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定秦 第六章 进退两难
作者:湛露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玉叔叔会带我去王宫治病?”妙儿水汪汪的明眸骨碌禄转动着,托起腮望着他。

秦羽故作不在意的回答,“宫内有能救妳命的灵珠草,他当然要进宫救妳了。”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玉叔叔和女王的关系吗?”妙儿又问。

“关系?”他古怪的一笑,“女王是玉郎的恩客,玉郎是女王宠幸的男人,不就是这样简单。”

妙儿却没有笑,她静静的望着他,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担心。”

他心跳陡然一乱,却假装伸懒腰遮掩,“我这个外乡人能知道妳们西凉的什么事情。”

“你想留在西凉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轻声问道。

“妳这是怎么了?”秦羽笑着捏捏她的脸蛋,“我喜欢西凉,要留在这里,难道不行吗?”

“你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我明知道不能信你,却还是忍不住要帮你,也许……我已经错得很深,却又不能回头。”妙儿眼眸低垂,不再如平日那样活泼戏谑。

她说的话句句都扎在秦羽的心里,彷佛心事即将被人窥穿,他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妙儿霍然一抬头,展颜笑道:“不过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即使你真的骗我,我也不会后悔。”

此话如针,重重的扎在他的心头,无法拔出。

一个小小的卷轴被放到秦羽的手里,“这是我昨天晚上从宫里偷出来的考题,以后几日都要靠你自己,大概要有些日子我都不能来看你了。”

“好啊,还是妳有本事。”他接过卷轴,正要展开,忽然觉得妙儿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他,于是抬头笑道:“怎么了?”

“你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会不能来吗?”她秀眉紧蹙,“难道,玉叔叔说的是真的?”

“玉郎?他说什么了?”他转过脸,正看到玉郎站在门口。这个如月光一样优美的男子,此时显得有些疲倦。

“妙儿,我有话要对秦羽说。”

妙儿嘻笑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我避开?我就要坐在这里听。”

“听话。”玉郎声音温柔但语气坚决。

她只好站起来,对两人做个鬼脸,出去了。

王郎反手关上房门,坐在秦羽对面。

原本温柔的月光如交织的大网,满天而落。玉郎静静的,不像五郎那样富有攻击性,却更让人觉得心悸。

“你娘还好吗?”玉郎终于开口。

他眉梢微沉,“原来你也认出我了。”

“你和你娘长得很像。”玉郎说出这句话时,那抹疲倦显得更深,“你娘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她十年前就去世了。”他微微咬住下唇,似笑非笑的说:“她到死都还记得玉王叔,如果她知道玉王叔也不曾忘记过池,也许在九泉之下她会很高兴。”

玉郎并未被他的话伤到,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他只是点点头道:“我已经料到了。”

“夏禹国中人人传说玉王叔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以前我年少,对王叔的印象不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仰慕。”秦羽盯着他,“此次我出来,父王叮嘱我一定要把玉王叔找到并带回去,太皇太后也非常惦念您。”

玉郎无声的一笑,“但是他们一定想不到我现在会如此狼狈。”

“即使再狼狈,玉王叔还是想回去的。”秦羽阴沉着脸,话语里带着些难以遮掩的讽刺,“这里发生的一切如果我不说、五郎不说,国内就不会有人知道。”

“我可以相信你吗?”玉郎问,目光灼灼,不再是月光那般柔和,“你上岛来之后就没说过一句实话,连妙儿那样聪颖的孩子都甘愿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旦你得到你想要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再有利用价值了。”

秦羽却嘿嘿一笑,“玉王叔太高估我了,我只是帮父王来找你,顺便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定秦剑而已。”

“只是顺便?”玉郎冷冷一笑,“夏禹国自古传说定秦剑为开山定国之宝,可惜后来遗失海外,所以祖先早有遗训,谁能找到定秦剑,谁就可以称帝。上百年来,为了寻找定秦剑而死的王宫贵族到底有多少谁也说不清,但据我所知,真正能踏上西凉国的人却只有你我二人。”

“所以玉王叔认为我是你唯一的敌人?”

