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竣在杂志出刊之后的第四天晚上,才联络上方韶娜。
除了本来就排定的密密麻麻会议之外,公关室硬是挤进了好几个“讨论”“研议”,巨细靡遗地,从他出道……不,回台湾紧急接任以来,把发生过的大小点滴、公开曝光的过程,一一拿出来在放大镜下检视。公关室的主任、董事会的代表等等,不断发表着各式评论,指导、检讨着他。
这些他都不在乎。真的。在什么位置就做好什么事,对于会遭遇的一切也早已有心理准备。
只是,会遇到方韶娜是意料之外,感情投注这么深也并非预期,直到状况月兑轨的这几天,他联络不上方韶娜时,那种身体里像开了个无底大洞的感受,却一点也不像闹着玩的,扎扎实实击中他。
明明受害的是自己,所有责备都落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曾动念怪她,只焦急着,怕她受委屈、怕她伤心痛苦、怕她难过哭泣……他正直到不会转弯的小猫,怎么可能像其他人说的,是怀抱目的接近他?从一开始,就是他主动接近、追求啊!
检讨会议告一段落,齐元竣抓到空档,询问程特助,“联络上没有?”
程特助当然知道主子在说谁,当下面无表情回答,“还是没有。杂志社说她突然就旷职没来上班,也没联络,这几天都是这样。”
“有没有她父母或可能投靠的亲戚朋友家联络方式?也没问到?”
“杂志社不肯透露。”程特助说。
齐元竣嘴角扯起淡淡的,嘲讽的笑意。“你跟媒体的关系一向很好,怎么这次,万能的程特助会连一点资讯都问不出来?”
程特助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低头不语。
齐元竣这几天身边一直有人亦步亦趋跟着,所有的对外联络通路都被严格监控,想要自己打电话去杂志社兴师问罪,也被严词劝阻,理由是公关部门认为时机太敏感,会落下“恐吓媒体”的口实,到时新闻根本压不下来。
堂堂一个大集团的总经理,连打通电话的自由都没有!这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他稍微能喘口气,逃离一切监视与压力,就只剩下来探望依然沉睡的兄长时了。
独自走进房间,里面亮着温暖的小灯,他哥哥兀自安歇,对外界翻天覆地的纷扰毫无所觉。齐元竣来到床前,熟练地拉过椅子坐下,双手交握搁在膝头,好半晌,就这样静静望着他哥哥。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
然后……
“抱歉了。”他对哥哥说。然后,拿起床头紧急状况发生时联系用的电话,开始拨号。
“时华杂志您好。”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稚女敕的女生,应该就是著名的总机小妹。
齐元竣压低嗓音,客气地表达想要找方韶娜。
“她已经离职了。”小妹的语调突然僵硬,好像很不想多说似的,拒人千里之外。“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我们总编。”
“妳是常常借书给韶娜看的那个小妹吗?”齐元竣不以为意,温和地问。
对方愣了几秒钟,突然,也压低嗓音,好像谍报员似的,“你……你是……””
“对,我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在电光石火中建立。他坦率直说:“我一直联络不上韶娜,很急,请问妳知不知道怎么联络她?”
小妹又静了几秒。
这几天,她已经挡了不下数百通各路人马要找方韶娜的电话。高层下达封口令,什么都不准多说,但忍到这一刻,小妹忍不住了。
她当然听得出齐元竣压抑的焦急,当下立刻决定,冒着被fire的危险,她也豁出去了!
“她的手机是公务用,被留在公司里,打手机一定不行,你可以打她楼下房东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小妹飞快地念完一串数字,“她住处你知道吗?嗯,她在那边没错。不过要小心,你也知道的,很多人……想追你的新闻。”
“谢谢妳。”三个字说得非常诚挚。
币了电话,他在哥哥床前又伫立了几分钟,然后,安静得如影子一般,从平日看护、帮佣的人出入的边门出去了。
二十五分钟后,他站在方韶娜租的小套房门口,耐心地敲门。
“我没有订pizza,也没有叫瓦斯!不管你是谁,都不欢迎!”他的小猫中气十足吼回来,那娇滴滴的嗓音却一点也不凶悍,让他听了忍不住微笑。
“小猫,是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让那扇木门在五秒钟之内猛然打开。
然后,一个温暖柔软的娇小身躯扑进他怀里。
他把心上人抱进房间,反手关上门,两人像是磁石一样紧紧相吸,阳刚坚硬的身躯贴紧窈窕柔软的曲线,根本没有任何空隙。
好久好久,他们都没有开口。没有质问,也没有解释,就这样静静拥着对方。
“那不是我写的。”终于,埋在他肩窝里的小脸侧了侧,闷闷的话声飘出来。
“我知道。”他吻着她的发。
就算是她写的,齐元竣也不在乎了。只要她在自己怀中,他什么都不在乎。写到他哥哥的部分?抱歉,他哥哥目前并没有在乎任何事情的能力;连进食都要靠人用鼻胃管灌食,会在乎一篇报导吗?
