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筝真的累到在车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她才醒过来,甫张眼,就见山的那一头,一团火红缓缓升起。
好大的太阳,可能是她这辈子看过最大的太阳,靠得这般近,像是伸长了手就可以触及一般。
“醒了?”
低沈温润的嗓音传来,季芸筝眨眨眼,望向雷骆一脸的温柔,想起自己还在雷骆的车上,这才真的清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其实她想问的是,他究竟这样盯着她睡容看了多久?她刚刚睡觉没流口水吧?这样被一个大帅哥盯着看,就算脸皮再厚都会难为情吧?
他笑着,看她一脸的害臊,心情不由得太好,开口打趣道:“不久,天才刚亮,太阳还没晒到。”
第一次看见雷骆这样笑,阳光,没有负担,全然放松似的笑。
季芸筝看得有些傻了,莫名其妙的竟为他心疼起来。
原来,那个霸道的讨厌鬼雷骆也可以笑得这么纯洁无瑕呵,这样的他让她突然想吻他……
轰——
脸更红,心跳瞬间加快,季芸筝为自己一醒来便思春的行径感到严重的不齿。
怎么会这样?是被他的吻教坏了吗?所以食髓知味的一看到他的唇就想亲上一口?
厚~~真是坏女孩!
她用手捣住发热发红的脸,用以阻挡住自己那不由自主便移动到雷骆唇上的花痴目光。
“喂,女人,你在干什么?”抓开她捣住脸的手,雷骆倾身上前盯着她火红的脸瞧。“啧,脸红成这样,在想什么?”
“没有。”障碍物被他除去,她的目光又自动自发的移到他唇上,顿觉口干舌燥。
“爱说谎的女人,不怕鼻子变长?”
“你……这里究竟是哪里?你带我来这荒郊野外做什么?”聪明的人就要懂得转移话题,免得露馅。
“吃掉你啊。”雷骆的眸子闪亮亮的,柔腻的嗓音竟是难得的逗人。
今天的雷骆,真的很不一样。
像是月兑去了沉重冬衣的春日,让人意外的感觉舒爽且愉悦。
她诧异的眸光,让雷骆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月兑序演出的举止,心一凝,眸光敛,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季芸筝也跟着下车,目光才不安的对上他的,雷骆就自然而然的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她仰头询问。
握住她的这只手,温润而厚实,不知道为什么,季芸筝刹那间觉得感动,仿佛自己真的要跟这个男人走上一辈子,有一种被他呵护在掌心的幸福感。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笑答,眼中有着因思念而引发的惆怅。
他领着她往山的深处走去,路有点陡,这才恍然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她找一双球鞋穿不可。
一路上,他都紧握住她的手,在一片阴暗的密林之后,阳光再现,眼前陡然出现一块宛若世外桃源的梦上,百花处处,蝴蝶飞舞,远望群山之岭,白云蓝天,让人不禁心旷神恰。
然后,季芸筝看见了一座漂亮的坟,上头写着:秦筱梦之墓。
显而易见,这座坟有派人定期照顾着,所以美得像仙境一样,不由地,她放柔了目光望向身旁这个男人。
“她,是我死去的亲生母亲。”他低头看她一眼,竟望见她眼底的情动,心蓦地一怔,才缓缓地开口道:“你应该知道隆田雅子并不是我的生母吧?”
“嗯。”季芸筝点点头,目光羞怯的从他的脸上移开。关于他的身世背景,在饭店工作时多多少少有听到一些传闻,老爸也跟她提过。
雷骆拉着季芸筝的手走到坟前,极其温柔的对着母亲的坟道:“妈,我带我未来的妻子来看你了,你喜欢吗?她跟你一样是台湾人,有着跟你一样的乌黑长发,当然,她没有你漂亮,没有你温柔,可是,儿子还挺喜欢她,我希望你也能喜欢。”
暖暖的微风轻送上季芸筝的颊畔,闻言,她微感意外的侧脸去瞧雷骆。
见他如此认真的向他母亲介绍着她的模样,心再一次动了,轻疼着,竟有点后悔昨日对隆田雅子说的那段话。
他,对她是认真的,至少,想娶她的这件事是很认真的。
他没说爱她,却跟他的母亲说他挺喜欢她,真的让她有点想哭。
好像,他是有点爱她的……
好像,他们正在谈恋爱……
“季芸筝。”雷骆突然伸手捧起不知跑哪去神游的她的脸。
“嗄?”
“我在跟你说话呢。”
“什么?”小脸被大掌定住,只能把目光乖乖落在他脸上,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那双眼呵,总会让她心慌意乱、情难自禁,绝对不可以随便乱看。
“我说……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三个字,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是因为言不由衷所以可以很自然?还是他非常有表演的天分?
