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肆,我错了——啊!”
第一声惨叫回荡在练武场上,迁怒的男人挥拳捶向卡修。
“放过我——哇!”
第二声惨叫紧随而至,自己好心却被雷亲的黑肆再次狠狠地对待无辜的受气包。
“闭嘴。”黑肆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他连碰也没碰到他,他在鬼叫什么?“别跑,让我揍你。”
我跳,我跳跳跳,卡修连跳几下才跳出黑肆的攻击范围,“我又没有惹你生气:”他站在练武场的边缘,可怜兮兮地瞅住那个怒火攻心的男人,他何其无辜,得受这种莫须有的罪。
“我知道。”黑肆撇了撇手,阴侧侧地朝卡修走去,那模样仿佛屠夫选定了待宰的猪。
“那你还揍我?”卡修忍不住发抖起来。寒风中颤抖的小树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高兴。”黑肆挥拳,谁叫他长了一副“我欠扁”的模样。
“哇——”响彻云霄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哈,我打中了。”
“喂,你早就知道她的底细吧、”黑肆盘腿坐下,头往上仰,双手则分别放在身旁两侧以便支撑身体。
“谁?”卡修像只小虾米般蜷缩着躺在一旁,双手按住被揍痛的肚子?唔,黑肆好狠,居然这么用力揍他。
“寒若柳。”以这小子的性格,他不会让居心不良的人接近身边重要的人,
“呃……”卡修支支吾吾地扫视四周,就是不敢正眼瞧他。
不知道说实话会不会挨揍。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黑肆双眼一眯,紧握的拳头威胁性地在卡修眼前晃过。
卡修神色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仔细考虑拳头亲吻他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会产生的效果,比较之下他发觉还是乖乖招供会好过一点。
“那个,我关心朋友嘛,关心朋友当然就要关心朋友周围的人物,关心朋友周围的人物当然就要……”
“说。”黑肆打断他无聊的废话,威胁着把拳头挪近他眼前少许,他现在没心情听他耍宝。
“我已经查过她的底细了,还有,我见过主子了。”卡修冲口而出,拳头,他怕呀。
“笨蛋,你干啥不跟我讲?”黑肆生气地往他头上一敲,如果他早点说出来的话,他也不用多此一举。
“是主子要我别说的。”卡修小声地抗议着,把一切的罪过都推给别人,他才不敢告诉黑肆真正的原因是由于他只顾怎样使自己眼睛上的黑轮消失,而压根就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是吗?”温和的男声突然插进两人的对话。
“主子。”黑肆跟卡修立即望向站在武场的人口处的男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卡修,我好像从没有不许你跟黑肆讲这件事吧。”卧云似笑非笑地说着。
卡修干笑几声,冷汗直往外冒。主子干吗掀了他的底,他可不想被黑肆扒了皮。偷偷地往后瞄了瞄,果然黑肆正如他所料地扬起拳头,发出咯咯的关节活动声,一脸不怀好意地盯住他。
“啊!主子,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卡修谄媚地迎上前希望可以寻求保护,“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好了。”
“是吗?”卧云不动声色地说,视线却越过他看向往这边走来的黑肆,“我想你还是先跟黑肆沟通沟通比较好。”
他这两个下属真的很有趣。
“吓?”卡修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凄然的眼神正在控诉主子见死不救的行径,他不想再被揍呀。
“卡修。”黑肆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快速地往他脑袋上一敲,当听到他呼痛的闷哼声时,心里充满无比的快意,“将我所不知道的事全说出来。”
“我知道了。”卡修委屈地说,为何受苦的总是他。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卡修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查得的事全部汇报出来。包括寒若柳受多次袭击,孤影为了她的安全而离开她等事,说到紧张之处甚至比手划脚起来,其表演的精彩程度叮媲美演讲大师。
“主子,我们该出手吗?”黑肆在听完卡修的演说后,神情严肃地看向一脸温和的卧云,他是真的很想出手解决掉那些妨碍他们过平凡生活的人。
“当然应该了。为了影的终身幸福着想,身为朋友的我们当然应该为他解决麻烦。”卡修像个背后灵似的突然出现在黑肆的背后,却被黑肆反身推开。
“主子?”黑肆充耳不闻卡修的话,他现在最想知道主子的意见。
“你说呢?”卧云不作任何正面回答,反而反问他。
“这……”黑肆显得有些为难,他是想出手帮影,但他又不能违抗主子的意思。
“就算我不许你们出手,你们也会偷偷地出手的,对吗?”卧云对着黑肆说,眼神则直视站在黑肆背后一脸冷酷的卡修。