真正在乎的,是公司里那一群脑筋僵化到极点的人,以及他那恐怖的特助。齐元竣简直像在帮程特助工作似的,这未免太荒谬了。
“现在搞成这样,我们怎么办?”方韶娜仰起小脸,望着心爱的人,忧心忡忡。“我这里每天都有记者来敲门,我连出门买东西都要遮遮掩掩……”
齐元竣不答。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尤其身边有程特助这种人跟着。
这儿不方便待,他暂居的饭店当然也不能回去,他们要怎么碰面呢?
方韶娜的眉毛已经皱得打了死结,小脸上充满了烦恼,齐元竣在这种时候还笑了,被小猫怒瞪了一眼,“你还笑?”
他忍不住低头,含笑吻着她横眉竖目的可爱脸蛋,一如往常的温柔纵容。“没事的,别这么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方韶娜狐疑地问。
没等到答案,却等来一个缠绵入骨,带着几分霸道的索吻。
在他强硬的索求中,她整个人又晕了,软绵绵的任由他欺负、勒索。
撑了好久好久,到这一刻,终于可以放松了……既然他说别担心,那……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吧!就让她当一下小女人,依偎在情人的怀里,暂时什么都不想,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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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当医生来帮齐元德做例行的检查时,发现多了个新帮手。
“新来的?年纪很轻嘛,来打工的?”年纪已经不小的医生和蔼可亲地问,“妳都读什么给齐总听?”
医生根本没有发现,眼前可爱乖巧的女孩,就是最近让昱东公关室人仰马翻的方韶娜,而不是什么新来的打工小妹。
所以,这世上真的有人不看八卦周刊、根本不关心别人私事跟绯闻的。医生由内而外散发的专业与睿智气度,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我都读……什么都读啊,书,杂志,从网路上下载的新闻、笑话、鬼故事……统统都有。”新帮手乖乖回答。声音娇俏甜蜜,非常悦耳。
“嗯,声音真好听。”医生满意地点点头,“多给他一点刺激是好的,虽然不能保证有效果,但总是个尝试。他最近的反应、反射都有明显的进步,这是好征兆。”
方韶娜猛点头,她也是这样觉得。
罢看到齐元德时,她真的以为他在睡觉,等一下就会醒来。很难想象一个意气风发、正值壮年的男人,会像这样,灵魂仿佛暂时抽离了躯体,只是沉沉睡着。
“他有时会睁开眼,我甚至觉得他听得见我说话。”那时,齐元竣在她身后低低地说。“虽然大家都说昏迷超过三个月,要醒来的机率微乎其微,但我还是相信,我哥哥会醒来的。”
方韶娜转身,紧紧抱住齐元竣。帮这个把一切情绪都压抑在心里,无声地扛下所有责任,从不抱怨的男人打气。
拥抱好温暖,像是要驱散所有的阴影与绝望。
“怎么了?嗯?”齐元竣一身整齐昂贵的手工西装,却一点也不怕弄皱弄乱,健臂自动圈抱住娇小的身子。
“我也觉得你哥哥一定会醒来的,他看起来是在休息。”
齐元竣微笑,“我也很想休息,所以我还满能体会他的心情。”
方韶娜抱得更紧,在他胸口猛摇头。“不行,你不可以像你哥哥这样休息。累的话,睡一下下就好了。我还可以帮你按摩,消除疲劳。”
“我知道。”他突然压低嗓音,在她耳际说:“我还有别的方式消除疲劳,说给妳参考看看,好不好?”
