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向阳的吻来得快又急,炙热的唇舌在钱欢欢不及反应时入侵,她的脑袋顿成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抵抗这个烈焰之吻。
在他强力的进攻之下,她无法思考、无法动作,唯一有感觉的是他灼烫的双唇,及烫得吓人的体温。
“嗯……”她应该要抗拒,然而在元向阳强力激吻下,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
他压制她双手的左手松开,轻轻移向她的脸侧,小心翼翼的捧住,以烈火般的吻锁住她的唇,用翻天覆地的热情席卷、包围住她,将内心深处潜藏已久、虔诚、深沉的情感藉由这个吻传递给她。
他不清楚是在何时对她有更深的情感存在,他仅知,他一转身,身后必然有她的存在。
她是好友朱夙强的女朋友,所以他总是保持适当距离当她的朋友,他一直扮演得相当称职,他们之间也建立起默契,对于那一次台风天的巧遇都绝口不提。
他们心里都明白,没必要说出这段往事挑起不必要的纷争,尽避朱夙强表现得大方又粗枝大叶,但他知道好友的心比谁都细,在感情世界里,他既霸道又强势,容不下一粒沙,甚至要求情感上的完全。
朱夙强就是这么一个矛盾又龟毛的男人,他可以三心二意,却要求女方绝对专一,而一段感情的结束往往都是他的变心。
他不知道钱欢欢为什么会与朱夙强交往,毕竟他在校园里可谓声名狼藉,但还是有喜欢玩火的女人愿意投入他的怀抱。
听多了朱夙强猎艳的丰功伟业,对于他如何追求到钱欢欢的缘由,他反而一点兴趣也无,他们是男女朋友的事实已定,而他仅仅只是她男友的朋友罢了。
尽避他们都绝口不提台风天那档鸟龙事,可总是在眼神交流中,看到对方眼中掠过的一抹熟悉及释然。
所以当他得知钱欢欢的身分为朱夙强女友时,当时所受到的震惊及心痛让他很难忘怀,事后他将那份感觉归于太过吃惊之故,他对她只是一时的欣赏,再无其它。
但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加,他看见了她纯真的内在,就是那份“纯”不知不觉吸引了他,她的一颦一笑、开朗大方不做作,小气、要求完美,偶尔耍点任性脾气的模样也一一烙痕于心。
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的好坏全都包容于心、了然于心,这代表什么?
他虽不似朱夙强那情场浪子经验丰富,但也不全然无知,惊觉对钱欢欢产生不该有的依恋,他试图拉开距离,却拉不开一颗早已失控的心。
正巧,朱夙强变心的消息传到钱欢欢耳中,还被抓奸在床、百口莫辩,一年多的感情就这么画下句点。
而他深埋于心的情感也忍不住爆发,冲动的在毕业舞会那天吻了她。
毕业就是结束,彻底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从毕业舞会那天分离,直到最近再相见。
活了三十几岁,他只证明自己没那么深情,尤其在历经了多段情感后,他不再是昔日的纯情少男。
然而再见到钱欢欢,她的改变震慑了他,他无法阻止一颗见到她再度热血沸腾的心。
为什么天底下女人那么多,霸占在他脑海的总是当年那个不畏的跆拳道少女?
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为何可以在多年后仍教他挂念心头?
直至今日,他仍忘不了当日她熠熠发亮的双眸、神采飞扬的脸庞,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多么耀眼动人、娇俏得教人移不开眼。
“嗯……嗯……”他的深吻一步步夺去她胸臆间的空气,钱欢欢感到不适的发出抗议单音。
元向阳回过神,舌离开她甜蜜的檀口,但唇仍贴着她的唇,两人浓烈的喘息声交缠在一起,那种暧昧又亲昵的感觉一点一滴拉近了两人的心。
尝过她口中的甜美后,他欲罢不能的将唇往下游移,延着她鼓动的颈动脉一路往下轻啄,双手不慌不忙的拉开她的衬衫,来到美丽的锁骨,像上瘾般烙下属于他的火热印记。
钱欢欢感觉自己始终被一团大火所包围,这把烈火夺去了她的思考、行动能力,连知觉感官都不再属于她,整个人只能依附着元向阳,随着他的吻而起舞。
就在这时,一个煞风景的突兀男音伴随破门声扬起:“死元向阳!把我的护照交出来!”
