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南黎国都的海岸边,一条小船缓缓驶离黎都海港,靠近距离海港不过几里的一艘巨大黑色战船。
黑色战船上两盏红色灯笼高高挑起,一道颐长的黑色人影伫立在船头,即使风浪不断,他依然如山般文风不动。
当那条小船停泊在大船旁边,大船上放下梯子,从小船中走出一抹粉紫色的人影,盈盈袅袅,走上大船的船头轻吸一口气,朝对方绽出一抹笑容,他们伸出手,将对方紧紧拥住。
一团如冰样的东西由他亲手敷在她的脸上,那里的肿热倏然消退,清凉一片。
“这样真的可以吗?”南卿君低声问,“我哥哥真的会相信你的话,让我顺利地跟你去东野?”
“他已别无选择。”东野情将下巴枕在她柔弱的肩膀上,知道她已背不动自己,只是想回味一下当年自己曾依恋过她的那份感受,与今日这浓烈的眷恋,又有何不同?
“东野箭的毒可能已无法解了,你……真的会取而代之?”
他又一笑,“你觉得我不够格做东野的君王?”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你隐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决定争这个皇位了?”
“隐忍,是因为父王在世时的训教,他说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孤独终老,是他最畏惧的,他亲眼看着皇祖父辛劳一生,他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儿子也受那份苦。
“可是如今,我若不为君王,东野必将大乱。再说以东野箭之力,根本不能让东野立足四国,所以,我已毋需做这种无谓的相让,更何况……”他吻着她的鬓角,“有你在我身边,今生不会孤独,我又有何惧?”
“回东都之后,有不少的事情得做,你这个鹏王要称帝,也并不是全无阻碍。”她咬着唇,“不过我会全力帮你!”
他宠溺地笑了,“好啊,我未来的王妃,甚至是皇后,我会拭目以待。”
想起东都,她不禁一笑,“不知道你府里的管家,还是陈文熙路阑珊他们,见到我这样回去,会不会吓掉下巴?一个小小的北陵逃犯,王府内的奴婢,摇身一变,要做他们的主子了……哎呀,不对。”她忽然板起俏脸,“你在青楼还藏了一位红颜知己,论起先后顺序,我还要叫她一声姊姊。”
“你说竹鸾啊——”他拉长了声音,“你说得没错,以后你是要叫她一声姊姊。”
她脸色微变,“你该不会真的……”
他见逗弄得她心慌,便握紧她的手,柔声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姊姊。”
“什么?同父异母……”她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
“那是很长的故事,日后再说给你听。”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船上风大,我们去舱内吧,再过一、两天,船就回到东都了。”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难怪当初觉得竹鸾气质非凡,与东野情站在一起时有种莫名其妙的和谐,原来他们是姊弟……可竹鸾身为王爷之女,怎么会流落到那个地方?而东野情也不接她回府,府内的人,似乎从不知道竹鸾的真实身份……
疑问重重,都是一时半刻解不开的。她知道他此时必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想、要去做,不便在这个时候拿这些事情去烦他。
颈上忽然一凉,她低头去看,一块玉玦挂在那里,她讶异道:“你怎么又拿到我的笛子了?”
他笑道:“这不是那块旧的,你自己看看。”
她托起玉玦,借着月光看去,这块玉玦的白润晶莹与第一块极为相似,只是上面的图案文字已有区别。
一边刻着飞龙,环抱着一个“情”字。
一边刻着一朵菊花,花心深处是个“君”字。
“可惜我最终还是种不出梅花。”她笑叹口气,“真是受之有愧。”
他也笑了,“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梅花。本不属于东野,却能在那块土地艳丽绽放,谁说这世上没有神力奇迹?你、我、缘,皆是。”
她倚靠着他的胸口,翻看着那块玉玦,轻声念着上面的字——
“情,君,君,情,情卿君心,君亦情深。”她笑着,“情,我和你说过吧?我此生从未像喜欢你这样去喜欢别人。”
一吻落于唇上,他温柔低沉的回应,“我也是。”
她悄悄望着在夜幕中逐渐远去的故土,心中充满的,却是对未来的热烈渴盼。
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她已无所畏惧。
因为前方无论是荆棘坎坷还是风霜雨雪,他们必将共同面对,迎向光明!
全书完
*欲知东野传奇人物海外第一臣摄政王东野兰和战无不胜的东野天杀女皇东野雪的揪心爱恋,请参阅花园系列驯争王记之一《湛泸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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