语句本身没问题,但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暧昧,让方韶娜忍不住要脸红。她当然知道齐元竣的言外之意,更清楚如果随便答应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当下只是红着脸装傻,“喔,嗯……这样子吗?”
齐元竣叹口气,无限惋惜的样子。要不是他只有半小时空档,再不离开会引发特助、秘书疯狂找人,他还真想继续逗她、一直在这儿陪她呢。
“好了,乖乖待在这儿,有什么事,请朱太太或杨看护打电话给我。”因为他的手机被特助严格监控中,所以才要这么大费周章。说真的,程特助越来越像那些会说“我是为你好”的父母了。
方韶娜忍不住还是小小抱怨了一下,“程特助还在监视你?未免也太夸张了。”
“没办法,他也是职责所在。董监事们慎重要求他要好好看管我,别再出包。”齐元竣倒是很平和。他最重视的已经在他怀里,其他一切都无所谓。“其实他不是坏人,只不过有时候……太过一板一眼,也太忠心了。”
“这么伟大,你们昱东应该要更重用他才对。”想到之前被他的态度冻伤,一个人在路边痛哭的惨状……方韶娜实在无法认同齐元竣的话。她悻悻然说着。
齐元竣心念一动,有个模糊的意念浮现。
应该更重用程特助才对……这话还真有道理……
不过,当下也来不及细想,心思很快又回到怀中小猫身上。毕竟软玉温香在抱,正常血性男子都不可能认真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方韶娜一直送他送到客厅门边,还缠着他不肯放。平常她很少这样难分难舍的,齐元竣受宠若惊之际,其实多少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小猫,我真的该去上班了。”他恋恋地亲吻她柔女敕的颊,她小小的耳朵。而她只是乖乖依偎着,又甜又柔顺,让人根本走不掉。
“不要去啦……”细细软软的请求,简直可以把最刚强的男人给融化。
“没办法,妳也知道的,最近被盯得很紧。”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因为被留在这儿而胆怯,而是她也想去工作,不习惯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优闲日子。
只是,她目前正在失业中,连兼差都找不到。
不是没找,事实上,她一直都在偷偷注意,上网查询征才启事,逛各大求职网站等等。只不过,就如前上司彭志磊所威胁,她在这一行已经出名了,加上鬼才知道离职后被怎样加油添醋的讲,现在的方韶娜,注定是八卦的材料库,大家都想从她身上挖掘独家,没人想给她一个普通的记者职位。
放弃记者这一行,去做别的呢?她不是没想过,但可以的话,她还是想要继续下去,继续为自己的理想打拚……
“别想太多,先休息一阵子也好。”齐元竣自然清楚她的思路,温柔安慰着,“真的很想工作的话,我会再帮妳想办法,好不好?”
方韶娜很清楚,要是不明确拒绝的话,这个人真的会着手办理,把她的工作烦恼背到自己身上。她摇摇头,“不要。你自己就够烦了,我才不要加重你的负担。”
“妳永远不会是我的负担。”他吻了吻她可爱的耳垂,简单而认真地说。
就暂时……先这样子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方韶娜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孤独涌上心头。已经工作好几年,突然闲下来不用上班的感觉叫人心慌,一个人处在陌生的环境,更令她胆怯。但她决定,不要再为齐元竣增添烦恼了。
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要坚强。
一切都会好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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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齐元竣的感想,其实他很想说“因祸得福”这四个字。
从八卦杂志出刊以来,他的生活确实产生很多不快,也变得更不自由。但反正再大的八卦,十四天之后,就会丧失新鲜度跟热度。
当风波渐渐平息之际,齐元竣发现,他的生活因此产生的变化,也不见得全是差的。他现在每天晚上不管多晚,只要工作或应酬一结束,就立刻赶到哥哥这边来报到,风雨无阻。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昱东高层都有共识,前任齐总的住处,门禁一定要森严,闲杂人等绝不能随便进出。为了不打扰病人,减低感染的风险,致意、探病也一律严格控管,能自由进出的,除了医护相关人员以外,就是亲弟弟齐元竣而已,连程特助都不能随便来去。
所以,以新帮手的名义把方韶娜放在这儿,真是再安全也不过了。被聘来照顾齐元德的人口风本来就超紧,加上刻意的隐瞒,这阵子以来,根本没有人发现那个造成高层一阵剧烈头痛的小记者到哪去了,以为公关部门处理得好,顺利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无法威胁到昱东集团。
而且齐元竣经过教训之后,行为已经有所修正;杂志还是爱追他的绯闻,但女伴专攻无伤大雅的名模、明星、名媛等名字辈,轻松写意,一点也不用担心。看来,他真的慢慢抓到了他哥哥以前风流但不下流、长袖善舞、吃得开等形象的诀窍,不再跟危险的女记者搅和了。
吃得开吗……不过有些时候,他还真是吃不开,比如现在。
深夜,尘嚣都已经落定,因为顾虑有病人的关系,室内更是四下俱静。只有二楼的书房里,透出些微的声响。
“乖,听话。”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诱哄着女人抛开矜持害羞、抛弃一切,“把手放开,让我亲妳。”
“不要!”娇滴滴的女声,拒绝起来可是很性格、很斩钉截铁的。“这里不行!”