怒火冲天前来理论的朱夙强撂完狠话,将视线往床上移,这才瞧见床上那对看似在“办正事”的男女,朱夙强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想了想,他决定当个识趣者。
“你们慢慢来,当我不曾来过。”朱夙强体贴的往门外退,顺手带上门。
朱夙强的出现如当头棒喝,一棒敲醒失去理智的钱欢欢。
她慌乱地坐起身,意识到敞开的衣襟,赶紧伸手抓紧胸前领口,迅速从元向阳身下逃开。
元向阳紧接着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欢欢……不要走!”
“你……”她心乱如麻,满脸通红,不敢迎视他,“你放开我,我……我要回家了。”
“别走!”他不要她再离开,他这次要紧紧抓牢她,“妳还没告诉我,妳懂了吗?”
钱欢欢的脸蛋更红,一想起刚才两人不该发生的缠绵,浑身不自在的发热起来,“我……我不知道,我……我要回家了。”
“别走!”他紧握住她的手,凝视她的眼神充满了真挚情感。
钱欢欢没有勇气回头看他,她生怕这一回头又会深陷在他的霸道行径中。以前的他根本不会这样,以前的他斯文有礼、大方谦和,所以才会被封为校园白马王子;然而她万万想不到昔日的白马王子也有这样激烈的渴求,以及锻炼得教人口水直流的健美身材……
两人处于拉扯僵局时,房门又遭人突地打开,朱夙强的头慢慢探进来,“咳,我无意打扰你们,不过可以请你们赶快办好事吗?千万不要让我今天白跑一趟,感谢你们的合作。”
话一讲完,他又很贴心的将门带上,留下不知如何面对对方、被他搞得尴尬不已的元向阳与钱欢欢。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嘿,噜啦噜啦噜啦咧~~”
朱夙强嘴里边哼着歌,边翻动平底锅内的蛋包饭,见蛋皮呈现金黄色,轻松起锅倒放在准备好的瓷盘上,拿起蕃茄酱在上头画出一个笑脸。
捧着刚起锅的蛋包饭,朱夙强甚是满意的端起盘子转身,没料到会撞上一张阴郁含恨的脸孔,让他着实吓了一跳。
“你出个声会死哦!”朱夙强稳住手中的瓷盘,不客气对着元向阳低斥。
“最好像你一样,保持礼貌问候一声是吗?”元向阳双手环抱于胸,身体斜靠在墙,眼神不善的反讽。
朱夙强撇撇嘴,“拜托!谁知道你们在办事?你事先通知一声我也不会闯进去,何况我很识趣的马上离开。”
“识趣的离开?”元向阳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接着就自动的进我家厨房煮东西吃?你还真是识趣啊!”
朱夙强斜看他一眼,明显感觉到他的恼火,抿唇指指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蛋包饭,“放心,我也有准备你跟欢欢的份。”
他这个人大方得很,不会小鼻子小眼睛跟欲火未消的男人斤斤计较。
元向阳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道:“谢谢你的鸡婆。”
“客气什么!”朱夙强不将他的讽言刺语放入心,“既然办好事了,那就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我想你们应该没吃早餐,所以好心帮你们都弄了蛋包饭。”
“不用,我要走了。”钱欢欢匆忙地现身,双眼不知该往哪儿看,只好拉拉身上有些皱的衬衫,“你们慢用。”
“别走!”元向阳箭步一跨,抓住她的手腕。
钱欢欢又惊又急,拚命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我不放!”谁知道这一放手,她会躲到哪儿去。
他清楚她的个性,在他给了她这么大的冲击后,她根本不敢面对他,只会想尽办法逃开他,甚至远走出国避开他都有可能。
钱欢欢不死心的继续挣扎,“放开我……”
朱夙强坐在餐桌前看着他们的拉扯战,受不了的翻眼拍桌,“够了!你们都给我坐下吃早饭!”