卡修则回以他一个冷笑。
“走吧。”卧云率先往外走去。
“去哪?主子。”黑肆赶上前问。
“去干我们想干的事。”漆黑之夜最适合做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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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婚后的生活与婚前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一样的生活环境,一样的相处模式,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她由客房搬到主卧室里去吧。
有时,寒若柳会很想知道她老公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这桩婚事。如果说他不喜欢她嘛,那由他平时对待她的态度看来又不像,如果说他喜欢她嘛,他好像又从来没什么表示过。
换言之,她就是想向他索取“我爱你”这三个字啦。
心动不如行动,所以寒若柳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向孤影问个究竟,到底他爱不爱他。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种情况。
“你爱不爱我?”
孤影正坐在桌前,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着,规律的敲击键盘声啪啦啪啦地回荡在宁静的书房里。事实上,他在面对电脑的时候即使是火灾、地震还是照敲不误,可是这一次,情况好像有点不同。
“你到底爱不爱我嘛。”寒若柳再次问道。
孤影停下敲打的双手,不留痕迹地低叹一口气,拜他妻子所赐,他的工作已经严重赶不上进度了。
“下来。”他极为忍耐地道。
“不。”寒若柳拒绝,反而双手双腿更加用力地缠在他身上。
“下来。”这次,他索性站起来,想抓下双手死搂住他的颈子,双腿缠在他腰上,粘住他的背个把小时不放,活像只无尾熊般的寒若柳。
“不要,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寒若柳使尽吃女乃的气力缠在他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孤影身体一僵,缓缓地垂下想抓她下来的大手,眼内闪过一抹无措。
感觉到他全身的僵硬,寒若柳生气地用力猛摇他的头。只是要他回答一个问题而已,会有这么难吗?即使他不爱她也不要紧,至少她可以知道他的心意,虽然她会有点难过。
“别摇了。”孤影大手一张便轻易地把她的那双小手包裹住,不再让她有杀夫行凶的机会。
“放开我。”寒若柳挣扎着,想夺回双手的自主权。
“你呢?”孤影没有放手,反而向她问道。
“我什么?”她愣愣地停下挣扎的动作,疑惑地侧着小脑袋,不明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爱我吗?”孤影用她的话反问她,平静的声调里带有一丝的期待。
“当然爱。”寒若柳理所当然地回答他的问题,“我第一次在公园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要不我怎么会在第二次见面就要你当我的男朋友,还住进你家里,更甚至是主动向你求婚?”越说越生气,最后她还忍不住用头去撞他的后脑勺。
“我不知道。”他没有理会被撞疼的脑袋,反而更加关心于现在的话题,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爱你的吗?你怎会不知道?”总之现在就是他不对,他怎能忘掉这么重要的事。
“你没说过。”
“……”寒若柳努力回想过往的片段,“呃……我没告诉过你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耶。
“没有。”孤影走向右边的一张卧椅前,转过身子蹲下去,让粘在他背上的寒若柳坐下,松开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手,示意她放下缠在他身上的四肢。
“不放。”寒若柳坚决拒绝,并再次搂紧他的颈子。
“放手,我就回答你。”她再不放手,他可就要窒息了?”没问题。”这回她倒是很爽快地放开缠在他身上的四肢。
呼,累死她了。
孤影转过身来半跪在地上,视线与她平线。为什么只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空虚孤寂的胸口溢满了深深的满足与感动?如果这种比喜欢更深刻的感情是爱的话,那么他想他应该是爱她的,
“说呀,你到底爱不爱我?”寒若柳紧张地扯扯他前额的刘海,焦急地等待着那个重要的答案。
怦、怦、怦,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孤影像宣誓般地张开了嘴吐了两个字:
“同样。”
啥?这是什么答案?别人问“你爱不爱我”的时候,不是该回答我爱你或者是我不爱你的吗?怎么会有“同样”这个答案?
