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儿乖,先别哭了。”他从怀里掏出来的手帕,还是她的!不过气噎之中没空管这些。
待她回神之际,已经给抱坐在人家腿上,小脸埋在他肩头,舒舒服服的哭了一场。
“不要哭了,这也没什么呀。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嫁过来之后,让我好好疼你,不就够了吗?”他一面帮她擦眼泪,一面好有耐心地哄着,“我只疼你一个,不会有别人。何况你嫁过来之后,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既没有翁姑要伺候,也没有妯娌争宠,清爽得紧,你想想,难道不好?”
说得真是诱人,慕容芫还真听进去了,她不好意思抬头,脸蛋儿埋在他肩头衣服里,闷闷地问:“真的吗?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然。你要骑马,我买骏马让你骑;你要珠花首饰,绫罗绸缎,我都帮你办;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只要你开口,全都听你的。一切都随你。”他说得字字真诚,全都打进她的心底。
自小到大,她其实偷偷渴望的,就是如此被珍惜、被看重的专注心意。不用跟别人分享,不用吃醋计较,不用一个人落寞地期盼父母会想起她,哥哥姊姊会跟她玩,大家会愿意听她说活,了解她的想法与心思——
“骏马、珠宝、衣料……这些我都不要。”她抬起头,认真地说。不过随即补了一句:“我是说,我现在都还不要。待我往后要了,你都会给我?”
“当然!”他吻了吻她微红的可爱鼻尖,“全都依你。”
终于,他们成亲了。
嫁做景家妇的第一天,慕容芫就气得要命。根本就是上了贼船嘛!景熠凡这个大奸大恶、满口甜言蜜语的骗子
什么“一切都随她”,根本是天大的谎言!
一整天下来,她想吃什么都没得吃,顶多喝了几口茶,饿得她头晕眼花不说,凤冠重得她摇头晃脑,想拿下来松一松,不行;身上厚重的霞帔让她在春天里直冒热汗,想自己擦个汗,也不行,哪有新娘子动手的道理;偏偏身旁伺候的丫头嬷嬷们个个忙昏头了,没人注意她。
这叫什么随心所欲?难受死了!
折腾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终于告一段落。众人在前厅饮宴作乐、谈笑风生之际,她孤零零坐在挂着喜帐、套着百子被面的大床上,又饿又累。
当新娘子一点也不好玩,她绝对不要再来一次了!
等景熠凡略带酒意、满面春风地摆月兑掉劝酒嬉闹的宾客,回到新房时,只见一身艳红礼服的人儿端端正正坐在床沿,规规矩矩的,一动也不动,端庄得不可思议。
房间中央桌上点着大红的喜烛,烛光明亮,映着火红的盖头、身上华丽繁复的金饰、喜服上盘金精绣的图样,真是喜气洋洋。难道,野马般的小泵娘,也会害臊?毕竟是洞房花烛夜——
走到床前,景熠凡伸出去准备掀盖头的手,居然微微在颤抖。啊,他居然在紧张。这也是他的小登科、洞房花烛夜哪。
一掀开——小脸低低的,只见长长睫毛在玉雕般的脸蛋上投下阴影,呼息均匀细微,她——睡着了。
手上还拎着柔软的盖头,景熠凡呆住片刻,随即失笑。
睡着了?哪家的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睡着的?
本来还妄想着能看到她难得娇羞的模样,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太多了。慕容芫就是慕容芫,就算嫁给了他景熠凡,还是不会变的。这就是他衷心喜爱她的原因。
轻手轻脚把盖头掀掉,看她被熟金打造的凤冠压得抬不起头来,景熠凡怜惜地扶住,试图要帮她月兑。却是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女人的头发真比战略图更难懂,这个髻到底怎么梳的?能不能直接把金钗抽掉,然后——?