元向阳与钱欢欢的拉扯战因朱夙强的低喝声而中止,两人互看了一眼。
“坐下吧!”元向阳顺势拉开椅子,“只是吃个早饭而已。”
钱欢欢为难的垂首,举棋不定间,朱夙强的啐声道:“妈的!妳怎么变得这样婆妈?要吃就坐下,不要就走,就这么简单!”几年不见,她怎么变得龟毛又机车?
钱欢欢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缓缓落坐,“几年没见,你脾气倒是变大了。”
“几年没见,妳倒是变得不干不脆、一副畏缩样了。”朱夙强边吃饭边反击。
“几年不见,你越来越讨人厌!”以前她一定是神经搭错线才会跟他交往,现在瞧瞧他,一副落魄样,幸好没再继续跟他发展下去。
朱夙强瞄了她一眼,“彼此彼此啦!”
元向阳没介入他们之间的口水战,将桌上两盘蛋包饭分别移到他与钱欢欢面前。
钱欢欢顺手接过他递上前的汤匙,边狠狠瞪视着朱夙强边挖了口蛋包饭吃,脸上的表情随着入口的蛋包饭而改变。
“嗯──好好吃哦!”她惊讶地称赞。
“谢谢妳的捧场。”朱夙强不吝于接受她的赞美。
钱欢欢咽下一口饭,感到不可思议的盯着朱夙强,“你的意思是……”
“阿强有料理的天分。”元向阳在旁说明,“什么料理都难不倒他,如果妳喜欢吃蛋包饭,下次我再叫他做给妳吃。”
闻言,朱夙强瞪大眼,发声抗议:“为什么我要做给她吃?”
“你想做给我吃,我还不一定要吃!”钱欢欢放下汤匙以示抗议,“原来你是个娘娘腔,难怪当初要交那么多女朋友来证明自己的男性魅力。”
“哼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偏偏就是喜欢上我的才华。”
“年轻不懂事,所以连带着双眼都瞎了。”
朱夙强放下汤匙,斜睨着她,不甘示弱反击:“现在妳也不年轻了,眼力也没好到哪儿去,好男人都不知道要把握!”
没听出他话中含意,钱欢欢冷嗤回去,“好自大,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个好男人吧?”
朱夙强摇摇头,投以她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妳不仅心胸变狭窄,人变老变丑,眼睛也真的瞎了!好男人当然是死元向阳,除了他还有谁对妳百般容忍谦让,降格当老妈子伺候妳?”
霎时,钱欢欢顿然无语,喉间不知要挤什么话反驳,感受到元向阳投来的视线,她好想把自己埋起来也不愿面对此刻尴尬的情况。
“舌头被猫咬掉了吗?”见她不回话,朱夙强咧出大大的坏心笑容,“妳该感谢当初我甩掉妳,否则今天怎么成就你们的好事。”
“是我甩掉你!”他的大言不惭让钱欢欢吐槽回去。
“随便妳!妳想维持女性尊严我不反对。”面对性格似有改变的她,朱夙强懒得与她计较,“总之,妳要好好把握向阳,像他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尤其他的品味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没改变,持续直到现在。”
听出不对劲之处,元向阳连忙插话,“阿强,你一大早来找我不是有事吗?对了!我本想安排你们见个面,现在倒省了这个麻烦,你们不需要我再介绍彼此了吧?”
“见什么面!”提起正事,朱夙强的火气也跟着来,“你这小人,快把护照还我!”
元向阳看着他缓缓露齿一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朱夙强咬牙瞪着他,“死元向阳!你装傻这招对我无效,我又不是你的员工会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废话少说,把我的护照交出来!”
“那么,你要接下导演一职吗?”