然后是一阵挣扎,伴随着有点浓重的呼吸,简直像是配音场景。
片刻之后,书房的门猛然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娇小身影冲出来,后面则是出现脸上挂着纵容微笑的男人,长腿跨开,紧追不舍。
谁说他吃得开?他的情人,从来都不肯乖乖听话。
在奔过了走廊,进入起居室之际,月兑逃的猎物被捕获了。她被压在门边,就是楼梯刚上来的地方,火辣辣的吻又开始肆虐。
本来主卧室、连接的书房都在二楼,但为了方便照料生病的主人,一楼已经改建过,楼上几乎都空置着。方韶娜借住这段时间以来,二楼几乎都只有她一人——
以及这个缠死人的大坏蛋!
“不要……在这里……会被听见啦……”她的小手用力推拒着,却不由自主被吻得娇喘吁吁。
“那妳就乖乖合作。”齐元竣含笑说,制服她不合作的手,从细女敕的颈子一路恣意吻下去。刚刚已经顺利把她的上衣解开了,隔着他特别订给她的蕾丝,他疼爱着饱满白皙到令人晕眩的丰盈美胸。
她真是所有男人的梦想。隔着胸衣,细看那双诱人的雪乳顶端,粉红女敕蕊动情挺翘的样子……齐元竣忍不住轻轻啃咬,逼出了她敏感而难受的申吟。
嘶——手口并用,一件价值四千多块的蕾丝就这样报销。
“讨厌……你走开啦!”她的抱怨完全是撒娇,双手还是徒劳地猛推男人宽厚的肩。讲也讲下听,推也推不开,这人真是……
齐元竣才不管,以身体压制住她,等他灵活的手往下游移,抚模过细细的腰肢,开始向她的牛仔裤进攻,正当那成套的蕾丝小裤也要落入魔掌之际,方韶娜扭着腰,挣扎更加剧烈,死都不肯乖乖就范。
要是不反抗,她一定会被就这样压在起居室门口,狠狠地被疼爱一番。齐元竣什么都能压抑,就是抱她的时候根本像是野兽,别想看到一丝一毫客气与矜待。
问题是,这房子里的楼下,有他生病的大哥呀……而且在激情极致时,他从不准她压抑或忍着,因为迷恋她超级性戚娇媚的申吟甚至尖叫,万一给其他人听去了……她还怎么面对帮佣的太太、看护?