什么?她瞠大眼的望住他,见鬼似的。
雷骆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刚刚说什么?”她一定是听错了。这里山高,让她有点耳鸣,所以一定是她听错了。
“我说……我爱你,季芸筝。”他温柔的再说一次。心知肚明,这句话对一个女人有多大的影响力。
丙真,这女人慌了乱了,脸也红了,看着他的眸子充满着羞涩与不敢置信。
是啊,他怎么可以忘了,要一个女人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有太多比一纸合约更有效的方法。
她会爱上他的,很快,也必须快,因为他不容许这桩婚事有任何的变数发生,他不想输。
“你……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拒绝相信。隆田雅子不是说他爱的女人是福山莉子吗?她才不会笨得以为这个男人可以这么快就变心爱上她哩。“你说谎!”
“我不会选在我亲生母亲的坟前说谎。”至少,有一小部分是真的。他想念她,在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的这段日子里。
“你忘了你曾对我说过,不要对你有所期待的吗?”
“那是指在我爱上你之前,现在我爱上你了。”
“可是……”
“我说我爱你,我不允许你质疑我的话。”凝视着她的一双黑眸,认真而专注,在她又要开口质疑他的当下,霸气的吻蓦地封住她的小嘴!
这吻,缜蜷情深,从霸道转为温柔,薄惩的意图瞬间化为尘烟,在她柔顺的偎进他怀中时,转为一抹浓烈的贪恋,舍不得放开。
好像,是他对她的在乎,一天比一天多一点……
这样不好,可是,就让他稍稍放纵自己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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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亲昵感,前所未有,连梦里都会想到那双握着她的手,还有温柔缠绵吻着她的那个男人的英姿俊颜。
季芸筝醒来,睁眼,望着窗外阴雨连绵,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当一切美得就跟梦一样时,她根本没胆子告诉他,隆田雅子到家里找她时,她们之间所达成的协议。
他派保镳保护她,理所当然知道隆田雅子来找过她,所以当他果真开口问起隆田雅子的来意时,她也能镇定的对他扯谎,说对方只是来看看未来媳妇生得啥模样,没有恶意。
他笑着,信了她的话,却在末了把她拉上车,压进后座,开始一阵胡天胡地的吻……
想着,季芸筝红了脸,双手捣住胸口,耳朵却可以清楚的听见心脏怦怦怦怦乱跳的声音。
铃——
手机骤响,吓了季芸筝一跳,把手机拿过来,发现显示来电者是雷骆,心,跳得更快了。
“喂。”
“是我,雷骆。”
“嗯……有事吗?”
“起床了吗?”
“还没。”她瞄了一眼墙上的钟,早上八点十五分。
“那就快起床,陪我吃早餐。”
“不要,我还想睡。”昨天,这个男人拖到晚上十二点才送她回来,等她洗好澡上床睡觉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虽然她人是醒了,可是身体还没醒,懒洋洋的根本爬不起来。
“季芸筝,你真不可爱,我可是六点就在你家门口,想让你睡久一点,一直站到现在八点多才打电话给你耶,为的就是要你陪我吃早餐,你竟然拒绝我?啧,太拿翘了,一点都不乖。”嘴里在骂人,雷骆的唇角却挂着笑。
“什么?你六点就在我家门口?”疯了吗?
“对啊,我肚子很饿。”
季芸筝拉开被子下了床,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便往外奔。
大门一打开,出了院落,果真见到雷骆这大男人斜倚在车边的潇洒身影。
看见她,雷骆挂掉手机,微笑的朝她走过来。
“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她嘴上抱怨着,眼里却全是蜜。“扰人清梦,罪大恶极。”
长手抚过她的脸,雷骆将这睡眼惺忪的女子从头看到脚,有点不满意地道:“看样子,你睡得很好,半点也没想我。”
季芸筝睨着他,眼里带点迷惑。
他这人,怎说转性就转性呢?
前些天又冷又酷,讨人厌得紧,这些天的嘴巴却像涂了蜜糖似的,还满脸是笑,就算是铁石心肠,怕也难逃他的美男关。
“怎么啦?这样看我,让我想吻你了。”说着,俊脸凑上前,温热的唇对准那粉红小口便覆了上去——
天……
这人绝对是恶魔转世投胎,还说什么她是妖精呢,她瞧他才是妖魔派来偷她的心的坏蛋!明明是气他恨他这样逼迫着自己,却又没法子不爱上他。
她被他吻得头晕,气得伸手搥他一下。“不是说很饿了?我又不是早餐!放开我啦!”
