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欧阳涉醒来时,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在别墅四周寻找,却仍寻找不到她的踪迹。
梳洗过后,他先到公司,准备处理完公事便到耿家去找人。却没想到一踏进办公室,就听到一个惊人消息。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助理回答:“耿小姐搭第一班飞机到澳洲,打算今晚跟对方签约。”
“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因为这只有阳美集团内部的人才知道,外人无法得知。”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去,帮我订机票。”
“总裁……您要到哪去?”
“我要亲自到澳洲去一趟。快去!”
“是。”
欧阳涉紧握拳头,忍着气。为什么?为什么这女人总是在给了他无限甜蜜之后,立刻加诸他双倍的折磨?
欧阳涉不懂,但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次到澳洲,除了要将这件事彻底解决,也要将这个固执的女人,五花六绑的绑回台湾来。
长时间的飞行虽然让耿梨感到疲惫,但一想到能够挽救父亲的事业,再苦……她也要撑下去。在饭店休息了几个小时,跟父亲的秘书做最后的商讨之后,耿梨换了套正式的服装,跟着秘书来到约定的餐厅。
“大小姐,这份合约的内容我们都已经确认过,等一下直接签名就行了。”
“喔,我知道了。”
“大小姐,他们来了。”
雹梨一转头,就看见三个西装笔挺的澳洲人走进餐厅。
大家落坐后,先互相介绍一番,然后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主动伸出手对耿梨说:
“没想到阳美集团的千金这么美丽。难得你到澳洲,不如我当向导,带你到处走走看看好吗?”“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因为我父亲住院,所以我必须尽快赶回去。”耿梨用流利的英文回答。
“真是太可惜了。”男人不但主动邀约,连动作也大胆起来,“不然明天再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
“对不起,请你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先把合约的事处理完再说。”
“这事不急,来,我们边吃边聊。”
男人才将手搭在她肩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斥责——
“放开你的手!”
所有人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冲过来,扭着男人的手说:“不淮你碰我的女人。”
雹梨赶紧站起来,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阿涉?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行吗?你真以为我会这样由着你乱来?”
“我哪有……我是来签约的。”她指着桌上的合约说。
欧阳涉连看都不看,把合约拿起来直接撕碎,这举动让所有人傻了眼。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阳美集团就没救了?”澳洲男人指着撕碎的合约说。
欧阳涉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拎起他的领子,拉近自己。
“告诉你,阳美集团是我的,谁也别想碰!”
他推开男人,转身拉着耿梨往餐厅出口走。
约签不成,耿梨对他的行径也一头雾水。一出了餐厅,耿梨马上趁他不注意,挣月兑他的手。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吗?从今天起……你和阳美都是我的了。”
他边说边靠近,耿梨只能不断往后退。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
欧阳涉话还没说完,耿梨皮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来电是母亲,立刻接起。
“喂,妈,发生什么事了?”
“小梨,你爸爸醒了。”
“真的?那医生怎么说?”
“除了身子虚弱,一切都还好。来,爸爸要跟你说话。”
“嗯。”
“小梨……”
“爸——”一听到父亲虚弱的声音,耿梨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妈妈都把事情告诉我了,唉……你怎么会……都是我不好。”
“爸,我是耿家的人,阳美的事当然也是我的事。如果……我早点为家里尽点心力,你也不会累倒了。”
“傻孩子,你有自己的想法和未来,我不会责怪你的。但经历这次生病住院,让我想通很多事了。”
“怎么啦?”
“回来吧。”
“回来?那公司……”
“就照计划让欧阳集团收购吧,我想过了,重整对阳美其实是好的。”
“爸,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放弃呢?”
“我不是放弃,我努力过了。对了,欧阳涉之前来看过我,现在他应该到了吧?”
她转头望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他,“他说了什么?”
“我们开诚公的谈了很多,他也承诺我会好好善待员工。所以我改变心意,决定把公司交给他。小梨,回来吧。”
“可是……这样你不就一无所有了?”
“我还有你和你妈妈啊!懊结束、该放弃的时候就该抛开自尊、勇敢面对;而该把握、该紧紧握在手里的……就千万不能松手。”
“爸……”
“回来吧,我跟妈妈等着你。”
币上电话,耿梨久久无法平复心头翻搅的情绪。
这些日子她为了保住家业,每天都彻夜难眠、生活的战战兢兢,最后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感情,拒绝最爱的人。但现在,似乎所有的难题却又在一夕之间烟消云散。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怎么?你父亲怎么说?”
“我要回去了。”她不回答他,径自往反方向走。
欧阳涉立刻追上来,抓住她说:“你父亲应该说的很明白了,你和阳美都是我的。”
“我想你搞错了,我爸有权支配阳美,但我不是集团的附属品,他不能安排我的未来。”耿梨理直气壮的反驳,“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说服我爸,但……我不会屈服的。”
这话让欧阳涉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并没有撤销并购案,我只是对于阳美做了最完善的处理。”
“完善?”
“嗯。我保留阳美的原名,公司的组织不变,也不会裁员,另外还保留一席董事给你父亲。”
“你这么做怎么跟顾柔筝交代?”
“我变更的是欧阳集团属于我的部分,与他们无关。而且顾家只是合作投资的股东,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决定。”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这是下下策,没有一个商人会愿意做亏本生意。”
“那你……”
欧阳涉突然过来抱住她,封住那至今仍不愿屈服的小嘴。
当唇舌游移到她耳盼时,他忍不住轻声说着:
“我也不会做亏本生意。我记得你说过……只要能帮你保住阳美,你什么都愿意做,不是吗?”“嗯,可是……”耿梨被他的吻弄得心荡神驰,无法思考。
“没有可是,你现在要履行你的义务了,耿梨小姐。”
这时,欧阳涉的车子刚好驶至。两人上了车,直奔欧阳涉下榻的饭店。
一路上,欧阳涉始终没放开耿梨的手。
进了房间,欧阳涉迫不及待将她抱上了床,接着延续刚刚的热吻。
“嗯——”
雹梨因这甜美的吻发出申吟。即使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是因自己的反应而羞红了脸。
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一会儿,欧阳涉的手温柔地在她的背脊来回抚模,耿梨这才睁开眼,认真的叮着他看。
他用手指划过她的眉、眼,停留在她粉女敕的唇上。
“其实……我真要好好谢谢兆罄,要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兆罄?为什么?”
于是欧阳涉将那天婚宴上,他跟兆罄的对话全部转述给她听。
“你是说……你是因为迫不得已答应他才来接近我?”耿梨抿着唇,生气的瞪着他。
“我那时真是迫不得已啊。”欧阳涉故意逗着她说。
雹梨一听,立刻撑着手起身想要下床,而欧阳涉及时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回身边。
“我不会辩解,因为那是事实,但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你该不会要说,开始是个玩笑,但后来却动了真情?”
“没错。”他亲吻着她的颈后。
“这种话去骗三岁小孩吧,我才不信。”
欧阳涉一听,立刻将她转过来,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压上她说:“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信?”
雹梨不说话,只是将脸撇到一旁,故意不看他。
欧阳涉也不多说,只是热情的亲吻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不要……”耿梨气若游丝的央求。
欧阳涉看着她,虽然这对他而言是很大的折磨,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你信了吗?”
“嗯。”耿梨点点头,“只要你此刻是爱我的,就够了。”
“不够……我要给你的不只是此刻,而是今生今世,甚至来生……”
雹梨听着耳边回荡着的低沉嗓音,这甜蜜的耳语伴随着幸福的钟声,正在远处敲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