玉郎哼了一声,“我若想要定秦剑早就得到了。”

他也是一笑,“是啊,看西凉女王对玉王叔的钟情程度,只要是玉王叔想要的都会送到玉王叔的手上。”

“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讥讽,我的心早已死了,不怕被人多戳上几刀。”玉郎漠然说:“上一次我暗示过你,不要给西凉带来麻烦。如今我还要再多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不要伤妙儿的心,若你不喜欢她,就离她远一点。”

他沉默一瞬,“我办完了我要办的事情,自然就会离开。”

“但是她年纪小,未曾经历过情爱的滋味,如今她对你情根深种,若你不能狠心一点拒绝她,将来她会为你心碎而死。”玉郎一字一顿,说得极为冷酷。“她的身体禁不起太大的打击,所以我请求你不要置她于死地。”

秦羽直视着他,“为什么你对这女孩这么在乎?”

玉郎嘴角噙笑,那种温暖的味道是以前秦羽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你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我想以你的聪明才智也应该可以猜到我们俩的关系。”

秦羽双唇嗫嚅了一下,他站起来,打开房门,就听到妙儿正在楼下和五郎说话--

“五叔,你教我点功夫好不好?这样我就不会老生病了。”

五郎回答,“妳的本事那么大,不用学功夫也够了。”

“可是若能多学点功夫在身,也不算坏事吧?”她一抬头看到秦羽,笑着招手,“和玉叔聊完了?下来啊。”

秦羽微一沉吟,霍然转身回到房间内,沉声说道:“你帮我拿到定秦剑,我会让她死心,而且今生今世永不见面。”

玉郎却说:“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唯有这一件事,我不能。”

“那么你请求我的事情我恐怕也办不到了。”他语气冷硬。

玉郎却惨然道:“你以为我是为了私欲而不想帮你吗?定秦剑不能离开西凉国,绝不能!无论是东野还是你,都不能将它带走!”

“玉王叔既然不肯帮忙,就请袖手旁观吧。”他冷冷说:“我还有别的办法。”

“我提醒你,你现在在西凉国的身份不明,女王早已对你留意,你想凭借科考接近定秦剑的想法根本是异想天开,不可能成功。”玉郎咬牙,“必要之时,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玉王叔是在威胁我吗?”秦羽怒道:“别忘了你是夏禹人!”

“我也是妙儿的亲人。”

四目如剑相对,秦羽本已怒气汹汹,但渐渐平息下来,淡淡说:“既然如此,我看找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

他转身大步走下楼梯,看都不看周围人一眼便笔直走向大门口。

妙儿在他身后大声问道:“喂,你去哪里啊?”

“回我该回去的地方。”

她几步跑到他身前,拦住他。“你说真的?”

“妳见我什么时候乱开玩笑?”他的表情冷峻严肃。

她嘴唇抖动,“你、你不是说要留下来的吗?你不是说过你舍不得我的吗?”

“人生在世,总有些无可奈何,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二楼栏杆后的玉郎。

妙儿好像明白了,几步跑上楼梯,“玉叔叔,是不是你说了些什么?是你赶他走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玉郎伸出手,想抚模她的头发,她却闪身避过。

“妙儿,妳不要过于激动,妳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

“你若在乎我的身体,就不会逼他离开。”她大声喝道。

他一蹙眉,“妙儿,别使小孩子的脾气,妳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从哪里来,他的身世如何,他来西凉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不管那么许多,我只知道他是我喜欢的人、在乎的人。就算我问清了他的身世来历又怎样?以前你的身世来历她不知道,可是她一样死心塌地的喜欢你,你不是也离不开她?”

妙儿激动得双肩颤抖,眼睛里有泪花闪烁,“从小到大,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是不是?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不要赶他离开,好不好?”

玉郎叹口气,“冤孽。”他扬声对楼下的秦羽道:“好,你赢了,你的事情我绝不过问,只要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承诺,不要反悔。”

猛然,“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惊动。

“东野开炮了!”

妙儿首先冲出去,秦羽也走到门外,远远的可以听到打炮的声音,但是西凉国连一点硝烟都看不到。

“东野的炮居然这么没准头?”他喃喃念着,不能相信,号称“战国”的东野所拥有的大炮会无法打中西凉的城墙。

妙儿神秘的一笑,回头看向玉郎。

玉郎慢慢说道:“看来南黎国的那位王子并没有骗人。”

南黎王子?秦羽陡然想起在西凉王宫见到的青年,一袭蓝衣,侃侃而谈。他闲了什么神奇的方法可以帮助西凉免受战火?

妙儿看出他的疑问,笑道:“你不知道吗?南黎王族天生拥有一种异能神力,可以布置结界,方圆百里之内都能免受任何战火进攻的侵扰。”

秦羽一惊,“真的?!”