朱夙强翻了个白眼,“你们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聋子啊!不是早说过我不接吗?”
听到两人对话的钱欢欢微微瞇起眼,“不要告诉我,你制播的新戏要他当导演?”
“是啊!”元向阳回以一笑,伸出双手分别握住朱夙强与钱欢欢的手,“看看,昔日的金三角又再度团圆,我想光是我们的关系就可以打响这一战。”
“靠!”朱夙强立刻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你这个心机重的阴险男,为了你这部狗屁偶像剧,你把机关都算尽了!”
“当然。”元向阳赞同的点了点头,双眸透出严肃,“市场上偶像剧那么多,要红当然要一炮打响名声。”
“我辛苦建立起的名声可不想给你玩烂。”朱夙强瞄了眼置身事外的钱欢欢,“我想学妹也不想多年来打拼的成果毁在你手中吧?”
钱欢欢的眼对上朱夙强,从他的挤眉弄眼不难明白他意图拉拢她,她挑了挑眉,缓缓开口:“我倒是无所谓。”
朱夙强瞪大双眼,声量不自觉加大,“无所谓个妳的头!妳知不知道我们会被元向阳搞死?”
“没差。”钱欢欢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反正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想翻身就得靠这次的机会。”
朱夙强呆了呆,半晌才回神反应,“我还以为妳混得多好,没想到……”
钱欢欢横了他一眼,“人生还有一大半,不用急着在这时候下定论。有人就是少年得志,小人嘴脸……”
朱夙强忍不住拍桌站起身,炮火对准在座唯一女性,“妳想吵架是不是?”
“没事吵什么架?我是怕某人只有嘴巴有用,根本没什么能力,所以才惧怕拿自己当赌注出来一拼。”钱欢欢朝他淡淡扬唇一笑,“我是无所谓,正好一切归零重头开始。”
朱夙强瞇眼斜瞪她小人得志的嘴脸,“难怪孔夫子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钱欢欢不以为忤,唇一抿反讽:“你又何必这么贬低自己?”
朱夙强眼眸燃着熊熊烈火扫过去,钱欢欢以冷眼迎战,一时间冰火短兵相接,眼看情势就要因战火蔓延而骤变,元向阳不疾不徐的开口下结论──
“我想就这么决定吧!”
“你决定什么?”上过一次当的朱夙强,迅速偏头质问微笑的元向阳。
“按照原先的决议,就由你担任偶像剧的导演。”
“何时决定的?我哪时答应了?”这种莫名其妙栽赃法不会又来第二次吧?
元向阳举态优雅的将十指交扣置于桌面,对着好友微微笑,“如果你不答应接下导演一职,那岂不是被学妹讲中了?”
朱夙强斜睨钱欢欢一眼,“她说中什么?”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元向阳加深脸上笑容,简短一句话带出精髓。
他顿了一下,接着挤出一个难看到不行的笑脸,“你以为用激将法我就会上当吗?告诉你,我才不会笨笨的上当。”
“没能力就说一声。”钱欢欢在旁凉凉说了句。
啪!朱夙强忍无可忍又拍桌,“冲着妳这句话,我接!要是妳的剧本不够好,拍不出够水准的戏剧,那就是妳的问题,到时可别说我没能力。”
“你不要拍得不够水准,反过来咬定是我的问题就好。”面对朱夙强,钱欢欢忍不住爆发满肚怨气。
朱夙强愤愤看了她一眼,决定展现君子风度,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向门口,走前不忘嚷道:“元向阳,我要回去了,你给我过来送我到门口。”
元向阳抬首瞄他,看好友挤眉弄眼,不知他又要搞什么把戏了。
“你有脚不会自己滚?还要有人推你一把是吗?”听见他对元向阳猖狂的命令语气,钱欢欢突然心生不快,话就这么冲口而出。
朱夙强瞪了她一眼,露出奸笑两声,“哼哼,我跟向阳是好兄弟,他送我一下理所当然,倒是妳……妳为他抱什么不平?还是妳妒嫉向阳会听我的话,不会听妳的话?”