寒若柳试探性地开口道:“同样地爱我?”有这个可能吗??
他点头。
“没骗我?”这事还是小心求证比较好。
他摇头。
“呜哇——”寒若柳突然扑向半跪在她跟前的孤影,双手爬上他的肩紧紧地环抱着、虽然感觉到孤影是喜欢自己的,但她却从来没想过,亲耳听到他的爱语居然可以这么的令人满足,感觉上就像得到了全世界。
孤影一手环抱着她突然扑过来的身子,一手按在地上,稳住两人的重心,唇边泛起了一抹微笑。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他此生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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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速的电话声划破室内的宁静。孤影拿起话筒对方便已迫不及待地开始叫嚷着。
“影,我是卡修。我告诉你哦,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漂亮的美眉耶,她是美国人,身形比较高挑,身材也挺……哇,黑肆你想干什么?别跟我抢啦!”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卡修与黑肆的叫嚷声,不久之后,电话的主控权由黑肆夺得。
“影,小耗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黑肆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完,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那个爱说废话的卡修先打电话。
“哦。”孤影应道,平板的声调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你怎么没一点反应?”话筒彼端再传来卡修疑惑的声音。
“我已经知道了。”孤影回答道。
“耶?”
“滚开。”这次换黑肆来说:“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还没告诉过你这件事。”
“主子救了她。”孤影肯定地说着。寒若柳已经将主子救过她的这件事告诉过他了,既然主子肯为这件事主动现身,那么并不难猜出他会出面解决这件事。
“原来如此。”黑肆会意地说。
双方突然沉默了好几秒,孤影突然掷下一颗原子弹。
“我结婚了。”
“啥?”优美的二重唱以力拨山兮的气势展开序幕。
“寒若柳。”
“啊。”二重唱进入渐低的阶段。
“前天公证了。”
“吓?”二重唱由渐弱开始转向渐强,看来倒有升至高峰的趋势。
“再见。”
“喂,喂!等一等……”
喀,电话被挂掉了,接着电话线也被拔掉了,
“你在干什么?”大门被打开,寒若柳捧着一个装满食物的大纸袋站在玄关里,不明所以地看着拔掉电话线的老公。
电话线跟他有仇吗?干吗拔掉它。
孤影一言不发地走至她跟前接过大纸袋,“是卡修。”
“哦。”寒若柳一副了解的样子,她也领教过那个长舌公卡修的电话攻击,可是她老公不是一向都任由他自言自语地说个高兴吗?怎么这次居然会拔电话线?