“你都看到啦,无论东野怎么进攻,西凉都不会有一丁点损伤,再加上西凉水阵,东野雪这一次是要无功而返了。”她笑得近乎得意。

而秦羽却深深的拧起双眉,陷入深思之中。

大概是因为炮攻无效,东野暂时停止了第一轮的进攻,有了南黎相助的西凉女王显得有恃无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是宣布科举如期举行。

妙儿果然没有再来,不知道去忙些什么了。

秦羽坐在湖畔,日子悠闲得有些无聊,但是悠闲过后呢?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回去吧。”五郎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七王子,你是不可能拿走定秦剑的,不如早点放手。”

“我若肯放手,当初就不会来到西凉。”九死一生到了这里,让他放弃?笑话,怎么可能?

“明天我上考场,大试之后女王会接见所有考生,定秦剑为西凉至宝,必然也会现身,只要我能一举制住女王,就能带定秦剑离开。”秦羽将自己的打算慢慢道出,并不避讳。“到时候我们在海边会合。”

“我们?”五郎笑笑。“我是不会走的,我的职责就是守护玉王爷,如今他已经不想走了。”

“不想走?”他感到奇怪。“他当初不是说要走吗?怎么反复无常?”

“当初要走,是为了一个人,现在要留,也是为了一个人。”五郎说话总是显得莫测高深,他扬起眉毛,看到远处划来的小船,“不知道你明天能否顺利参加科考。看,有人来了,也许是来找你的。”

秦羽看到湖对面飘来一条官船,船上有十几个女官和女兵。

“秦羽公子,女王有请。”女官显得很客气,但是那些全副武装的女兵则显示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邀约。

他回头问五郎,“我这一趟大概是凶多吉少吧?”

五郎一笑,“七王子的才智是我比不上的。入宫对你来说不是正中下怀的好事吗?”

秦羽哈哈笑了两声,拱手对女官说:“好,那就麻烦大人带路了。”

女王依然气度雍容,依然美丽,坐在高处俯视着站在下面的秦羽。

“我已经命海防司查验过所有的进出入名单,二十年之内都不曾有个叫秦武强的人进入西凉国。”

“真的?”秦羽故作吃惊,“难道是我三叔换了名字?”

“好了。”女王不愿意听他废话,“你也不用再煞费苦心的编造谎言骗我。城外是东野大军,城内是西凉的重法,你身犯间谍罪、擅闯禁宫罪,想怎么个死法,自己选吧。”

他笑道:“我又没有盗取西凉的军情机密,怎么算是犯了间谍罪?虽然是擅闯禁宫,但是毕竟没有伤人,也罪不至死吧?”

女王冷笑,“好一张利嘴,可惜救不了你自己,来人!”殿外走进几名侍卫,“把这个人押入天牢!”

秦羽就这样被关入了西凉的大牢。其实以他的身手,要想打倒那几个女兵并不是难事,但是从女王的眼里他看到一丝杀气,他不想给自己惹大麻烦,暂时躲避、隐藏锋芒是必要的。

住进天牢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糟糕,起码没有给他戴手铐脚镣,一日三餐有人供应,最重要的是,秦羽知道他在这里不用住太久就会被人救出去的……

轻微的脚步声从天牢上方的楼梯拐角处响起,秦羽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有人正在偷偷模模的开锁,怀中还抱着一堆东西。

“妙儿?”他揉了揉眼,那人已经走进来。

“秦大哥,你还好吗?”果然是妙儿,“我带了些吃的来,吃完了我们想办法逃出去。”

他坐起身,“妙儿,妳怎么进来的?不怕被人看到,女王也会把妳开起来的。”

“我买通了守卫,她允许我进来看你一会儿。”妙儿小声说,“不过外面只有两个人看守,若是现在逃出去应该不难。”

“我若走了,妳难逃干系,女王饶不了妳的。”秦羽看着她。

“不会,她不会伤我。”她答得很有信心。

秦羽看着她带来一堆馒头、酒肉,嘴角一动,似笑非笑。

“那我们现在走吧。”他拉起妙儿就走出牢狱大门。

上面果然站着两个守卫,一见秦羽突然出现,两人吓得张大眼睛刚要喊出声,他抢上前一人一掌切在她们的后颈上。

苞在后面的妙儿惊呼一声,“你杀了她们?”