听到这话,钱欢欢脸上掠过一抹羞窘,心跳瞬间变得紊乱,脑子也开始热烘烘,嘴巴更是笨拙得找不出话语回敬。
见朱夙强不客气给钱欢欢难堪,元向阳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低喝一声:“阿强!”
朱夙强自讨没趣的模模鼻,“叫什么叫!你以为我贱骨头,生来活该被她骂的哦!这女人比在学校时更加阴阳怪气,我倒想问你,她到处哪里好?”
元向阳倏地起身,手臂搭上他的肩,强押着他走向门口,“走,我送你到门口。”
“你从以前就这么维护她。”朱夙强格开他的手,边走向大门边小声低斥,“你不会对那个女人还有情吧?靠!我在问什么白痴话,你要是真对她完全没感觉,就不会跟她一起在床上干那档子事……”
“闭嘴!”元向阳推着他往大门口走,“你是怎么回事啊?欢欢不是你的旧情人吗?你怎么对她说话都不留一点情份?”
“你也说是旧情了,学生时代那种旧情跟玩扮家家酒一样,何况她又留多少情份给我?”只有傻子才会乖乖任人宰割。
元向阳为他的言词蹙了下眉,“就算是在不欢而散情况下分手,也不至于再见面就得恶脸相向吧?”
“你搞清楚恶脸相向的是谁。”“女人是祸水”果真不假,摇摇头,朱夙强伸手拍拍兄弟的背部,“别怪兄弟没事先提醒过你,钱欢欢这个女人……可不比以前。”
元向阳吸了口气,正面响应:“不管是以前或现在,她就是她!”
朱夙强定视他一眼,大声叹气,“唉!真不知道钱欢欢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你迷到现在?”
元向阳从他话中听出一丝蹊跷,“现在?你该不会……”
“以前我就看出来了。”他可是情场老手,对感情这档子超级敏感,“尽避你隐藏得很好,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难道……你跟学妹分手是为了我?”
“不是。”朱夙强摇头否认,“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没定性,感情对我来说不过是消磨的玩意儿,我承认我对感情的做法及看法很引人争议,不过年轻时我之所以追求女性,纯粹是在追寻刺激罢了。”
听到这儿,元向阳心底钻出些许怒气,大手紧握成拳,“你没喜欢过欢欢吗?”
“喜欢啊!”朱夙强大方承认,直视他的限,坦诚道:“不过也仅止于喜欢而已。”
元向阳微微一愣,想要挥出去的拳瞬间有了犹豫,偏头看向他低问:“我该不该揍你一拳?”
“不该!”朱夙强义正辞严的给予意见,倾身向前靠在元向阳耳边嘀咕:“冲着我没把她拆解入月复吃下肚就不该,真庆幸我不用跟你当表兄弟。”
元向阳看他露出大大的得意笑颜,勾唇回以一笑,拳头也跟着贴上他的右颊。
被打一拳的朱夙强一脸愕然,“你干嘛打我?”
元向阳打开大门,淡然吐出一句:“你不当用词,欠扁!”
“哪有这种狗屁道理?你认识我几年了?我说话就这样……你推什么推啊!”他的声音随着大门的关起而渐渐变小,“死元向阳,该死的!你没兄弟义气!靠!我朱夙强认清你了。”
元向阳完全不理会朱夙强在门外的叫嚷,怀着复杂心思转身踏入客厅要转进餐厅时,正巧见到钱欢欢已从座椅起身,走出餐厅。
“我……也该离开了。”一抬首,见到他迎面而来的钱欢欢,立刻垂眼回避他的视线,嗫嚅说道。
“等等,我有话想跟妳说。”
钱欢欢充耳不闻的越过他,径自补充道:“我会尽快写出一份企划案,连同剧本初步大纲一并交给你,就这样,再见。”
元向阳探手抓住她的手,忙唤:“等等,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