈,看牠一坨笨重迟钝的样子,没被车子碾过还能一路爬到快车道,真是福大命大!
才刚这么想,一辆疾驶中的跑车,正以高速飞驰而来,以对方的速度和方向看来,这只小狈要是还能不被压到,那除非是神迹出现了!
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过去再说--
就在她刚抱起小狈那一瞬间,强烈的车灯光束进逼眼前,她看傻眼,动作僵硬,根本就忘了该有的闪避动作……
只听见吱的一声,强力的煞车声划破寂静夜空,霍小娇闭上眼,抱紧小狈,这一秒钟,她几乎感觉不出,她究竟是上了天堂,还是尚在人间?
车子差不到十公分,就正面撞上小娇,她闭着眼,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夏圣卓一下车,本来准备骂人,可是当他看见那个脸色发白,但仍旧紧紧抱着小狈的女人时,愤怒化为惊喜,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动也不动的女人,就是他找了一个晚上,找得快要抓狂的霍小娇。
在饭店搜寻未果后,他打了好多通电话,可是就是没有人接,接着,他开车回家,甚至到林雅惠的店门前来回绕好几圈,还是找不到她踪影。
原本他放弃搜寻,打算到派出所报警,谁晓得在这最后关头,就这么奇迹似的让他在这里碰到。
“小娇?!”他既惊且喜,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她。
还没从死亡阴影中跳月兑出来,霍小娇呼吸不顺,讲话含糊,“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里是人间,眼睛看着我,我是谁?”他怕她吓傻了,紧张地将她的脸转到他面前。
“你是……”盯着他的脸,一秒、两秒……十秒。“你是圣卓哥,真的是你吗?”
夏圣卓看她回魂,眼神回复正常,第一时间先将她抱在怀里,看看有没有哪里伤到,身上有没有擦伤还是破皮,他感受她的温度、闻着她的发香,还有触碰她软绵如麻撂般的肌肤。
等到他回神得也差不多时,就像夏日的午后天气,一下子从阳光普照,变成了乌云密布。
“我问妳,妳跑到哪去了?不是说去上个厕所吗?怎么一去就没回来,妳晓得事情全被妳给搞砸,拜妳之赐,我跟胡老的关系绝裂,想靠他走捷径,根本就不可能了,害得我必须另外找门路,妳知道这样又得透过多少关系、浪费多少时间吗?”他像支机关枪,答答答地抱怨不停。
他会生气是意料中的事,霍小娇没有抢着回嘴,因为她知道得让他把肚子里的气全泄光光,才能听得进她的解释。
一口气把话说光,发现她抱着狗,面无表情。
“妳怎么都不说话?”
“我晓得是我不对,所以先让你骂完再说。”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是她自己思虑不周,本来就该骂。
“妳不回嘴,我怎么骂得起来。”他发泄完,气就消了,他不是那种会碎碎念,念个三天三夜都念不完的人。
“是我不对,我是该骂。”
他发现小娇跟小灵不同,不是那种非跟男人吵到你死我活绝不罢休的女人,她不会顶嘴,不会急着申冤,更不会哭哭啼啼装可怜,宁可静静听人责备,也不会为了面子,强词夺理争到脸红脖子粗。
像她这种个性,他气得起来才有鬼。
“那妳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上个厕所可以上到不见人影,妳是掉到马桶里去了吗?”他还不忘亏她两句。
“说了你会信吗?”
“妳真的掉到马捅里?”见她眼皮颤动,夏圣卓连忙说道:“好,我不开玩笑,妳说吧!”
霍小娇据实以告。“当我在上厕所时,发现一位老太太昏迷过去,所以就请人帮我送她到医院,那时我为了帮她筹钱缴保证金,又得担心她在急诊室的情况,所以一急之下,就……忘了通知你了。”
“那现在那位老太太没事了吧?”他半信半疑,看她一脸疲惫,想必瞎掰的可能性也不高。
“当然没事了,不过,就是要等她醒来,才有可能问到她家属的连络方式,我是一直等到她家属赶到才离开的。”
听她解释得很吃力,一句话讲完还没换气,就接着继续说,彷佛要把整个过程巨细靡遗的通通交代清楚,但说着说着,一道怪声音就这样传到两人耳朵当中--
本噜咕噜……
“因为老太太身上没有身份证明,所以我……咕噜咕噜……”
听出这声音是从她的五脏庙里传出来,夏圣卓截断她的话,说道:“够了够了,妳前面说了这么多,后面剧情我应该都能猜得出来,妳一整晚上都没吃东西,对不对?”
“这不重要,我一点都不饿……刚我说到哪里了?”
“什么不饿,要是不饿那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其实我真的是还好,没那么饿的……”才说完,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叫个不停。
“ㄍㄧㄥ着肚皮,让它一直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妳觉得这样很好吗?”
霍小娇愣了一下,抓起小狈狗的脚,朝他挥一挥。“不要气好不好,我跟小狈狗一起跟你道歉。”
夏圣卓翻个白眼,想气又没力。真是的,这女人怎可以天真到这种地步,唉,在她的世界里,好像总是这样无忧无虑,想跟她吵架,根本就吵不起来。
“小娇。”他叹。
“嗯?”
“刚刚我嗓门太大,不过,不是故意要吼妳的。”他气自己,有时候总是控制不住情绪。
“还好啦,反正你对我一向都这么凶,我已经习惯了。”
他看着她,眼中充满关怀。“有时候妳太为别人着想,妳应该懂得什么叫做量力而为,既使要帮人,也要看看自己的能力,自己有几两重,自己要懂得斟酌,明白吗?”她听得懂吗?他怀疑。
“你不用担心啦!帮助人是件好事,老天爷会疼好人,不会让我出什么问题的。喔,对了,你能不能再跟胡老先生约个时间,这次我一定全程陪在你身边,就算尿急想上厕所,我也会忍住,等到你功成圆满为止!”
夏圣卓又听到咕噜咕噜声。“这些事妳先别管,我跟妳说,妳要是饿到昏倒,我就放妳在这,让这只小狈陪妳,妳相不相信?”
那张睑跟钟馗没两样,霍小娇笑,用手指压压他的肚子。“是你肚子饿吧,好啦好啦,不过我也要带狗狗去,我不放心把牠放在路边,可以吗?”
夏圣卓点点头。真受不了她,这女人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还有多余的力气管小狈。他无奈,但要狠下心来拒绝她,他做不到。
“好吧,不过明天一早,要先送去兽医那里看看有没有寄生虫,如果妳真要养,还得植晶片、打预防针,知道吗?”
“万岁!”她开心地抱着小狈,还用脸去蹭牠。
此举看在夏圣卓眼里,真不明白刚刚他说的话,她究竟有没有听到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