雷骆放开她,笑道:“你比早餐更可口。”
她红着脸,伸手把他的脸给推到一边,不让他那探视人心的黑眸老瞅着她瞧。“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换衣服再陪你去吃早餐。”
说完,她用跑的,像是怕被他抓回怀里去吃掉似的。
雷骆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笑。
被派来保护季芸筝的其中一名保镳走了过来,低声对他报告:“大少爷,派去那边的人回报,老夫人昨日动用了一些人脉,透过私人管道在查吉野开饭店的股权资料,好像已经到手了。”
“我知道了。”雷骆眸光一敛,唇角微抿。
看来隆田雅子真的很想阻止这桩婚事呵,他的动作得快一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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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了一顿丰盛的六星级饭店早餐,晚上,雷骆再次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同样的一句话:“我肚子饿了,陪我去吃晚餐。”
好像,他看到她就只会想到吃东西似的,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陪他这位大总裁吃饭,他甚至没有事先跟她预约,好像她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家里等待他的驾临。
可不是?她当初因为躲他不得不放弃工作,现在的确是个无业游民啊。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挪了过来,盖住她在桌上的小手,季芸筝抬眸,见到雷骆那双迷人带笑的眼,一张小脸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做什么?”想抽回手,他下放,只好乖乖让他拉。
“你真的很美。”他只说了这句,便放开她的手,继续优雅的吃他的牛排。
什么跟什么……
季芸筝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要着玩,他大总裁随便一个小动作就可以撩拨她心湖内的一池春水,他却可以置身事外,没事就逗她一下。
想着,季芸筝拿起桌边的红酒喝了一大口,那酒流进喉间,温润香醇,觉得挺顺口,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雷骆见状,也端起酒杯,上前和她的酒杯互碰了一下,微笑道:“祝我们两个幸福。”
嗄?幸福?
可以吗?他跟她?
烛光,美酒,佳肴,一切的一切看起来真的很幸福,可是……她可以吗?可以违背她跟隆田雅子的约定,执意跟他在一起?
“喏,这给你。”雷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贵气的木雕盒子。
“这是什么?”她的心怦怦跳着。
“你应该猜得到。”他一笑,低声催促着:“打开它。”
她放下酒杯,双手打颤的将那盒子打开,一只设计独特的璀璨钻戒就静静的被嵌在盒内的灰色绒布上头,在微暗的餐厅里发出最夺人心魄的光芒。
“我听结婚秘书说你似乎对送上门的钻戒款式都不太喜欢,看起来非常的意兴阑珊,所以我亲自帮你挑选了这一个,不是太大,但是设计典雅尊贵,样式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喜欢吗?”
双眸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季芸筝突觉鼻头一酸,竟是泪眼迷蒙。
“为什么要这样……你究竟为什么喜欢我?你真的喜欢我吗?你这个样子,我会当真的……”
“什么当真不当真?我对你,自然是认真的,昨天在我亲生母亲的面前,我就对你说过了,你还不信我?”雷骆温柔的伸手替她拭去小脸上的泪痕。“今天晚上,我雷骆正式跟你季芸筝小姐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季芸筝百感交集的望着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短时间之内可以有那么多种面貌?霸道得可恶,卑鄙得可恶,现在的他又如此温柔似水,教她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如果我说不要,你就会放手了吗?”
闻言,雷骆淡笑。“不会。”
就知道,恶霸就是恶霸!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也可以拥有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因为,这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希望。”雷骆伸手将钻戒取出,拉过她的手缓缓替她戴上。
那白玉般的指,配上璀璨闪亮的钻戒,果真是美丽夺目。
季芸筝低眸望着指间的戒指,她的手还握在雷骆的手上,就好像真的要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这个男人。
她,后悔了。
后悔就这样答应了隆田雅子,轻易的说出那个她会离开他的决定。
如果这个男人是真心爱着她的,那么,她就这样放手,简直是对下起自己也对不起这个男人。
“雷骆……”
“嗯?”
她满眼不舍的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拿起酒杯。“喝酒吧,这酒真的很好喝,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眸光一闪,雷骆也跟着拿起酒杯,大方允诺。“好,我们就不醉不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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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醉了吗?
好像是。
所以当雷骆亲自抱她进了饭店的总裁专用电梯,来到他的房间,她完全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反而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热烫的小脸埋进他的胸口,静静地感受他那火热无比的心跳。
敏感的蓓蕾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着他结实的胸膛,季芸筝显得益发的燥热难安,同时却又有着期待,期待他温柔的大手抚过她身体时的美妙感觉,期待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
雷骆轻轻的将怀中的她放在大床上,她睁眸,难掩的透过她那双痴缠着他的眼,彻底的释放出来。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他轻问着。长指在她白皙的颊畔滑动,沿着锁骨来到她柔软的胸前,隔着衣料包覆住那抹浑圆。
她轻吟,被酒精渲染的双颊透着瑰丽迷人的红韵。“知道……”
“所以这表示你同意了?”
“嗯。”她准备好了,将她的身体和灵魂在这一夜全部交给他。
他压了上来,开始密密的吻着她。
“你要干什么?”她惊呼。
“当然是要你。”他低笑。
“不要……雷骆……”她先是抗拒,根本没法子想象他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邪恶的事,可是过不了几秒,她就已沈浸在那股前所未有的愉悦与快感之中,不住地发出娇吟。
从无助惶恐害怕,渐渐到愉悦的顶峰……
季芸筝终是在一连串激情的申吟与呐喊之中,完完全全的成为他雷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