还在手忙脚乱之际,有人醒了。长睫颤了颤,徐徐扬起。一双明媚眼眸怔怔望着他,好像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眼前人是谁、自己又是谁似的。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他笑问。
确实不怎么认得。一身大红喜服的他俊美潇洒,眉梢眼角全是笑意。这么好看的男人,已经是她的夫君了,慕容芫只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乖娘子,叫声夫君来听听。”他亲昵调笑。小嘴儿抿了抿,然后轻启,乖乖从命,“夫君——”
叫得那么娇、那么甜,叫人听了,全身都酥软。
然后,同样那么娇滴滴软绵绵的嗓音,接着说:“我肚子好饿、这凤冠好重、我好想睡觉,我不要嫁了啦!我要回家!”
听她一串清脆抱怨下来,景熠凡忍不住笑出声,芫儿就是芫儿,就算当新娘子了,还是这么率直可爱。
两人合力,还唤了府里的嬷嬷来帮忙,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才把凤冠给除下。卸了妆、散了发,点心跟酒都迅速送上,嬷嬷们便退出去了,从头到尾安安静静,没有多说一句话,非常有规矩。
“她们就这样走了?”慕容芫睁大眼睛望着合拢的房门,诧异极了。她从小到大都习惯嬷嬷、丫头在她身边嘀咕唠叨,什么都有意见,什么都要管,初次遇到这么安静有规矩的下人,真是不习惯。
“否则呢?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难道留她们下来一起吃吃喝喝?”景熠凡失笑,一面伸手拉起她到桌前,“来,先吃点东西。”可不是让她自己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吃,洞房花烛夜呢?结果,她是被抱坐在人家腿上,连手都不用抬,只要张嘴,点心就会自己跑进来。
“好吃吗?”他一面喂,一面低声问。
“嗯,很甜。”她乖乖说。吃得眉开眼笑。桂圆加糯米做成的小点心蒸得又透又香,还点着红色的玫瑰露,喜气洋洋,好好吃哪。
“是吗?我也尝尝。”结果他根本不是帮自己拿一个,而是俯下头,吻尝起她柔女敕的小嘴儿。
丙然又甜又软,一尝就上瘾。辗转深吻,直至两人都气息紊乱,尝得彻彻底底之后,才暂告一段落。
粉女敕小脸已经涌上红晕,慕容芫一反平日刁钻模样,咬着刚被宠爱过的唇,俏声问:“我们……要做夫妻了吗?”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笑了,笑声低低的,反问:“你知道怎么做夫妻吗?谁告诉你的?”
“女乃娘讲的。不过,讲得模模糊糊,我多问几句,就叫我问你。”她嘟起小嘴。景熠凡还是笑。执起酒杯,先含了一口酒,然后低头又吻她,把热热的酒液给渡了过去。当然,又是一阵纠缠勾吮,让她全身都热了起来。
“那有没有人教你,这叫交杯酒?”他抵着她的小嘴低问。趁她傻乎乎的摇头之际,开始动手解她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啊!”大手已经探进衣襟,接触到从未被男人碰过的娇女敕肌肤,景熠凡压抑着想要肆虐的冲动,手又开始微微颤抖。
“你怎么这样……嗯……”她扭着身子闪躲,却怎么也躲不过男性温厚大手的掌握。大红精绣的肚兜儿被解下,鸳鸯戏水的美丽图样没人欣赏,飘落地面;湖缎内衫给扯得大开,拉到肘间,娇躯在跳跃的烛光下。
“好美。”他喃喃说,随即热唇印上了雪白的果肩。而好坏的大手,已经抚上少女胸前饱满的丰盈。
“啊!”她惊跳起来,胆大包天的慕容家小姐居然六神无主,浑身又热又烫,软绵绵的,无力抵抗,简直像是害了重病。
“别怕。做夫妻就是这样,我会疼你。”他温柔允诺着,嗓音犹如醇酒,让她已经晕沉沉的脑袋,更加的不管用了。
……
洞房花烛夜,还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