两人又是纠缠、又是抵抗了好一会儿,方韶娜论体力、论身材都远远落居下风,但齐元竣当然不可能来硬的,诱哄加逗弄,像魔鬼一样卯足全力引诱挑逗她,亏得方韶娜意志坚定,换成别的女人,大概早就当场融化成一摊水了。
角力对抗到后来,双方勉强达成共识,方韶娜被抱回最近暂时充当客房的书房去了。没多久,果然粉红色蕾丝小裤也宣告阵亡,被抛在沙发床旁的地板亡。
“慢一点、轻一点……啊!”她泛着水意春情的猫眸怨怨地瞪他一眼,虽然已经湿润而柔软,但被如此强悍的侵入之际,还是被撑开到极限,难受又舒服。
“第二次之后,才可以慢慢来。”齐元竣喘息着宣布,一面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去咬自己手背,忍住申吟。
“什么?你还要第二次?!不可以……”她崩溃地闭上眼,柳眉蹙紧,承受着男人重重的疼爱。“明明……小妹说……没有男人体力……这么好……”
“谁?”齐元竣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整个人、整颗心都被面前娇媚性感入骨的小猫给勾引去了。
激烈而尽兴、强力却也温柔的缠绵中,敏感而紧张的她,很快就被推上了的顶峰;在最激情的片刻,她索性咬住了他的厚肩,逼自己吞忍住险险就要出口的尖叫。
无视于肩头的刺痛,齐元竣火热的注视紧盯在她红通通的小脸上。在阵阵销魂的紧缩掌握中,知道她正敏感到极点,还更是凶悍催动,重重深入她最无法忍受的深处,像要惩罚她强忍着不出声。
整个人晕了、散了,痉挛哆嗦中,承受他火热的爱意溃堤,以及重重压下来的,汗湿的精壮身体。
压抑着不出声的激烈缠绵,不知为什么,却更加的销魂。
待喘息稍稍缓了下来之后,齐元竣抱着她翻身,让软绵绵的她伏在自己身上,一手还依恋地抚模着她滑腻的果背,餍足愉悦到极点,根本不想动了。
“你又要出国开会了?”好久,她才幽幽说。
要短暂离别前,齐元竣就会特别凶、特别不讲理,根本让她无法招架。两人已经这么亲密,对于他的情绪起伏,方韶娜比谁都清楚。
“是。”齐元竣闭着眼。他可以就这样抱着她睡下去,睡到地老天荒都无所谓。
但现实不允许。要不是因为程特助知道出国开会前,他照惯例都会来探望哥哥的话,大概现在已经打电话来找人、准备报告会议资料了。而齐元竣也无法久留,看过哥哥之后,偷得了一点跟心上人温存缠绵的时间,接下来,又是马不停蹄的行程。
“这次要去几天?”她小手在他胸口轻轻画着。
“十天左右,月中以后才回来。”他叹了一口气。将近两个礼拜见不到她……分离,令人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想要每天都见到她。想要一回来就看到她娇小的身影,想要有属于他们俩的床、房间、家,而不是豪华却无人味的饭店套房、或哥哥书房里的沙发床。也不想再跟一堆美丽的陌生人应酬吃饭,只为了维持某些可笑的假象。只想要有她陪他吃简单晚餐,然后在夜色中两人牵手散散步,或她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看电视……这些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幸福,就是他所衷心渴望的。
她呢?她想要什么?
“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找点事情做吗?”所谓枕边细语的威力就在这里,缠绵方休,正在留恋温存的时候,在情人耳边说什么,大概都不可能被拒绝吧!
“妳想做什么?”他还是闭着眼问。
“没什么,就是找点事做。我在这里,除了每天早晚各读一个小时的书报给你哥听,其他时候都没事,朱阿姨跟杨看护也不让我帮忙,我会无聊啊。”说到底,她还是不习惯米虫般的生活,加上存款所剩不多,她再不赶快找个工作,实在没有安全感。
她的解释没有得到认同。齐元竣的浓眉皱了起来,却下吭声。
“反正,事情过去一阵子了,不在风头上,应该比较没问题,我自己会很小心,就算只是兼职也没关系……哎呀!”
耐心的说明与安抚还没结束,本来一直闭眼沉默,几乎像是睡着的齐元竣突然坐了起来。
方韶娜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时,已经被抱下沙发床。下一刻,被翻过身压在床沿,纤腰被大掌紧紧扣住。
“怎么……”她诧异极了,回头要问时,红唇被咬住。
他从背后狠狠地占有她。不让她说、不让她问,用销魂的律动淹没所有的问题,只求能保有这一刻的甜蜜温存。
晕眩狂乱中,方韶娜恨恨地拉起在她胸前肆虐揉捻的大手,狠咬了一口。
每次都这样!不听她说,也不让她走!偏偏,她也像是被蜘蛛网缠上的蝴蝶,怎么努力也离不开、走不掉!
“唔……”她再不甘、再恼怒,还是在他的猛烈又热情的攻势中,再度灭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