孤影抱着大纸袋往厨房里走去,“我告诉他们我们结婚了、”
“嘻,那他们有什么反应?”寒若柳一脸兴奋地
换上室内拖鞋走进客厅里。那个卡修的反应一定会很有趣吧。
“不知道,我挂了电话。”他说道、
“不会吧?”寒若柳一脸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久之后发出一连串的狂笑声。她可以想象出卡修那伤心欲绝的表情。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寒若柳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她身旁的孤影。
“主子已经解决了那件事,”孤影如此说道。
“真的?”寒若柳一脸兴奋。
他点头。
“耶!那就太好了。事情都解决掉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去哪?”他问。
“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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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若柳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熟悉景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只是离开家里几个月而已,感觉上就像离开了多年似的,很令人怀念。
本来,已经听到了孤影亲口说出的爱言,再加上可以躲过恐怖大哥的龙啸虎吼,她应该是感到高兴的。可是这会儿,她那两道秀气的细眉却反常地打了好几个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里溢满了怒火。
而这两道怒火正是针对坐在身后的那两个人而发出的。
“小妹妹,还没有到你家吗?”卡修趴在孤影座位的靠背上,完全无视寒若柳的必杀目光,兴致勃勃地问道。
“快了。”寒若柳翻了翻白眼。拜托,自上车到现在有多久啊,他每隔三分钟就问一次不烦吗?回过头,看见另一个双手环胸,闭上眼睛正在休息的第二号跟班——黑肆,她的头便开始隐隐作疼起来。
他们两夫妻回娘家应该与这两个闲人没啥关系的吧,可是偏偏却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早就收拾好行里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守株待兔等着他们,还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因为他们关心朋友,担心朋友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必须跟着来保护他。
回娘家会有什么危险?是担心做妻子的谋害丈夫,还是担心飞机会中途坠机?
“半个小时之前你就说过这两个字了。”卡修不满她的敷衍。
寒若柳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她发誓如果他再这样烦着她,她一定会拿影的电脑将他敲昏,好讨个耳根清净。
“你好凶。”卡修怕怕地抱怨着。
寒若柳看也没看他一眼,伸手推推坐在身旁一直没有做声的孤影,“影,我们到了。”她指向前方不远处的大屋笑着说,“快要见到我爸妈了,你紧张吗?”
孤影睇了她一眼,在车子刚停好的时候径自打开车门走下去,“我不担心。”他转过身来朝她伸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寒若柳笑了笑,握上他的手跨出车外,“呼,好久没回家了。”
寒若柳打量四周,待会儿见到爸爸妈妈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在生她的气呢,毕竟这次她独自跑到伦敦去,还擅作主张地跟孤影结了婚,怎么说都是她不对。
“怎么了?”孤影低下头捏紧她的小手,玄黑的眸子中带有无限的关怀。
迎上他关怀的眼神,寒若柳不好意地干笑着。
“没什么,我只是近家情怯罢了。”外加负荆请罪而已。
一行人穿过花园小道,终于来到大屋门前。
寒若柳硬着头皮推开大门,心里则不断向满天神佛祈祷着:“圣母马莉亚,耶稣基督,阿拉真神,观世音娘娘,无论哪一个都好,快来救救我吧,别让我那个恐怖大哥在家呀,我不想被他凌迟处死。”
显然,上天这次听了她的祷告。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有她爸妈,还没有看到她老哥的踪影。
“爸爸,妈妈。”寒若柳挣开孤影的手,一头冲进母亲的怀里,“我好想你们哦。”
“才怪。”寒永清敲敲她的头“三个多月以来,你连个电话也没打过回家,还背着我们偷偷结婚,你还好意思说想我们?”
寒若柳对着板起面孔的父亲傻笑着,她才不怕爸爸生气呢,反正他很快就会原谅她的。
“大家都会担心你的。”莫应枫责备地看着她。虽然年过五十,但仍保养得十分美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对不起嘛,下次我不会了。”寒若柳装出一脸内疚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她清楚得很,以自己这张可爱的脸蛋,只要——摆出这副画孔,即使对方有多大的气也会生不起来的。
果然——
“真拿你没办法,”寒永清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对着女儿说,谁叫他一向对女儿的可怜样没辙。
耶!危机第一关正式被攻破。
“他们是……”莫应枫意有所指地看向站在那头的三人,呃,不知谁才是她的女婿呢,
“哦,他是我老公。”寒若柳连忙跑到孤影背后,像是献宝般地把他推到父母跟前,“那两个是他朋友。黑肆、卡修。”她分别指向后方的两人,为他们介绍。
“伯父,伯母你们好。”卡修在笑盈盈地向他们打着招呼的同时还不忘推推旁边的黑肆。
“你们好。”黑肆被动地说着。
“你们好,请坐。”寒永清礼貌地招呼所有人坐下,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坐在女儿身旁由一开始到现在都没出过声的孤影。
这小子是哑巴吗?怎么连一句话也不说?别人的女婿不是都会好好地巴结巴结自己的岳父岳母吗?怎么他不来巴结他?甚至连句问候也不打?