“没有,只是将她们打晕了而已。”

秦羽拉着她继续往外走,天牢在皇宫的最后面,高墙如山让人插翅难飞,要想出去,就只有冒险从前面走,但是前面守卫众多,想不被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

“秦大哥,那边有条小路比较隐蔽。”妙儿刚带着他往小路上走,就看前面火光闪耀,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走。

“糟糕,碰上巡逻的了。”妙儿低呼,“要不然我们先退回天牢吧。”

“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他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晚上是躲不过去了。”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既不躲避也不迎上,就这样等着对方接近。

妙儿见他这样吃惊不小,“秦大哥,你……”

他转首对她一笑,“妙儿,我们俩整天这样藏起真面目说话,妳不觉得累吗?”

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垂首说:“你都已经知道了。”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妳是谁、我是谁,妳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叹口气,“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妙儿,妳明白吗?”

妙儿看着他,眼神从焦虑渐渐转为平静。此时那些举着火把的宫女和守军都已来到他们所处的位置,火光照在两人脸上,全体人员都屈膝跪倒,“参见公主。”

她站前一步,即使身着平民的服装依然难掩她所流露出的尊贵和威严,“让开路,我要过去。”

“玲珑,妳不要再胡闹了。”女王的声音从后面传出,人群闪出一条缝,女王款款而来,金色的王服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灿烂刺眼。

“母亲,我不是胡闹,我在救人。”

妙儿不再是妙儿,她是西凉的公主,能发动水阵抵挡东野大军的--水玲珑。

她拦在秦羽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坚决。

女王悠然说道:“玲珑,妳知道他是谁吗?”

水玲珑一笑,“妳和玉叔叔的口气一样,你们只是在乎他的身份来历,却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只有在认识他之后才能开心的笑出来。”

女王面罩寒霜。“但是他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来逗妳开心的。妳问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来?如果连这点事他都不能直言相告,妳觉得这个人值得托付真心吗?”

水玲珑一瞬不瞬地望着秦羽。“那么,你肯说吗?”

秦羽用力握住她的手,“其实真相往往就是很简单的秘密,即使我不说,妳们都应该能猜到我的目的。”

“也是为了定秦剑?”水玲珑不吃惊更不伤心,只是问:“那把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是。”

女王冷笑道:“世俗之人,只知道追名逐利。为了定秦剑,东野雪可以发动十万大军攻打我西凉,多他一个也不奇怪。”她凤眼圆睁,“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东野的奸细?东野雪还是东野兰派你来的?”

“我不是东野国的人,我来自海外。”秦羽看着水玲珑,“我是……”

黑暗的高墙处,几粒石子破空而来,分别打中秦羽周围的卫兵,一条软鞭凌空而下,卷起秦羽的身体将他蓦然自人群中抽走。

这一下不仅出乎西凉人的预料,就连秦羽也异常吃惊,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拉出高高的宫墙。

“秦大哥!秦大哥!母亲,快派人去追啊!”水玲珑的声音从宫墙内传出,听得出她的焦急,呼喊中甚至带着哭腔。

秦羽被那人一直拉着远离了皇宫才摔在地上。

“唉哟。”他揉着腰抱怨着说:“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七王子让人少操一点心,就不会让我费这么多神了。”黑衣人居然是五郎!

秦羽笑说:“小时候你指导我练武,下手也不曾这么狠啊。”

“那时候的七王子比现在要乖巧听话得多。”五郎的口气颇为严厉,“七王子刚才是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说出来又怎样?”

“说出来也许你就会死。”

“女王杀不了我。”他淡淡一笑,“公主不会让女王伤我的。”

“但是女王恨夏禹人。国中有令,见到夏禹人杀无赦。”

“恨夏禹人?为什么?”

五郎说:“因为玉王爷是夏禹人,女王生怕他有一天会离她而去,尤其怕夏禹国人来接玉王爷回国,所以……”

“所以就要杀尽上岛的夏禹人?”秦羽冷笑,“王叔真是奇怪,若是喜欢女王,就干脆留下来当她丈夫好了;若是不喜欢,受如此屈辱不如引颈自刎,这样半死不活的过日子,简直是颜面无存,生不如死。”

“起码他活得不虚伪。”五郎的眼神深刻的看着他,“七王子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水公主吧?只是为了定秦剑,所以虚以委蛇的敷衍讨好她,就算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无非只是安抚她的伎俩而已。”

秦羽还是懒洋洋的,轻轻一哼,“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虽然玉王爷不管你的事了,但是别忘了我也是看着公主长大的,谁如果伤了她的心,我绝不会放过,哪怕对方是王子殿下!”

黑夜中,杀气弥漫,秦羽听到他的警告,只是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回。”这是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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