不过,有性格,他喜欢。
“那个。”寒永清干咳一声,“你叫什么名字?”他指的是孤影。
“孤影。”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他的回答怎么这么简洁。
“骇……”
“咳咳,那个,影是拉格斯软件设计公司的总裁。”卡修在孤影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拼命地以咳嗽声掩盖过,并且为他回答下去。要死了,他怎么能这么干脆地说出骇客这两个字,他不怕到手的老婆会飞走了吗?
“哦。”寒永清点点头,对孤影的好感又加多几成。年少有成,很好!“那你还有什么家人吗?”
“没有。”
“吓?”寒永清愕然。
“爸,影是孤儿啦,你不喜欢吗?”寒若柳凶巴巴地威胁着,大有你敢说个不字就跟你拼命的气势。
“没……没有。”寒永清赶紧摇头澄清,他会是那种瞧不起别人身世的人吗?更何况以一个孤儿来说,能当上总裁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若若,你哥知道你们结了婚吗?”莫应枫突然问道,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嘛。她这个女婿虽然话是少了点,但由他一直追随着若若的眼神来看,她就知道这个年青人是爱着她女儿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来自那个管人甚严的儿子,她不知道儿子会不会反对他们。要是儿子反对的话,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就……嘻嘻,无能为力了。
“他当然知道了……呃,妈,哥哥呢?”见不到哥哥,她心里不禁觉得有点奇怪。哥哥不是三番五次地催促她快点回来吗?怎么她今天回来了他却不见踪影。
“他陪着媳妇儿去产检。”媳妇儿进入顶产期后,儿子总是神经兮兮、草木皆兵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准是抱着妻手往医院里跑。
“哦,真好运。”寒若柳拍拍胸口放下心来,“不用见到他实在太好了。”
上天保佑。
“是吗?我不知道我这个哥哥原来当得这么失败。”寒掠天月兑下外套让一旁的佣人拿着,一手拉开勒在脖子上一整天的领结,整个人由斯文变得霸气狂傲。
他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前坐了下来,瞪了依然僵硬地维持着拍打胸口姿势的寒若柳一眼,又低下头开始解开袖子上的纽扣。
“哥,我……”寒若柳怯怯地开口道。
寒掠天抬起头来睨了她一眼,不语,吓得寒若柳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时之间,客厅里变得静悄悄的,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得到。寒氏三口不敢再说任何话,孤影依然发挥沉默是金的最佳品质,而卡修与黑肆这两个外人则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好戏。
“你就是我妹妹的丈夫。”寒掠天打破缄默,眼神对上坐在妹妹身旁的男人,语气肯定。
“你是她哥哥。”同样肯定的语气出自孤影口中。
“别忘了你的承诺。”寒掠天淡淡地提醒他,
“如果你没守信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尽在不言中。
“我知道。”孤影直直地看进他眼底,完全不见一丝退缩。
“你们在说什么?”寒若柳好奇地问着,哥哥跟孤影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关你的事。”寒掠天瞪了她一眼,她擅自跑去伦敦结婚的账他还没有跟她算。
寒若柳眨着眼瞄他,低声嘟囔着说:“不讲就不讲嘛。”
寒掠天不想与她计较,转而望向那两个一直坐在一旁看戏的人,“你的朋友?”他没有回头看孤影,直接问道。
坐在他对面的卡修正笑容满面地向他挥手。
可惜寒掠天并不领他的情。
“是的。”孤影说。
“什么来历?”寒掠天说,这才是他想知道的事。
“无可奉告。”
寒掠天看着这两个看似毫无防备的人,牵起一个冷笑,不说也无所谓,他会去查个究竟,正如他挖出孤影的背景一样。